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狠狠地爱

    梅眉不是敢做不敢当的人,她思量了一下,还是干脆承认了。
    “是,我找过她了。这件衣服就是在她手上买的,怎么了?”她想,就算她都认了,他们之间也覆水难收,毕竟沈可佳已经答应了离开他。
    还有今天她和他一起出现在沈可佳面前,她眼神是那样怨恨,至少在她心里是认定他们是真正的情人关系。
    沈可佳是骄傲的,怎么会原谅秦子安这样左右摇摆呢?
    “你到底和她说了什么?”秦子安转回头,愤怒地看她,那只大手犹自抓在裙子上,抓的死紧。
    她还没见过他动这么大的气,手在颤抖,声音也在颤抖,一双眼血红的。
    裙子都快被他给抓碎了,显然他不想抓那条裙子,他是恨不得是在掐她的脖子了。
    这样的盛怒让梅眉失去了理直气壮的勇气,声音渐渐小了下来。
    “没说什么,我只是只是去看看她长什么样。我只是好奇,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你这样死心塌地。”她心虚的样子本来会让秦子安心软,可是想到沈可佳就这样离开了他,他软不下来,反而声音更加冷硬。
    “是吗?就是这样?”
    “没错,就是这样。”她咬住不承认,反正沈可佳也没有告诉他,她们见过面的事。
    “眉姐啊眉姐,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觉得我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了?你要是什么都没说,她为什么会忽然要离开我?又为什么她那晚那样害怕,而你也害怕,怎么会那么巧?”
    “我”是啊,秦子安可不是个傻子,他精明的很呢。
    他这样讽刺的语气让梅眉害怕,心一横,谎要撒到底。
    “我哪儿知道她是为什么?我只知道我害怕是因为刚好那一天是我是我”
    那晚秦子安说什么也不肯来,她实在无奈就使出了杀手锏。
    她给秦子安的信息是这样发的:子安,十年前的今天就是我被那几个混蛋强暴的日子,我真的害怕,你要是不来,也许我们再也不能见面了。
    秦子安记不清那个日子到底是几月几号,但他记得有一年,眉姐因为想起那件事克制不住自己,用刀片自杀被他拦下来了。
    他之所以会丢下沈可佳跑出来,就是害怕他最敬重的眉姐有个三长两短。
    “好了,别说了!”秦子安见她说不下去,也不忍心亲耳听她说出自己被**的事实,喝了一句松开了那条裙子。
    “眉姐,我再次告诉你,沈可佳我是娶定了。我只希望你再也别来破坏我的幸福!”说完,他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向门口奔去。
    “别去!秦子安,你回来!”梅眉对着他的背影叫了句,却丝毫阻挡不了他的脚步。
    沈可佳,混蛋女人沈可佳,你既然什么都知道了,为什么不质问我?
    你这个傻女人,就只会用一种手段对付男人吗?除了报复他们让他们伤心,你就不能用点别的招数?
    也是,这是她的性格,硬气的性格,不喜欢服软。她失望了伤心了,就不声不响地藏起锋芒去选择让对方更痛苦,不是和他一样吗?
    难怪她那晚会走掉,难怪那么快就找了个男人把他气走。
    现在不论她当时是不是真的跟那男人睡过觉了,他都要把她抢回来,只要她是爱他的。
    相对于一个女人的心,肉体问题不算什么,尤其她是出于报复他,特意去失去肉体,他更不会在乎。
    她一定是误会他了,以为他和梅眉是情人,难怪今天会当着他们的面做出作呕的样子。
    这个女人,就是太会演戏了,才会激发他,惹的他过于激动,而忽视了这些细节。
    秦子安开着车在马路上狂奔,他恨不得能插上翅膀飞到她身边去向她解释清楚。
    终于到了!他看见他的女人,他的未婚妻正在接待一名顾客。虽然想第一时间和她说话,和她和好,他却不想打扰她的工作,只远远地看着她。
    这女人的一颦一笑都是那样美,每个动作都让他觉得好看极了。
    沈可佳,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想你?每一天我都在想你,却又要想尽办法忘记你。
    你看我这次要怎么罚你,非要让你认输,非要让你变的柔软再也不敢瞒我,我才能解恨。
    “请慢走,欢迎下次光临!”刚才的两个顾客,试穿了衣服没有买,沈可佳一样礼貌热情地点头送客。
    送完,一眼看见不远处向她走来的秦子安。
    再往他身旁身后看,没见到那女人。
    他为什么又来了?是来为他的女人算账的?是怪我让他们尴尬了?
