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番外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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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鸽儿只得跟上,边走边懊悔。
刚才提什么不好,非要提让她去公司?
以往池以柔跟沈钦从生气之后都会有意避开公司要事,那时候的她有着连她自己都控制不住的严苛。
平时马马虎虎就能过去的提案,放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简直连标点符号她都能挑出毛病。
总之,看哪里都不顺眼。
金鸽儿跟在池以柔身后,按了按额角,在心里向公司全体人员表示忏悔,并进行了深刻的反思检讨。
其实说是公司并不准确,准确来说,这是她和池以柔玩票性质的“二人小作坊”。
金鸽儿本身是不懂投资的,她一直觉得专业的事情就要交给专业的人来做。
于是求爷爷告奶奶的找人买了顶尖私募基金自迩投资并不公开对外发售的产品,一年拿着三倍的投资收益,日子过得逍遥滋润。
现在哪怕家里断了她的粮,她抱住自迩投资这条大粗腿,也够潇洒几辈子的了。
池以柔还问过他是怎么抱上了人家的大腿?
金鸽儿:“没有什么是美貌解决不了的事儿,如果有,那一定是他瞎。”
池以柔:“又出卖了你美貌?”
金鸽儿:“不,他瞎,以至于我不得不出卖我的智慧。”
所以这个小作坊,基本只是她一个“务正业”的幌子。
至于池以柔,在这方面跟金鸽儿比起来简直要好太多,要不是有池以柔在,这家公司早破产不知道几百回了。
当然,池以柔的水平也仅限于公司不破产,她那种随心所欲的投资方式,简直堪称业界毒瘤。
不过她也深知专业的重要性,生怕这个玩票性质的“二人小作坊”哪天真让她俩给玩倒闭了,也给自己留了条后路,出资建了个正儿八经的投资公司,叫“未济投资”,请的人都是资深的、专业的,她认可之后就大胆的放手放权,完全不参与公司的任何决策,以保证公司能正常运营,还给他们扔下一句话,让他们找准方向就大胆的做,一切有她呢。
没想到那个完全放养的公司,越做越好,竟成了业界一流。
反倒是她自己参与管理的这个公司,这个“亲儿子”还在十八流垂死挣扎。
“亲儿子”公司里的员工们,总觉得跟着玩票性质的老板工作没前途,每天都希望以后有机会能跳槽到行业最一流的公司“未济投资”。
池以柔无意间听到员工私下里说这些,她内心十分歉疚:实在对不住,跳到未济,那个不靠谱的还是你们老板……
此时跟在池以柔身后的金鸽儿拿出手机进入公司负责通风报信的小群,友情提示一下群里的各位他们的小祖宗今天心情不大好,请大家一定要小心谨慎,不要引爆地雷。
马上有人跳了出来。
颜值担当ゝ邹帅:小祖宗又跟老公吵架了?
超颜值担当ゝ裴元:小祖宗不是说今天不来了吗?怎么突然要来?
金鸽儿自然没脸说是她硬把人给拉来的,只能怂着心虚地打了句:“我也不知道……”
颜值担当ゝ邹帅:谢谢小可爱。
超颜值担当ゝ裴元:我们一定注意避雷。
于是下午开会的点儿,池以柔和以往一样提前五分钟过去,然后等大家陆续到齐再开会。
可今天她刚到会议室,所有人都到了,整整齐齐地坐在那里。
池以柔转头看了一眼金鸽儿,金鸽儿强装淡定,尬聊道:“今天大家都到的挺早的嘛!”
邹帅:“为公司鞠躬尽瘁。”
裴元:“为公司死而后已。”
金鸽儿:“…………”
池以柔又看了眼金鸽儿,说道:“大家不用紧张,我今天心情挺好。”
她随便拉开个椅子坐下,“来吧,说说今天的提案内容。”
他们这个十八流投资公司都不兴各种报告各种展示各种形式,连基本的评估工作都没有,一切靠猜想,万事凭感觉,深得玩票性质“小作坊”看天吃饭的精髓。
不过今天他们准备的非常充分,连标点符号校验了十遍,生怕一个不留神逗号打成了句号,一颗闷雷就砸到了头上。
当裴元把足足有新华字典厚的材料放到池以柔面前的时候,池以柔一抬眼,“你打算让我看一年?”
