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80
购买50%马上看,如果不确定比例的可以微w博私讯我:)林隽本来想要盯着班珏的,却不知不觉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醒来时身上盖了块毯子,而那个男人坐在自己对面的沙发上,捧著书看。
她记得桌面上有一堆杂志跟报纸,但他却选择看书,忍不住脱口而出:“你看得懂原文书?”
他的表情略微无奈,淡然回应:“我受过高等教育。”
她被这句话堵得无言,他仿佛嘴角微微上扬,又低头继续。
林隽仔细打量他阅读的模样,有些难以想象他会有这么“无害”的时候。初次见他就感觉得出那股野性跟蛮横,那青筋暴起的肌肉与好几处的疤痕,不意外他有逞凶斗狠的过去,所以才会入狱。如今他安静看书,五官刚毅挺拔,却因为专注于文字而柔化了脸部线条。
纵然因为捧书的关系显得斯文,但眉宇间隐隐狂狷的强悍让他给人的感觉很冲突,在如此矛盾的绝对平衡下,却形成他独具一格的魅力。
“你为什么会打拳击?”她好奇地问。
眼前的男人没有抬头,选择沉默来回答。
林隽觉得有些没意思,又说:“看得差不多就该走了吧?我这不给人过夜。”
他抬头,凝视她几秒后问:“为什么会刺青?”
“不然我也没别的事会做。”她答得随意。“以前有个邻居是刺青师傅,我不爱念书,与其成天出去鬼混学坏,我爸认为我不如就去给人家当学徒。”
“学了几年?”
“10几年,我以前读书时拿笔写作业就想睡,但拿画笔就不会。”她自嘲道。“那时候只是学好玩,没想到能餬口饭吃。”
他把书阖上,静静地看她。
“为什么这样看我?”她挑眉。
“鬼混学坏?”他说。“看来你会做的事只有刺青。”
林隽莞尔,对他这种拐弯抹角的聊天方式觉得有点意思。
班珏把手上的书微微举起来,眉头紧蹙:“我不懂女人怎么都喜欢这一本。”
──《傲慢与偏见》。
“这本并不是只有女人会看,我想你受的高等教育恐怕没教你欣赏文学。”她扬手把书拿回来。“你这是偏见。”
“我没有否认书的文学价值,只是我好奇受众罢了,你是我认识读这本书的人里头态度最傲慢的。”他微微凑前,深深望着女人双颊微红。“看来我们与书里的人物属性对调了。”
林隽没料到他会接得上话,脸有点热,但她随即不甘示弱的用英语冷噱:“你该离开了,偏见的达西先生。”
她见这个男人慢慢起身,粗壮的手臂撑着沙发,那紧实的肌肉线条无疑地攫住她所有注意力,可没想到男人离开的方向竟不是大门口,而是往洗手间走去,她狐疑地跟在他后面走,未料他突然停在洗手间的门前,转身低头看她。
“傲慢的瑰拉小姐,你的癖好是看男人上厕所?”他一口毫无口音的英语,缓慢、从容的犹如贵族,与他的粗旷外貌形成强烈对比。
走廊的光线并不充足,但她能确定自己的窘迫让眼前人一览无遗,因为他的嘴角又上扬了,她觉得自己被捉弄了。
“班,你是第一个让我话这么多的……礼物。”
她仿佛呓语却字字清晰,班珏微瞇起眼,可他没有纠结于这个“昵称”的含意,而是伸出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她蓦地肩膀紧绷抬起,然下一秒他抹了两下她的肩膀,不发一语的转身进洗手间。
林隽有点茫然地看着被关上的门,她愣了三秒后才赶紧离开洗手间回去客厅,她无意被这男人当成是有听人上厕所癖好的怪胎。
她觉得,班对自己确实别有用心,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她不能否认也无法忽略这份特别。
自己喊他是达西先生,明显是带着揶揄,而他却喊自己瑰拉,不是替代名词的玩笑,而是对自己的专属幽默感。
要是他等等出来,她会愿意再多跟他聊聊《傲慢与偏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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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一点。
美式酒吧外头停了几辆警车,老黄听到服务生说外头有警察,便赶紧从厨房走出来,便看到好几个警察走进来在盘查顾客,他立刻上前:“警察同志,怎么了吗?”
