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我会配合的
明明是一张绝美精致的脸孔,但在蓝悦的眼中却是那么可怖!
他一步步朝着她走来,橘色的路灯将他的影子无限拉长,从蓝悦的角度,可以清清楚楚看见他上扬的嘴角。
祁宴君笑有两种可能,要么是开心,要么是心情差到了极点。
“果然是你让人带走了秀秀!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没有避开祁宴君,等他走近了,蓝悦捏紧了手包,骨节泛白,语气透着满满的愤怒。
“我不想干什么,倒是你,悦悦,告诉我你想要干什么?难不成你想要让莹莹去坐牢吗?”
“我没有针对任何人,我只求法律的公平,祁莹莹她做错了事情就应该受到惩罚,不然对受害者来说太不公平了!”
居高临下地望着蓝悦,祁宴君的视线聚焦在她的脸上,森冷而又灼人。
他的嘴角扬起了更为讽刺的弧度,“你还是跟以前一样的幼稚,公平?在我的字典上从来没有这个词。莹莹是我妹妹,对我来说,其他人都是无关紧要的人,谁要是跟莹莹过不去,我自然不会放过他们。”
“跟他们没有关系,从一开始,要起诉祁莹莹的人就是我,你有什么就冲着我来。”
祁宴君狭长而深邃凤眸眯起,蓝悦的眼里写满了太多的情绪,愤怒、厌恶、憎恨太多太多,让他失去了与她对视的力气。
沉默了一会儿,他微微侧开脸,声音低沉而黯哑。
“我不会伤害你,但我也不想莹莹受到伤害。到此为止吧!别再继续下去了!”
“不可能,我答应了晓晓和秀秀,会为她们两个讨回公道。”
“莹莹马上就要订婚了,你起诉莹莹,就是毁了莹莹的一辈子。她还年轻,难免犯错,看在你们一起长大的份上,就不能放过她吗?”
愣愣望着祁宴君,蓝悦垂下睫毛,眼底掠过一丝复杂之色,她喃喃开口,“祁莹莹的人生很重要,那么晓晓和秀秀的一辈子就能被随意践踏吗?”
“如果不放弃起诉,李红秀和她父母就一辈子也别想相见。”
见没办法说服蓝悦,祁宴君挑着眉头,逐渐没有了耐心,他丢下这一句话便转身离开。
蓝悦站在原地,抿起的唇,流露出一丝隐忍和坚定。
她不会放弃起诉!
深夜,月明星稀,五颜六色的霓虹灯一片片暗去,海城的繁华也随之渐渐褪去。真正的夜晚来临了,街道上人迹罕至,显得尤为的冷清。
街头,两个富二代开着保时捷带着女伴回家,车速开得非常快,吓醒了街边的流浪汉,他们发出肆意的欢笑声。
忽然,透过后视镜,一辆车直逼过来,很快就赶上了他们,若有若无的挑衅很快就演变成了一场飙车大赛。
“靠,这是谁呀?居然敢超我们,我们两个夹死他!”
“对,前面有个隧道,看不撞死他!”
开保时捷的两个富二代通话,语气凶狠,都是无法无天的主,根本不将人命放在眼里。
只是他们两个打错了算盘,他们的车技根本没法跟身后的人相提并论,而且对方车的性能远远超过了他们。
最后在隧道口,碰的一声,一辆保时捷撞到了栏杆而告终。
车撞毁了,人也受了轻伤,头撞破了的富二代愤怒不已,他下车之后立刻去找身后也停下的兰博基尼车主算账。
“砰砰砰!”
任由对方拳头砸着车窗,祁宴君坐在车里,神色清冷,根本看不出他在想着什么。
很快,另一辆保时捷的主人也带着女伴赶过来,借着路灯看清了面前的车,他赶忙拦下了同伴。
“别敲了!算了吧!这是祁少的车!”
“祁少怎么了?我的车被撞成那样,我也受了伤,他必须负责!”受伤的富二代脾气火爆,依旧愤怒不已,但砸窗户的动作却没有继续。
“咔哒!”
静默了几秒之后,车门打开了,祁宴君单手搭在方向盘上,侧目斜睨着车外的两个人。他的声音很低沉,在寂静的夜色里,给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我需要负什么责?”
“靠!你这什么态度!要不是你挑衅老子,老子的车会撞成这样吗?你难道不应该负责吗?”
“呵!输不起就不要玩!你跟你们家老头子一个德行,实力不行耍赖的功夫倒是一流。”
祁宴君轻蔑地扫了面前富二代一眼,认出他是海城地产大亨刘元的独苗刘维。刘家跟祁家曾经共同竞标过一个项目,刘家输了之后没少在背后耍手段,因此祁家和刘家也算有小过节。
见刘维不依不挠,甚至想要动手将他拉出车里,祁宴君顿时神色更冷。
下一秒,刘维只觉得肚子被踹了一脚,整个人便趴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
“你!”
