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二章 哪里都有矛盾
派威明显发福厉害,原本就有点谢顶的前额,现在看起来炖个越明显了,已经形成了一块巴掌大的真空的带。不过气色看起来不错。满面红光的顶着个肚子进来了。看见杨帆。张威老早就伸出双手来。
“杨院长!是这么称呼你吧?”张威与杨帆倒也有点交情,两人的关系谈不上特别好。但是也还凑合。主要是张威这个人挺会做人的,八面玲珑的,在证监会挂职的时候,张威对杨帆一直客客气气的。
“张局太客气了!”杨帆笑着站起与之握手,态度看着还挺亲热,笑呵呵的问:“张局怎么找这来了?”
张威倒是没想到杨帆这么客气。以前杨帆在证监会的时候好歹也是名义上的下级,现在论级别人家都上去了,自己还在原地踏步呢。
不过张威这今年龄也没啥想头了。就是在这个位置上安安稳稳的混到退休。求个全身而退。
“我来办点事情,听朋友说眼下是您在社科院主持工作,我一听名字吧就愣了。仔细一打听没错就是您,我这就上门来相求了。”张威说的客气,以前对杨帆还有点平起平坐的味道,现在完副下手的意思。
“坐,胜利泡茶!”杨帆也不先问他有啥事情,先招呼人坐下。
等李胜利上了茶后,杨帆递过去一支烟,张威接过仔细瞅了瞅,啧啧两声说:“这烟市面上有钱都买不到。显示了一番自己识货,同时不露痕迹的拍了一下马屁,张威点上烟笑眯眯的很享受这个烟的样子。
这个态度杨帆一看心里就明白了,这是要面子的人啊,说了一次来办事,愿意帮忙杨帆自然会主动问是啥事情,不愿意张威也不会再提。
杨帆倒是挺欣赏张威这个办事的态度的。不粘人,有点恰到好处的意思。这都是在社会上厮混了一辈子的经验啊。不过估计这个事情也许不大。也许杨帆不管张威也差不多能办下来。
杨帆是个,念旧的人,张威既然开了口。就不能当做没听见。再说对张威,杨帆的印象也不错。“张局来办什么事情?我能帮的上么?”
一直等着这句话的张威。心里微微的松了一口气,暗道杨帆是个不错的人。如今这个地位了,完全可以不必在乎张威这点事情,可是人家就没找任何借口。直接问啥事情。
“哎,为了我们家小子的事情。大学毕业后一直在读书。在美国读了个双博士的学位回来,又不愿意进企事业单位,一门心思继续搞研究。这不。前年关系落在外省的社科院,眼看着我都上了岁数要退休了,想把孩子弄回来。
“具体部门都联系好了吧?”杨帆也不遮遮掩掩的,直接问要点。
张威嘿嘿一笑,大家都是心知肚明的,说别的就没意思了。
“嗯,宗教院的老贺是我的朋友,他那边表示可以接收,总院这边您签个字就成。
杨帆一听这话,苦笑摇头说:“张局啊张局,您何必送我一个人情呢?”