“你是老板?”
“我是啊。”
“有人举报你店里在交易不合法的东西,请你配合我们的工作。”
这时突然有个警察大喝一声,从一个女人桌上的手拿包下搜出一包白色粉末,女孩惊慌失措地喊着是感冒药,警察请她拿出就医证明,但她却辩说出门就只会带药包,谁会成天把证明单放身上,可惜这番话警察并不采信,拖着她就往外拉。
“老板,你也得要跟我们走一趟。”
老黄无可奈何,只能随着警察离开,到了警局配合调查完,警察认为他没什么问题就放他走了,老黄正准备要离开时,就见到一个女人疾步而来,对着第一眼见到的女警就问:“不好意思,我要找一个刚刚被带到警局的女人。”
“名字是什么?什么关系?”
“林咏,我妹妹。”
“哦,那你这等等,问完话就会出来了。”
“好的,谢谢。”
老黄本打着要赶快离开警局的想法,毕竟这里谁也不想多待一刻,可他却对这个明明语气着急却又礼貌询问的女人来了兴趣,听着声音年轻,一般进来警局碰上亲人被抓,哪还能这么从容说不好意思跟谢谢的?
于是他好奇的伸头瞧了一眼,才发现是刺青店老板娘,一身黑色长大衣,双手紧紧交扣坐在一旁的等候区,她虽然素颜,五官也依旧清丽,不少人路过也多看了几眼。
老黄很难得这么近距离见到这位城里的风云人物,以前都是听客人分享这女人脾气多难搞、姿态多高,身材又有多好……这回见到真人,老黄紧张的冒手汗,心想要是能说上几句话就好了。
他想了想,便主动上前,弯下腰小声地问:“请问你是酒吧女客人的……”
林隽转头,上下打量他:“我是她姐姐,请问你是?”
“我、我是酒吧老板,你放心吧,你妹妹不会有事的。”
林隽见这人说得如此笃定,不免好奇:“你怎么能这么确定?”
“实话跟你说,有人举报我店里卖不合法的东西,刚好你妹妹带了药粉才会被怀疑,我刚跟警察说了,还给了店里监视画面,你妹妹好像心情不好,进来只是讨了杯水喝,也没点酒,你说真要干坏事的躲都来不及,还傻得坐这么久等人抓?”老黄说。
林隽半信半疑,这时女警带着双眼通红的林咏过来,林咏一见到林隽的时候眼泪就忍不住,林隽伸手抱住她,就听女警一旁说:“检验过确实是感冒药粉,没事了。”
“真的没事了?”林隽认真地看着女警。
“这次是有人举报才会查,老板积极配合提供监视画面,确定没有我们要找的可疑分子,所以你们都能走了。”
女警说完后离开,林隽一边安抚林咏,一边跟老黄道谢:“谢谢你帮忙。”
“小事小事。”老黄点点头,此时林咏微微抬头,显然是太难过了说不出话来,但还是向老黄点了点头致谢。
“我才发现两位长得挺像的,都很漂亮。”
林隽淡淡一笑:“谢谢。”
老黄有些不好意思,三个人一起离开警局,浅聊几句后老黄便目送她们上出租车离开。
……
老黄一到家,刚开灯就见一个男人躺在沙发上,他吓了一跳后仔细看,翻了白眼,走到沙发前居高临下地说:“舍得回来了?你这几天鬼混去哪?”
他缓缓睁眼,没头没尾的说:“我今天睡客厅。”
“你要睡哪我都没意见。”老黄啧了一声。“看你这懒样,我还想跟你说今天发生的事呢。”
他又阖上眼,显然毫无兴趣。
“一堆警察来我店里,说有人举报我店里在交易非法的东西。”老黄自顾自地说了。“然后抓了个女的,很巧,咱俩都还算认识。”
他倏然睁眼,转头:“认识?”
“说起来我今天才知道老板娘有个妹妹,长得还挺像,不过那反应看起来就嫩了一些。”
“所以谁被抓?”
