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五章 韧性
咯吱几声轻响，大铁销子就被大爷打开了，然后推开了一扇大门，王凡就把车子开了进去，四个人绕着看了一圈，然后伸着脑袋隔着门缝往厂房里面看了一下，王凡看完了就对着居安说道：“这地方真不错，这一栋厂房这个一隔断都能弄出十来个工作室，这些个老厂房稍微收拾一下，那就是格调了”。
居安也点了点头说道：“而且这边城乡结合部，来的人少也清净，不过这以后什么购物中心建起来也闹腾！”。想起了以后这里还要有什么购物中心，居安就有点觉得这地方又不太合适了。艺术家呆的地方怎么说也要跟哥们的家似得有山有水，风吹草低见牛羊啥子的。
“这地方听合适的，等回我去问问，价格合适咱们就拿下来”王凡继续撅着屁股顺着门缝往里面看着。迈尔斯和麦克两个站在居安两人的后面，张着脑袋四处看着，倒是没发表什么意见。
四个人就这么看了一圈，就开着车子回酒店里去了，回到了酒店王凡就开始折腾起来，一个人在酒店的房间里打电话，居安三个则是安稳的等着王凡的消息。
一个小时不到，王凡就出来了，手里摇着电话跟着居安三个人说道：“搞定了！明天把合约一签，那厂房就是咱们的了”。
居安都愣住了：“这么快？你这可是神通光大了”。然后想起了什么，对着王凡打趣说道：“你说这伯伯算不算是裸官？你这美国籍，他在国内做官”。
“滚你的蛋！我爸裸什么官？我哥他们不都是在国内混的”王凡伸出脚踢了居安一下：“这屁事就没多大，开发商有点儿实力，在政府里面关系不小，就想着压低下价格。谁知道这工厂的书记呢，也是个臭硬脾气，死活不肯降价，一些没实力的想买，那个开发商说这块地就卡在他们的地口子上，到时候高楼一建就没阳光了，来一个人想买的告诉一下，别人又没法买，咱们按着市面上的价格拿下。有什么不容易的”。
居安点了点头，至于开发商会不会建设个大楼把这块地阳光挡了，居安才不在乎这事情呢，你敢设计出来，估计王凡就有办法让你的设计通不过规划局。这里哪个商人能挡的了他的阳光。而且这地产商的手段也让人不齿。尼玛的房子卖这么贵，让工厂赚点又怎么了，这下岗的工人说不定还能有机会多分点钱。
这块地定了下来，整个操作就上了日程，那些东西很简单，第二天的时候把合约这么一签，居安几个就把资金说定的资金转移到了画廊的名下。这样一家美资的画廊就在江南无声无息的开业了。
晚上的时候，居安四个加上从海市过来的夏雀一共五个人坐在酒店二楼的包间里，一边吃着一边聊着。
麦克对居安说道：“夏雀这是有魄力，那时候别人不是退约就是观望。他直接签了几个省的代理”。
夏雀笑呵呵的说道：“做生意就是大家个凭眼光，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就能押注了，更何况我这还不止百分之五十，我问过别人了虾子周期是多少。跟你们的周期一对比就知道差距了，我是知道你们的不会再数据上作假。别人一方面对你们不了解，一方面也吃过有些骗子的亏，自然小心谨慎了一点，在加上有新的厂完全按照你们的标准，自然有点摇摆。这是正常的做生意谁还没上过几次当，交过几次学费？我就是打了个时间差，要不是资金不足，我能都吃下来”。
居安看着夏雀笑着说道：“那也是你有魄力，敢跟着一起赌”。随意的夸了夏雀一把。
五个人正在吃着呢，就听到门口的敲门声，几个人齐齐的把目光转移到了门口，之间一个三十多岁，西装革履的人走了进来。
居安看着门口这个人问道：“你有什么事情么？”。
这个人对着坐着的几个人微笑着说道：“鄙人赵奇峰，是五都地产的项目经理，听说那个快地被你们买去了，我这过来跟你们商量下，我们公司愿意以比你们现在价格高一成收购你们的地，你看怎么样？”。
靠原来是为了那块地来的，而且还是个小项目经理，能把别的竞争者赶走的公司，不光是居安没什么好印象，王凡直接指了指门口：“自己带上门出去！”。
即便是看到王凡这个态度，赵奇峰还是脸上带着笑容：“我这就是一打工的，老板交了任务一定要低价那下这块地，我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能厚着脸皮来求各位抬抬手，赏口饭吃！”。这么说却没有退出门的意思。还从兜里摸出了烟想分给在座的五个人。
夏雀看着赵奇峰递过来的烟，摆了摆手说道：“我自己有”。说完从旁边椅子上放的小包中拿出了几根雪茄，然后对着居安几个示意了一下，居安和王凡都不抽烟，摆了摆手，倒是迈尔斯接了一根。
