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抄家
就在此时，最后面的一名黑衣人走上前来，将脸上的面纱拿下来，不是别人，正是雍亲王胤禛。
只听胤禛冷笑道：“索中堂，大哥，真是久违了，想不到本王今天才手握兵权，就要拿下你们两个啊！”
大阿哥和索额图看到这副情景，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大阿哥心中气极，破口大骂道：“索额图老贼，是你害了本王啊！你这个王八羔子，老匹夫……”
索额图也是一脸怒容，瞪视着李辉，喝骂道：“李辉！你这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夫平常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背叛老夫？！还有，你难道就不怕老夫将你以前做的事情都抖露出来吗？！”
李辉一听，狞笑道：“索老贼，现如今你已经如此了，我也就不跟你隐瞒了！我之所跟在你身边，为你做了这么多年的事情，甚至不惜舍命救了你的狗命，全是为了保我家的血海深仇！”
“血海深仇？！”索额图吃了一惊，惊问道，“这从何说起？！”
李辉冷笑道：“我想你可能不记得了！二十五年前，你看上了我母亲，为了得到她，你将我父亲送进了监牢，严刑拷打，我母亲为了救我父亲，只得委身于你，之后便悬梁自尽了。我父亲出来之后听闻我娘亲之事，气得也是撞墙而死，我当时也才年仅九岁，在世上孤苦伶仃，幸亏遇到了一位奇人，他收养了我，收我为徒，并传授我武艺，把我抚养成人。数年前，我师傅去世，我这才投身你府上伺机报仇！”
索额图听了这话，愣了一愣，他此时不记得李辉的母亲是谁了，因为他这一生拥有的女人太多了，可他知道，李辉说的话十有八九是真的，因为自己经常强抢民女、夺人.妻妾。
当下，索额图不明白地问道：“可是老夫不明白，既然你早已潜伏在老夫身边，为什么不干脆杀了老夫？！以你的武功完全办得到啊！”
“呵呵呵！本来当初我混进你的府邸的时候，我确实想一剑杀了你，可是我转念一想，让你这老贼就这么死了未免太便宜你了！我要让你身败名裂，永世不得超生！所以我就一直留在你身边，取胜的你的信任，甚至舍命相救。渐渐地，你对我越来越放心，将你的一些机密事情告诉我，让我去办一些重要的事情。而这些事情，我每一件事都有记录在卷宗内，本来最近想想办法将卷宗交给皇上，可今天你让我刺杀四王爷的事情和四王爷如今的执掌大权让我觉得，四王爷才是可以惩治你的人！”
胤禛接着说道：“没错！今夜李辉偷偷潜入军营，将此事告知了本王，本王这才决定对付你们！不过因为害怕冤枉了你们，所以本王这才定下这个计划，让李辉拿着个人的人头前来给你们交差，看看你们会说些什么。而方才你们的对话我们都已经听到了，所以你们赖不了的！如今本王已经带兵前来，你们休想逃脱！并且，本王也已经赦免了李辉的所有罪状，所以索额图你拿他的罪行来威胁之事已然不起作用！”
说话之间，几百名官兵已经冲进了院子里，将园子团团包围。索额图和大阿哥脸色惨白，索额图仰天长叹：“想不到我索额图纵横一世，到头来却落个如此下场，真是讽刺啊！”
胤禛哈哈大笑，说道：“索老头，胤褆，你们今日谋刺本王，乃是造反大罪！来人！将这二人押到宗人府先行看管，待日后再行处理！再有一队人去，前去搜查盘抄索额图和胤禔之家产，然后速来回报！不过要记住，二人的家眷暂时不许对其无礼，明白吗？”
“嗻！”众士兵领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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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胤禛让康熙下旨休朝一天。而满朝文武自然都知道了索额图和大阿哥预谋刺杀如今权势熏天的雍亲王，之后事败被抓之事，朝中登时炸开了锅，谁都害怕事情会牵扯到自己，都赶紧和索额图和大阿哥拼命撇清关系。