张威笑着说:“那您就说错了,有您的签字。今后我家小子在院里的地位就不一样。
杨帆仔细一想,张威从自己的办公室里出去,看见的人能少么?但凡是有人的地方就有眼睛有嘴巴不是。想到这个,杨帆不禁暗暗感慨张威行事的老辣。
“呵呵,既然这样我就啥也不说了。今天刚上任,事情比较多,中午就不陪招呼您了。我送您下楼。另外你家公子来报道的时候,我会另外有安排。”杨帆说罢笑着站起来,张威心中一阵热乎,杨帆这么做真是太给面子了。
亲自把张威送上车,这一幕院子里的人可都是看见的。回头的时候李胜利多少有点不好奇,笑着问:“领导,这个人是谁啊?您还亲自送下去。”
李胜利心里想什么,杨帆当然清楚,既然李胜利没有藏着的意思,杨帆也不介意让他知道一点。“证监会的张局长。以前在他手下挂过职务,回头他儿子来报道的时候。你接待一下。”
李胜利心中一阵大喜,杨帆这是在帮铺设人际关系网呢。在京城这个地头上混,认识的人越多自然越好,不能事事都指望领导帮忙吧。
再说了。证监会的人认识了好处自然少不了。没准还能弄点内幕啥的,赚点零花钱呢。李胜利家里过的也不宽裕,这个心思也不是没有的。
“跟着您做事,就是心里舒坦!”李胜利不失时机的拍了一下领导的马屁,杨帆笑着骂:“少跟我来这套,跟看到社科院来了,你把办公室主任的个置兼一下吧。这个权利。我还是有的。”
李胜利因为杨帆这句话,级别从副处坐实了正处。任何职务带个,副。那意思都差的多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有矛盾就有争斗。上任的第一天,杨帆院长的个置还没坐热。事情就来了。
首先上门的是宗教院的老贺,也就是张威的那个熟人。高高瘦瘦,手里捧着个茶杯,肤色看着有点苍白,走路都让人担心会被风吹起来的家伙。
老贺的态度挺恭敬,先敲了敲门。李胜利起来开门。老贺进来便笑着说:“李秘书,杨院长在吧?我有点事情找他。”
杨帆对这些搞学问的人,一向都非常的客气,这些人都是老资格,都是很要面子的。要想在社科院安安稳稳的工作,过几天清闲日子。就的对这些人客客气气的。用在下面对付手下的态度,明显是不行的。
“贺老来了。杨帆立刻笑着从里间出来,招呼老贺坐下。
这个称呼让老贺的脸上露出一丝的满意,不过老贺并没有因此放肆。反而显得更加客气的说:“杨院长,我是来向您求援了。”
没有倚老卖老,反而透着一股世故的味道,这是杨帆对老贺的第一印象。以前杨帆没少接触这些人。做学问的人往往气质里都带着一点傲气。这个老贺倒和其他人有点不一样。
“贺老太客气了,您有事请说。”久经考仙口杨帆,现在已经不会为一两句客气话就随便表态,总要咣,刊白事情再说。
“事情是这样的,我们宗教院最近有几个研究课题,都是中央极为重视的。可是,上头拨的那点钱;到我们手里的只有五成。其他的钱课题都开始了一半了还看不见,这个事情我想请您帮忙催一下马副院长。钱是从他的手里过的,他最清楚这个事情了。”
杨帆听着心里一惊,这个事情听着看起来简单,谁知道里头有什么问题?见杨帆不动声色的样子,老贺又接着说:“这个事情以前我跟周老反应过,他也表示会过问一下,谁想到周老就这么去了,事情就耽搁下来了。眼下我们这个课题,正在紧要的关头,十几个专家等着钱,要去天域和西域实地考察,与当的的学者互相学习交流。您也知道我们社科院都是靠财政吃饭的,上面不给钱。我们什么事情也做不了。
不提周明道,杨帆心里也就把这个事情当做一个普通的事情来看,提起周明道,杨帆本能的心里微微一激灵,心说这个老贺是不是别有用心啊?难不成看见我送张威出门,想借机搞点名堂?有了这个相反,结合对老贺的第一耳象,杨帆的心里防了他一手。
“贺老,您也看见了,我刚到院里的事情都不清楚。等几天,我熟悉情况了再说?”杨帆笑着开始敷衍了。不过态度倒是很诚恳,理由也很充分。
老贺倒是没想到杨帆这么滑不溜手的,他说的倒是实话,不过这个人以前在社会上呆过,为人比较世故。加上看见张威和杨帆关系不错。想借点力,所以第一时间跑来说这个事情。没曾想杨帆轻轻的一挡把事情给拖了下来。
“既然杨院长这么说了,我只好等下一次了。不过您要是有时间。最好到我们院里去看看就知道了。”老贺放下这么一句话,还算客气的告辞了。
这个态度让杨帆的心里产生了一点疑问,觉得老贺说的又不像是假话。不了解情况绝不表态,这是杨帆多年为官的信条。不管老贺态度如何。仅仅是一面之词是无法说动杨帆的。再说了。周明道过世后,丐副院长一直临时主持工作,以前周明道在的时候,大多数事物也过手的。都是交给几个副院长去弄。杨帆不打算改变这些,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马副院长这个人,杨帆还是有印象的,以前周明道在的时候,一直主管财务这一块。周明道表面上看起来好像对他还是很信任的,杨帆本来就打算萧规曹随,学学周明道在院里的做事风格,自然不会为了老贺的一番话去搞出点动静来。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这个事情还是很有必要去了解的,院里课题不少。每个项目都要用钱。财务上不摸清楚也是不行的。
心里正寻思这个事情的时候,门口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杨院长在么?”
