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节

    宋安然显得很冷酷,一点脸面也不留。
    颜宓冷笑一声,“宋安然,等到宋大人死在诏狱里的时候,你会后悔今日所做的决定。到时候就算你哭着喊着求我,我也不可能再答应娶你。”
    “就算我父亲最后会死在诏狱里,我也不会哭着喊着的求你帮忙。你也太小看我,太看得起你自己。”宋安然毫不相让。
    “你可以继续嘴硬,我等着看你如何力挽狂澜。”颜宓撂下这话,转身离去,走得又快又急。仿佛在宋安然身边多停留一刻,他就会疯掉。
    宋安然哼了一声,关上车门。
    喜秋担忧地看着宋安然,“姑娘?”
    宋安然瞪着喜秋,“你认为我该嫁给颜宓?”
    喜秋连连摇头,“姑娘这样的品貌,凭什么只能做侧室。颜公子想娶姑娘,却不肯拿出诚意来,姑娘自然要拒绝他。”
    “你的意思是,如果颜宓肯娶我为妻,我就该答应嫁给他?”宋安然木着脸问道。
    喜秋捏着手绢,“颜公子家世好,才学好,而且国公夫人为人和气。这门婚事可比沈公子那门婚事强多了。姑娘嫁过去不用担心国公夫人会为难你,不准你打扮,不准你出门。总之,要是颜公子愿意娶姑娘为妻,奴婢以为姑娘该嫁。这样一来,老爷的事情也解决了。”
    “行了,你们就别妄想了。颜宓是不可能娶我为妻的。”宋安然笃定地说道。
    颜宓说要娶她的时候,话语中一点诚意都没有,完全就是一种施舍的态度,连交易都算不上。
    她不认为颜宓会这么好心,娶她就是单纯的为了帮助
    第110章 安然斗智,秦裴相助
    宋安然跨入锦衣卫大门,缓缓往前走。最后来到一间没有漏风的签押房。
    宋安然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杯。
    白一就站在宋安然的身侧,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每一块肌肉都在高度紧绷,每一条神经都异常敏感。但凡有一点风吹草动,白一就会跳起来杀人。
    宋安然突然握住白一硬得像石头一样的拳头,冲她笑了笑,示意白一不要紧张。
    白一深吸一口气,悄声问道:“姑娘,他们晾着我们,是什么意思?”
    宋安然轻声一笑,“不就是看看我们有多少耐心,会不会慌乱失措。所以你要镇定,不要那么紧绷。指挥使大人身边可都是高手,你一紧张,人家就看出你心虚,缺乏底气。”
    “哈哈哈……”
    随着一阵笑声,一个身形偏瘦的中年男子走入签押房。中年男子后边还跟着江道。
    宋安然挑眉冷笑,江忠请她来锦衣卫,果然和江道有关系。
    中年男子就是锦衣卫指挥使江忠,他哈哈大笑,“不愧是宋家嫡女,就是聪明。”
    宋安然缓缓起身,姿态优雅的行礼,“小女子见过指挥使大人。”
    江忠眼神自带煞气,他示意宋安然坐下说话。
    至于江道早就看直了眼睛。他看过宋安然的男装打扮,就知道宋安然是个绝色。今日宋安然做女装打扮,果然惊艳了他。江道呵呵一笑,心里甭提多得意了。还是他眼光好,一眼就看中了宋安然。
    江忠也没管江道丢人现眼的言行,反正这里是锦衣卫,他说一就没人敢说二。
    “宋姑娘知道本官叫你来为了什么吗?”江忠开门见山。
    宋安然微微一笑,放下还冒着热气的茶杯,躬身说道:“请大人指教。”
    江忠指着身边的江道,说道:“宋姑娘,这是本官的侄儿,江道。本官视他为己出,就指望着他继承我们江家的一切。本官侄儿相中了宋姑娘,想聘宋姑娘为妻,不知宋姑娘意下如何。”
    宋安然瞥了眼江道,“请问江公子读了几年书?圣人名言还记得几句?平日里可有吟诗作画,家中可有书房?书房存了几本书,又读了几本?”
    江道瞬间涨红了脸色。
    他早就知道宋安然不会轻易答应这门婚事,也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就连要怎么威胁宋安然,他都想好了。
    可是他万万没想到,宋安然没有一张口就反对婚事,而是问他读了多少书?这分明是在嘲笑他不读书,就是个混混。
    读书人果然没有一个好东西。
    这是赤裸裸的嘲讽,骂人不带脏字的辱骂,这可比直接开口拒绝婚事厉害多了。
    江忠都不由的多看了宋安然一眼,好个聪明的小姑娘,就是脾气臭了点。跟读书人一样,假清高。
    宋安然不等江忠叔侄表态,又继续说道:“请大人见谅。我问这些问题,是因为我出身书香门第,自幼读书。到如今也是每天手捧书卷。这婚姻大事,自然要门当户对。虽然江大人越过我家长辈,直接来问我一个小姑娘,此举在规矩上有些不妥当。不过看在江大人这么在乎我的想法的份上,我自然要有一说一,绝不隐瞒。”
    江道忍不住了,“宋安然,你以为你还是官宦千金吗,还敢拿捏什么架子。你爹宋子期都要人头落地了,还不知道讨好本公子,我看你是读书读蠢了。”
    江忠面无表情,没有出声阻拦江道。显然默认了江道的言行。
    宋安然掩唇一笑,“我要是没记错的话,江公子只是千户吧。区区一个锦衣卫千户,就能决定堂堂正三品高官的命运,还张嘴就说人头落地。这让我不得不怀疑,是不是锦衣卫无人,偌大一个锦衣卫就靠一个千户说了算。还有,宋大人怎么死,什么时候死,我怎么不知道是由锦衣卫做主,而不是陛下做主?什么时候锦衣卫可以替陛下做决定了?”
    江忠冷着一张脸,只说了一句话,“江道是本官的侄儿。”
    言下之意,江道说的话就是他的意思。
    宋安然挑眉一笑,丝毫不惧。眼神中还带着让人难以察觉的嘲讽之意。
    江道一脸得意,“宋安然,你还不知道吧。我叔叔想让你爹死,不就是一句话的事情。只要我叔叔进宫一趟,在陛下耳边说几句你父亲的坏话,你父亲就得人头落地。”
    “哈哈……”宋安然狂笑起来。
    江道大怒,“你笑什么。”
    “我笑江公子不懂隔墙有耳的道理。江公子刚才这番话,要是传到陛下耳朵里,会有什么后果?只怕人头落地的人是你们叔侄二人吧。按照江公子的说法,岂不是在说陛下人老糊涂,昏庸无能。臣子们只要靠哄骗,就能将陛下骗得团团转。好样的,江公子。今日本姑娘大开眼界,你居功至伟。”
    “你胡说八道!”江道大怒,“你竟然敢信口雌黄,你信不信本公子现在就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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