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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会是他吗?

    周姨娘声泪俱下道:“老爷,自打妾身主持中馈以来,自认虽比不得姐姐在世时,却也是尽心尽力,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如今府中接二连三的出事,亦非妾身所愿,说到底妾身终归还是比不得姐姐,身后有太后的照拂和提点。而老夫人的身子老爷又不是不知,根本经不得半点操劳,妾身也不敢拿府中的事去让她老人家烦心,这身边也只有罗嬷嬷一个可以帮衬的,可如今也……”
    顿了顿,声音越发的幽怨了几分,继续道:“在这京都,老爷就是妾身唯一的依仗,这相府也是妾身唯一的家,更何况妾身还有昆儿和玲儿,妾身的脑袋又没有坏掉,怎么可能指使张管事做下如此吃里扒外的事情。老爷若是依旧不相信妾身,妾身也无话可说了。”
    陶丞相听的眉头紧锁,心中对周姨娘的仅剩的那点侥幸也随着她说出的话荡然无存,这就是他的枕边人。
    他依稀还记得当年第一次南下看到周氏时她那明眸皓齿的单纯模样,依稀还记得当年她独身一人义无反顾的背井离乡随他到京都的情景。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单纯一点点的转变成了精明算计的,陶丞相已经记不清了。
    罢了,事已至此,他还奢望什么。自己酿下的苦果,终究还要自己来尝,也这算是报应。
    陶行知深深的叹口气,她会变成如今的模样,却和自己也脱离不了关系,不管她以前做下过什么,这次便饶过她,全当是对她的补偿。毕竟如她所说,她还有昆儿和玲儿。
    不过,这个院子陶行知却是一刻也不愿多呆,“昆儿的学院也到了放假的时候,往年你不是总抱怨没有时间陪他吗?这次正好,府中的事情有筠儿料理,你就好好陪陪昆儿。”
    “老爷……”
    周姨娘呆呆的看着陶行知没有丝毫留恋的背影,犹自挂着泪珠的神情却狰狞了一起,屋内想起一个轻微的声音,周姨娘抬起手,看着指甲已断了半截的右手尾指,凄凄然一笑,兀自抹了眼泪,起身,“樱草打盆水进来。”
    何止是陶丞相对她失望,她亦对陶丞相失望透顶,以前是蒋晴,现在又是她的女儿,这相府她是要定了,不过就是个绊脚石,踢开就好。
    打定了主意,对着樱草小声的吩咐了一番,樱草难掩心中的震惊,最终点了点头。
    陶丞相刚出了采薇院,对着跟在身边的管家问道:“张算的家人可安排妥当。”
    管家回道:“回老爷,都已经安排妥当,不过张算的儿子张算却没了踪影。”
    陶丞相思索了一下,“可是娶亲的那个儿子。”
    “正是。”管家有些惋惜的道:“他是个温良孝顺的孩子,应该是不知道张算与周姨娘勾结的事情的,可惜了。”
    提起此,陶行知停下了脚步,转身朝着流萤院的方向走去,趁此,他要和这个女儿好好的聊一聊。
    管家连忙道:“郡主刚刚出府去了。”
    陶行知脚步又是一顿,改变了脚下的方向朝着书房走去,“筠儿回府后让她到书房来一趟。”
    鸿运楼
    宇文悠然神色淡淡的透过窗户看着对面不远处的醉花楼,“红袖你说,这青楼是不是和幽王很搭。”
    “恩,幽王本来就是那里的常客啊。”红袖只当是她家小姐看到了醉花楼想起了那天晚上的事情,对秦烈颇有几分微词,“小姐,红袖想不明白,幽王不过就是云苍国送来的爹不疼娘不爱的质子,平日行事又那般惹人厌,虽然是和太后有些血缘关系,可太后也用不着对他那般好,都快要跟小姐这唯一的嫡孙女不相上下了呢。”
    宇文悠然那日从太后不经意说出的话中,已经猜到了几分当年的隐情,不过没有证实之前,她是绝对不会妄下结论的,只是提点红袖道:“就算没有太后撑腰,别人也一样拿他没办法。”
    红袖不解,问道:“为什么?”
