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到底谁想逼死谁
这一幕,无疑震惊了家里所有的人。
在美国的那段时间,我是亲眼见证过的,秦东对小一的照顾无微不至,我跟她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我委屈地被当作保姆时,秦东跟我说,小一更需要关怀。就因为我有了秦东,而她什么都没有,连唯一的姐姐也没了。
他忍耐她的发脾气,她的任性,她的刁蛮,甚至时常对我的不尊重,还有打着的那些小九九。
就算前天设计了秦东,他都没有动手打她,可现在他居然打了她。
而且那一巴掌的力道啊,从小一直接被掀倒在地就知道了。
但是奇怪的是,竟没有一个人过去搀扶她,给她说好话。
我算是看出来了,秦东在处理事情的时候,是不允许任何人打搅的。
小一醒过神来后,哭的那叫撕心裂肺,她把一哭二闹三上吊倒着来用,有用吗?
显然是没用的。
秦东最讨厌别人威胁他,尤其在受了我那么大的威胁后,还有人敢继续,你说他有没有火?
只能说小一太倒霉了。
秦东上前一步,蹲在小一的面前,小一不敢哭了,改成糯糯的声音:“姐夫……”
那梨花带雨的模样,说有多可怜就有多可怜。也是,那脸上的几个指印可不是假的。
“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秦东低着头问她。
她顿时连呼吸都不敢了。
我也在想,秦东到底跟她说过什么。
忽然,我想起来了,就是那天小一设计他后,他让她收拾好自己赶紧离开,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他面前。
之后小一也的确离开了,我当时心还在想,她怎么这么听话呢,真是难得的听话呀。
秦东发起火来,还真的挺狠的。
又听他说:“你姐姐当初那么让照顾你,你怎么就这么轻视自己的生命?”
至于那最后的留言,我并不知道,许是后来他们又被泥石流冲散了吧。
小一想起她死去的姐姐,顿时哇地一声哭起来,抓着秦东的手:“你也说是姐姐让你照顾好我,可你居然为了这么一个坏女人,你要将我赶走,如果姐姐泉下有知,她该有多伤心!”
提起小唯,秦东沉默,同样陷入回忆。
小一就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拼命地拉着秦东求他:“姐夫,我求你了,别赶我走,我保证不会再做错事了,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看在我姐姐的份上,好不好姐夫,姐夫……”
我站在秦东的后面,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的后脑勺,如果他执意要留下小一,我要怎么办?小一不是个省油的灯,我搞不过她,她有小唯做后盾,而我也没那个心思跟她斗,加上现在秦东对我有一肚子的怨恨,就算再有什么事,他不可能站在我这边。
然而,即便知道如此,我仍然没有任何办法。
秦东缓缓站起,同时也拉起了小一,抚摸着她脸上的伤。
这一刻,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他说话了,我却竖起了耳朵听,生怕漏掉一个字。
“小一,你没来我身边的时候,一个人照常生活的好好的,相信以后也是一样。明天我就送你出国,保证你一生衣食无忧,但是,不要再来见我了,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再犯像今天这样的错误,谁也救不了你。”
一段话下来,平平淡淡,却无人不听出这其中的命令与警告。
小一咬着唇,终是一个字也不说。
三招都用了,也没起到什么效果,她唯一可以做的,就是恨我。
秦东当然发现了,跟他说:“她现在是我的老婆,要怎么样也是我来。我不要求你对她有多尊重,但离她远一点,否则我同样不会对你手软。”
小一差点又要哭了,而此时的我,却真的哭了,因为他说,我是他老婆了。
哪怕只是口头上的,我也高兴啊。
当下,唐二就带着小一离开了,一场闹剧就这么结束。
回到房间,我们没有像平常夫妻一样行周公之礼,而是各坐一边。我坐床上,秦东就拉着个凳子坐我面前,一脸的冷淡,说:“我知道你还有其他照片,明天白天我跟你一起去拿,在你电脑里对不对?还有,你是最后一个见到小唯的人对不对?她到底说了什么?”
最后一句话,他几乎是咬着牙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同样是平淡地跟他说:“今天是我们的新婚夜,你一定要这样浪费时间吗?”
“她到底说了什么?”秦东的嘴开始抽搐,他已经生气了。
我继续说:“我是这第一个婚姻,也是我最后一个婚姻了,你怎么就不能给我一个美好的洞房花烛?”
