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7 后顾之忧
垂眸睨着那张茫然而熟悉的小脸,邵九彦半眯起双眸,不知怎的,眼前的她让他没有感受到分毫熟悉。
“你是谁?”半撑起身子,霍箐芸压制着心下的忐忑,涟水的杏眼带着考究的审视着邵九彦。
薄唇微抿,再次听到这几个字眼,邵九彦的心都咯噔了一下,未作任何解释。抬手就想去碰触她。
偏头躲开那冰凉的大手,霍箐芸故作害怕的紧揪着丝被,低垂着眉目。眸底流露出丝丝颤意,“别碰我,你休想对我孩子不利!”
将那俏脸上的害怕纳入眼底。邵九彦微抿了抿薄唇,眼睑垂下,掩去眸底的戾气。再次抬眸时。俨然已经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
抬手怜惜的碰触着那白皙红润的脸颊,邵九彦暗自思虑,在霍家庄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不要碰我,你滚开,谁也别想伤害我的孩子!”抬手将邵九彦的手挥开,霍箐芸缩着身子往里侧靠去,眸底躲闪间不断的注意着邵九彦的脸部变化。
“灵儿,你冷静点!”双手锁住那纤细的肩头,邵九彦难掩伤痛的望着眼前语无伦次的‘洛灵’,待她冷静下来时,才轻声哄道:“放心,没人能够伤害到我们的孩子。”
虽然不知道洛灵究竟受了什么刺激,但邵九彦能做的就是去唤醒她的神智,然而却不知一切只是徒劳无功。
配合的冷静了下来。霍箐芸小心的打量着邵九彦,在发觉他没有起疑时,暗自松了一口气。心想,还是那神秘男人有办法,要她假装失常,否则还不知道能不能过得了这一关。
见‘洛灵’缓了下来,邵九彦侧目睨着窗外,邪魅的双眸微垂,对着她淡声问道,“饿了吧?”
“嗯…”轻点了点头,霍箐芸一副余惊未了,仍有些怯意的望着邵九彦。
眸底无不复杂的睨着‘洛灵’,邵九彦站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待那抹白衣消失在房门后,霍箐芸瞬间大松了口气,整个人无力的瘫在床上。睨着顶上的素色帷幕,嘴角微勾,流露出一抹阴谋得逞的笑意。
从屋里出来,邵九彦抬眸瞥了眼侯在窗前黑衣鬼使,当下迈开步伐朝着院子里走去。
“查得怎么样?”
跟着邵九彦站定身子,月色笼罩下没有影子,看不清脸面的鬼使拱手言声道:“禀轮王,属下无能,并没有查探到夫人进去霍家庄后所发生的事情!”
本来准备好了听到一切过程的邵九彦微微侧了侧身,邪魅的双眸泛着幽暗的光芒直扫着鬼使,许久才道:“查不到?”
“是!”保持着拱手的姿势,鬼使身子往前倾上一分。吐露出查探的结果,“属下查探过了,滞留在霍家庄的游魂并不少,但却无魂看到夫人在霍箐芸的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闻言,邵九彦转过身,眸底划过一抹深思,再声道:“霍箐芸的房间你去查探过没有,如何?”
“属下已去过了,在屋子里发现了这个。”手心凭空出现一面镜子。鬼使双手呈到邵九彦面前。
抬手接过鬼使手中的镜子,暗黄色的镜面倒映着天空上的明月,左右翻看了眼。邵九彦断然落下四字:“噬忆人镜。”
“正是。”点头称是,鬼使深知不必他汇报,此刻站在他面前的男人也能知道个所以然。
垂眸若有所思的望着手里八卦模样的人镜。顾名思义,噬忆人镜可以吸取人的记忆,再而根据镜主的需求。编造记忆回到所中镜人的身上。
此物是上古邪物,被世外高人封印后,便不知所向,而今却平白出现在霍家庄,看来是有人故意在背后操纵为之。
回想着方才洛灵那茫然的神色,看来她的记忆是被吸取了。还好没有被改造。否则……后果将不堪设想。
背靠着石柱,巫爻山隐匿在石柱后,蔚蓝色的瞳仁在黑暗中闪耀着诡异的光芒,嘴角轻微上扬,一切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接下来便是让真正的原主消失在这世上,那才是真正的没有后顾之忧。
霍家庄
洛灵将手中的空碗放下。苦涩蔓延着她的整一个口腔,抬起袖端拭了拭嘴角,感觉好受了些后便撑起了身子。挪步朝着床榻走去。
一进来的如秋所见到的便是这一幕,当下赶紧过去搀扶住了洛灵,并出声谴责道:“小姐。大夫都说了,你身受重伤不宜行动,怎么就不听劝告呢!”
“我只是有些倦了。想上床歇会。”面对如秋那满心抱怨的关怀,洛灵也没多大感觉,毕竟在如秋眼里她也只是她从小伺候的小姐。
“即使是这样。你也得等我回来,万一不小心摔了怎么办!”总有理由责怪洛灵,如秋急火攻心,手下的动作却轻柔万般。
扶着床架缓缓的坐在床头,洛灵抬眸望着如秋,沉声道:“你出去吧。”
“好。”知道多说无益,如秋抬手将洛灵的双腿搬到床上,伸手掀开丝被覆盖在洛灵身上。眼角却无意间的瞥到被子上的不自然,当下便拿起一角仔细端详了下,凑到?尖闻了闻,一股腥味萦绕上她的嗅觉。
“小姐,这是?”很明显的,那是干涸了的血迹。
“没什么,就是一点血。”睨着如秋手里的丝被,洛灵微垂下浮肿的双眼,掩去眸底的百味掺杂之色。
血?细眉皱起,如秋侧目望着那面无表情的洛灵,捏着丝被的五指稍一屈起,小姐怎么能这样不爱惜自己!
很显然的,如秋将洛灵的重伤看做了是她的自残。
将盖在洛灵身上的被子收起,如秋没好气扬声道:“这被子脏了,盖着不吉利,奴婢去给小姐再换上一床。”
没有搭理如秋,洛灵那副模样就算是默认了她的行为。
将整床丝被丢在地上,如秋转身朝着衣柜走去。
将柜门拉开,如秋蹲下身翻找着柜底,却始终也没有找到备用的丝被。心下暗叫糟糕,肯定是她一时糊涂,忘记备上了,看来也只能前去库房取一床新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