“她妹妹被抓,不过警方找错人了,把人家姑娘的感冒药粉误认成什么别的吧?女孩子碰上这种事铁定哭了,我当然就给人家安慰安慰……”
“那她怎么样?”
“老板娘?挺好的,很镇定,不过就一点我有些好奇。”
“哪里有疑点?”
“不是疑点,你别搞得跟问讯行不行。”老黄无奈地瞪了一眼。“就是她的镇定挺不寻常的,一般人要是知道亲人被抓肯定着急,顾不太上礼貌,老板娘跟警察问人的时候还说不好意思跟谢谢,不紧不张的,莫不是以前就常来警局见怪不怪,要不就是她肯定不是一般人。”
班珏蹙眉:“什么意思?”
“通常人在紧张或是危急时做出的任何反应跟行为都可以说是潜意识的、直觉性的,老板娘能够这样处变不惊,如果不是常来警局熟悉的话,那她很有可能以前家境很好,遇到大事的时候被教育要喜怒不形于色。”老黄说得头头是道。“这是我跟个落魄的贵太太聊天的心得。”
他垂眸,淡然回答:“也有可能她背后有马爷撑腰,所以不紧张。”
“也不太对,你说马爷撑腰的话,人不出面也总该派个小弟来接应吧?可我是目送着老板娘跟她妹妹打出租车的,马爷的女人就算再不济也算得上是活箭靶,让自己女人暴露危险,我觉得他们俩感情出了问题。”老黄摇摇头。“我还是认为老板娘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这看起来就是跟马爷没了,没了还能这么安稳,铁定有更大的背景。”
班珏没有说话,躺回沙发上思索今天发生的事。
她学习刺青的动机、她流利的英语、她不经意脱口而出的“礼物”两字……
现在又多了一个,她有妹妹,还长得像。
当时她的养父母因病双双过世,林咏有来灵堂致意,那是她与妹妹分开后,睽违已久的见面,也让姊妹俩的关系回温。
她们的外貌相差无几,但实际上也很不像。
林咏举止优雅,由于父母事业成功,连出入都有保镳,衣着也非同一般了,对比妹妹的素雅乖巧,林隽就艳丽张扬许多,说话直接。
那时与妹妹聊天,言谈中她感觉林咏对生活的压抑与胆怯,她鼓励妹妹要勇敢追求想要的事物,这让总是被养父母控制的林咏受到激励,便答应自己会尝试一次。
林隽以为是为妹妹好,却没料到结果让自己后悔莫及。
她的妹妹爱上一个毒虫,为了这人抛弃出国机会,甘愿成为情妇,毅然决然离家。
面对如此局面,林隽承受了林咏养父母的怒骂跟针对,甚至被搞到被迫关闭刺青工作室,躲躲藏藏后几个月,最后对方找了“有力人士”来关照自己时,一批穿着西装的壮汉及时出现,带头的是个温文儒雅的男人,搂着的是她的妹妹。
她因为林咏的关系,成为北方极道家族的专用刺青师,而她的手艺也确实高超,承揽了所有入会成员的刺青工作,没有实权却也没人敢惹她。
但她没有因此被迷惑,最大的目标就是让林咏离开这个男人,她知道这男人暗地里的勾当,妹妹是自己世上仅剩的亲人,她无法看着妹妹陷入如此危险的环境里。
纵使这人好像真的很爱妹妹,但林隽清楚知道这份爱很危险也很薄弱,干这行能如此心安理得,她不认为妹妹向往的爱情能在这种人身上实现。
爱情使人盲目,林咏并不听劝,此时林隽真希望她能像以前一样听话,但显然是自己激起林咏的叛逆,只要自己不同意的事,林咏就越想做。
比如像这次,林咏想刺跟男友一样的刺青,起初林隽果断拒绝,林咏冒险想要找别人刺,马上就被她男友给抓回来,当着林隽的面对林咏说:“我不希望你刺,但你真的想刺只能说服你姐,你要给别人看到身体,我会杀了他。”
这一两个月,林咏天天打电话来说服林隽,林隽没有改变心意极力否决。面对女人异常的执着,那总是神秘兮兮的极道老大也深夜过来与林隽聊了几次,不过很罕见的是,他认同林隽的想法,他也不希望林咏刺青。
“我喜欢小咏干干净净的样子。”他说。“这样才特别。”
林隽对这男人的用词感到疑惑,妹妹的外貌跟气质都有很多形容词,但绝对跟“特别”没有关系。
不过她并不想要揣测这危险男人的真实想法,只承诺他不会让妹妹刺青,她也希望保留妹妹最初的那一面。
所以就某种现状来说,她跟这男人有了共识,而这个“妹夫”也给了她不少好处,但她很清楚知道这些是建立在林咏受宠,一旦这关系没了,她们可能遭受的处境恐怕是生不如死,所以她从未掉以轻心。
本以为今天不会再接到林咏电话了,却没想到是在这么不巧的时间打来。
“姐,拜托……我想给他惊喜,你就帮帮我,好吗?”