    秦子安真想冲上去死死搂住沈可佳啊,可是离的越近,他反而有点不好意思。
    回想起这段时间里,他对她说过的做过的所有事,他有些惭愧。尤其是嫖资的说法,更是让沈可佳无地自容。现在,她估计已经恨死了他,不会原谅他了吧。
    这样想着,接近她就变的困难,面部的表情也很严肃认真。
    “沈可佳!”他呼唤一声,以为是温柔的,说出来的声音却没有什么温度。
    他果然是来算账的,沈可佳深呼吸一口气,心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他还能闹出什么事来?
    “你有什么事?”沈可佳冷冷地问。
    “我”他刚要说,我是来找你解释的,只说了一个我字,就听到沈可佳专厅里的座机叮叮乱响。
    “我接电话,你要找茬,待会儿说。”沈可佳交代一句,扭头回厅内去接电话去了。
    “喂!你好!我找沈可佳!”接起来,是男人的声音,有点耳熟。
    “我是,您是哪位?”
    “你猜!你这么快就把我的声音也忘了?这可真让我失望啊,我说过,我会消失一段时间,但我不会放弃。”对方的声音里好像全都是笑意。
    他可真神啊,连她厅里的座机号码都知道,不知他是怎么弄到的。
    “安俊生?”沈可佳惊讶地叫出声,正好被秦子安听到。
    “是我,嘿嘿,看来你还没把我忘记嘛。不过,你叫那么大声干什么,想把我震聋啊?”他是说过消失一段时间,但是偶尔还得问候一下她,不能让她真把他给忘记了。
    “你有什么事?”她淡淡地问,声音比一开始小了一点儿。
    “我想请你吃宵夜,晚上下班我在你们商场外面等你。”沈可佳的眼光不自觉地往秦子安那儿扫了一眼,随即又觉得不对劲儿。
    有男人请她吃饭,她为什么要看他呀,跟他有什么关系?
    对了,他不是来找她秀恩爱的,算账的吗?她要让他更难受,难受一万倍!
    “好啊,你早点儿来,吃完夜宵我今晚到你那儿去住。”她用不大,但是秦子安一定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秦子安听到她叫出安俊生的名字时就拧紧了眉,这会儿又听到她说什么吃夜宵。吃夜宵就已经很过分了,竟还说去他那儿去住?
    这女人就那么耐不住寂寞?男人非要一个接一个的换吗?
    她气他,找了个男人春风一度也就算了。现在还真的交往上了?
    她的表情是那样兴高采烈,让他看着碍眼,想冲上前去把电话按掉,不准她在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可是,强大的自尊心又一次让他止步了。他这样急吼吼的跑来找人家,想要诉衷肠,却只是见到人家和别人甜蜜恩爱。
    什么爱他?也许爱过吧,可她迅速地就把他给忘了,现在又爱上别人了。
    这世界上又多了个傻男人,叫安俊生,像他一样对她死心塌地。他们都不知道,这个女人转变起来最快,昨天还爱杨朋义,转眼就爱上秦子安。
    发现秦子安有情人,又一个晚上就爱上了安俊生。真是个多情的女人,也是个不值得付出真心的女人!
    想到这里,秦子安丧失了找她说清楚解释明白的冲动,冷着一张脸离开了。
    电话那头的安俊生有些奇怪啊,有点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沈可佳,你确定你是在和我说话吗?喂?喂?喂?”这头,沈可佳没有回应。
    她呆呆地看着秦子安失望的离开,没错,他的表情是失望。
    他到底是不是来找茬的,现在她也不能确定了。只知道这一走,好像又一次带走了她的心,抽干了她的灵魂和力气。
    听到电话那头急促的“喂喂喂”,她才恍然回过神来。
    “喂!”她轻声应道。
    “我在问你,你是在和我说话吗?晚上真的要和我吃了夜宵以后到我那儿过夜?我是迫不及待啊,你要是真来,我马上就”
    “你自己也知道我不是在和你说话,对不起,我只是又一次利用了你。安俊生,我不会去和你吃夜宵,更不会和你过夜。请你以后别打我专厅的电话,这里是工作场合,我不方便说私人的事。再见!”交代完,她“啪”一下扣上了话机。
    忽然有点恨这个家伙,他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
    要不是他莫名其妙地来个电话,她就能听到秦子安和她说话了,也就能确认他到底来干什么来了。
    很懊悔,很怀疑他是来找她解释点什么的。
