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螳螂捕蝉未防雀
田喜财虽然做了掩护,但他从杨全德家的院子跳出来的时候,还是被一个人看到了。
当然田喜财不知道。
这个人就是丁丽云的小叔子王胜利。
王胜利出去串门儿往回来的时候,忽然内急,正好看到路边杨全德家的院墙,就过去站在墙跟下小便。刚小便完,听到点响声,吓了一跳,赶快收兵回营,毕竟在人家墙跟下小便是不礼貌的事。刚系好裤子就看见田喜财从院墙上翻了出来。
王胜利站在院墙的拐角处,他听到响声的时候,身体往暗处藏了藏,所以没被看见。而田喜财翻出院墙的那个地方,月光照得清亮,没用仔细辨认,王胜利就认出了田喜财。
只见田喜财鬼眉六眼地四处张望了一下,就急忙离开了。
他干什么?王胜利很奇怪,半夜三更不走大门翻院墙,显然不是干好事。
等到田喜财走远了,王胜利从暗影里走出来,透过铁栅门,看到杨全德家的各屋都灭了灯,估计家里人都睡了,那么田喜财的这种行经,绝对不是一次礼貌的拜访。
基本上没用怎么分析,王胜利就确定田喜财潜到杨全德家里肯定是偷窃。
在多数的村里人眼里,田喜财是很老实的,很少与人交往;在田银洞的眼里,田喜财却是很没出息,这在田官平时的谈话中无意流露了出来。
田喜财唯一的嗜好就是赌博,赌博难免输钱,输钱就要翻本,没本就要偷,一切顺理成章,田喜财是个贼。
想到了这一点,也就想到前段时间杨全德家丢了的五千元钱,也必是田喜财所为。
王胜利有点不可理解,偷钱干嘛还这么专一呢,不能换个人家吗?不过很快想明白,村里的其他人家平时都有男人在,只有杨全德经常不在家,杨宝宝又是一个朝事不管的人,保卫工作做得最松散,自然成了田喜财下手的对象。
王胜利望了望杨全德家的院子以及紧闭的的门窗,不知道田喜财此次行动得手了没有,偷到了什么?明天是不是又有警察来调查?假如警察问他,他该不该实话实说?他用不用告诉杨宝宝这个情况?杨宝宝平时和他的关系还算不错,隔三岔五招呼着弟兄们喝酒,应该不能瞒他;然而,蛋疼这帮弟兄中间,还有田喜财的弟弟田官,他若说了,田官会不会嫌他多事?
好多的问题!
假如这些问题被王三白掌握了,必然又是一次恶毒的敲诈,可是被王胜利掌握了,却是纠结不清。他边想着边往家里走。直到回到家门口,也没能想出一个确切的主意。
他爸和他妈还没睡,他忍了忍,终于没忍住,把自己看到的事都说了。他说的目的是提醒他爸和他妈注意防范;而且一再叮嘱他们,这事自己知道就行了,别给外人说。
交待完这些,王胜利才安心地睡了。
第二天,太阳还没露头,丁丽云就在窗外着着玻璃喊道:“胜利,快起吧,今天帮嫂子干点活儿。”
王胜利昨晚睡得迟了,赖着床不起,不高兴的说:“我不干,你自己干!”
丁丽云笑着说:“娃娃勤,爱死人,娃娃懒,狼吃了也没人管。快起吧——渠里来大水了,你给嫂子把闸口放开就行,其他的不用你管!”
王胜利仍旧推托着说:“那也不用这么着急吧,天还没亮呢,再睡会儿。”
丁丽云说:“咱得赶早淌,我家的地高,等村里的人都淌开了,渠里的水位一下降,就淌不好了。这次水一过,得等到浇秋田的时候才来水,庄稼可就荒了。胜利,快起吧,中午嫂子给你吃炖羊肉。”
王胜利还是不起,说:“谁稀罕炖羊肉?”
睡在另一屋的他爸王狗嫌臭说话了:“胜利,你嫂子让你去你就去,帮帮忙怎么了?再说,咱家那边也有二亩葵花,你也顺便淌了。”
王胜利只得起床了,穿好衣服,蛋疼随便洗漱了一下,就出了房门。丁丽云站在院子时笑吟吟地等着他,手里拿着一个塑料袋,裹着一棒玉米。
王胜利烦躁地看了她一眼,提了把锹出了院子。
丁丽云追上来,把玉米从塑料袋里拿出来,递给王胜利,说:“嫂子刚煮的,还冒着气呢,你赶快趁热吃吧!”
“不吃。”王胜利摇着头说,“吃了就误事了!”
丁丽云也不以为意,笑着说:“你还跟嫂子赌气呢!真是的!快点吃吧,边走边吃不会误事。早上胃不能空着,会空出毛病来的。”
“我早上从来不吃饭,习惯了,你吃吧。”
“这是什么习惯?就是懒得不愿早起!”丁丽云说着,自己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