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起诉，不送警，还要放了他！
“薇薇，绝对不行，不能答应他的条件！”洛凉的声音传来。
苏薇轻轻摘下通话器，看着黄石佛：“这个嘛，我可以考虑一下，当然，我的搭档刚才都说了，她不会同意的。”
黄石佛眼珠继续转着：“你官大还是刚才那个官大？”
“她是科长，我什么官都不是。”苏薇嘴角弯起：“不过呢，我本事比她大。”
黄石佛看着面前这个女孩，银灰色的长发带着波浪卷儿，让这个女孩有种奇异的气质，说不出为什么，直觉的，黄石佛相信她。
“只要能保证放了我，我就帮你！”黄石佛舔舔嘴唇上的血：“我看得出来，你想抓住姜寒山，我也想抓他啊，合作吧！”
苏薇咯咯一笑：“但我现在有个更好的主意，不如我把你捆着，送到江宁步行街上，然后等着姜寒山来如何？你恨他入骨，他也恨你入髓，我忽然觉得你这个鱼饵不错。”
外面的洛凉还是能听到苏薇的话，此时不禁笑了：“这个狡猾的薇薇。”
黄石佛满头大汗，一时憋的竟然说不出话来。
苏薇冷笑，冰寒的气息鼓动，让四周瞬间温度下来了：“黄石佛，你的确值得同情，但你干的事，实在是伤天害理，我只能保证，如果你能提供线索，我搭档可以帮你申请重大立功，想走你是走不掉的，但死刑或者可以网开一面。”
黄石佛颓然：“那被关一辈子，我活着也没意思了。”
“怎么没意思，我们会抓住姜寒山……”苏薇声音忽然低下来：“如果抓住他，我可以破了他的功法，然后想办法把你们关在一块儿。”
黄石佛的眼睛亮了，就像舔着自己伤口的野兽，忽然闻到了鲜美的食物的气息。
“让我想一下！”黄石佛咬着牙。
“你自己选，我给你……半小时时间。”苏薇说着走了回来。
“干得漂亮！”洛凉跟她击掌。
现在整个案子已经有了关键的突破，而完成这一切的，却是特科这个看起来很不正经的组合。
“等破了案，我看看华青山和苏将军怎么说，哼，不需要什么警察和军方，我们现在的组合，就可以破了这个超级大案。”
洛凉还在得意的想着，手机响了，拿起来看了一眼就转身走到一边。
她很惊喜：“帕尔黛？你来江宁了？”
来自图巴库尔小城的朋友，洛凉以前在北疆的闺蜜，竟然要来江宁了。
“什么，已经到了，那你等一下啊，我这边有点事，忙完了我去接你。”
“嗯，阿曼也来了？哦，去迪尼士玩啊。”洛凉笑得很开心：“那行，你在机场打个车，直接到我这边的公寓。”
说了蘑菇公寓的地址，苏薇走过来：“小凉凉，这么高兴，谁要来了？”
洛凉欢喜无比：“我跟你说过的，那时候我做警察的第一个案子，救过的那个小女孩，她叫阿曼，还有我的好朋友帕尔黛，那可是个能玩刀能喝酒的女孩呢。”
苏薇恍然想起，也是高兴：“我正好想见一下那个孩子呢。”
聊着案子，说着在图巴库尔小城的往事，时间很快过去。
苏薇和洛凉一起来到审讯室。
黄石佛抬起头，已经考虑好了：“我跟你们合作！”
洛凉点点头：“那就说吧，姜寒山第三个目标是谁？”
黄石佛有点尴尬：“我也不知道具体是谁……”
洛凉眼睛一瞪，伸手就要拔枪了，黄石佛急忙道：“但我知道个大概范围。”
“什么范围？你到底什么意思？”
黄石佛嘿然：“你们还没看出来？姜寒山杀人是有选择的，每一个目标都是精挑细选的。”
苏薇想到死去的博丽灵梦，心中一痛：“当然是有选择的，他要为女儿找到最好的器官，选的是宇航员的眼睛，专业运动员的心脏！”
黄石佛连连摇头：“不止如此，不止如此啊，第一个死者，那个洋妞，她的身份是宇航员，那你想想，姜寒山摆出的杀人现场是什么样的。”
“嫦娥奔月！”苏薇和洛凉一起喊出来，然后同时明白了什么。
“是啊，嫦娥奔月，主角是嫦娥，月亮在哪儿？在太空啊，那个外国妞是宇航员，正是能进入太空的职业，这可不是巧合。”
该死的，如此紧密的联系，怎么就没想到？