    她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怅然若失,或许自己的内心总在渴望着他来解释吧。不管工作如何努力,还是会在梦中和他不期而遇。有时,会梦见他用灼热的目光看她,看到她羞涩地低下头。
    有时,他会梦见他亲吻她的嘴唇,吻的那样柔软,那么甜蜜,她几乎要在梦中笑醒。
    更多的时候却是梦见他的无情,他说那些是给她的嫖资,这两个字总在她大脑中回荡。
    他爱了她,也伤了她,正像他希望的那样,他留在了她心里,根深蒂固。
    她想,也许是自己太想他了,才会以为他是和她来解释什么的,这等于是在痴人说梦。
    不再去想他,她要把心思全放回到工作上。
    秦子安离开后,开着车去找林齐州喝酒。他和林齐州两个人是好兄弟,有时郁闷就会一起喝酒。
    大多数时候,是林齐州找他,今天他破例去找他了。
    “子安,最近怎么样?”林齐州问他。
    “什么怎么样?你是问酒店还是问我?”秦子安没好气地说。
    “你觉得我是更关心酒店还是更关心你?”他问。
    “肯定是酒店啊,你个大资本家。”
    “还真说对了,酒店如手足,兄弟如衣服。你就给我说说看最近酒店经营的怎么样,我听听。”林齐州看他今天心情不好,挑点别的话说。
    他不愿意像女人一样婆婆妈妈地对他问东问西,然后温言劝慰什么的。
    是爷们儿,自己的事肯定能解决,用得着问吗?
    “”老板问话了,秦子安一五一十地把近期的经营状况和要开新分店的事汇报了一番。
    对他的工作林齐州总是非常满意的,也不吝啬自己的夸奖。
    “不错,酒店交给你,我放心。”
    “对了,你和齐芳多久没见过了?”林齐州状似无意地问。
    “好像有些日子了。”自从上次为了沈可佳的事找她帮忙,因为案情进展不大,他们之间也就没见面。
    “啊,你们年轻人共同话题多,没事多见面吃吃饭吧。”林齐州说。
    “行啊,一起吃吃饭,也好,就怕齐芳没时间。”秦子安又怎么会不知道两兄妹的心思呢,想他和林齐芳谱出一点恋曲什么的。
    他总觉得她是个假小子,哪儿有那种感觉呀!
    “怎么没时间,她今天就没什么事。算了,我们也别喝酒了,你胃不是不好吗?今天我还有事,我给齐芳打个电话,你们两个吃饭吧。”
    林齐州和林齐芳那也是兄妹情深啊,做哥哥的这样想帮着妹妹撮合,他怎么能让他失望。
    “好啊,我马上打给她,在这儿等她。”秦子安答应道。
    “好兄弟!”林齐州拍了拍他肩膀,走了。
    秦子安给林齐芳打了电话没多久,她就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今天,她没有穿有女人味的衣服。就是简单的牛仔裤搭配T恤衫。上次被他给批了,她可不想再受打击了。
    “喂,让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林齐芳**一落座,秦子安就这样问。
    “我当你是真心实意地请我吃饭呢,你就不能不带任何功利色彩地请我吃一顿?一句话就把我胃口给问没了。”林齐芳气呼呼地说。
    她就是这么率直,也很可爱,比沈可佳可爱!他在心里跟自己说,林齐芳有什么不好的?
    为什么他要拒绝林齐芳啊,说不定和她在一起比和那个该死的沈可佳在一起高兴呢。
    “你看看,你这嘴什么时候都这么尖利。我就问了你一句,就这么大反应,不问行了吧?我今天就是专门的不带任何功利的请你吃饭,行不行?”他瞪了她一眼,倒惹的林齐芳高兴地笑了。
    “这还差不多,算你小子识相。”
    “不过那案子的事还是向你汇报一下,没什么进展。那附近的人排查了很多,硬是没有可疑的,真是奇怪了。”
    “没有就没有吧,也不是急的来的事。”反正沈可佳也不会再在那里出现了,也就不着急了。
    “哎呦,是谁急三火四的,现在又说不急。真是个奇怪的人,像你这种人,注定一辈子找不着老婆。”林齐芳总爱打击他,以掩饰她自己喜欢他的事实。
    “嘴真恶毒。不过找不着也不要紧,你能嫁出去,哥就高兴了。点菜吧,别在这儿浪费口舌了。”他把菜单往她面前推了推。
    “你给我点,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林齐芳说,把菜单递回给他了。
    秦子安也不客气了,招手叫了服务员。
    “糯香排骨,铁板牛肉,清蒸鲈鱼”点了六个菜,林齐芳越听到后面越皱眉,秦子安却没发现。
    “好了,就这些,再上一瓶椰奶。对了,椰奶给我热一下。”
    “好的先生,请问还有其他需要吗?”