邹帅赶忙递上去薄薄的一份,说道:“不不,那是我们准备给您看厚度的,这才是给您看内容的。”
池以柔:“说多少遍了别用‘您’,我七老八十了?”
邹帅和裴元对视了一眼。
瑟瑟发抖。
害怕……
还说今天心情挺好的?
其他人瞬间安静如鸡。
这下会议室里静的连呼吸声都没有了。
池以柔看都没看那份材料,“说说吧,什么公司?”
裴元:“是一家刚起步的自媒体平台,专门面向高端精英人士,向他们做内容输出。”
池以柔指尖在桌面轻叩:“平台的团队之前是做什么的?”
裴元:“是几个今年新毕业的大学生创业项目,他们是学传媒营销的,想法啊调研啊我也和他们往深聊了聊,我认为这一块在传统期刊啊,杂志啊还有专门面向他们的,专门的平台也有,但是做得不尽如人意,是可以发掘的。”
池以柔慢慢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想法好不好我不知道,这些东西我也不想看,我就说两点,第一,只有高端精英人士才知道高端精英人士需要的是什么,这个项目即便要做,团队也必须是高端精英团队。倒不是说学生不行,阅历太浅,抓不到点。第二,做平台是为了什么,为爱发电?‘高端’这两个字就意味着小众,就不能做点人民群众喜闻乐见的?精英也是人,我就问问你们,财经报道和新出的激情小黄片,你们对哪个有兴趣?”
裴元:“…………”
邹帅:“…………”
池以柔转头看向金鸽儿:“财经报道和娱乐八卦,你选哪个?”
金鸽儿果断站队:“我就喜欢三俗的……”
邹帅:“那可不一定,香水雅吧?祖宗你问问小可爱,娱乐八卦和香水特别是你老公调制的香水放一起,她爱哪个?”
金鸽儿:“…………”
金鸽儿绝望扶额。
大兄弟,你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池以柔指尖停在沈钦从衬衣最后的那一颗扣子上,小指一勾,抬起头,目光嘲弄地看着他。
沈钦从看着她的眼睛。
池以柔目光中隐隐带着挑衅嘲弄。
沈钦从奚落一笑,抬手从池以柔身后扣住她的腰,毫无预兆地俯身吻住她的唇。
不算温柔,却让池以柔片刻失了神。
她脑中闪过无数念头,最后反射性地推开了沈钦从,侧着头咳着。
说来可笑,她与他相处的这三年连最亲密的事都做过了,可他却从不会主动吻她。
这乍来的亲近,让池以柔有些生理性排斥。
或许更多的是心理上的。
她曾期待过这个吻,可此时无疑带着种讽刺。
她言语讥诮:“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这份礼物,下了血本来感激我。”
这里她是一刻也不想多呆了。
她拎起包,没多看他一眼,转身走到门口的时候,她身子稍稍顿了一下,也就仅仅那么一下,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池以柔回到车上,一个人呆坐了好一会儿。
而后她开着车,找了家路边售卖甜点冷饮的店,要了杯果汁,慢慢喝着。
有电话打了进来,她接通,是公司的合伙人金鸽儿。
金鸽儿劈头就问:“和你家那位在家呢?”
“我在外面。”
“自己?”
“嗯。”
“那正好,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什么事儿?”
“别废话,快说位置。”
池以柔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在哪儿,刚才进来的时候,她并没有留意这家店的名字。
她刚想起身出门去看,就留意到立起来的新品甜点牌上有这家店的店名,倒是省了她出去看了。
之前金鸽儿总说她麻烦,明明问店家就好的事儿,怎么就非要自己去看?
她没说话,金鸽儿却懂,“你但凡把你这细致温柔劲儿给你家那位点儿,你们的关系都不至于那么僵。”
哪怕在她的朋友眼里,他们这段并不幸福的感情,她都是原罪。
只有她知道问题的真正症结所在,可也……弥补不了什么。
池以柔扫了一眼甜点牌,“我在‘甜蜜时光’。”
“……什么‘甜蜜时光’?”
