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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离婚并非本意

    当年被沈旭赶出来我都没有这样伤心过。
    这就是动了心跟没动心的区别。
    忽然,雨停了。
    我一抬头,却见一个陌生男人不知何时站在了我身后,他的手里撑着伞。
    “你是谁?”我满眼戒备的看着他。
    在这雨夜,无人的公路忽然冒出了一个男人,我心里自然害怕。
    “我叫楚风。”男人温润一笑,递给我一包纸巾:“女人的眼泪是很珍贵的,不要轻易为谁而流。”
    那是我第一次见楚风。
    他穿着一套白色的休闲装,剑眉星目,手很细长,比女人的还好看,他嘴角含笑的样子,像是从水墨画里走出来的世家公子。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大抵说的就是楚风这种。
    我瞄了眼不远处的车子,应该是别墅区那边开出来的。
    我在这边住了这么长时间,并没有见过这个男人。
    犹豫了许久,我才缓缓伸出手接过纸巾:“谢谢。”
    楚风问:“你去哪里,我送你一程。”
    “不用了。”我站了起来,对他微微额首,拉着行李就要走。
    “把伞拿着。”他将伞直接塞我手里,自己却站在雨里,冲我笑:“收下吧,如此大的雨,总不能淋着,女人应当爱惜自己。”
    丢下这话,楚风就朝车子的方向走。
    我站在原地,撑着伞,目送着车子消失在无尽的夜色里。
    人与人的缘分就是如此奇妙。
    一生之中会与千万人擦肩,可能真正相识的却寥寥无几。
    我拖着行李箱,撑着伞,走了很远才打到车,本想去关凌那,想着这幅狼狈样,定让她担心,也就找了酒店住下。
    冲了热水澡,我穿着浴袍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北城夜景。
    可能是夜太静了,心里有些发慌。
    如乔家林所说,我来北城多年了,可却活得一塌糊涂。
    一团糟的生活让我捋都捋不清。
    我不知道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满腹疑惑却找不到答案。
    可我能确定一个事实,我跟容一寒真的走到尽头了。
    罢了。
    翌日。
    我给容一寒发了一条信息问他几点去民政局。
    这条短信好似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在没收到回信之前,我也先将这事搁在一旁,离婚协议书都签了,容一寒估计是有事被耽搁了,等他看到信息自会回我。
    现在,我必须去弄清楚一件事,那孩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给沈旭打了一个电话,没响几声那边就故意掐断了。
    心里一阵冷笑。
    这是目的达到了,躲着我是吧。
    沈旭既然不接电话,我只能去他公司堵人。
    刚到公司楼下,正好碰见沈旭送了客户准备进去。
    我叫住他:“沈旭。”
    沈旭回头看了一眼,明明看见我了,却当没看见,步子走得更快。
    我赶紧跑上去拦住:“躲什么,之前不是囔着要跟我旧情复燃,现在见了我就躲,怎么,心虚啊,我跟容一寒可还没领离婚证,你的目的还没有达到,翻脸也别太快了。”
    被我戳穿,沈旭眼底掠过一抹错愕,旋即跟我继续装糊涂:“小乔啊,你怎么来了,怎么不提前说一声。”
    我冷笑:“挂我电话的难道不是你吗。”
    “有吗?刚才在开会,手机交给了秘书,肯定是秘书擅自做主挂了。”沈旭满嘴的谎言:“小乔,我这还有事,你先回去,回头我空了再找你。”
    到现在还跟我打太极。
    “我既然来了就不可能再让你糊弄。”我快步挡住沈旭的去路,威胁道:“你是想让我进去将你要跳槽的事弄的人尽皆知,还是跟我老实交代孩子的事,你自己选,不妨明说,今天你若不给我说实话,我定让你想进容氏集团的愿望落空。”
    容昌盛那边还没给沈旭肯定的答复,他定不会在没有留好后路前跟自己的领导闹翻。
    沈旭咬了咬牙,说:“我们去对面咖啡馆坐下来说吧。”
    咖啡馆。
    我们都没闲心喝什么咖啡,也就随便点了两杯。
    服务员走后,我开门见山的问:“你给我的头发到底怎么回事,你最好说实话,我很肯定,那孩子绝不是我的。”
    沈旭没回我,反问:“你没去做鉴定吗?”