都是被姜寒山摆出的现场所迷惑，没有想到这关键的一点。
“第二个死者，是射箭运动员，虽然是女的，但后羿射日嘛，后羿是神，男女也无所谓，重要的是死者身份，和神话传说如此贴合。”
黄石佛说到这里：“那么下一个呢？你们两个好好想想。下一个神话场景可能是什么？”
不愧是最了解姜寒山的人，这世间最了解你的人，除了爱人就是仇人了。
沉默间，苏薇吐出一口气：“昆仑求药！”
黄石佛大笑：“聪明，这其实是一个系列的神话，后羿射日得罪天神，被诅咒，失去了神力，所以去昆仑山王母那里求得不死药，准备跟妻子嫦娥分享，才有了嫦娥奔月……”
昆仑求药，按照黄石佛的说法，那下一个死者，必然跟传说中“昆仑山西王母”有关系。
影视演员么？
洛凉立刻拿起通话器：“叮当，查一下所有扮演过西王母的演员，不管是电影电视，网剧还是戏曲……”
黄石佛却是大声道：“绝不可能是演员，那不符合姜寒山的条件！”
苏薇吐出一口气：“他说得对，姜寒山要的目标，不是表面上的那种联系，而是更深层的联系，宇航员奔月，射箭运动员射日，昆仑西王母……昆仑西王母……”
她想不出现代这个社会，什么人会跟传说中的西王母有联系。
黄石佛此时沉声道：“姜寒山是有焦虑障碍症的，女儿死了后，他这个病更严重了。”
焦虑障碍症，就是平常说的强迫症。
“为了救女儿，他有点走火入魔了，杀人都要摆出仪式感，那是因为他要救可能已经死去或者变成怪物的女儿，所以他不但要取那些器官，更要求得不死药！”
苏薇和洛凉都是点头。
黄石佛沉吟着：“按照我对他的了解，他可能会选一个住在昆仑山脉附近，拥有宗教职业类的目标，这次必须是女性，纯洁的女子，代表了神圣的身份……”
洛凉眼皮跳了一下。
苏薇皱眉：“华夏没有什么真正的宗教啊，少数民族倒是有，但西王母可是道教的……”
黄石佛笑了：“只要跟宗教有关，就符合姜寒山的条件了，所以我觉得范围应该是一个少数民族的女孩，住在昆仑山脉附近……姜寒山跑不那么远，所以还是得在江宁找，这应该很好找吧。别忘了，姜寒山是有特异能力的，他能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
啪的一声，洛凉手里的笔记本落到了地上。
她脸色奇怪，却是飞快抓出了手机，拨打帕尔黛的电话。
不过是仅仅过去了半个来小时，帕尔黛的电话却是打不通了。
洛凉的手开始发抖：“不，不会这么巧的，她们才刚到，姜寒山不会这么快啊！”
苏薇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洛凉抽出手，反复拨打着电话，最后发狠，直接拨打了特警队电话，请求派人立刻去机场！
从机场到公寓的这条路……洛凉几乎把所有的关系都用上了。
苏薇眼神一闪，再次握住她的手：“告诉我，那个图巴库尔小城在什么地方？”
洛凉呼吸急促，颤声道：“在天山山脉南麓，但，但也在昆仑山脉的延伸线上。”
“你的朋友，那个帕尔黛，她……”
洛凉连连摇头：“不，不，不是帕尔黛，是阿曼，我救过的那孩子。”
洛凉已经转身要亲自去找了，被苏薇拉住：“阿曼怎么了？你给我稳住，先搞清楚确定了！”
洛凉双手捂着脸，搓着额头，手指发白了：“阿曼，阿曼被我救回来后，村里的人为了帮她祈福，带她去参加了一个仪式，给了她一个祝福的身份，那是伊兰斯教派的一个仪式，类似于道教中的仙女一样的身份。”
苏薇呼出一口气，依旧握着她的手：“洛凉，你听我说，深呼吸，深呼吸，你刚才打不通电话了，那……那姜寒山可能已经得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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