池以柔打开gps,给金鸽儿发了个定位。
没一会儿金鸽儿就来了。
她没有坐在池以柔对面,而是坐在池以柔旁边,往池以柔胳膊上一靠。
“烦死我了,想骂人。”
金鸽儿算是个乐天派,很少有让她烦心的事,能让她如此厌烦的,池以柔不用想也知道。
“又给你介绍人了?”
“我可怎么办啊!这都二十一世纪了啊,我家祖宗怎么还搞这套家长包办啊!!”
金鸽儿直起身:“说吧,你之前都是怎么搞定这些的,我知道你家祖宗们也没少给你介绍。”
“让他们知难而退就行了。”
“怎么个知难而退法儿?亮出家底,让他们一看:妈呀,这妹子家也太踏马有钱了,我可不能娶她。是这样么?”
池以柔知道金鸽儿是有意调侃,家里祖宗们介绍的那肯定是门当户对的,根本不会出现金鸽儿说的这种情况。
“山人自有妙计。”
“什么妙计?”
“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实在说不通的,只能卸妆吓死他们了。不过……”
池以柔微微侧头,伸手抬起金鸽儿的脸,拇指从她唇上一抚,沾上了点口红。
她指尖轻轻捻了捻,动作不经意间带着些许蛊惑,她眼中浸笑:“不过我看了一下,你不太行,你得先去毁个容。”
金鸽儿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哎呦”了一声,“我可算知道我为什么看不上他们了,我还一直想着,介绍的也都是各方面可以的,你敷衍他们是家里有一位,我怎么也提不起兴趣,今天可从你这儿找到根源了。”
她有些口渴,招手叫了下店里小妹,让帮忙拿了**矿泉水,拧开喝着。
池以柔笑了下:“这些都不是重点,你得把公司搞好。他们之所以没逼你,只是介绍着随你看,那是想看看你在外面能不能闯出来。好好工作吧少女,不好好工作公司经营不下去了,你可就只能灰溜溜的回家继承亿万家产了。”
金鸽儿一口水呛住,险些要了半条老命。
“柔哥儿,下次我喝水的时候,您能歇一会儿别说话吗?”
金鸽儿拍着胸口猛咳,等缓过一口气儿来才继续说道:“说起来下午有个提案,他们说你有事儿,我就答应了过去听,可我实在不懂那方面,反正你现在也闲着,你跟我一起去一趟。”
池以柔:“我坐一会儿就回家了。”
金鸽儿:“你要这么想,虽然牺牲了你们一下午的时间,但是公司更好了,你更自由了,你们才有以后,不然咱们也是彼此彼此,你得灰溜溜回家听从安排。”
池以柔拿着吸管搅着果汁,心思明显没在这处:“我觉得挺好的。”
“是啊,”金鸽儿蓦地停住,“不是,你说什么?挺好的??”
“嗯。”
金鸽儿不可思议道:“那你家那位怎么办?”
池以柔看向窗外,目光似没有焦点。
“已经分了。”
说完话池以柔起身,“走吧,我跟你去看看。”
“别、别,等等,你这是什么情况?”
“玩腻了。”
“你池阿姨刚才给我打电话,劈头盖脸一顿骂。”
“说你看不上人家闺女,四舍五入就是我看不上她了。”
“还说我眼瞎???”
“这事儿跟我有一毛钱关系么?你眼瞎也是我的错了??!!!”
林向远好心解释:“池阿姨可能是觉得您的眼瞎遗传给我了。”
“哦,有道理,应该是这个意思。”
林振东刚说完,蓦地反应过来。
“是你大爷!老子眼光好着呢!”
“是是,您眼光最好。”
林向远说着换了鞋要上楼回房间。
“你给我等等。”
林向远停下脚步,回头。
林振东:“不管怎么说,你是说还是暗示人家女孩子不漂亮,那都是不对的!”
林向远:“…………”
他瞬间就明白了为什么池以柔给家里的说辞是自己看不上她了……
要是说她看不上自己,那回到家里……
这是得有多丰富的相亲经验啊?
林向远一脸无奈:“爸,人家女孩儿挺好的,我挺喜欢的,是人家没看上我……”
林振东:“你说什么?”
林振东:“没看上你?”