秦东大吼一声,徒然起身把凳子甩得老远,咣一下就散架了,然后一步就迈到我这边,将我一推,推倒下去,揪住我的衣领,恨得牙痒痒:“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她到底说了什么?”
“要我,老公。”我双手攀上他的脖子,往下一拉他,在他耳边低语,“只要你满足了我,我就告诉你。”
我现在跟秦东玩的就是心理战术,是跟小灵学的,她精通心理学,我也跟着后面看了点书。
只要掌握了对方的弱点,且还是最致命的弱点,你就能玩他于鼓掌之中。
其实我不觉得自己有多聪明,也不觉得那就是秦东最致命的弱点,只是,是他一时陷进去,没有醒过来,所以只能被我操控。
但不得不说,小唯对他来说有多重要。
秦东不可置信地看着我,他没想到,我竟会用这种方式来威胁他,他也直接说了:“唐维,你怎么这么不可理喻?你本来就是这样的吗?”
他在后悔认识我,更后悔碰了我。
是的,他最后悔的就是碰了我,因为他没有为他的小唯守住清白之身,现在还被我威胁,他觉得自己实在太窝囊了,所以他开始攻击我了。
但这打不倒我,从我逼他娶我的那一刻开始,我已经没有三观了,也不知道自己是谁了,更不知道以前的我又是什么样子?我只知道,现在我要的是什么。
我一下吻上他,堵住他的嘴,不让他再说出让我伤心痛心的话来。
这一晚,我差点死在秦东的身下,他的身体如同利剑,剑剑致命。
我们欢好了一夜,我却没有一丝感觉,除了没有快|感,就连疼都感觉不到,这是怎么回事?
醒来后,秦东已经不在身边。
床头柜上有他留给我的小纸条:“午饭到我公司对面吃,我在那里等你,然后一起去你住的地方。”
他没在我睡着的时候将我拍醒,已经很仁慈了。
我收拾好自己后,连早饭都没吃就出发了,先去了我住的地方。不是我没时间吃,而是完全没胃口。
看着我电脑里那些照片,我有些发怔。因为这些都存在我电脑里的,为什么曹正他们会有这些照片?我也发誓,这些照片除了我自己再没第二个人看过。
当时为了拾忆这份工作,我也只是拿了秦东那一张而已,可显然,曹正手里的那些照片,洗出来后还是很清晰,显然是第一手资料。
到底哪里出了差错。
就在我百思不得其解时,屋子里的光线顿然一暗,我扭头看过去,貌似进来了人,窸窸窣窣的,我连忙关了电脑起身去客厅,果然是有客人来了。
“恭喜唐小姐,终于嫁给了自己喜欢的男人。”说这话的正是曹正,他的身边是赵情,一副淡漠的表情。
这次这么好,竟连一个电话都没有,直接人就来了。
我当然不相信他们是来给我道喜的。
来者是客嘛,而且还是新婚期,不想闹不愉快,那太不吉利。
所以我请他们坐,还抓了喜糖给他们吃,这是我也就在前两天备好的,就怕万一家里来客人,可以随口吃点儿,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他们也直接,曹正笑说:“没想到唐小姐真是性情人,说干就干,一点都不含糊,我想,那地契之事恐怕也指望不到你了吧?”
是了,当初就说过,我不可能帮他们偷地契。
现在时日还有大半月,他们已经不想等了。
我抿了抿唇:“实在抱歉。”
那些照片,那些能威胁到我的照片我已经给秦东看了。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秦东也恨我入骨,我不怕比这还坏的事发生了。
我想到过很多种他们对付我的方式,但没想到,他们竟不知不觉中在我的茶水中下了药。
临走的时候,曹正说:“既然秦东想知道的,你不想说,那我就助你一臂之力,永远不说好了。”
开始,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直到他们离开后的一个小时,我才开始觉得不对劲,总感觉嗓子怪怪的。
小灵给我打电话说她已经到了美国时,我说的话她总是听不到:“小维,你怎么不说话呀?咦,难道是信号不好?真奇怪。”
这才发现,根本就是我自己没发出声音来。
我慌张地赶紧把电话挂了,清了清嗓子,再说话时,还是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应该不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因为我刚才明明能听见小灵的声音。
所以,我失声了。
是曹正他们!