    宇文悠然耐心的解释道:“云苍国和东泰国国力相当,边境虽然时有冲突,不过也都是养兵所需,幽王名义上虽是质子,但却是云苍国陛下主动提出送来东泰国的,用意并非求和示弱,这待遇自然是不一样的。”
    红袖似是有些懂了,“小姐的意思是说,他是来避难的。”
    宇文悠然倒是对红袖有些另眼相看,点了点头,轻轻的拨动手中的白瓷青花茶盖,道:“不错,为了两国邦交,就算太后不护着她,皇上也要护着他。只是太后出面更合适一些。”
    红袖心里这才算平衡了一些,不在纠结于此,
    而是不满的抱怨道:“小姐,那白溪不过就是个打簪子的工匠,小姐要见他直接去聚宝斋就好,为何还要单独宴请他,而且他也太不知礼数了,竟然比小姐还要晚到,真是太过分了。”
    她这话音还未落,外面便响起了飞鱼的声音,“郡主,白公子到了。”
    接到宇文悠然的示意,红袖不情愿的嘟着嘴将门打开,狠狠的瞪了一眼外面衣冠楚楚的白溪,不清不愿的将路让开,“请吧。”
    白溪却好似丝毫没有看到她的敌意,从容的踏进了房间,恭敬的对着宇文悠然行礼道:“白溪见过郡主。”
    红袖恨恨的关了门,转身看到白溪对自家小姐的态度,脸色才稍微好转了一些,只是依旧有些因为白溪上次擅自将见面地点改到醉花楼对他有些不待见。
    “白公子不必客气,坐吧。”
    白溪却没有落座,“白溪既已奉郡主为主,尊卑有别,当不得与郡主同席。”
    红袖听的一愣,突然想起那晚从醉花楼出来后,白溪确实是自称属下的,只是当时小姐并没有过多解释,她后来便忘了。
    宇文悠然是默认了百里奚奉她为主的事实,可却没有真的要将百里奚当属下的意思,自然是不想红袖对他有误会,嗔怪的看向红袖道:“你可听到了,以后对白公子客气一些,他是自己人。”
    “知道了。”红袖嘟了嘟嘴。
    宇文悠然不去管她,而是看向百里奚,再次道:“既然你承认本郡主这个主子,那本郡主所说之话都是命令。”
    白溪抬眸撞进宇文悠然黑玉般的眸子中,从这双眸子中他读出了宇文悠然的诚意和坚持,郑重的拱手道:“白溪谢郡主抬爱。”
    待白溪落座,红袖压制着心中的不情愿奉了茶,故意的将白溪面前的茶盏倒的满满的,她有自信,只要白溪碰到这杯茶,这茶水便定然会溢出。
    一抬头看到宇文悠然略带责备的目光,吐了吐舌,退到了一旁。
    宇文悠然言归正传,“让你查的事情可有眉目了?”
    昨晚棋王府失火后她才想起还有这么个王爷,便让范嬷嬷传话给白溪打听下此人。
    白溪暂且没有去碰那杯茶,点头道:“在棋王未坠马之前,虽然东泰国当时已经册立了太子,但他在大臣中的呼声却一直很高,直到后来出了事,落下了腿疾后,便鲜少在外面露面,就连宫中的宫宴也几乎不露面,作息也很规律。”
    会是他吗?宇文悠然有些不确定,如果是他,虽然与她的推论相符,可周姨娘这的会让女儿嫁给一个瘸子吗?
    白溪观她似是在想什么事情,便停了下来,平稳的端起满满的茶盏,在红袖诧异的目光中从容的小饮一口,这过程中没有一滴茶水洒落,最后还冲着红袖客气的点了点头,红袖当时就被他气到了,杏眼怒瞪向白溪。
    陷入沉思的宇文悠然自然没有注意到他们两人之间的小互动。
    其实,从开始猜测周姨娘身后可能是个王爷,没事的时候,她便一直在理这其中的关系。
    有一点很值得怀疑,周姨娘身后的这位王爷既然渗入相府,那定然图谋不小,很可能就是那个位置,这样的话他必然是要除去太子的。
    周姨娘就算是再疼陶妙玲也不可能会任由陶妙玲迷恋太子,而且她又只有陶妙玲一个宝贝女儿,也是绝对不可能让陶妙玲去做棋子的。
    而且,她细细的回想了陶妙筠记忆中陶妙玲见到太子的表现,好似陶妙玲除了嫉妒外并没有表现出迷恋。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陶妙筠落水就一定另有隐情,陶妙玲显然没有说真话。
    可是照理说,如果陶妙玲所恋并非太子的话,那日中秋宫宴上,对陶妙玲失望之极的春叶又为何与陶妙玲的说法一致。
    她想来想去,就只有一个可能,这问题的关键依旧还是在秦烈身上,想起昨夜她去见秦烈时路上出的意外,显然秦烈从春叶那里知道了什么。
    这也是她决定赴秦烈今日下午之约的主要原因,看来这醉花楼之行是避无可避了。
    而白溪一见宇文悠然从沉思中走出,便继续说道:“不过有一点很可疑,昨日棋王府失火后不久,很多人看到七皇子行色匆匆的进了棋王府,如果说是弟弟关心兄长却也说的通,毕竟这留在京都的成年皇子,除了太子外,也只有他们两人。可属下却依旧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并不这么简单。”
    听他这么一说,宇文悠然突然灵光一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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