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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三章 一物降一物

    “他好像是廉清王府的二公子吧。”
    “幽王殿下,凡事都要讲究个先来后到,请恕在下直言,你这般唐突造访的行为实在非君子所为。”
    这般一本正经、道貌岸然的语调,除了孟龚外,还真的没有别人。不过他这话显然说错了对象。
    秦烈醉眼微眯,精致的五官好似蒙上了一层红纱,用手指着自己,好似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君子?你看我像君子吗!别那么多废话,赶快将房间给本王让出来。”
    一个嬉皮笑脸的声音从房间中传出,“我说二哥,你跟他废那么多话干什么,京都可是我们的地盘,要我说直接扔出去得了,左不过就是个爹不疼娘不爱没人要的王爷嘛。”
    听到后面的话,宇文悠然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秦烈,虽然他脸上的表情只是一闪而过,但是那越来越灿烂的笑容却在告诉宇文悠然,孟奇的话已经触到了他的逆鳞,他的下场会很惨。
    秦烈今天本来就是准备惹事的,此时孟奇的话刚好给了他发作的理由,他的笑容越来越灿烂,然后根本就没有人看到他如何出手,孟奇已经整个人向后飞了出去,撞翻了房间里的桌子。
    秦烈一副没看到众人表情的模样,嚣张的看着从地上爬起来的孟奇,“本王最不能容忍的几件事中有一项就是明明以君子自称,但是说起话来嘴巴却比本王的还坏,下次再在本王面前开口前,先最好先给自己找准定位。既想同时当君子又想当小人的下场你现在已经知道了。”
    孟奇每想到一时大意竟然会吃这么大一个亏,察觉到唇齿间的腥甜,他抬起手一擦唇角,待看到手上的血迹,往日一向嬉皮笑脸示人的他此时怎么也笑不出了。
    嘴上却依旧不肯服输,“怎么,被我戳到痛处了,我今天还就是说了,你能拿我怎么着吧,来呀!接着打我啊!”
    秦烈咧唇一笑,朝着周围道:“你们都听到了,这可是他让我打他的。”
    孟龚收起眉宇间的神思,一个侧身挡在两人中间,一本正经的声音再次响起,“幽王,舍弟年纪尚幼,言辞间多有冒犯,在下代他向你道个歉,王爷既然喜欢这沁园阁,我们让出来便是。”
    孟奇一听当场不乐意了,“二哥,凭什么!”
    “闭嘴!”用孟龚一本正经的强调说出这两个字,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
    可孟奇却在听到这两个字后,一下禁了声,恼怒的甩了下袖子,直接越过孟龚等人气冲冲的下了楼。
    孟龚朝秦烈拱了拱手,便也带着随从告辞,在要下楼梯时,孟龚却转向宇文悠然。
    秦烈看到此幕,眸子爆出精光,将心中的不快朝向旁边的小二,“你还愣在这里做什么,还不赶快去给本王上一桌上好的酒菜。”
    小二的目光为难的看了眼一片狼藉的房间,壮着胆子道:“王爷,不若你先在大厅稍等片刻,小的先将房间给你收拾出来。”
    “这个不用你管!”秦烈直接拒绝,指了指引砚,“收拾残局,他比你更擅长。”
    他说话的时候,引砚已经开始动手,秦烈看着小二紧张的模样,顾装不耐烦的道:“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是要饿死本王吗!”
    “不敢……不敢,小的这就去……这就去……”他走了三步又回头看了一眼,见引砚只是整理桌椅,并没有动其他的,这才稍稍放心,加快脚步下了楼,这里发生的事情保险起见还是尽快通知掌柜和王爷才行。
    宇文悠然放下了手中的茶盏,神色淡然的看着走近的孟龚,冲他点了点头,“孟公子可是要向我询问三妹妹的情况。”
    被点破了心思后,孟龚也没有表现出一点尴尬,而是点了点头,“正是,不知郡主可否告知。”
    “这又有何不可。”宇文悠然本来并没有要请他坐下的意思,可是不知为何,看到秦烈频频望过来的视线中的防备时,宇文悠然突然改变了想法,“孟公子请坐。”
    待孟龚一落座,秦烈的脸色一下就变得更难看了,与他相反,宇文悠然的笑容却灿烂了起来。
    “在此之前,我心中也有一个疑惑,不知当问不当问。”
    孟龚被她的笑容晃了下眼睛,但却君子般的移开视线,“郡主但问无妨,在下一定知无不言。”
    “想必孟公子已经知晓,三妹妹这次是伤在了脸颊,很有可能是会留下疤痕,在事发的第一时间,我们便告知了贵府。恕我直言,我当时以为这门婚事会就此作罢,可贵府的答复却让我有些意外。我很想知道,这门婚事之所以还
    能继续,到底是廉清王府的意思还是孟公子的意思。”
    “两者均有。”正如他先前所说,知无不言。
    孟龚的回答并没有让宇文悠然感到意外,她亲手为孟龚斟了杯茶,“孟公子以往见过三妹妹吗?”