    “我不相信鉴定结果。”我靠着椅子,冷着脸。
    沈旭笑了一下:“我给你的确实是你女儿的头发,如此权威的鉴定结果你都不信,你还想让我说什么实话?小乔,就算你问我一百次,答案还是一样的。”
    我死死的盯着沈旭的眼睛,却找不到说谎的痕迹,我攥了攥手,说:“那你让我见那个孩子。”
    沈旭一口拒绝:“不可能。”
    “你是不敢吗。”我故意刺激他:“你怕我证实了那孩子的真实身份,沈旭,我了解你的为人,你不会做费力不讨好的事,若如你所说,那孩子每个月的医疗费用肯定不少,你就算负担得起,却不见得会做好事,你还没那么心善。”
    “那你就当我日行一善好了。”沈旭勾了勾唇,并不上钩:“我跟小萱一直没有孩子,就当是积福了。”
    “沈旭。”我气的忍不住双手拍桌,目光冷锐的看着他:“今天我就会跟容一寒领离婚证,你的目的也达到了,容昌盛到时定会许你不少好处,你又何必留着一个病怏怏的孩子。”
    “确实是个病怏怏的孩子,不过这用处却是很大,小乔,我还真是多谢你当年生下那个野种。”服务员将咖啡端上去,沈旭这时忽然有闲情逸致品了一口,笑说:“对了,既然你跟容一寒要离婚了,上次我说的事,你还是考虑考虑为好,没准我一高兴,就让你们母女见面。”
    我一时还没有想起他上次说的什么事。
    沈旭已经提醒:“做我的女人,必定不会亏待你。”
    “做梦。”
    沈旭却很是高兴,笃定道:“你一定会同意的。”
    我紧紧地捏着咖啡杯,咬牙切齿:“你就不怕我到时不跟容一寒离婚,只要我去跟容一寒说明,我跟你没关系,是容昌盛指使你诬陷我,孩子的事也是你子虚乌有,凭我跟容一寒的感情,他一定会相信我,到时你只怕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我今天既然敢挂你电话,就笃定了你必定会跟容一寒离婚。”沈旭心情颇好,话已说开,他也没遮掩了:“小乔啊,你还是太不了解男人,不管你跟我有没有什么,孩子的事是真是假,这些对于容一寒来说都不重要,对于男人来说,女人只不过是陪衬,金钱权势才是最重要的,赵家三代都是军人,且身居高位,换成谁也会选择赵思颖,而非你,懂吗?”
    我一时哑口无言。
    我怎么不懂,昨晚容一寒忽然拿出亲子鉴定对我发难,当时我就已经明白,那不过是他找的借口。
    我既然不答应做他的情人,那他自然是要抛弃我。
    他是早存了要离婚的心思。
    刚才我是故意说那番话,想以此震慑住沈旭。
    沈旭觉得这些话不够羞辱我,又补充道:“再说了,你跟容一寒当真有感情?我可是听说,他娶你不过是因为你长得像他的初恋女友,乔时雨啊,你说你真是可悲。”
    被前夫拿现任丈夫来羞辱,真的比死还难受。
    我眯了眯双眼,压着怒火,尽量让自己冷静下来。
    知道他肯定不会让我见到孩子,而我却连人都找不到,就算报警,沈旭到时候也可以一口咬定没这么回事,一切是我污蔑,无凭无据,终究还是我吃亏。
    “沈旭,是我小看了你,一个为达目的不折手段的人,你跟范晓萱还真是般配。”我深吸一口气,质问:“酒吧的事是你做的,是你找人迷晕了我对不对,那晚,究竟对我做了什么。”
    沈旭大方承认:“事已至此,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对,是我找人做的,容一寒迟迟不跟你离,这离容赵两家的订婚日子越来越近,容昌盛让我再下一剂猛药,本打算拍点东西给容一寒寄去,你的运气好,被人给救了,照片没拍成,不过现在也不需要了。”
    尽管早已猜到,却还真是难以接受。
    我再怎么说也还是容一寒的妻子,容昌盛既然一次次找人这般对我。
    我蹙了蹙眉:“是谁救了我?当时我应该是昏迷状态,为什么我会自己走出去。”
    沈旭的说词对我后来在停车场被找到也有了解释,可这还是无法解释,为什么监控里我是自己走出去的。
    我的话让沈旭面露惊色:“你自己走出去?怎么可能,我亲眼看着那个男人将你带走了,至于那男人是谁,我不认识。”
    闻言,我后背再次觉得凉飕飕的。
    沈旭都已经跟我坦白了,就不可能再特意隐瞒这样的事。
    不过能从沈旭手中将我带走,那个男人想来也不是一般人。
    最近我总觉得身边有一张无形的大网,在慢慢的收紧,可却无处可寻。
    从沈旭这都得不到酒吧事件的真相,看来除非我见到沈旭口中所说的那个男人,否则这将永远是个迷。
    就在这时,我手机的短信提示响了。
    瞄了一眼屏幕,是容一寒发来的,只有两个字:四点。
    还真是言简意赅,连多说一个字都那般吝啬。
    我若无其事的收了手机,起身说:“看来我们没有再谈的必要,我先走了。”
    若沈旭还想从我这得到什么,他一定会再拿孩子做文章。
    现在我也不用去纠结那孩子是不是我的,反正在那孩子的利用价值被榨干之前,沈旭会好好照顾那孩子。
