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夙不悔死了
“你……竟敢碰我!!”
“不不不……不是……俺、俺、俺……”壮丁一再改之前那般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满脸苍白地看着宛若地狱使者一般的夙不悔,嘴角一沉,满是委屈之色:“俺也不是……不是那啥……就……就……”
一时之间,他本就有些许笨拙的大脑还未想出来有什么好的对策,双腿不住地抖动着,甚是惊恐地看着夙不悔森然的小脸,喉间一阵干涩,仿若有一团火在熊熊燃烧着一般,令人难耐。
许是因为对夙不悔惊惧早已占据了他大脑之中唯有的一丝清明,只见他的双腿之间不知何时已然溢出了一滩黄色的液体,散发着一股恶心的臭味儿。
夙不悔冷眸微眯,厌恶地瞥了眼那壮丁,仿佛多看他一眼都会让她的眼中饱受摧残。
只见她淡漠的转过身去,身形一动,好似根本就没有受伤一般,眨眼之间便消失在了原地。
见夙不悔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壮丁不由松了口气。
然而那股气还未完全地吹吐而出,一道银光忽的自他的腰间闪过,划过他垂在身旁的双手。
唰——
他双目一瞪,一脸死灰地看着自己腰间的那一抹银光匆匆划过,仅剩下一条漆黑的线,笔直地将他的身躯完美的分成了两半!
就连他的手与手臂相连之间,也被赋予了那道漆黑无比的线。
还不等他反应过来,他的身体稍稍一动,那黑线之内便忽的爆射出一汪血水来,将他的上半身连带着上半条臂膀瞬间发射了出去!
猩红粘稠的液体将整个被黑石所砌的地下牢房所侵染,每一个角落都是被他的血液所喷溅的痕迹,几近没有一处地方幸免。
那断掉的双手啪嗒一声被血液冲在了地上,又兀地弹了起来,在作用力的渐渐消逝之下,落在了还散发着焦臭味的铁饼上,一时间,一股肉香气息与浓烈的腥臭夹杂在一起,满是诡异。
夙不悔冷着眼从那该死的地牢之中逃脱了出来,小脸带着些许的苍白之色,看上去情况很是不好。
她谨慎地在黑夜之中穿梭着,犹若一只肆意在夜中飞荡的蝙蝠一般,几个呼吸间便消失在了燕云狂的太子府。
……
而在此时太子府中的接待厅里,燕云狂满目冰寒地凝视着现在站在自己面前,一副要和自己算账模样的楚夜寒,嘴角不由扬起一抹讽刺来。
在那小东西未出现之前,楚夜寒从未以这般的姿态亲自到他的府上来找过他。
而现在,这第一次,果然又是因为那个小东西
想到这儿,燕云狂袖中的拳渐渐攥紧,好似一点空隙都不想要留下一般。
然而即便猜到了楚夜寒来此的原因,他却依旧笑靥若花,仿佛根本就不知道一般问道:“怎么,你竟会有空来找本太子?”
“……你知道我来这儿的原因。”
“哦?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燕云狂轻浮地笑了笑,弯弯的眼角如钩,却宛若一道锋利的刃一般,只让人感觉到了一阵寒意自背后忽的窜出。
“难道你是想说那个把你当做陌生人还把你当做挡箭牌的小东西么?唔,她的话,已经死了。”
燕云狂话音刚落,楚夜寒目眦欲裂的瞪着他,眼眸中竟在那一瞬间内充斥了不少的血丝,看上去甚是可怖,“你……说什么?”
“本太子说……她已经死了。”燕云狂桃花眸微沉,冰刻般的五官仿若凝固了一般,让人看不出他任何的情绪。
没错,夙不悔已经死了。
只要她死了,寒就不会再注意她了,就会全身心地重新投入到他们的计划之中了。
只要……她死了。
看来,他今晚要加快节奏了,直接杀了她了事罢!
虽然破坏了他原本最开始的打算,不过算来那小东西已经无法成为她的棋子了,还是杀了了事。
“寒,你知道本太子的性子。”燕云狂嘴角微扬,似乎很是期待楚夜寒回到以前的样子,缓缓走到了他的面前,两人之间的距离仅在咫尺。
楚夜寒直愣愣地站在原地,心中不知是苦涩还是何滋味。
就算他再如何赶来,始终还是晚了吗?
自知晓夙不悔已死之事,楚夜寒便再未开口说过一句话,浑浑噩噩地听完了燕云狂对未来的策划,便独自一人踏着云霄离去,眸中尽是一片涣散。
燕云狂目不斜视地目送着楚夜寒的远去,等到他的身影再也看不见之时,才转过身去,朝着地下牢房走去。
楚夜寒根本就不知道他的宅府中除了密室外还有一间牢房,否则他无论如何都会将夙不悔找出来,哪怕将整个太子府弄得天翻地覆,他也会义无反顾!
燕云狂眸子一凝,纤长白皙的手轻轻转动着书架旁的一柄石剑。
只见些许灰尘并落之时,他身前的书架便开始缓缓挪动着,只不过片刻便显出一条狭长的走道来,直抵地下。
走道之中的空气甚是烦闷,还夹杂着些许浓烈作呕的腥臭味,令得燕云狂眉头不由一皱。
怎么回事?
明明他上来之前,血腥的气息都没有这般的浓烈才对啊。
燕云狂桃花眸一凝,甚是肃穆地缓缓朝着下面走去。
待越来越接近地底,那股血腥的气息就变得越来越浓郁了起来,争先恐后地充斥着燕云狂的鼻尖。
昏暗的光线微闪,只不过刹那间,地牢中的血腥一幕便全然暴露在了他的眼前!
那满墙的猩红之色仿若狰狞的猛兽空中的饕餮大口一般,散发着无尽的腥臭味。
那壮丁飞出来的断肢早已被那烧焦了的铁饼烤的满是炭黑之色,肥腻的油脂从中溢出,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气息。
燕云狂紧咬着牙,桃花目之中满是狠意与杀机。
“小东西……!”
她居然又逃了!
居然能够在他的眼皮子地下逃了!!
燕云狂紧攥着拳,阴柔的眸子中杀机四伏。
只见他的衣袍在这毫无风声的地牢之中肆意飘荡着,凛冽的内力自衣袍之下窜出,在四周那黑石壁上刻出一道又一道狰狞的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