    “没有,赏花宴那日是第一次见。”孟龚一本正经的回答。
    宇文悠然浅浅一笑,“孟公子的回答倒让我越发的糊涂了。”
    孟龚道:“请容在下说句孟浪的话。”
    “孟公子但说无妨。”
    “虽然是第一次见,但在此之前,在下已在棋盘上与三小姐神交已久。一直以来,在下都希望能找一位与我棋艺相当的女子共伴一生,在下很庆幸能够遇到三小姐。”
    宇文悠然自然不会全部相信,“据我所知,秦小姐的棋艺也不错。”
    孟龚坦荡道:“在没有遇到三小姐之前,表妹确实是我遇到的在棋艺上造诣最高的女子。”
    “如此说来,若是秦小姐的棋艺哪一天超过了三妹妹,孟公子或许还会改变主意。”宇文悠然的视线穿过孟龚看向已经忍不住想要往这边来的秦烈,她自己都没有发现,她的唇角又往上勾了一些。
    孟龚将视线移开,回答道:“在下并不否认这一点,不过表妹的棋艺在下很清楚,在下以为,并不会有那么一天。”
    “现在就下结论还有些言之过早。”宇文悠然并没有再继续这个问题,而是说出了孟龚此时关心的事情,“三妹妹的伤并无大碍,孟公子不必过于担忧。”
    “如此最好。”孟龚从袖子中拿出一瓶药膏,放在桌子上,“还请郡主将此药膏转交给三小姐,也许对她的伤口会有效,在下告辞。”
    “慢走,不送。”宇文悠然示意红袖将药膏收起,接着品她的茶。
    秦烈闷闷的喝了口酒,他敢肯定,这个女人一定是故意的。
    引砚一抬头看到自家王爷的模样,不由的摇摇头,能让他家王爷如此的,除了安庆郡主外,绝对不会有第二个人。
    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撇除不该想的,他继续手上的动作,只见他从撬开的地板下,小心翼翼的扯出几根丝线,看着这丝线的材质,他不由啧啧称奇,这可是利刃难断的天蚕丝,它找准其中一根,轻轻的拉起它,从怀中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丝线,用带来的丝线将其余的几根都和这跟连起来,然后长吁了口气,这才将地板恢复原样。
    确认没有问题后,迅速的将凌乱的房间收拾妥当,有一点秦烈说的没错,收拾残局确实没人能比得上引砚。
    秦烈这才进房间坐下,瞧着桌子用上内里大声道:“真的想饿死本王吗!”
    于此同时,他的声音也突兀的出现在几个房间中,这几个房间一下就安静了下来。
    坐在大堂中的宇文悠然听着从不同方向传来的秦烈的声音,微微勾眉,她想她已经明白秦烈要做什么了。
    “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还不赶快去给本王催一下!”
    “要你在本王身边有何用!”
    引砚也配合的道:“王爷,麻烦你就再忍一下,这鸿运楼号称京都第一楼,据说它后面可是东泰国的七皇子。”
    秦烈却依旧不依不饶道:“七皇子又怎么了,他都已经被皇上关进宗人府,本王就是一把火烧了鸿运楼,谅他也不敢对本王怎么样。”
    引砚的声音多了点诱导,“王爷说的不错,要不要奴才这就去准备火把。”
    “砰!”
    “砰!”
    ……
    坐在大厅中的宇文悠然目送着一个又一个的房间打开,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清一色的全部是东泰国的官员。
    他们的脸色或愤怒或苍白或惊恐,各色各样的都有,相互看了看,默契的没有彼此打招呼,无视端着食盘站在楼梯口脸色已经白的不能再白的小二,直接下楼。
    而南宫萧然预定的房间也终于打开,面戴罗刹面具的南宫萧然从里面走出,冰冷的看了眼匆匆赶来的掌柜,道:“告诉你身后的人,今日的这份大礼罗刹殿改日一定加倍奉还。”
    只是一个眼神,掌柜却觉得他浑身的血液都被冻结了,吃力的张了张嘴,但却无从解释。
    戏也该落幕了,宇文悠然食指敲了敲桌子,“罗刹王,我们之间的账是不是先清算一下。”
    南宫萧然将目光移向宇文悠然,管家一下就觉得他身体内的血液又开始流淌了,可却没有感觉到丁点的轻松,此事一传出,鸿运楼就彻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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