    “没有了,有再叫你,谢谢!”
    服务员离开,秦子安才发现林齐芳正在用杀人一般的目光盯着他看。
    “怎么了这是?”
    “秦子安!”她叫了一句。
    “你确定你这是给我点的菜吗?我最喜欢吃辣椒,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看看你点的这几个菜,有一个辣的吗?”
    “啊?”秦子安如梦初醒,一拍脑袋。
    完了,怎么就点那么快,那么顺溜。分明是因为沈可佳喜欢吃那几个菜,她是北方女孩儿从不吃辣椒的。
    她喝饮料一定要是热的,他怎么就把她的喜好记得那么清楚呢。
    秦子安,你说说你,这样是不是太下贱了?
    “别叫别叫,女人不能动不动就大呼小叫的。你看看你,脸上又爆豆子出来了。总吃辣椒对皮肤不好,我这是体贴你才点了这几个菜的。”
    “真的?”林齐芳半信半疑的,刑警嘛,也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
    “你要是觉得不是真的,你就分析一下我为什么要点这几个菜。”秦子安把问题丢回给她了。
    好吧,她仔细分析了一通,觉得好像真没什么理由。再说,他胃不好,要是等一下吃到了辣的,她还不是也跟着他难受嘛。
    “不用分析了,还是等菜上来,我好好分析分析怎么把他们全吃光吧。”
    菜上来了,林齐芳大快朵颐,好像很久没吃过饭的恶狼似的。
    秦子安只看过两个人吃饭极其不淑女,一个是她,一个是沈可佳。
    沈可佳呢,比她还是稍微好一点,不过也有点小野蛮。又一次想起了她,该死的,她到底是给他使了什么巫术了,让他这样念念不忘。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真得死心了。
    可怎么才能死心呢?亲眼见到她大清早的和男人在宾馆开房都没死心,刚又看到她和人家在电话里亲亲热热也还是不能死心。
    是不是得看她真的去别的男人家过夜,才能彻底死心?
    她在回答电话那头的邀约时分明是往他这边看了一眼的,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她气他的呢?
    万一是她又故技重施,故意让他相信她找了男人,那他不是和她又一次错过了?
    不行!今晚还是要去找她,不去看个究竟,他会永远地牵挂着她的。
    想到此,他看了看面前的林齐芳,还在认真吃着呢。
    “齐芳,今晚我们换开一下车,行不行?”
    “换开?”她嚼着东西问。
    “恩。”开着他的车怎么潜伏啊?还不一下子就被眼尖的沈可佳给认出来吗?
    “为什么?”
    “我想感受一下你那种狂野的车,考虑换一个。你不是不舍得吧?”他故意问。
    “切,一个破车有什么不舍得。我就是在想,你是不是打算拿我的车去泡妞,可别弄脏了我的坐垫。”
    “泡个屁,我就是开开看,顺手不顺手。”
    “钥匙!”她把钥匙往桌上一丢,说道。
    秦子安也掏出自己的车钥匙扔给了她,然后两个人继续吃饭,继续闲聊。
    为了打发时间,这顿饭吃的很慢很慢。
    “要我送你回家吗?”秦子安问。
    再慢总得吃完,吃完时也才八点多,距离沈可佳下班还有两个小时呢。
    他可不想到她商场外面苦等,要是平时,等五个小时他也不会腻烦,今晚不同。
    他要是等在那儿,而他的女人很有可能是和别的男人约会,想想就够抓狂的了。
    “太阳真是打东边落下去了。”林齐芳阴阳怪气地说。
    “不要送?我好心送你,还这么说,那还是算了吧。”
    “谁说不要了?当然得送了,以后每次一起吃饭,你都得送我回家。我也是个脆弱的小女人,需要保护。”她柔弱地说,语气让他又想笑,又想吐她的槽。
    “是,你是脆弱的小女人,是一脚就能把一个大老爷们儿踢毙命的脆弱小女人。”
    “哎呀,你不懂,我这是铁女柔情。只要给我个机会,让你见识见识我最女人的一面。”她对他玩笑似的抛了个媚眼。
    “谢谢了!留给别的男人见识吧。我脑袋不结实,怕没见识好,被你一脚给踢掉。”他嬉笑着说道。
    “讨厌!”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前面走了。
    秦子安着实吃了一惊,她竟然会说这么有女人味的话,让人大跌眼镜啊。
