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苟且之事
万勇是我的老乡,本来高我两届,在一中读书的时候。他复读了两届,才考上。她的女朋友胡华是高中就谈上了的,应届就考到了我们这个系。
在鸳鸯相会的两年里,万勇的幸福写在脸上。他们是校园里那种典型的粘乎乎的情侣,每天都在一起吃饭,并且你喂我饭我喂你菜,煞是恩爱。许多的时候,我都看到可爱的万勇同学痴痴地站在学院的“望美坡”下,长颈鹿般向上望着,期待胡华这片香叶的出现。风雨无阻,此景艳羡了不少的女生。后来,学院流行一句话,女生说的:“想追我,没问题,你能像万勇同学一样有毅力吗?”
不过,第二年,万勇没再出现在望美坡下。他们在校外的“同居村”租了房子,提前婚姻“实习”。他们出入俨然一副夫妻模样,据说,万勇还担当起了家庭主男。我和老乡周末去蹭饭,委实是万勇做饭,胡华与我们一起打牌。他们的家庭生活弥漫着温馨,我们老乡都说活人就要活到这份上,那才叫来劲儿。
毕业后,胡华分到了我们县一中。起先,胡华来得比较殷勤。每来一次,都为万勇洗衣服、被子,还有画满了“相思”的内裤。万勇寝室里的人也没少受电话之苦,他们小两口一聊,就是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不息。往往,夜半,室友尿胀醒了,还听见他俩在窃窃私语,意兴正浓。
我好几次都打趣他:“万勇,你要去视察视察,小心胡华被别的豺狼叼走了。”“我们是什么感情,哪怕是洲际导弹也不管事,我已经浇注铁水了,牢不可破。”万勇回敬我。“女人的‘田’是要常灌水的,你不去看看水。一旦干涸了,说不定有‘义务看水员’学雷锋。”万勇摆了一个ps,双手握成拳,放在腰际,一用力,胸肌凸起,肉一抖一抖的。“我春天灌一次水,能保到秋后。”万勇自信地说。我落荒而逃,算是见识大虾了。
抵达的第一天夜晚,万勇怀着无比迫切的心情去找胡华,即使她那丘“田”没干,万勇的水库里储了几个月的水也早已越过高压线了,大有一泻千里之势。万勇以前来过胡华的住处,也有房间的钥匙。打开门,万勇走了进去。“王检你来了。”胡华坐在那里看作业,一动也不动地说了一声。万勇听了,很奇怪,那个王检也有这房子的钥匙。
王检,万勇是见过的,一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体育老师。据说其工作八年了,还享受处级干部待遇。也听说他最喜欢考女生的仰卧起坐,尤其是夏天。那些起伏在他的眼里化为无尽的春光,他微眯着眼角还沾有一粒小黄眼屎的小眼睛,一时半会都不会眨眼。在学校里,女生私下里叫他色中恶鬼。
万勇走了上去,轻轻地捂住胡华的双眼。“别逗了,今天上午你才来过,现在就饿了。”胡华的话语透着智商低的可怜也能悟出的暧昧。万勇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手,脸上浮出难堪。这时,胡华也感觉到不对,急忙转身。“万勇,你什么时候来了?”胡华惊喜地叫了一声,但明显地里面有很多的杂质。
万勇深呼吸了一口气,努力平静自己的情绪。“下午到的,安置东西花了一下午的时间。”万勇不说刚才的事,他想胡华应该给他一个解释的。然而,聊了好一会,胡华只字不提。学校熄灯铃响起来,万勇应该回宿舍了。实习是不能随便乱宿的,敬业的袁老师每夜都查寝。万勇站起身来,抱住胡华。胡华没有相应的回应,万勇紧了紧身子,他想用自己勃发的热情点燃胡华。胡华没什么动静,万勇知道有些东西在这个时候结束了,永远地结束了。
万勇突然忿怒起来。他一把把胡华按在了床头,粗鲁地从后面攻击其要害。胡华扭了扭,摆脱不了,只得任其所为。万勇长驱直入,毫无怜香惜玉之心。也许是忿怒烧红了男人,男人的厉害就毕露无遗了。整整折腾了半个小时,万勇才刹住了忿怒的车。
胡华仰身躺在了床上,没有动手整理自己的狼狈模样。万勇看见胡华的双眼都是泪水,已经濡湿了一小片席子。万勇的心软了下来,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意外。万勇多么想听到胡华解释点什么,哪怕是出墙了,只要她说,他也会原谅她。毕竟,他们都献出了自己的第一次给彼此。