而此时，胤禛却没有管朝中大臣之事，而是正在索额图府上，看着众官军查抄的索额图的家产清单。由于昨晚官兵甚多，再加上有李辉这个熟悉索府底细的人帮忙，所以虽然索额图家财巨多，但一晚上也终于查抄完了。
此时，胤禛在索额图的卧房内看着清单，越看越是心惊：没想到索额图督竟能搜刮这么多民脂民膏，自己两世为人，可其中许多珍宝也是闻所未闻。看了几页清单，胤禛突然停住，问旁边李辉道：“清单上说查抄了两千斤人参，难道这索额图私下还贩卖药材吗？”
李辉赶紧回答：“这人参并非用来买卖，是索额图自己用的。”
胤禛不信，“不会吧？索额图又没有病，两千斤人参要吃到猴年马月？”
李辉笑答：“王爷有所不知，索额图平日最喜欢吃嫩菜心，但又不喜欢白菜的土味，因此每次厨子炒菜时都事先把人参烘干，再充当木柴烧火，这样人参燃烧时的药香便盖过了白菜的土味。每做一次白菜心，都要烧掉几十斤人参。这两千斤人参，还只是索府一月的用度。”
胤禛听罢点头叹息，又见清单上有一样珍宝叫摇钱树，不禁好奇地问：“这摇钱树本王只听说过，还从未见过，不知究竟什么模样？”李辉赶紧命人把查抄来的摇钱树抬到胤禛面前。
胤禛一瞧，不禁暗自咋舌。只见这摇钱树的树干用赤金铸造， 翡翠打造成的枝条上有无数个小金钩，钩上挂着大大小小明晃晃圆溜溜的金元宝、银树叶、玉如意、玛瑙钱……还有雕工精美的玉蝉、金雀翘立枝头，宝光烁烁，栩栩如生。
胤禛问道：“不知这摇钱树有何用处？”李辉轻笑一声，说：“此事说来好笑。索额图那老贼娶了三十六房小妾，个个国色天香、姿色动人，到了晚上索额图不知该宿在哪一房内，便让人造了这株摇钱树，美其名曰：选芳枝。每晚，三十六房小妾轮流拿着一只金鞋，用力往摇钱树上丢，谁打下的宝贝多，索老贼就陪哪个睡……”胤禛听了这话，嘴上不说，心里却十分不悦，心想这索额图真是可恶，自己如今也才睡了一个贾元春，他倒好，三十六名国色天香的美人日日玩弄，这次正好给他照单全收了。
这时，他无意翻到清单最后一页，见有三样珍宝没有命名，便问道：“这三样珍宝为何无名？”
李辉惭愧地说：“奴才无能，那三件宝贝乃是索额图自有之物，奴才从来没有见过，稀奇古怪。不但奴才，其他抄家的人也无人识得，因此无法命名。”
胤禛忙让人把那三件宝物呈上来。只见一件是一只镂金镶玉的尖嘴孔雀，一件是一把模样古怪的小锯刀，还有一件是个镏金玉石壶。
胤禛拿起三宝，左瞧右看，也弄不明白这三样东西有何用处，忽的想起礼部侍郎刘言春博览群书，通晓古今，无物不识，说不定他认识，于是赶紧派人把刘言春叫来。
刘言春仔细看了三宝后，对胤禛说：“启禀王爷，第一件尖嘴孔雀，是用来嗑瓜子的。先把瓜子放入孔雀尖嘴里，然后轻拍孔雀的后背，孔雀便会嗑开瓜子壳，将瓜肉吐入盘内。第二件小锯刀，则是用来锯冰块的冰刀。每年冬至那天，到河中切下三尺见方的冰块，用棉被包裹后涂上蜂蜜和蜡油，藏到十几尺深的地下石洞中。等到盛夏酷热难耐之时，便可取出冰块，用冰刀切成碎冰，用来泡茶消夏。”
刘言春边说，旁边的官兵边窃窃私语，纷纷感叹索额图平日生活之奢靡。胤禛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他强压住怒气，问：“那第三件镏金玉壶又是何物呢？”刘言春叹了口气说：“王爷恕罪，微臣学识浅薄，实在……认不出这是何物。”
胤禛取过玉壶，细细打量。只见这壶用上等和田宝玉雕成，壶身上还镶嵌着猫眼石、夜明珠等各种珍宝。更奇特的是，只要往壶中倒入半盏清水，顷刻间，那水便会散发出缕缕香气，香味沁人心脾，久久不散。
胤禛实在搞不懂这是什么，忽的李辉说道：“王爷，此物既然是索额图家中的私物想，想来其家眷应该知晓，不如让奴才前去问问？”
胤禛一听，觉得有理，赶忙说道：“快去快去！”李辉赶忙转身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