李胜利赶紧起来开门,刚到一个新环境,其实李胜利也挺忙的,一切都要从头熟悉。正在研究前任留下的东西呢,没想到访客一个接着一个。李胜利心道晚上看来要加班了,不然按照这个趋势,最近是别想进入状态了。
门口站着的是免得冷淡的马副院长。一个脸上总是带着一丝傲气的中年人。
李胜利在会议上见过这位,自然认识他也是院里的主要领导之一。“马院长好!。
“嗯!”马副院长几乎没正眼看李胜利,一阵疾步如风的冲了进来。看见杨们刚站起来呢,也不客气一句直接就问:“刚才老贺来找杨院长了?他说什么了?这个人,老是搞小动作。以前周老在的时候就老报告,一点团结都不讲。”
马副院长怒气冲冲的样子,一副老资格的态度,在杨帆的面前出现。说实话杨帆心里很不舒服,以前在院里也多次见过他,知道他一贯都是这个样子。天晓得他是怎么得到周明道的信任的,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马院长有事情可以慢慢说嘛。你这个态度,让我这么了解情况?”杨帆眉头微微一皱,原本站起来的身子又稳稳的坐了回去。你客气。我更可气!你硬,我更硬!这就是杨帆的性格!
“宗教分院那边,每年的预算没有不超支的。不管给多少钱都能用的掉,院里财政本来就紧张,上面的拨款是有限的,我省着点用有什么不对的?他贺光明觉得吃亏了,就上你这里开告状,当我想管这个事情么?谁爱管谁管好了,我不管了。马副院长依旧一副着火的样子,一点都没有缓和的意思。
杨帆心里的火气有点往外冒了,轻轻的拿起打火机点了一支烟,然后用打火机轻轻的敲了敲桌子。控制着情绪慢悠悠的说:“马院子,请坐下把事情慢慢的说清楚。贺老到我这里来反映情况,你觉得有什么不对么?”
这句话说的不温不火的,实际上透着一股强烈的暗示。换个方式来说应该是:“姓马的,你搞搞清楚,这里现在谁在主持工作?谁说了算?”
马副院长以前认识杨帆。觉的不过就是一个态度谦和低调的年轻人罢了。现在突然回来跟自己平起平坐也就算了,居然还高出半格来。
说心里话马副院长有点不平衡,周明道过世后,他是最有机会扶正的,结果天上掉下一个杨帆来,上头居然直接不安排正职,让杨帆来主持工作。这让马副院长心里如何能平衡?
“杨帆,你不能包庇这种人。老周在的时候说他来处理,我就忍下“现在怎么了?你觉得我年轻,压不住阵脚是吧?马宗伟同志,我现在请你坐下,二是二的把事情说清楚。这里是院长办公室,不是你家后院。杨帆猛的把打火机往桌子上一丢,面色顿时冷了下来。一股气势随着这个动作瞬间爆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