胡华在万勇迈出房门,还未关门的那一刻,终于说了一句话:“万勇,我已经有三个月的身孕了。是王检的。”那一刻,万勇的头就像气球一样嘭地一声大了,然后欲碎。所谓的校园爱情就是一肥皂泡,经不起晃荡。
万勇这时候除了痛恨,还有自责。“我他妈的,没人性。”万勇骂道。他认为自己已经是十足的一个强奸犯。此后,万勇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无法亲近女人。此是后话。
几天来,实习队的人都忙于和所带班级的学生熟悉。我与班花第二第一次走进教室时,全班哄堂大笑。我知道他们笑什么,我虽然算不上杀手级帅哥,但至少文质彬彬,外表还有点书卷气。
琪在一次缠绵悱恻之后,摸着我瘦不拉肌的肚子,一副上当受骗的神情。“哎,我终于明白我们老祖宗的成语真是一针见血。”我疑惑不解。“你小子典型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由此可见,我还没差到那里去,我是说我的长相。我们站在教室里,接受全班60个大小色鬼的洗礼。孰是红花孰是绿叶,泾渭分明。
那一刻,我尝到了与丑女搭档的伟大好处。自我介绍时,我把全班学生逗乐了。“你们一看我就应该知道我姓什么的,聪明的同学。”我问。学生哑然。我顿了顿,“我的姓就体现在我的身上。”还是没谁回答我。“我这模样不像一猴子吗?”哗,好家伙!男的,女的,笑作一团。有人喊了一声:“噢,老师姓孙。”“恩,不错,高中没白读。”“以后,在教室里叫我孙老师。在教室外,可以叫我猴哥。”一下子我就拉拢了与学生的距离,后来,班上的学生很喜欢我这个猴哥。
吃完晚饭,我们便吆三喝五地叫女生到我们这边的宿舍来“上班”。这班当然不是坐台,是打升级。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打牌也是如此。我与班花第二一边,排骨和苏丽一边。苏丽这娘们很厉害的,他的原配男朋友在他们的家乡工作了,每月孝敬父母一样按时给她寄钱来。
这野狐狸在我们学院找了个体育系的猛男,在出租村租了间房子,过着衣食无忧的夫妻生活。有好长一段时间,我在路上看到苏丽。她那两腿之间的空隙足以放进一个半斤的大苹果,都摧残成那样了。但是,苏丽的脸上洋溢着笑,并且一看就知道那是种欲望完全得以宣泄的笑。
我们四个打了好一会,我与对方打到了k,排骨他们才打10。打牌其实的乐趣还不是很大,关键是说话很搞笑。
这不,我的对家坐庄,收底,拿起来一看,见全是黑桃,叫了一声:“下面全是黑的。”我们三人听了,大笑。一时之间,班花还没反应过来自己的话有歧意,正色地补充了一句:“下面是全是黑的。”我和排骨笑得喘不过气来,连苏丽的脸都红过了窗外的晚霞。
班花第二终于意识到了这可以理解成一句粗话,没再吭声。那一盘,我和班花没打过。归排骨坐庄,他收底时,发现全是红桃,脱口而出:“我做好事了。”那话在我们寝室是常说的,他忘记了是与女生打牌。
两个小女生疑惑,“你做什么好事了?”排骨无语以对,我趁机落井下石:“他下面都是红的,不是做好事,还是做什么。”两女生听了,用牌抽我。
正在打10时,排骨的牌不好,老要不起牌。苏丽不禁骂了一声:“排骨,你个阳萎分子。”我与班花第二大笑,排骨不好作声。我当然也不放过这机会:“苏丽,你怎么知道排骨是阳萎分子?什么时候验明正身的?”苏丽不好意思,就催我快出牌。
又过了一会,苏丽的手机响了起来,一接,原来是她原配打过来的。因为一直打得不顺心,苏丽心情欠佳。“别说了,我和我班上的男同学正在打炮。”苏丽说。“怎么,在打炮?苏丽。”那声音已经带着愤怒。“生什么气来着,我是在打炮。”我们邵阳的方言很怪的,十读成pao,音完全同“炮”。打十读成打炮。
那男人以为苏丽在与男同学做苟且之事了,哪能不生气?我和排骨憋得厉害,不敢大声笑出来。两女生走后,我们笑得在席子上打滚。打炮,嗨,真他妈的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