    当然,我也不会这样被牵着鼻子走。
    孩子的事,我会弄明白的。
    沈旭也起身,语气忽然缓和了几分:“乔时雨,看在夫妻一场的份上,我提醒你还是尽早跟容家断干净为好,有些事不是你能承受的。”
    我不知道沈旭指什么,但就凭容昌盛背地里做的事,我就已经清楚,容家的浑水我淌不起,也不想掺合进去。
    我什么也没说,离开了咖啡馆,打车去了民政局。
    容一寒说四点,现在已经三点半了。
    我像是赴一场劫,奔赴民政局。
    路上的每一分都是凌迟。
    与容一寒一年以来的点点滴滴像放电影一样在脑海闪现。
    镜前为我描眉的是他,夜夜拥我入眠的是他。
    感冒了有他买药,痛经时有他为我煮红糖水。
    与我耳鬓厮磨,说情话的是他。
    替我酒会撑腰的是他。
    太多太多了。
    温柔是他,绝情也是他。
    近几个月来的冷漠,争吵,耗光了我所以热情,让我从梦里回到现实。
    我踩着点到了民政局,而他早已经到了,就坐在车里抽着烟。
    我远远的看了他许久,压下心底的酸涩,深吸了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丝笑,走了上去,敲了车门:“容先生,进去吧。”
    容一寒抬头看我,目光幽远,深沉,令人捉摸不透。
    我也看着他,带着微笑。
    他坐在车里,我站在车外,一眼,仿佛已过万年。
    我受不了他的注视,没等他回应,已经转身朝民政局里面走。
    没走几步,我听到车门打开的声音。
    他下车紧步跟了上来,与我肩并肩。
    我们就这样走了大约十几步远,他忽然开口:“除了房子商铺与现金,你还有什么想要的?你可以尽管提,当作是我的补偿。”
    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怅惘,像是在愧疚什么。
    脚步凝住,我侧头看着他,笑了笑:“没了。”
    容一寒,我想要你的心,你给吗?
    容一寒欲言又止,最后什么也没说。
    离婚要用的东西都各自准备好了,我们也没有什么财产纠纷,离婚办得很快。
    钢印盖下时,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鼻尖一酸,再窜到眼眶,眼里还是忍不住染上盈盈泪光。
    为了不让容一寒看到在心底里瞧不起我,我拿了办好的离婚证转身就朝外走,在背过他时,我借捋头发的动作擦拭了眼角的泪。
    “等等。”
    他忽然出声叫住我。
    大概我还是想听他想说什么,下意识的就站住了。
    可他并没有说我爱听的话。
    他说:“我送你吧。”
    从钢印盖下那一刻我就不该再奢望。
    是我蠢了。
    “不用了。”
    我并没有回头,那是我最后的尊严了。
    离婚当晚,容一寒就搬出了别墅,这套房子,他留给了我。
    商铺我让他转成现金给我。
    我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台阶上,环看着这几百平的别墅,心里越发空。
    在这离婚之夜,我觉得我应该做点什么。
    我给关凌打了电话,让她过来。
    关凌一进门就见到了我放在茶几上的离婚证,她没有感到意外,走过来握着我的肩膀:“想哭就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我冲了她笑了笑,开了一**容一寒珍藏的红酒:“我叫你过来可不是为了哭的。”
    关凌将包往沙发上一扔,撸了撸袖子,豪气的说:“姐今天豁出去,陪你不醉不归。”
    “这才够意思。”
    后来我们都醉成了一滩泥,躺在沙发上。
    今晚过后,我又是全新的乔时雨。
    自从容一寒搬出去后,我就连新闻也刻意不看,狠了心的要将这个人完全从我生活里剥离。
    可每晚躺在一起睡过的床上,往日的一幕幕涌来,泪水浸湿枕头,我才知道自己多自欺欺人啊。
    范晓萱应该是从沈旭那知道我离婚了,我没靠山了,来我工作的地方扬威耀武,找场子。
    对付范晓萱这种人,只要你不把她当一回事,她也翻不起浪。
    再次见到容一寒是在他与赵思颖订婚的前一夜。
    已经凌晨了,我准备睡下,搁在床头充电的手机忽然响了。
    房子太过空荡,突兀的铃声让人心头一跳。
    我这个人怕黑,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开灯才能睡下。
    看了眼来电,我怔愣了。
    电话是徐白打来的。
    没有事的话,徐白是不可能打给我。
    而就算有事,那也只能是容一寒的事。
