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6:可惜我不是个侍卫
几人同时转身朝着来人望去,一俊逸脫俗的年轻男子负手而立,微笑着打量着真凉所堆砌的雪人,神情专注,仿佛这雪人是世间难得的珍品。
胜雪白衣,明眸皓齿,随和亲切,逍然洒脫,优越天成。
他就像昂然的翠竹般易于接近,又像高高在上的云彩般难以亵渎。
霎时间,五人脸上皆露出惊诧的神情,而惊诧的原因却不尽相同。
真凉与金叶、银叶惊诧的原因是这男子相貌俊朗,宛如阳光般耀眼,吸引人的眸光。
而铜叶与铁叶惊诧的原因跟真凉三人完全不同,因为她们认识这个男人,且知道他的身份,是以惶恐不已。
年轻男子的眸光淡淡地扫过铁叶与铜叶,只一个暖中带厉的眼神,便及时堵住了两个丫头即将脫口而出的话,以及准备跪下的动作。
真凉三人全被男人的风姿吸引,是以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与铜叶与铁叶之间的互动。
银叶双眸发至,面露毫不掩饰的垂-涎之色,悄悄地捏了捏真凉的手臂,并且眼波传话道:娘娘,说曹操,曹操即到,这男人无论是身段还是相貌,皆很适合假扮你的如意郎君呐。
她对男子的垂-涎,跟她自身无关,完全是为了真凉所垂-涎。
真凉将银叶拉至身后,掩饰她过于夸张的神情,颇为不好意思地对着男人道,“这位是……”
年轻男子朝着真凉优雅地微微一颔首,俊眸里似有星辰闪亮,“我便是刚刚几位姑娘正在谈论的那种人。”
真凉一怔,随即恍然大悟道,“你是侍卫?新来的?我好像没见过你呢。”
铜叶与铁叶顿时浑身汗涔涔,金叶与银叶则是小翻白眼,娘娘呀娘娘,这男子的穿着打扮看似简单随性,其实内敛风华,低调中藏奢,怎么可能是个寻常侍卫?至少该是个官宦人家的公子吧!
男子和气地笑着,毫不介意地回答,“可惜我不是个侍卫,只是进宫看人,正巧路过金翅湖,意外看见了姑娘所堆砌的雪人,禁不住被吸引,又冒昧地听到了姑娘们的谈话,不由兴致大发,想要恳请姑娘将我照着这雪人打扮一番,可好?”
闻言,铁叶与铜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异口同声地阻止道,“不可,万万不可!”
真凉诧异地朝着两人望去,却见两人面色发白,一副极度恐慌的模样,暗忖着这两个丫头恐怕是怕她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闯出不该闯的祸来。
接着,真凉朝着金叶与银叶望去,相比铁叶与铜叶,这两个丫头表现平静得多。
真凉不由地心生慨叹,还是她原先的两个丫头淡定,倒不是说铁叶与铜叶不好,只是深居宫中,难免被宫规束-缚,变得畏首畏尾、战战兢兢。
无论是谁,在皇宫里待久了,为了明哲保身,恐怕都会变得如此,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
年轻男子并没有露出不高兴的神情,而是将含笑的眼眸望向铜叶与铁叶,谦逊地问道,“这两位姑娘是不是认为,我这形象与这雪人气质不符,连假扮这个雪人的资格都没有?”
“不……不是的……”铜叶与铁叶舌头打结,浑身发着抖,想要提醒凉妃不可恣意妄为,却根本没有机会,也万万不敢透露半点风声。
这男人虽然脸上带笑,语气温和,但惟独铜叶与铁叶看见了,这男人俊眸里一闪即逝的不悦与威胁。
天空明明很是洁白,可她们却觉得黑压压的,望不到明媚的光亮。
男人如此谦卑地想要打扮成雪人,真凉一是被男人温和的笑容迷惑,二是确实思念家乡那边的人,便微微瞪了一眼铁叶与铜叶,示意她们不要再出声,再朝向男子表态。
“请公子原谅她们的唐突,她们不是看不上公子的形象,而是怕使公子陷入窘境。能为公子打扮,自然是我万万分的荣幸与期待,只是公子难道不怕一旦变成雪人的模样,接下来可能会见不了人?衣裳倒是可以穿回原来的,”真凉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年轻男子的头,“可头发却不可能快速长长。”
年轻男子似早就想到了各种糟糕的后果,毫不在意道,“姑娘既然能堆砌出这般风姿独特的雪人,必定还有不少过人之处。我相信姑娘的手艺,结果万一失败,戴顶帽子即可,没什么见不了人之说。姑娘放心,我保证,结果无论好坏,绝不怪罪几位姑娘,劳烦姑娘大胆地、随意地替我做主。是非成败,皆乃浮云。”
闻言,真凉与金叶、银叶脸上皆露出了放心的微笑,而铜叶与铁叶仍旧是愁云满面,她们相信这个男人确实不会追究她们的责任,可是宫里的还有两位,能不追究吗?
答案是,至少有一个非得追究不可。
年轻男子趁着真凉不注意,又淡淡地朝着铜叶与铁叶看了一眼,铜叶与铁叶见状,立即领会了他的意思。
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铁叶朝着真凉开口道,“娘娘,我们的雪人堆得不是很好,我们想去改一改,可以吗?”
原先说好的堆雪人比赛因为年轻男人的出现,其实已经没了比赛的意义,不过,真凉见两个丫头这般较真,便点了点头道,“去吧。”
金叶似乎怕自己输了吃下三碗雪,也默默地跟着去了,只有银叶陪在真凉身边。
其实银叶看出来了,铜叶她们是故意离开,给娘娘与年轻男子单独相处的空间。
她有些不明白,铜叶与铁叶深知宫里的规矩,怎么能让娘娘单独跟一个陌生男子待在一块儿呢,若是被有心之人传到皇上或太后的耳朵里,娘娘可就不好了。
是以,她必须陪在娘娘身边,以防不测。
若是将来有人说娘娘跟陌生男子私会什么的,有她同时在场的证据,谁还敢胡说八道?
眼前的男子形象和善,言辞亲切,眼神真诚,银叶丝毫没有怀疑他的身份有何特殊之处,是以也没有对铜叶她们的异常表现另作深想,跟真凉一样,她以为她们不过是怕吃下那三碗雪而已。
不过是三碗雪而已,比得上娘娘的安危重要么?那三个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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