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内情
杨全德点燃一支烟,问:“还差多少?”
“差两千。”刘二嫂甩了甩头发,说,“唉,不管他了!我也只是随便说说,你别放在心上,车到山前必有路!”
两人缠缠绵绵,世间过得真快,眼看十一点了。杨全德说:“我得走了!”很快穿好衣服,留恋不舍地抚摸着刘二嫂的身体,说:“玉娟,不要担心,一切有我呢!我想想办法把那钱替你还上。”
这个决定是在一瞬间形成的,蛋疼说出去又觉得后悔,但回想起刘二嫂给他带来的快乐,也值了。大男人就是在小女人遭遇困境时挺身而出的。如果他不这么做,同样也会自责。
“哥哥,不用了,我已麻烦你太多次了。”
刘二嫂感动得差点又流出眼泪。
“反正你不要着急,着急也没用,就如你说的,车到山前必有路!”杨全德俯身在刘二嫂的额头上亲了一几,站起来,说:“我先走了,明天如果有空我再来。”
今晚的畅快,即使明天没空,也要抽空再来一次。
回到家时,看到衣柜被撬开,儿子却不在,不由吃了一惊,就打电话把儿子叫回来。在儿子还未回来之前,杨全德仔细盘点了一下损失,除了皮包卫的三千元钱以外,其他的再没丢。这个损失杨全德还是能接受的,只是正在用钱之际,这无疑给他增加了不少压力但转念一想,这何尝又不是一次机会呢?平时老婆管得紧,接济一下刘二嫂动辄以村委会的名义,时间长了,外人难免有看法。如果被人反映上去,影响是可想而知的。何不就趁机多说点,自己不是可以挪用一部分吗?
所以,等杨宝宝回来时,杨全德早已不生气了,而且当杨宝宝他丢了多少钱时,他谎称是五千。他决定,明天就去村委会拿两千块钱给刘二嫂还债,等老婆回来,再用自家的钱补上空缺。大不了挨老婆一顿骂,对于杨全德来说,这已是家常便饭了。
所以,三千元钱到了杨全德的嘴里却成了五千,原来有这样一个内情。
当然,杨宝宝不会知道,谁也不会知道。
杨全德计议已定,倒觉得这是一件好事了,蛋疼也就心平气和了。所以当儿子辗转反侧睡不着时,杨全德早已进入甜蜜的梦乡了。
第二天,镇派出所来了两位民警,调查杨全德家失窃的事。
一老一少。老的叫李五,大家都熟悉他,在镇派出所工作二十多年了,谁家有个大事小情的都短不了要麻烦他。当然,麻烦完了短不了吃点喝点,一吃一喝,李五和下面村社的人打得火热。同辈们不论年龄还小,都叫他五哥;晚辈们则一律呼他为五叔。
小的叫付海军,二十多岁,从镇中学考上省城警校,毕业后按定向分配原则分配到镇派出所工作,一直是李五的得力助手。虽然他算晚辈,但叫李五也是五哥,而不叫五叔。很多人以为小妥,李五却小介意,还开玩笑说:“这有什么?越叫越年轻!”
因为认识,所以免了客套。李五向杨全德介绍付海军说:“他叫付海军,叫他小付就可以了,是我的助手,精通业务,破过小少案子,所里的人都服他。你家的案子就交给小付办了。”
“咋?”杨全德一怔,“五哥这是啥意崽?这远近十里八乡的人都知道,五哥办案子那是没得说的,交给别人我小放心啊!”
“呵呵,”李五打了一个嗝,笑道:“我这不是老了吗?眼看要退休了。所里的意见是让年轻人尽快成熟起来,以后都要独挡一面的,所以,你家的案子,基本由小付来办,我跟着就是监督监督,不让走了样子就行。”
这边李五和杨全德说着话,那边付海军已开始工作了,举着照相机对着现场不停地拍照,一边在笔记本上急着什么。蛋疼之后提取了两样物证,砖头和那只被掏空的皮包。现场堪察完毕,付海军来到杨全德面前,更好麻烦杨村长和我到里屋做个常规笔录。”
杨全德而色一沉,说:“付警官,你啥意崽?我家丢了东西,难不成我自己偷的?为啥要审问我?”
李五陪着笑说:“叫他小付就行。这不是审问,是录口供,其实就是走走形式,配合一下嘛。”
杨全德狐疑地看着李五,说:“以前五哥办案,咋没这道手续?再说了,想问就问哇,去里屋干啥?”
李五说:“那小是从前吗?现在所里逐步正规化,做啥都得留下原始记录,做到有据可查,所以这道手续就省不下了,要不我们不好交差啊!单独谈话,这是规矩,呵呵,杨村长多多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