“马爷跟我说过了,他并不希望你刺青。”
“他、他就是这样,可他生日要到了,我想要有点改变。”林咏的语气夹杂哭泣。“他最近不太理我了……”
林隽深深吸气,看了眼不远处的男人,只见他抬起手臂端详刺青处,她思索几秒便上楼把自己的笔电拿下来,一方面怕他等太久,另一方面也想藉由他查询的时候留下纪录,她私心也想知道更多关于比赛的事。
“姐,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嗯,我在听。”她说。“有时候大改变并不会是好事,尤其对方也表明过不希望如此,你的变动或许会让原本你拥有的东西更快消失。”
“我不认同,我知道改变是痛苦的,当初是你给我鼓励的,为什么现在你阻止我?”林咏说。“爸妈逼我相亲,你告诉我追求爱情不可耻,你说人都要有一次为某个目标拚尽一切的傻劲。”
“但并非每件事都需要这种勇气,你现在是冲动。”林隽语气平静。“马爷是什么样的人,你应该比我清楚,他说不喜欢的东西,你有看他留下来过?”
“他对我不一样,刺青只是一种情人间的乐趣,网上说……”
“你宁可相信网上乱七八糟的两性文章,也不相信你的男人说不喜欢?”林隽难以置信地质问。
“他根本不是不喜欢!他是在外面有了别的女人,我看过那贱人的照片,脖子上到背上都有玫瑰花刺青!”林咏提高音量,语气哽咽。“我打给他,他不接我电话,不然就是跟我推说忙,我……”
“小咏,你得要先冷静下来,没查证的事千万不要去问马爷,保护好你自己。”林隽严肃提醒。
“姐……我去找你好不好……”
听到妹妹委屈的声音,林隽软了语气:“知道了,你要过来前先说一声。”
又跟林咏聊了些近况,最后妹妹突然说:“我听马爷身边的阿勇说最近有警察盯上你了?”
“只是一些误会,况且我只是个刺青的,客人来我也不会身家调查。”
“可我听说有人假冒道上的兄弟去找你,你注意点。”林咏继续说。“有几个警察是熟面孔,你要发现不对劲,记得……”
“你别搞错对象了,谁才是我们要小心的?”她语气轻浅,却咬字很重。“若我可以选择,我只想带你走。”
话筒里沉默了一瞬,最后林咏叹气道:“我真希望你能放下成见。”
“晚了。”她说。“休息吧。”
也不知道她的晚了是时间还是时机,亦或者都有,她只是不想再跟妹妹做无谓的争辩。
“姐,你多照顾自己。”
电话挂掉后,她脑袋里思绪有些乱,倒了杯水喝就转往刺青室走去,此时突然闪过林咏说的话,好奇跟怀疑的驱使下她加快脚步回去,就看到那个人躺着,电脑好好地放在一边。
她赶紧看电脑屏幕,查了一下浏览纪录,发现都是关于比赛的网页跟新闻,松了口气。
那一瞬间她以为眼前这人是警察,她确实需要警察,但她不需要会蠢得自露马脚的那种,若他真的看了或查了什么不该动的,她真怕这人会死。
别枉费自己还挺喜欢他的,要是这么随便就死了,太可惜……
她只愿这家伙只是一般人,但又想起初次见面的状况,就知道希望太过渺茫,她不过是贪图现在安逸的状态罢了。
男人健壮的体格与不多话的性子,是她会喜欢的特质,不禁油然而生一些情绪,但她很快就回神压抑,因为她知道自己与林咏的处境如履薄冰,她不该这时候爱人。
更何况这位罪人先生才刚出狱,她不想爱上他之后,又让他被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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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珏是在前一天凌晨被通知,隔天早上10点要与康教授见面。
莫恒提醒他要穿得体面一些,必须要让对方觉得他们是有能力提供得起这样的军火装备,不过当莫恒说完后却又突然笑出声:“老天,我居然跟一个曾经的大盘商说这些,你说我们这次行不行?”
