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绰号定大小
1999年九月,我们从天南地北来到这所名不见传的大学。我们都似乎虎落平阳抑或龙游浅滩,心里有一口气憋得厉害。还好老天有眼,让我们五个臭味相投的人聚在了一起,彼此有着非比一般的爱好:猎色。我们五个整日在校园里游荡,看见有姿色的女生,便上去搭讪,完全是一副恬不知耻的嘴脸。琪曾经看见我与一政治系的女生在草地上聊天,聊得那女生忘记了夜晚的约会。尤为可贵的是,那女生还心甘情愿地任我把手搭在她的肩上,还有……给点想象的空间,不说也罢。
我们五个在短短的时间里,声名鹊起。原因有二:一是我们作为中文系的男生追体育系的系花,并迅速抛弃了她。很多暗恋或明恋系花的体育系男生觉得窝囊,就找我们打架。还别说,那一仗,我们打得昏天黑地。我们也算狠的,我只记得我狠狠地砸碎了两个啤酒瓶,那个男生的头在夜色里开出了红色的花朵。中文系大战体育系多年来,我们是开先河者。由此,我们的狠劲在学院中传为“佳话”。二是我们除了狠,我们都还写得一手好文章。校报上哪天没有我们兄弟谁的文章,我们可以发誓不泡妞。要知道,这已经是毒誓了。想我们这样有点天赋又无所事事的热血青年,除了美其名曰谈恋爱,实则做爱之外,还能做些什么,打发无聊而漫长的时光。
我们睡在寝室的第一晚,没有像别的寝室那样俗套按年龄大小排位次。我们热衷于起绰号,看谁的最有水平有意思就排位老大。
我说我能写会恋,我干脆就叫秀才。
一个自报家门说我叫排骨,原因有三:我爱吃排骨,我长得象排骨,我写的毛笔字一竖象排骨。我们听了叫绝。
一个说天才都是疯子,我是天才我是疯子。一个说我来自湘西,那地方别的不出就出土匪,我就叫土匪了。
一个说我长得细皮嫩肉,象唐僧那样帅气,我就叫唐僧了。
还剩下的两个一个叫组长,因为他最大的官就是当过班上的组长。
另一个叫x,他说他的眼睛能像x光一样洞察一切。
后来,我们认定土匪为老大,有匪气。事实证明也是如此,与体育系打架时他带着从湘西挑被子的棍子,一棍子打折了一个男生的腿,让其余跃跃欲试的体育系男生望而却步。我有幸排到了第二,不过,他们老叫我军师,前面的定语不说各位也明白,给我点面子。疯子排第三,唐僧排第四,排骨排第五,x排第六,组长可怜兮兮地居末位。
不过,一段时间下来,只有我们五个最合拍,对外公开宣称是中文系四大风流才子。当然,有的系暗地里痛恨我们叫我们五大色鬼,我们也不在乎。我是流氓我怕谁。那次与体育系打架事件,我们居然在系里没挨多少批评,也许,我们中文系被体育系的欺侮了多年,我们是头一遭捡了便宜,替以前的师兄出了口恶气。娘娘腔和绝顶这二位领导没有过多的训斥我们,为应付学校,我们都记过一年,责令改正。
我们没怎么在意,这鸟学校开除我,大不了再考别的好学校。好在后来,也没谁与我们干架。我们一门心思地泡妞,前呼后拥地到各系看美女,肆无忌惮。唐僧一度创下学院的吉尼斯纪录,他在晚饭后与一物理系的美女打乒乓球,打着找着打到了校外的那家钟点房。这让我们佩服的“六”体投地,唐僧也自鸣得意。
不过,一个月下来,唐僧就与那美女分手了。问及原因,唐僧说那女的就像一辆跑了10多万公里的跑车,外表看还好,打开一看,我的天啦,都成啥样了,那通道足以塞进一只脚,且已经摩擦的光滑,什么感觉也找不到。排骨说那更佩服你了,能坚持那么久才分开。
唐僧此时却脸上浮出一丝迷恋,自语:“下面不行,上面不错。”听了,我们差点背过气去。
排骨每天不失时机地与班花在一起,除了睡觉。当然,那是排骨同志的终极目标。他整日忙得连撒尿的时间都很紧张,有一次,我发现他的裤裆上有一大团水渍,显然是没尿完就收兵,结果沾湿了裤子。排骨主动帮班花备课、值勤,有时候,还帮她打饭。
那一段时间,他把我们中文系五大风流才子的颜面弄得荡然无存,我们其余四人谁如此这般为一个女人效劳过。我们都笑他有异性没人性,不就一娘们嘛。这年头,四条腿的癞蛤蟆难找,找一女的还不手到擒来。
排骨不吭声,大有一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献身精神。任我们三人怎么抨击,也丝毫不减狂热。我们疾呼:真是堕落到了无可救药。
班花第二对班级管理很热情,就像谈恋爱一样,一日不去班上,就失魂落魄。我落得一身清静,悠哉游哉地四处闲逛。
好多次,我都和班花相逢在县城那条一泡尿就能尿到头的街上。班花亭亭玉立的模样走在这条大街上,怎么说也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看得街上的一群小青年口水飞流直下。
我在那时候不得不承认我自己是个后进青年,实在是无聊。我有一次在家家乐超市里,看“包二奶”的玩意儿,看了整整一下午,害得那个卖东西的小姑娘一下午都提高警惕,好像我会趁她不留意的时候拿走一件。同时,我也读到了她脸上浓郁的疑惑,一大老爷们儿该干啥干啥去,偏偏在这里滞留不去。我不否认,在看的过程里,我用自己的臆想在想那些东西戴在琪的“衡山”上的风景。哎,就那样意淫了一下午。在回到学校的那一夜,我又搜肠刮肚地在手机上写了一通思恋的话语,发给琪。
夜晚的风开始冷了,我在被子里,想着琪。午夜时分,我发现失眠的不只是我,还有排骨和唐僧。
只有土匪心安理得地睡得像木头,颇有大将风范。排骨我明白他在想着怎么追班花,这么久了,还没奏效,他可能也有点挫败感了。
那唐僧在想什么呢?在这里实习,他没什么别的举动,一副良家男子形象。何时他像真唐僧了,在女儿国里行走如此心闲气定?我有些不解,不知不觉对琪的思恋少了些许,对唐僧的变化多了些好奇。那小子一定在搞什么大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