林振东说话也有力气了,喘气也顺了,连腰板都直起来了。
“还说我瞎,我看是她瞎,我这就她打电话好好掰扯掰扯。”
林向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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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无意外的,在早上上班时间,公司众人又看到了劳模出没。
紧接着又看到了小可爱出没。
众人:“???”
劳模来了能理解,小可爱万年见不着人影的居然都来了。
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过今天的劳模开完早会,简单处理着手头上的事儿,金鸽儿就钻进池以柔办公室,一脸八卦。
“我听说你昨天去相亲了,还跟人家吃饭了。”
“嗯。”
金鸽儿:“不容易,这可是头一回。怎么样?”
池以柔:“吹了。”
金鸽儿促狭着调侃:“又是卸了妆把人家吓跑了?”
池以柔轻叹:“还没卸呢就跑了,就向他做了个非常真诚的自我介绍。早知道这自我介绍这么管用,以前就这么办了。”
池以柔起身:“行了,你先在这儿吧,我得出去一趟。”
说完,池以柔拎着衣服往外走。
她一出门,邹帅一眼看见,问了句:“干嘛去啊。”
池以柔边往外走边说:“我去采个血。”
邹帅跟了过去:“采血干嘛啊?”
池以柔:“玩。”
邹帅:“…………”
邹帅:“你自己去啊?”
池以柔:“当然不啊,我身后有人啊,你没看见吗?”
邹帅:“…………”
这个鬼故事真冷。
邹帅:“那我跟你去吧,不然你采完血,急刹车什么的再抻着。”
池以柔:“没事儿,不用。”
跟出来的金鸽儿正巧听到这一句,说道:“我送你~”
邹帅:“…………”
他同情地看了一眼池以柔。
金鸽儿的车技是有名的一言难尽。
据说当时练车的时候,教练觉得她在城市的任何地方练,都会对周围人造成有如彗星撞地球的威胁。
于是带了金鸽儿去了郊区一望无际的荒草地上练。
据说可靠消息称,金鸽儿把车一头撞进旁边的荒草垛子里面了,摞到一人高的荒草垛子呼啦呼啦砸了一车。
池以柔连连后退:“别、别,你送我我不知道到医院了该去急诊室还是采血室。”
金鸽儿:“柔哥儿,你不信我么……”
小语气可怜巴巴的。
池以柔:“…………”
邹帅赶忙说道:“我正好事情做完了,我送吧。”
刚才还连声说着不用的池以柔:“好啊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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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采血中心,做了例行的准备之后,池以柔就坐在一旁静等着。
很快科室主任就来了,把池以柔和邹帅带到里面。
科室主任只看了一眼邹帅,就把注意力都放在了池以柔身上。
“我这儿还想着,你怎么还没来。”
池以柔:“这两天工作太累,休息不好,就拖了几天。”
科室主任笑:“你稍等一会儿,我把东西都拿过来。”
池以柔“嗯”了一声。
旁边不知道是做什么的小护士,坐在那里低头玩手机。
不知怎么了,突然“啊”了一声,跳了起来跑到另一位收集血样的护士那里,声音中满是兴奋。
“我老公又上头条了!!”
“老公?谁啊?”
小护士把手机拿给另一位护士看,那位护士看了一眼,说道:“你说沈钦从啊?”
“哈哈就是他~”
“人家都结婚了啊。”
“什么?!”
“不骗你,我一个小表妹的男朋友就在沈钦从的公司,全公司都知道他有主了。据说他太太还去过公司几次,她说什么,沈钦从就是什么,事事都顺着,宠蛀牙简直。我小表妹的男朋友还说什么公司上下一致奉行‘宁肯得罪老板,也不能得罪老板太太’的终极原则。你说我怎么就遇不上这种好男人!!”
小护士失落着:“别说了,让我先哭一会儿……”
邹帅听着小护士闲聊,坐在那大气儿都不敢喘。
他偷瞄了一眼的池以柔,发现池以柔安静坐着,在手上一圈一圈缠着衣带,恍若未闻。
路过沈钦从的时候,她停住脚步,侧头一笑,轻佻浮薄地伸手给沈钦从整理了一下领口。
“看我那么久,好看么?”