一时之间,我根本无法接受,把桌子上的东西全掀了,使劲抓着自己的头发,嘶吼着。
可发泄过后,我也释然了。
首先给小灵发了条短信,当然是找了个理由敷衍过去,然后开始收拾自己。
午饭的时间到了,我犹豫了下,最终还是没有去秦东的公司,只给他发了条信息,说我就在我住的地方等他。
我想他看到短信了,立马电话就打过来,问:“跟我犟什么气,过来吃午饭!”
我把手机贴在耳边,尝试着说话,可还是听不到任何声音,他也在那边发火了,最后砰地挂掉电话。
两行清泪就这么顺着脸颊流下来,我赶紧抹去。
秦东还是来了,没一点好脸色。
看到他,我也没什么表情,带着他来到我的房间,把电脑打开,将泥石流的文件夹打开,里面有很多那次事故的照片,他们的,不是他们的,都有。我没有刻意分开。
他一张张地翻,一张张地看,我就一直看着他的脸,他心脏的地方。
他的脸很沉,他没有握鼠标的手紧紧握拳,他的胸口一定比平时跳得更快了。
重温旧事,如同亲临现场,连我都有这种感觉,更何况是他这个当事人?无疑是在给他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上撒了大把的盐。
他疼,我又何尝不疼。
要知道,在梦中,他就一直纠缠我,直到我们又在现实中遇见。那是好几年的时光啊,让我怎能忘记他?
有些事情是早早就注定的,没有人能改变。
“她说了什么?”秦东扔了鼠标,终于忍不住朝我吼过来。
我一脸淡漠地看着他,即便我现在想说,也说不出来了,我已经发不出声音了,秦东,你知道吗?
可这无疑更加激怒了秦东,他揪起我的衣领,另一只手已经高高扬起。我抬着眼,仰看着那只就要落在我脸上的手掌,突然无声地流出眼泪,然后又神经一样笑起来。
秦东简直被我逼疯了,他颓废地放下手:“你到底还想怎么样?我已经娶了你,你也答应了只要我过来你就告诉我,可你为什么还不说?是不是还有什么要我做的?是不是还要我再要你一次你才肯告诉我?”
“唐维,我实在没力气了,我求你了,你说吧,我真的快要被你逼疯了!”秦东的声音越来越大,整个人也越来越躁,却都是为了另一个女人。
“你这个女人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呢?”
“为什么,唐维?”秦东低眉看着我,“要不我们再做一次?”
说着,他就要脱我的衣服,而我则无动于衷。
当然,他没有再继续下去,也发现了异常。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秦东的眼里又显出关心之色,“到底哪里不舒服你说话呀,为什么像个哑吧一样不说话,唐维,你想逼死我吗?”
我只管哭,真的,这一刻,我除了哭,似乎什么也不能做。
最后,秦东真的带我去了医院,经检查,他当然发现我服了药。
他简直不敢相信,不可思议地瞪着我:“你为了不告诉我,竟然让自己变成哑巴?”
“唐维,你是怎么做到对自己那么狠的?”可他比我更狠,“我告诉你,遇到我,你才叫真正地完了!”
然后朝那医生吼道:“洗胃!”
我这辈子最怕的就是疼,还怕死。
小时候身体不好,打针吃药是常有的事,p股都是针眼,没一块好的。吃药的时候更痛苦,根本吞不下去,尤其是那种吞到半道上吞不下去又冒上来的,那才难受的。
所以如果不到万不得已,我是不会吃药打针的。
我怕,真怕。
所以长大后,我很少生病,就是为了不吃药,我总是把自己照顾得很好,万一有个什么小感小冒,也都能扛得过去。
而眼下,我面临的是洗胃。
早就听说做胃镜让人难受不已,更何况是洗胃呢?
我吓得拔腿就跑,同时我也知道,即便洗了,估计也没什么用。
可还是被秦东抓住。
腿是残缺的,嘴巴又不能说话,我还能再惨一点吗?
“你还想跑?”秦东像拎小鸡一样把我拎回去,摁在椅子上,我则向他直哇哇。
以前也跟哑巴子接触过,但并没有什么感觉,可现在轮到自己也这样,听着这种声音,我觉得自己好丑。
哇了两声后,我就不吱声了,眼泪就这么流出来。
秦东也是顿住,不知道想到什么,将我向他怀里摁过去,顺着我的头发:“我们去洗洗好不好?我不会逼你了,再不逼你了。”
我向他直摇头,可能是激怒了他,他一下把我的手高高举起,冲我吼过来:“你再这样犟的话,信不信我把你的手也砍了!”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乱吃东西了,我发誓,以后再也不给坏人机会了。
一场洗胃下来,差点要了我的老命。
“怎么样,都洗出来了吗?”