    电话一直响,我想按掉,却又怕容一寒真有什么事,最终还是没骨气的接了:“徐先生,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你可算是接电话了。”徐白似乎很是焦急,说:“小乔,你来锦瑟一趟吧,一寒情绪不对。”
    听到容一寒的名字,心仿佛被什么扯着一样疼。
    我捂着胸口,等抽痛过去,才不疾不徐道:“徐先生,我跟他已经没关系了,你应该找的是赵小姐,你打错电话了。”
    “小乔,算我求你了,你就过来一趟吧,一寒已经喝了太多了,再喝下去,怕是要进医院了,现在也只有你能劝得住他。”徐白大约是怕我挂了电话,连‘求’这个字都说出来了,他可是跟在容一寒身边的人,也算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何曾用这般口吻求过人。
    想到容一寒曾因为喝酒胃出血进医院的事,我的心乱得很。
    我在心里挣扎了许久,最后还是换了衣服出门,去了徐白说的地方。
    锦瑟是北城数一数二的风月场所,这明天就要订婚的人,却跑来风月场,女人对于男人而言,真的只是陪衬。
    徐白在锦瑟门口接我,见我来了,双手合十对着天拜了拜:“谢天谢地,你终于来了,快进去吧,再不进去,怕是要出人命了。”
    我不太信真会这么严重,若是如此,徐白怕是扛也要将容一寒扛走。
    我蹙了蹙眉:“你还是做好扛人的准备,我一个被抛弃的女人,可不一定能劝得住。”
    徐白笑说:“小乔,你这话可说得有点酸啊,若连你都劝不住,那世上就没人了。”
    我摸了摸脸,说:“这世上再找一个一模一样的女人也不是不可能,现在整容技术发达,就是想找十个一模一样的也没问题。”
    “你说得没错,可以有无数长相一样的,可这世上却只有一个乔时雨,一寒嘴里喊了好几遍你的名字,不然我也不会让你过来。”
    闻言,我的心像是被什么狠狠撞了一下。
    可一想到容一寒曾在梦里喊着柳飞菲的名字,心里又不禁发苦。
    大概是徐白怕我不进去,故意哄骗我的罢了。
    我什么也没说,跟着徐白进去。
    徐白一推开包厢,酒气熏天,扑面而来,胃里忽然一阵翻滚,难受得紧。
    地上滚落着不少空酒**。
    桌上还摆满了酒,红的,白的,洋的。
    容一寒抱着一**酒,已经醉成了一滩泥,滑在了桌子底下。
    我从来没见过如此狼狈的容一寒。
    “他是不要命了吗。”
    那一刻,我再顾不得自己的尊严,什么底线,快步过去将他怀里的酒扔掉,将他从地上拖起来,抱在怀里:“一寒,一寒。”
    “酒,我的酒呢。”他醉得连我都不认识,只知道找酒喝。
    他的面色通红,就连脖子也红了,衬衫上都是酒渍。
    我气的冲徐白大声道:“你怎么不拦着他。”
    喝这么多酒,是想喝死吗。
    徐白无奈叹息道:“若我能劝得住,我也不会让你来了。”
    “他到底是为什么喝这么多酒?明天不是要跟赵思颖订婚了吗。”
    “他就是因为明天的订婚才喝了这么多酒……”徐白好似想到了什么,顿了顿才说:“小乔,有些话我也知道不该我这个外人来说,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不要误解一寒,人有的时候,会有很多身不由己,娶赵思颖,并非他的本意,你们离婚那晚,一寒拉着我喝了一夜的酒,嘴里叫着的是……”
    “够了。”我打断他的话:“徐先生不用多说,我心里明白,女人不过是衣服,他既然选择了赵思颖,就该承受这背后所带来的痛苦,没谁能两全其美,难道你想让我没名没分,从妻子变成小三跟他纠缠?我答应你过来,不是因为我对他不舍,而是不想你给我添麻烦,今天这是个例外,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徐白想做和事佬,可他这话,让我更加生气,更让我明白容一寒的冷血。
    一个人连婚姻都能牺牲,那还有什么不能成为他成功路上的垫脚石?
    容一寒选择了冷冰冰的权势,就该知道这个结果。
    做都做了,现在告诉其实并不想。
    那我又算什么?
    徐白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了。
    容一寒醉成这样,徐白去楼上开了一间房,将人扶了进去,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他是笃定我不会走是吗?
    一个女人的心思被一个男人给看透,那还真是一件可怕的事。
    女人的心在面对爱人时最是柔软。
    我可以在徐白面前说的绝情,但我还是无法将他丢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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