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第一个男人
公元1130年,诗人陈与义为躲避战乱,流徙南方5年。在经过枫门岭时,目睹落日鸥鹭,山河形胜;感怀羁旅淹留,国事日非,便写了一首题为《江行晚兴》的诗:
曾听石楼水,今过邵州滩。一笑供舟子,五年经路难。
云间落日淡,山下东风寒。烟岭丛花照,夕湾群鹭盘。
生身后圣哲,随俗了悲欢。淹旅非吾病,悠悠良足叹。
学院地处历史文化底蕴丰厚、英才辈出的古城,哗啦啦扯起大旗反袁的军事家蔡锷、睁眼看世界第一人的思想家魏源就出生在这里。远的就更多了,政治家陶澍在这里布道施政,诗人陈与义在这里感喟国家之萧条,宋理宗在我们学院不远处的佘湖山上北望中原。现在,古老就意味着落后。古城的辉煌已成历史云烟,甚至是包袱。古城的街道拥挤不堪,建筑零零落落,全然没有规划。落后的地方交通百分百落后,古城是铁路盲肠。
近几年来,政府加大交通建设,才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高速公路抵达古城,洛湛铁路穿境而过。谢天谢地,总算在21世纪,古城注入了些许现代化气息。又一点却不容置疑,古城的思想观念并不落后,什么新鲜事物在省会城市露面,一下子就会流行到这里。在经济落后的地方能享受时尚的生活,可能是古城最大的特色。
当我们寝室的兄弟们来到这座有着2500多年历史的古城求学,我们都还是些“老古董”,就像学校外面残存的古城垛。我说我们是“老古董”,不是说我们是有价值的文物,而是享受“正处”级干部待遇,保持着处子之身份。
记得我们有一回卧谈,一致认为要经过“耕地”后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没谁耕过地,那就都是些男孩了。突然,排骨说他只能享受副处级,我们愕然。他解释说他在高中恋爱时,与女朋友某次激情燃烧,他们只差一步就到位了。可是,排骨由于激动,在离“地面”还有5厘米时,瘫了。我们笑得整个寝室都抬了起来,-5厘米成为一大经典笑话。最后我们总结,在大学里要完成一个历史任务,过上男人生活。
第一个成为男人的是土匪,我们的老大。在我们学院读书的人有一个世袭的传统,就是老乡与老乡恋爱,把肥水不流他人田的祖宗古训发挥到了极致。土匪军训完,就与政治系的一高个mm在校园里出入成双。
说来很是有意思,土匪的第一次奉献在街上。那是九月底一个还有点闷热的夜晚,土匪携着女友在街上晃荡。走累了,他们想找个地方休息一会。穿过古城繁华的主街道,转入回校的那条行人稀疏的小街。
小街临江而建,是古城人饭后散步的去处。这条街上出没的除了恩爱了一辈子的老夫妇,更多的是年轻情侣。当然,也有一些先富起来的男人把已经成为别人的老婆或将来是别人的老婆的女子搂在自己的怀里,在这里逛逛。现在的下岗工人在街上一石子扔过去,砸中三个人的头,里面肯定有两个是下岗待业的。工作下岗了,生活不能下岗,天天得要几两米填肚子。于是,一些下岗工人在街边比较幽静的角落搭了一些棚子,用钢筋组合的,在白天来临时拆卸,夜晚又搭出来。里面摆放一张张凉椅,用塑料布隔成一间间,就像酒楼的包厢。这样的“包厢”可以给散步散累了的情侣提供一个歇脚的地方,可以一边聊天,一边眺望江上的倒映的五彩灯光。价钱也不贵,五元钱能够呆一晚上。土匪女友说很累了,街上也没别的地方可以坐坐。
于是,他们走进了棚子。坐下来不久,土匪发现隔壁的凉椅在吱嘎吱嘎地作响,还伴随着抑制不住的喘息和呻吟。土匪女友也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面若桃花。土匪怜惜地亲了亲她的桃花,尔后,双唇叠合,倒在了凉椅上。在行进的过程里,女友挣扎了几下,土匪把她狠狠地摁在了凉椅上。一声尖锐的刺痛声,土匪成为了我们寝室里的第一个男人。
我们都用仰慕的目光看着我们匪气十足的老大,土匪说你们这群骚鸭子有种的做个男人给我看看。我们都拍着胸脯回答他,集体向老大靠拢。
不久,捷报频传。唐僧与物理系那个女生在校外旅馆那张不知道躺过多少狗男女的床上,扯到了男人证。
接着,排骨和疯子也先后进入男人行列,唯独我还在通向男人的崎岖山路上跋涉。那一段日子,我在其余四个色鬼跟前自惭形秽得连说话都不敢大声。真是窝囊!