赵奇峰看着夏雀的动作，脸色都没怎么变，把烟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不停地说着：“见笑了”。
王凡看着这家伙跟个牛皮糖似得，说道：“你是不是不明白中国话啊，我们这几个朋友聊天，你说你进来干什么，快点走”。
赵奇峰点着头脸上带着微笑说道：“那我就出去等各位聊完”。说完退着出了包间，走出去的时候还带上了门。
居安几个人当然就继续聊着话题，一眨眼快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夏雀出去上了会厕所，回来以后对着几个人说道：“那人可真够有耐性的，这还在门口不远处站着呢，看到我还笑了笑，这人的性格碉堡了”。
王凡听了摇着头说道：“这人还真是够牛皮糖的，算了不管他，咱们继续聊咱们的，今天就是说上天。咱们也不可能把土地让出去了”。这个倒是实话，这块地那确实是不能让出去的，别说加一成？翻一倍几人也没什么兴趣，关键是顺手的一块地不要，难道还有继续花时间找另外的？方便了你那我们不就麻烦了。真是小看看了这一桌子几个人，那个像是要饭的？
又喝了二十多分钟，居安膀胱有点受不了了，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上厕所。出门的时候特意的往门口看了看，那个赵奇峰不见了，居安以为这人估计是受不了了回去了。就向着厕所走去。
到了厕所，就听到里面的隔间里传来了一阵电话声：“我在加班呢，那块地被别人抢了。老板下午发话了，要是拿不来这块地，就走人！我这正在跟人家商量呢”。跟着就是，嗯！嗯！的两声：“我知道了，孩子睡了没？今天实在是没时间，明天跟他说下周带他去公园玩，这次一定说话算话！”。
居安放完了水。这个赵奇峰像是还在跟着自己的媳妇说着话。刚想转身，就听到赵奇峰继续说道：“我这还不知道几点能回去呢，你先带着孩子睡吧，我也不想这样没天没夜的。这又是房贷又是孩子上学，哪里不要钱，我知道了，一定早点回来”。
回到了包间里。居安心里就有点沉甸甸的，几个人又聊了十来分钟。门口又有人敲门，居安对着门口说道：“进来！”。
这次倒是进来了三个人，一起站在了门口，其中最后跟着的就是赵奇峰，最前面的是一个高大的胖子，一进门就笑着说道：“对不住！这公司的人不知道，哪位是王先生”。说完在居安和王凡还有夏雀的脸上扫了一下，对着王凡就伸出了手：“我是五都的经理，林三河”。
王凡看了眼这个胖子：“你也想从我们手里加一成拿下我的地？”。说完嘴角还露出了笑容，靠着椅背看着林三河，看都不看这人伸过来的手。
“这说的！”林三河谄笑着把手缩了回去，然后调转过了脑袋，对着赵奇峰说道：“你明天不用来上班了，去财务领两个月工资，赶紧的走人！就会给我惹事，还一成！人家看的上么”。
赵奇峰看着林三河，愣住了：“老板！”。
还没等说完，林三河就打住了他的话，对着王凡说道：“我也是刚得到了这个消息，说是他过来了，我就赶过来了”。
王凡对着林三河说道：“既然没什么事，那就别呆着了，赶紧的走人”。
居安看着林三河笑了笑，就转头走，对着赵奇峰说了一句：“那个你留下来！”。王凡和迈尔斯几个听居安这么一说都愣了下。
林三河对着赵奇峰嘀咕了一下，赵奇峰才留了下来，等门关上，居安对着赵奇峰说道：“做吧！”。然后推了推旁边的王凡：“给人家拿个筷子什么的”。王凡侧着身体把台子上的筷子拿了一双递给了赵奇峰。弄得赵奇峰都有点愣住了。
“刚才那个胖子跟你嘀咕了什么？”居安问道。
赵奇峰说道：“说是他惹不起你们”。这时候脸上没了一开始的笑容，倒是有点惴惴的。
“我说你这又是闹的那个幺蛾子”王凡看着居安一脸无奈的问道。
居安笑着说道：“没什么，我就想起了我那时候给人打工的时候，每到周五，五点半下班，提前十分钟，老板大部分会跑出来说，明天加班！每次听到这个话我都想拿起手上的文件夹砸再他的胖脸上，然后说声去你妈的，加你妹的班”。
麦克倒是听的懂，迈尔斯对中文那就一窍不通了，脸上就有点纠结了，王凡对着居安说道：“吃着饭有人打扰，你还准备忆苦思甜，赶紧的说重点”。
“我觉得这人有韧性，应该能干点事情”居安笑着说完对着赵奇峰说道：“我们刚搞了个公司，反正你现在也没工作了，有兴趣的话，就面试下？”。居安不光是在卫生间里听了一段话，还有在门口站了几个小时脸上还能带着笑容这个韧劲也让居安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