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当然没有。”顾青青一口否认,眼底升起一抹愁绪,“只是他也不管我拒绝,第二天开始就每天强行送我上下班,还陪我吃午餐。”
“你被打动了?”
“从来没有一个男人对我这样过,我这小心脏当然会忍不住砰砰跳。”顾青青说着,烦恼地捧脸,“攻势太猛,我怕我hold不住,可这人却是周盛的哥哥。”
“不管你做什么决定,从心就好,我都会支持你的。”秦桑伸手捧住她的肉脸揉了揉,旋而正容亢色,“好端端地怎么会着火呢?”
“警方还在查证,暂时还不清楚是意外还是有人故意纵火。”顾青青微微蹙眉,心上陡然生畏,“难道是谁想让我死?可我也没得罪什么人啊!”
闻言,秦桑心悸,若有所思地垂下了眼帘。
难道真的会是她吗?
……
走廊尽头,唐季琛凝眉注视着摆在眼前的那张照片,十指缓缓蜷起又在瞬间松开,掀起眼帘定睛看向周宇卿,唇畔勾起一抹冷冽,“周总见证了着火的全过程,却在火势蔓延之后才冲进去救人,难道就只是为了英雄救美这么简单?”
周宇卿温笑出声,“要想把事情做到极致,天时地利人和很重要。君子成人之美,还请唐总在青青面前不要揭穿我。”
“这是周总的私事,我并没有兴趣,周总还是开门见山说说你的真实目的。”唐季琛面若冰霜,眸中波澜不惊,仿佛纵火者和他没有分毫关系。
周宇卿也不再拐弯抹角,“毕竟唐太太是青青的闺蜜,恐怕我们俩之间以后免不了多碰面,念在这份情谊,我也不想让唐总在此事上措手不及,所以提前告知你一声。无论是作为知情者还是受害人的仰慕者,我都会把这张照片交给警方。”
眸光又一次掠过那张照片,黑眸微沉,唐季琛冷漠地道了一句“请便”后就回病房把秦桑带走了。
……
是夜,秦桑躺在病床上辗转难眠,困在心中的疑团愈发躁动。
“睡不着?”蓦地,身后传来一道醇厚的声音。
知道他也还没睡,秦桑索性把灯打开,坐了起来,慎重其事地开了口,“我总觉得这场火灾并非是个意外。”
唐季琛起身坐到她身边,抬手理了理她蓬乱的头发,柔声问,“怎么说?”
“火灾发生时,正好餐厅快要打烊,只有青青一个人在,这会不会太巧了?所以我想,会不会是有人故意纵火想置青青于死地。”秦桑有条不紊地阐述自己的推测,目色逐渐深沉,双唇翕动却如鲠在喉,犹豫须臾才继续道来,“我和青青认识这么久,她一直以来都与人为善,从来都没和别人结下什么梁子,不过有个人除外。我说出她的名字后,你答应我不要生气好不好?”
“你怀疑思琪?”
唐季琛直接道出那个梗在她心上许久的名字,秦桑不由惊诧,恍然又想到一些疑惑,问,“刚刚周宇卿找你出去谈话,是不是他知道纵火者是谁?这些天他都会去接青青上下班,说不定他就看到了。”
沉默片刻,唐季琛还是选择如实相告。
“她疯了吗?青青已经和周盛没有关系了,她为什么还要对她下此毒手!难道她不知道这么做是犯法的吗?”疑团解开,秦桑还是抑制不住怒气吼出声来,见眼前人神情复杂,顿时就后悔了,“对不起,我不敢朝你发火的,思琪是你妹妹,你现在应该比谁都着急吧。”
“放心,我不会插手此事,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思琪这性子也该让她摔个跟头,希望她以后能改过自新。”
唐季琛将她搂入怀里,脑袋轻轻地靠在她的肩膀上,秦桑下意识地伸手揽住他的腰,也不知是谁安抚谁。
秦桑心里清楚,就算唐家能找来国内顶级的金牌律师为唐思琪辩护,但人证物证聚在,她犯的都是蓄意谋杀罪,少不了要受牢狱之灾。而唐季琛作为兄长,一直把她捧在手心里,突然有一天她摔了下去,这心里不仅难过还有自责。
次日,秦桑的检查结果显示并无脑震荡现象,并且伤势也恢复得不错只需按时涂药膏就好,便在中午时分就出院,直接前往老宅。
回到老宅才知道,唐思琪一早就被警方带去审讯,方榕得知此事后一直在流泪,而唐山南则坐在客厅里沉默了一上午。
“阿琛,你说这件事该怎么办?你得想想办法救救思琪啊,她还这么年轻,下半辈子可不能在监狱里度过啊。”方榕见到唐季琛回来,就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拉着他的手怎么也不肯放了。
唐季琛稍稍安抚后,就来到唐山南面前,认真开口,“爸,我已经咨询过律师,思琪的这件案子胜算并不大。”
“砰”
拐杖狠狠地砸下,玻璃茶几上瞬间皴裂。
“这个不孝女,早知道我那天就该打死她!”唐山南气得面色铁青,双肩发颤,“这是她自己造的孽,就得她自己受着,谁都帮不了她!”
方榕闻言,脸色又白了好几度,泪水更加肆虐地喷涌而出,跪到唐山南面前,“老唐,她是你女儿啊,你不能不管她。我知道你和那位局长一直交情不错,你去说说情,他定会给你几分薄面。”
唐山南一手将她挥开,怒斥,“她这次是蓄意杀人!岂能姑息!”
“可她是我们的女儿啊!你怎么那么狠心呐!要是思琪有事,那我也不活了!”方榕用尽全力咆哮,就猝不及防地朝墙上撞去,“砰”的一声整个人倒在地上,额角鲜血淋漓。
……
病房外头,当秦桑看到唐山南给局长打电话时,她就知道唐思琪这次肯定不会有事。果不其然,三天后,唐思琪就安然无恙地回到家中,不过只留了一上午,唐家就把她送去了英国。
这一去,应该就不会再回来了。
天空蔚蓝,秦桑仰头望着出了神,直到肩头被披上一件外套,她才回眸,看着来人,讷讷启唇,“我有些不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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