她嘴角勾起笑意,目光玩味着。
就好似身边的人不是她心心念念的沈钦从,而是她可以漫不经心调戏的寻常男人。
沈钦从就站在那儿,一动不动,任池以柔施为。
过了好一会儿,沈钦从的电话突然响了。
他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临接电话前,指了指池以柔身后。
“你衣服,开线了。”
说完话,沈钦从就扔下表情瞬息万变的池以柔,转身走开去接电话。
池以柔:“???”
池以柔此时内心……
就好像一位公主盛装出场,在掌声欢呼声闪光灯密集处迷人微笑优雅前行。
突然脚下一绊,”扑咚”摔了个狗吃屎。
哦,还是在男神面前。
那心情真踏马是日了狗了。
池以柔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衣服,是早上沈钦从拿的那套。
羞恼得她一把脱下外套,面无表情地往外走,遇见收拾卫生的保洁员,她手一扬,把衣服扔进装着废弃杂物的整理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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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包间里,林向远客气地起身。
等池以柔坐了,才跟着坐下。
他一眼注意到池以柔身上的外套不见了,笑着提醒:“把衣服落外面忘拿回来了?”
一进包间,池以柔就努力让面色变得平和自然。
倒也没让林向远觉出什么异常。
“外套脏了,不好处理,让我扔外面了。”
林向远眼中有微不可察的惊异,很快他就笑了。
两人闲聊着,池以柔的手机响了一下。
池以柔说了句“抱歉”,看了眼手机,消息发信人赫然是:太后大人。
太后大人:怎么样,你妈眼光是不是特别好?
池以柔:嗯,特别好。
太后大人:那你们聊的怎么样了?
池以柔:黄了。
池以柔:娘你也不用太自责,我长成这样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
太后大人:???
池以柔放下手机,含笑与林向远说了句:“是我妈,问成没成呢,我已经安抚好她了,说你没看上我,回头你家里问起,你也把问题推给我好了。”
林向远听了也笑:“你是真豁得出去,你是说让我跟家里和介绍人说你觉得我不行吗?”
池以柔尴尬了一下:“你可以说你没看上我,正好口供就对上了。”
林向远“扑哧”一笑:“口供?”
林向远忍着笑意说道:“也对,这和刑讯逼供本质上的确什么区别。”
池以柔轻叹:“都快习惯了。”
林向远看着池以柔,突然说道:“其实,刚才在你办公室我就想跟你说,但是想想刚见面不太合适,这会儿也觉得心理上和你近了许多,你就当是一位朋友与你说的吧。”
池以柔轻抿了一口酒。
“嗯,你说吧。”
林向远:“虽然我并没有感觉到你的强势,但如你所说,女孩子太过强势总是不太……”
林向远似是在斟酌用词,不过他很快就跳过这一段。
他也知道其实无需他细说,池以柔自然能明白他的意思。
池以柔态度倒是很平和:“我也知道强势是不讨喜的,不过多年下来,我性格已经如此了,如果改变,我也会不适。就像你说的,我平日里与人相处,是不太会给人强势的感觉的,不过对于男友,我是克制不住的,也不想克制。”
她轻轻晃了晃手中的酒杯,继续道:“恋爱这种事,理应是锦上添花,如果多了一个人反倒让自己克制、不自在,那又何必多这么一个人呢,总不会傻到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她放下酒杯,微微一笑:“于我而言,好的感情就是谁也别委屈,谁也别为难,爱情或许可以让人短时间让步、妥协,可我们有一辈子呢,总不好委屈一辈子,这谁也受不了,再多的感情也会被消磨没。”
林向远看了池以柔许久,突然笑道:“这还是我第一次听人讲感情,或许……你是对的。至少我现在无法反驳。”
池以柔颇感欣慰,抬手拍了拍林向远肩膀,说道:“放心吧,信柔哥儿,不会错~”
林向远显然被池以柔这豪爽的举动震住了,过了好一会儿眼中才溢出笑意:“嗯,柔哥儿。”
餐后账是池以柔结的。
林向远本来要结账,被池以柔拦住了。
“你是客人,我说了我请,都不差这两个钱,别太在意什么男人买单的形式。”
林向远:“…………”
林向远:“总算看出你说的强势了。”
池以柔:“我已经很克制啦。”
林向远:“没事没事,我受得来。”
出门的时候,林向远很绅士的把自己的外套给池以柔披上,外面晚上到底还是有些凉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