挨了一脚之后的刘维不知哪来的勇气,再次捡起路上的一块砖头就朝着祁宴君砸过去。耳边是呼呼的风声,砖头掉落在地上面,断裂成了两截。
在场其他人看傻了眼,不敢上前也不敢吭声。
骨节分明的手牢牢挟制住了刘维的胳膊,仅仅是一个动作,就让他半跪在地上动弹不得,祁宴君眸光森冷,神色却又像有些漫不经心,三下两下,再将刘维踹倒,揍了他一顿之后便扬长而去。
“刘维,你怎么样!叫你别跟祁少叫板,你还不听!”
“靠!你还是不是兄弟!眼睁睁看着我被揍,也不上前来帮忙!”
等祁宴君离开之后,刘维的同伴上前,将被揍得鼻青脸肿的他扶起来。
“谁不知道祁少的出身,咱们普通人能打得过人家少将么!我刚刚上前帮你,那不是送上门挨揍!”
“哎呦!疼死我了!你丫的怎么不早点说!”
……
拿着刘维出过气之后,祁宴君的心情并没有好到哪里去,脸依旧黑得像锅底。
兰博基尼开到了海边停下,一夜都没有离开,直到太阳升出了海平线,它才像一道闪电一样飞驰而去。
上午八点,阳光明媚,梨园别墅铁门打开,微风徐徐吹着,院子里落了一地的花瓣。
祁宴君回来之后就一直呆在二楼房间,直到下午,黎一尧过来。
一楼客厅,茶几上冒着热气的铁观音散发着清幽的香味,穿着黑衬衫黑裤子的黎一尧坐在沙发上,硬朗的面容不苟言笑。
瞧见祁宴君下楼,他恭恭敬敬地站起身,点了下头,“祁少!”
“来了,坐吧!”
“让我办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将她安排在了一家疗养院里,医疗设施齐全不会耽误她的治疗,也不会有人知道她在哪里。”
“很好。”
祁宴君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微微抿唇。
他让黎一尧将李红秀藏起来,不仅仅是为了要挟蓝悦。
“沈、陆两家表面上没有动静,背地里一直在盯着。李家上诉的事情他们知道的不比我们少,他们处理这件事情的办法肯定会比祁家更加不择手段。”
到时候恐怕不仅是李红秀一家,就连蓝悦也会遭到沈、陆两家的对付。
“祁少,你说得没错。昨天,我在李家附近碰见了沈家的人,我警告过他们,这件事情是因为莹莹小姐而起,如何也轮不到他们来插手。”
“沈、陆两家的底细都不清白,他们对付李家,手段势必更加卑劣。”祁宴君揉了揉眉心,眸光冷冽。
“是!”
“对了,蓝悦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少夫人她一直在找李红秀的下落,兰斯家也动用了人脉,幸好这里是海城,他们想要找到人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
“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也会动用人脉,这可不符合兰斯家一贯低调的作风,看来他对悦悦是真的不错。”
说这话的时候,祁宴君削薄的唇噙着一丝的弧度,只是这笑意却没有达到眼底。
黎一尧负手站在沙发旁,深邃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祁宴君。跟在他身边多年,但他却越来越不懂祁少的心思。
既不将少夫人抢回来却也不肯放手,曾经真性情的祁少何时变得这么婆妈。
祁宴君没看出黎一尧的走神,他懒洋洋地打着呵欠,上楼之前丢下一句话。
“近期不要去疗养院,也不要直接跟疗养院那边联系,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李红秀在哪里。”
“先生,你们不能进去……”
忽然,客厅大门处传来吵闹的声音,四个身穿制服的人走了进来,无视拦住他们的佣人。
黎一尧站起身,皱着眉头迎上去,“这里是梨园,是祁少的府邸,谁准你们闯进来?”
“抱歉,我们是海城的警方。因为怀疑祁少跟一桩命案有关,所以特地过来希望祁少配合我们调查,这是逮捕令。”
带头的人掏出了一份文件,白纸黑字,确实是逮捕令。
黎一尧确认之后,眉宇之间挤出了更深的沟壑,他目光犀利地望向眼前的人,“不可能,你们肯定弄错了,祁少绝对不会跟命案扯上关系。”
“有没有关系不是你们说了算的,我们这是例行公事,谁要是阻拦就是妨碍公务。”
“我配合你们调查。”
身后,祁宴君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他站在楼梯拐角处听得一清二楚,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他凡事问心无愧。
“不过在离开之前你们要先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