我在这边奄奄一息的时候,秦东就跟医生沟通我的情况。
医生说,洗出一部分,但有些已经渗透进去,还需要再进行解毒。
什么意思,难道还要再洗一次?
不过医生也说了,幸好发现得及时,还是有望于恢复的。
所以,意思是,我还可再讲话?再发声?
如果真的可以,再洗两次我都愿意。
听到这个消息,秦东也很高兴,但是回头看我的时候,脸色已经沉了下去。
刚洗完胃,我们并没有回去,医生说要观察观察,所以秦东就直接给我办了住院。
“我知道你现在嗓子难受,也不一定能说话,我问一句你答一句,对就点头,错就摇头。”秦东还是不肯放过我,又开始审问我了。
“所以你在六年前就认识我了?”秦东看着我,眉宇深拧,“那些照片都是你自己拍的?”
我没点头也没摇头,心里只觉得委屈,眼睛顿时就红了。
秦东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也没纠结这个问题,直接跳过去了,他一定是已经知道答案,这本来就很好猜。
他继续问,指了指我的嘴巴:“药是你自己吃的?”
我看着他,没有反应。
他往我这边挪了挪:“是你自己吃的你就点个头,不是的话就摇头,这很难吗?”
我依然看着他,不做任何动作。
“你不会连听觉也没了吧?”秦东一下惊觉。
这回我摇了头,表示听力还是有的。
他明显放松,问:“那我再问你,药是不是自己吃的?”
我知道他想找出原因,但牵扯太大了,我不想他再卷进去,如果我的一场变故能让他们就此罢手,我不介意。
秦东知道我是不会回答,最后竟也没逼我。
晚上,我们就在医院过了。
他给我住的是vip,跟家差不多,要什么有什么,病床也很大,我睡觉的时候他在处理工作,估计很晚了,他才上床。
我发现不能说话也有不能说话的好处,就像现在,我什么都不用说,不用做,他就主动上床,还从我后面抱着我。
是不是那一阵刺激他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呢?我心里何尝不是一阵惊喜激动。
天快亮的时候,他蹭了我。
那个时候我早醒了,眼睛睁得大大地看他,他什么也不说,就把手伸入,撩我。
以前我们在一起的时候,不是戴t就是体外,但大部分是体外。
可现下,没t就只有体外。
不过,我突然萌生一个想要孩子的想法,在他要离开时,我紧紧地抱着他,不让他走,他察觉到我意图后,还是猛力拿走,不悦地盯着我。
我一脸的失落,知道他是不可能跟我生孩子的。
只是,更让我不安的事,我为什么还是体会不到他给我带来的刺激?
一夜过后,我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所以就先回去了,过两天再来做第二次。
秦东当然去了公司。
我没回别墅,也没回老宅,而是给杨露发了一个短信,让她抽时间到我住的地方来一下,我一天都在这里等着她。
有些事我必须要找个人说说,不然一个人闷在心里,我会慌出病来的。
尤其是我跟秦东在一起时,一点感觉都没有,这已经是第二次,太可怕了。
杨露说,可能要下午两三点过来。
我等她。
临近中午的时候,阿德来了。
看到他,我还是有些惊讶的。
他直接就跟我说:“少爷已经让我回来上班了,这不,让我接你过去跟他一起吃午饭呢。”
想着杨露要来还有一会儿,反正也要吃饭的,不如就过去跟他一起吃吧,所以我什么也没想就上了车。
但不一会儿,我就睡着了。
等我醒来,是在一张床上,环境很好,但很陌生。
怎么就睡着了呢?不是说跟秦东吃饭吗,这是哪里?
我满脑子的疑问。
可我却无法动弹,因为我手脚被绑着。
怎么回事?
“阿德!”
我不敢想这是阿德引我上的勾。
在美国的时候就听秦东说过,觉得阿德怪怪的,可现在才想到这一层已经来不及了。
“叫什么叫?”
我眉头一拧,勉强把头抬起来,这不是郑灵灵吗?她拄着两根拐杖,一条腿只剩下半载。
在她身后左右,分别是苏木和阿德。
所以阿德,他现在是郑灵灵的人!
郑灵灵直接走向我,那拐杖的尖头就直接顶在我受伤的膝盖上,越来越用力。
“唐维,我c你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