好几次,在与琪燃烧激情的时候,我都恨不得自己具备强奸犯的能力,辣手摧花。可我不能,尤其是望着她那澄净如碧玉的眼眸。
唐僧过上了同居的幸福生活,虽然有些偷偷摸摸。唐僧都有些忘记老爸姓啥了,整日乐颠颠的。学校里的老师看到唐僧横眉怒对,像贫农见到地主般咬牙切齿。一朵鲜花在学校里盛开了几年,不少的男老师绞尽脑汁,手伸出去,碰都没碰一下,竟然被一实习生贸然摘去。嘿嘿,怎么不产生阶级斗争。为此事,“媒婆”还找袁老师协商过,具体内容难以知晓,两位领导之间的交谈,我们没法去偷听。袁老师找到唐僧,狠狠地训了他一顿,还宣布免去他实习队长职务。
唐僧不恼不怒,得美女如此,夫复何求!倒是“潘眼”很不服气,找到媒婆理论了一番,媒婆又不好说破,脸上开五彩铺,含糊其辞地答复,找了个借口溜之大吉。晚饭后,“潘眼”紧紧地抱着唐僧,把头伏在他的肩上,激动地说:“你真的为我愿意放弃优秀实习生,我太高兴了。”“这算什么,你为我付出的更多。”唐僧轻轻地吻了吻她的脸颊说。唐僧一直在那朵“梅花”里愉悦,久久不肯出来。
“潘眼”心里一阵摇荡,狂热地吻住了唐僧的双唇。见“潘眼”如此狂蜂浪蝶模样,唐僧顺势倒在了床上,任凭“潘眼”坐在身上施展抱负。身上的累赘被芊芊玉手一件一件地拨去,如凋谢的俄花瓣散落一地。“潘眼”的嘴唇滑过,所到之处如星星之火,一下子通体燎原,火势窜的老高。“潘眼”气息娇喘,香汗微现,身体玲珑,纵使柳下惠也会怦然心动,唐僧腾起身来,把“潘眼”压在了下面。
一场鏖战拉开序幕,惊心动魄,可怜的木架床发出酣畅的吱嘎吱嘎声。不知道房间隔音效果如何,隔壁的人听了,只怕是白花老妇也会遥忆当年盛事。
卸去所有的热情,走出房间,“潘眼”在一场甘霖里依旧沉湎。唐僧看了一眼零乱不堪的床和披肩散发的“潘眼”,想起刚才尽兴的“驾驶”,心里生是惬意。漂亮女人是一辆高档跑车,优秀的男人是出色的车手,能痛快淋漓地驾驶。唐僧感觉自己是个极其优秀的车手,跑了那么远,一点也不觉得累。
“潘眼”这部跑车的性能好,谁驾驶谁是幸福的驾驶员。我会是永远的幸福者吗?永远到底有多远?唐僧不想去想这个深奥的问题,权且受用这美好的光阴。“有花堪摘自须摘,莫待无花空摘枝。”古人真是厉害,早把许多人的心思说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