“成功机率高,毕竟这等级的货色并不常见,只要没有出什么意外,光是那几组飞弹就能让他们松懈。”他说。“另外,我不过去。”
“为什么?”
“不能保证对方有没有以前的熟人。”
“嗯,这确实得小心。”莫恒说。“这次有机率会碰到马爷,据我们所知康教授应该是要私下跟我们碰头,算准是马爷出国的时间。”
班珏瞇起眼,沉默。
“根据系统信息,高层临时召集各分会跟堂口的人一大早去总部开会,我们里头安排的人证实了这件事。”莫恒又说。“我想康教授应该是跟我们差不多时间知道这件事。”
“信息不一定准确,而且他们最近没什么大动作。”
“我也觉得挺反常,另外还有一点,再怎么谨慎也不可能不去找女人吧?”莫恒说。“监视老板娘也没什么实质内容,这女人除了出去买日用品,唯一接触的就是送报的跟送牛奶的,无趣的很,我都怀疑她被抛弃了。”
班珏对这句话不置可否,但是他心里有了别的想法。
他还记得假冒林隽邮件时马爷的回复,能让这样的人如此迅速且不怀疑的把帐户资讯交出,表示这女人很受重视。以他所认知能干到极道顶端的人都有个共同特点──多疑,他的义父是,马爷也绝对如此。
而对比这些时日马爷并未与林隽通话或见面,看在外人来说可能是抛弃,但他却认为马爷或许有了什么重大计划,林隽得排除在外,这恐怕不是疏远,而是这女人有可能就是马爷的软肋。
念及此,他抬起手端详刺青,看了很久很久。
敢这么大胆,只有两种状况,一种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另一种就是她本身就靠着这样的方式在接客。
而班珏更相信前者,这女人可能深藏不露,以过去自己与马爷为数不多的接触,他知道马爷极为小心,不可能让自己频繁地出现在某处。
只见林隽不慌不忙地走到音响前,把音量稍微调大,独特的沙哑低嗓与小号的低扬,让整个空间的气氛显得更加慵懒。
“路易阿姆斯壮。”他说。
林隽的眉毛挑起,不慌不忙的来到沙发上坐下,一双长腿交迭,抬头:“就觉得你特别适合这种风格。”
班珏面不改色地低头,平静问道:“你认识我?”
“不认识。”她说的理所当然。“但你的朋友告诉我你喜欢爵士乐。”
他微瞇起眼,一时不能猜出她说的是哪个朋友,他的个人喜好很少说给别人听,知道的都是交情匪浅的人:“我朋友还说了什么?”
林隽促狭一笑,那微微瞇眼时露出的妩媚姿态,让人移不开眼。
“怕他说你坏话?”她轻笑。“放心吧,是你要刺青,我当然以你的意思为主,你想要刺哪?”
班珏脱下外套,比了右手臂。
林隽起身,走到他右手边,指尖轻触他青筋暴起的三角肌,黝黑的皮肤隐隐发烫,她仔细端详着,指腹沿着他的肌肉线条缓缓往下。
班珏没有阻止她,目视她白皙纤细的脖颈,像一支上好的瓷**,这样的距离,他轻而一举就可以把她的脖子扭断。
林隽的手指最后来到他的虎口处上的五个小点,带着一丝调笑问道:“坐过牢?看来你是个坏人。”
班珏不带情绪地回应:“牢里的不一定是坏人,但一定有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