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8,风雨渐起

    （一）
    “当年的事情，我有苦衷”
    陈大庆站在那里，望着那边被灯火照耀的儿子，陈七似乎周身都带着一股的光彩。
    “那么，就让我们母子在大山里过十八年？”
    陈七直接打断了陈大庆的话，双手在背后握得响响的。心底的那一股怒气，再也忍不住喷发而出。这么多年的，一直幻想着当自己面对老爸的时候，该怎么去问他，为什么要抛弃他们母子十八年？
    “我”
    陈大庆一时也是难以回答，在京都风动一时的陈家家主这个时候也是心底有些惭愧。脸色异常难看，面对着儿子的责问，他该怎么面对？
    “有苦衷，就可以让她带着我在大山深处苦苦煎熬十八年？”
    陈七猛地塔前一步，全身都似乎在那丝丝的光彩中跃起。带起的一阵旋风，迎面对着陈大庆咆哮而去。
    “有苦衷，可以抛弃儿子，可以抛弃妻子？”
    “有苦衷，可以结婚，可以再生一个女儿。可以完全不管大山那对母子的死活？”
    “你可以不在乎我，真的，可以不在乎我的。但是你，你知道不，你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一个女人怎么带着一个孩子撑过十八年？人一生，有几个十八年？”
    “一句有苦衷，可以换回她十八年？”
    “她现在只有几天的时间，几天！知道吗，是几天的生命，她等了你十八年！你在她生命结束的时候，将她带回了这里。一句有苦衷，可以挽回她的生命吗？”
    “一生有几个十八年可以等待？我就是在大山里山沟里爬出的一个野种，我背负这样的骂名已经十多年。我没有老爸有十八年！”
    “这所有的一切，是你一句有苦衷可以解释，可以让你良心安定吗？”
    随着一句一句吼声，陈七声音越来越大，终于走到了陈大庆的身前，紧紧望着他的眼神。这些话，陈七想问他已经很多很多年，现在终于有一个当面问清的机会。胸口积压的闷气，心底积郁的愤怒终于全部发泄出来。
    多少次午夜梦醒，总是会想到，要是自己一家人团聚在一起该多好啊！可惜那美好的一幕，永远只有在梦里才能够实现。
    陈七身后地面上，有从他手间滴落的血水。但是他毫无知觉，只是望着眼前沉默无言的父亲。
    “怎么不说话？”
    “你继续解释，你继续说你的苦衷。说啊！”
    陈大庆静静望着走进去的儿子，这一刻心底竟是无比的烦闷。积压的什么东西，狠狠堵在胸口。他伸出手放进口袋一掏，空空如也的口袋再次告诉他里面已经没有烟。但是忽然身边一只手就伸了过来，在那手上正好有一包烟。
    “家主。”
    身穿唐装的周天宇站在陈大庆身边，快速帮家主点上火。
    （二）
    “天宇，是不是我真的做错了？”
    陈大庆狠狠吸了一口，微微眯起眼睛，白色烟雾缓缓从他鼻子里冒出。在空中袅袅飘起，久久没有散去。在那浓郁的烟雾中，他的神情也是前所未有的凝重深沉。
    “家主，你想多了。站在他的角度，你做的一切都是错的。但是只有站在家主你的角度才知道家主的难处。现在的他，怎么可能明白这些。”周天宇抖了抖笔挺的唐装，方正严实的脸上尽是一片的淡然。
    “算了，学校的事情都安排好了吗？”
    陈大庆将手里的烟丢到地上，熄灭然后走到栏杆处望着整个巨大的厅堂。
    “安排好了，少爷的状元是一点问题也没有。在任何学校都是吃的香的，不过我依照家主你的意思将他安排到京都第一学院。学校什么的手续全部都好了，本来录取是要等一个到两个月的。但是少爷的成绩实在是让那些人，抢着早点要人了。”
    “嗯，安排好了就行。对了，不是说他在学校从来不认真上课吗？上次还闹出那么大的动静，和县长夫人什么的都扯上关系了。”
    “那些不是已经证实了不是少爷所为吗？至于上课什么的，我想也许是少爷天生智力超人。对于那么课程什么的，全部都是过目不忘吧。这个高考状元可不是得水来的，下调了三个调查组查过了考场的监控几次。而且少爷考前一直都在那件案子中，一直有全部的证人。这个状元可是名副其实。”
    “但愿吧。”
    陈大庆眉宇似乎动了动，却是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再次从刚才周天宇给的那包烟里面掏出一根。身边的周天宇眼明手快给他点上，然后他缓缓吸着烟望着整个陈家大宅。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但是也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
    “对了，黄家最近似乎平静得有些诡异，我们一直注视着他们的动静。但是他们一直都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动作，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似的。”
    周天宇再次抖了抖唐装，声音微微压低。
    “昨天我爸不是让小七去了万家吗？”
    陈大庆狠狠吸了一口，然后回头望着自己的贴身管家周天宇。
    “嗯，少爷是去了万老爷子的生日宴会。本来该谈的事情都谈好了，现在的形势下万家只靠着万龙一个将军撑着。军部又开始裁员，军费严重不够的他只能借助我们陈家。但是昨天的宴会意外太多了，事情恐怕有些变化。”
    “喔？”
    陈大庆再次将烟熄灭，认真看向周天宇，离开陈家已经三天的他去兰州大山将她接了过来。自是还对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不是那么清楚。
    “黄家本来是想捣乱，但是少爷似乎也不是那么好相与的。就是上次那个断腿的小子，这次又被少爷狠狠恐吓了一番。但是最大的变故还是姜家的那个小子不知道为了什么出头了，貌似和少爷争吵过。最后姜家那小子带人直接逼迫万老爷子，可是谁也没有想到本来不回家的那个万龙回来了。最后将那姜家的小子打了两枪，赶出了万家，听说还出了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