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亲事的纠结

    看着老娘越说越是高兴的样子，黄子萧心中叫苦不迭。他本来要制止老娘再说下去，但老娘却又说道：“萧儿，你虽然是大学生，但老陈家此时能提出要把他女儿嫁到咱家，娘还是很感激的，因为咱家里实在是太困难了，答应了这门亲事，最起码不用再还老陈家的债了，还给咱家翻盖新房，还给你和陈小翠办亲事。”
    黄子萧紧皱着眉头，低声问道：“娘，你答应人家了？”
    “我当然没有明确表态，我要先征求一下你的意见。”
    黄子萧没好气地反问：“娘，您认为我和陈小翠有那种可能吗？”
    黄子萧以为自己这样问了，母亲该不会再往下说了，但没想到，母亲立即说道：“怎么没有那种可能？娘认为你和陈小翠还挺般配的。你和她是同学，她对咱家一直挺好，经常过来陪你妹妹解闷，还帮我做家务活。你要是娶了她，咱们家就能缓过气来了，不用再住这么破的房子了，让她来照顾你妹妹，我就能安心照顾你爹了，这多好的事啊。”
    黄子萧听到这里，顿感一阵窒息，也有些绝望起来，母亲把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看来母亲是非常赞同这门亲事的。
    家里的困难让母亲苍老了很多，也憔悴了很多，债务压的母亲连腰都直不起来，母亲更是受够了村里人的白眼。父亲和妹妹都卧床不起，平时不用出门，眼不见心不烦，而母亲则不同，出出进进都是她的事，母亲每天承受着多么大的压力，可想而知。
    黄子萧是个非常孝顺的孩子，他看母亲这样，不想让母亲伤心难过，但又没法答应这门亲事。因为他对陈小翠没有那种真正的爱情感觉，和个不爱的人生活一辈子，将会痛苦终生。
    “萧儿，你是怎么想的？告诉娘。”母亲问道。
    黄子萧叹了口气，无奈地道：“娘，我现在还在上学。”
    “你上学有什么要紧，你上你的学，再有几个月就毕业了，先和陈小翠把亲事定了，等你大学毕业后，再结婚就是了。”
    黄子萧惊愕地看着母亲。母亲虽然说是要征求自己的意见，但很明显，母亲已经铁心要促成这门亲事了，她根本就没有明确问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意见，只是陈述这门亲事给家里带来的好处。
    黄子萧只想大声对母亲说不同意这门亲事，而且是坚决不同意，但看到母亲那期待的目光，他的心又软了。
    “萧儿，娘虽然没有文化，但这件事，娘也是非常小心的。咱家这种情况，只有你和陈小翠的亲事定了，咱家才能缓过劲来。”说着，更加期待地看着儿子。
    “娘，我不是和你说了嘛，现在就定这门亲事，很不合适，因为我还在上学。”
    “娘不是说了嘛，你可以先和陈小翠把亲定了，定亲又不是结婚，等你毕业了再结婚。”
    听到这里，黄子萧委屈地道：“娘，你这是征求我的意见，还是逼我啊？”
    母亲听儿子这么说，顿时哑声了。她早就看出儿子不乐意这门亲事，但家里的境况让她实在支撑不下去了，只有这门亲事让她才稍微感到了点希望，她是非常迫切地希望儿子一口答应下这门亲事来。
    “儿啊，娘不是逼你，咱家这么个情况，我怕把你压垮了，娘也支撑不下去了……”说到最后，母亲低声哽咽，黯然泪下。
    黄子萧看到娘掉泪了，忙道：“娘，你别哭啊，婚姻大事不是小事，你总得给儿子考虑的时间吧。”
    母亲立即点了点头，道：“好，娘给你考虑的时间，你等会答复娘，娘还要给妇女主任回个信。”
    “娘，你别搭理那个妇女主任。”
    “不行啊，老陈家请妇女主任出面向咱家提亲，她还等着我回话呢。”
    “她让您啥时候回话。”
    “越快越好，最好是今晚就给她回话。”
    黄子萧一听，顿时恼火起来，道：“娘，婚姻大事岂是儿戏？她让今晚回话，咱就今晚回话啊？”
    “萧儿啊，你别着急，娘知道让你受委屈了。你是大学生，小翠没有考上大学。但现在这社会，大学生不像以前那么金贵了，现在的大学生，毕业之后找不到工作的，不是都返回老家务农了嘛。你千万不要以为自己是大学生，人家小翠就攀不上你了。”
    黄子萧心烦到了极点，道：“娘，我知道这些，你就不要说了。”
    “嗯，萧儿，你考虑一下，我先进屋。”
    等老娘进了屋，黄子萧急的在院子里团团乱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