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情人节咖啡
黎仁轩一共给许克诗做过7次补习。
2个月后，在六年级春季开学典礼当日，许克诗登上主席台，领取了自己奥林匹克竞赛第十名的奖状，还和德高望重的校长大人合了影。
女儿讨厌读书。杨颂玲和许承光很早就从各种细节中看出这一点。
当许克诗回到家，拿出奖状给父母看后，就像小学生日记本中的虚构情节那样——父母纷纷露出了欣慰的神色。
许克狄也有些意外，同时也为妹妹感到高兴。以前妹妹只要一做奥数题，脸上就会露出极其痛苦的表情。这才几个月的功夫，居然获奖了。
“想吃什么？今晚我们一家人出去吃饭？”杨颂玲说。
“老鼠斑。”许家兄妹俩异口同声道。
杨颂玲和许承光被这对兄妹逗笑，屋子里洋溢着温暖的气氛。
***
两天后，2月14日，情人节，星期五傍晚。
许克诗在父亲办公室里写作业时，电话铃声响了。没多久，秘书打开双开门：
“许先生，翟先生来了。”
翟恺彬和他父亲翟伟业一同来到办公室。
16岁的翟恺彬还是穿着西装衬衫校服，四年的时光过去，他的个子长高了四大截，举手投足之间也是一副大人模样——一个比较拽的大人，但又不像个学生流氓。如果没穿校服，没人会以为他是个正在念高一的未成年人。
“许叔叔。”
“翟叔叔。”
二人分别问候对方的爹。
翟恺彬看到许克诗，朝她挑挑眉毛，许克诗则扬扬下巴。二人一来一回，算是打完招呼。
“爸，我去冲杯咖啡喝。”许克诗扔下一句话，和翟恺彬一同闪出办公室。
这时的许克诗已经褪去一大半稚气，个子同样在飞速往上窜。她穿衬衫西裙，他穿衬衫西裤。女俏男帅，乍一看，两人就像是给校服打广告的模特似的。
茶水间内，一名神色疲惫的西装男正在给自己泡咖啡，看到两个无拘无束、自由自在的富二代走进来，西装男内心叹了口气：年轻真好啊……会投胎真好啊……自己拼死拼活都是在给这位好命千金的爹赚钱呢……
“许小姐。”西装男毕恭毕敬地向着许克诗打招呼。
许克诗没回应。所有城光职员一看到她就会向她打招呼，若要她一一回应，实在太累人了。
许克诗作为东道主，打算为翟恺彬冲一杯咖啡。她笑眯眯地问：“你喜欢怎么冲？”
“美式，加1/3牛奶，加1/3糖，再多加一个奶球。”翟少爷没和她客气。
许克诗轻轻翻了个白眼：“你真麻烦。”
翟恺彬打量着宽敞明亮的茶水间，唇角上翘：“学校里送我巧克力的女生多到我都不想说了。为我泡咖啡是一种殊荣。”
“这么受欢迎？”许克诗抽出一个纸杯，拧开咖啡机出水口。
“这还用你说，怎么样，有没有给男生送巧克力呀？”翟恺彬凑了过来。
许克诗摇摇头。她没送巧克力，但收到了两盒匿名巧克力，既然是匿名，在她看来，就和没收到一样。
一个连署名都不敢写的人，在她眼里根本算不上是男人。况且，她在学校里没有心仪的男生。
“一个也没有？”翟恺彬尾音拉长。
“是啊。”许克诗开始撕糖包一角。
“那追你的男生有几个？”翟恺彬说。
“三个。”许克诗开始把糖包里的白砂糖倒入咖啡杯中。有3个男生曾向她当面表白，全数遭她拒绝。
翟恺彬见流沙般的糖不断地往杯里倾倒，抬起手掌阻止她继续加糖：
“停，stop，够了。”
翟少爷从她手中端过咖啡杯，拿起牛奶瓶，只见白花花的奶液呈细条状，慢慢地倾泻进杯中。“有两下子啊。”
许克诗做了个不以为然的表情。
“追你的人你都看不上吗？”翟恺彬笑得痞痞的。
“可能吧。”
“小心，你越拒绝，他们就越追着你不放。”
“他们没那个胆子。”许克诗淡笑道。
她爸是许承光，谁敢对她纠缠不清呢？
翟恺彬也知道她话中的意思，不禁咧嘴一笑：
“你喜欢胆子大一点的男人吗？”
他的语气有些顽皮，又有些坏，又有些调戏般的味道。
一丝微妙的笑容在许克诗明媚的脸蛋上浮现。“你是想说——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她天生风流的桃花眼攫住翟恺彬的双眼。
翟恺彬拿着咖啡杯的右手抖了抖，咳了一声，差点被喉头的咖啡呛住。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他才没见她1个月，她说话的口气一如既往有些嚣张，但她这副过分成熟的神态是怎么来的……
翟恺彬清了清嗓子掩饰尴尬：
“可以这么说，坏男人通常更受欢迎。”
“那坏女人呢？也更受欢迎吗？”她耸耸肩，转身为她自己抽出一个纸杯。
眨眼间，成熟的神色从她脸上消失。
翟恺彬不由失笑。就算再早熟也好，她始终还是个小女孩。
他以一副情场老手的语气说：“坏女人就分很多种了……”
他们在一张玻璃圆桌边坐下，翟恺彬开始细细分析各种类型的坏女人。许克诗撑着下巴，像是认真上课的学生般，专心地听着他的“讲座”。
最后，翟恺彬一锤定音：
“总之，坏女人不能从头坏到底，时好时坏才最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