    不过,她走起路来的样子还是那么大煞风景,他笑着在后面跟上了。
    两个人开着车一前一后,他跟着她,送她回家。
    到她家楼下,她先停好了车,却见他根本没有停车的意思。
    “喂,你不是送我回家吗?开着两个车,叫送回家?送到了,也不下车,你就不怕我在楼道里遇到坏人什么的?”她不高兴地对摇下车窗的他说道。
    “碰到坏人可真是一件好事,一个是他倒霉了,还有你可以立功了。拜拜!”秦子安摆摆手,在林齐芳咬牙切齿的诅咒中绝尘而去。
    故意消磨时间,到了商场门口也还只是九点半,还要等将近一个小时啊。
    看见马路对面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奥迪,很低调的车,他猜测可能是那个叫安俊生的。
    他经常来接沈可佳,每次等她的时候他会无聊地看看附近都有些什么车。
    这个时间段商场下班的多是营业员,能够开车来接的,不多。今天这辆车是第一次出现,所以他猜测十有八九会是安俊生。
    正在想着,见车门开了,安俊生从车内下来,斜倚在车上手插在口袋中。
    也许他是出来透气的,如果是秦子安,此时一定是做着这个动作在抽着烟。
    他想,他大概是个好青年,鼓吹不抽烟不喝酒不赌钱的吧。
    一看他,他心里有点没底了。如果沈可佳真是为了做戏给他看,她会明确地拒绝这小子才对,可他偏偏如约定中一样出现了。
    这说明什么?他发现自己简直就是没有一分钟不在围绕着这个女人的心思猜,死了多少的脑细胞。
    反正已经来了,还是安静地在这儿守株待兔,看她到底会怎样。
    下班的例会开完,沈可佳和往常一样换好衣服和相熟的同事一起从员工通道出来。
    “你的黑马王子没来接你?”王荷花笑问,因为秦子安比较黑,见过他来接沈可佳的都叫他“黑马王子”。
    沈可佳淡笑:“哦,没来,他今天有事。”
    不知是希望他有一天还能来接自己,还是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的私事,总之沈可佳是从不与人说她分手了的事的。
    沈可佳微笑着和几个小姐妹说了再见,然后一个人笔直地朝着安俊生停车的地方走去。
    要去公交站牌,他停车的地方是必经之处,当然不是他巧合地把车停在此处,而是他早就在她下班时摸清这些规律了。
    安俊生为了把她追到手就像着了魔似的,每晚都来,只是不出现。
    她上了公交,他就开着车在后面慢慢跟着,看她下车,进小区上楼再过一会自己才回家。
    秦子安一双眼一直追随着她,从员工通道里出来,有说有笑,显得很开心嘛。
    又见她笔直地朝那辆黑色奥迪而去,心更往下沉了。
    不想等下去,不想眼睁睁看着她上别人的车和别人去过夜,真的不想。不过他还是按捺住自己的不安和气恼,冷静看着。
    沈可佳没注意到那儿有辆车,低着头一边走一边想着王荷花的话。
    想要忘了黑脸男人,偏有好事的人时不时的提起,让她怎么忘记?该死的秦子安今天来到底是要说什么?既然要说话就痛痛快快地说,怎么还吞吞吐吐的。
    还有安俊生,怎么那么讨厌!
    “可佳宝贝儿!”心里正骂着安俊生呢,就听到这么一声呼唤,声音是从面前的黑色奥迪旁边发出来的。
    称呼和秦子安一样,总会让她有一瞬的惊喜,以为是秦子安来了。随即,她意识到,这不是秦子安,而是安俊生。
    一看,可不是安俊生吗?斜倚在车门边,正笑盈盈地瞅着她呢。
    装没听见,装没看见,她走她的。
    “不是说晚上要和我一起吃夜宵,再回家过夜的吗?”他促狭地问。
    声音不大,可沈可佳也怕待会儿她走的离他远了,他说话声音大引起路过的同事注意。
    还是停了下来,气呼呼地看他。
    “不是跟你说了那些都是演戏吗?你为什么还那么认真?我走了,你别来打扰我。”
    秦子安的角度看不见沈可佳,她被安俊生高大的身影给罩住了。由于在马路对面,时而会有车辆经过,再加上下班很多人往来,他根本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猜测,两个人是在诉说着分开了一天的相思苦吧。把手紧紧地抓在方向盘上,他的脸越来越黑。
    “真不好意思,我就是太入戏了。嘿嘿,今晚我一定要和你吃夜宵,至于过不过夜,看你的心情吧。”
    “我不想去!”她一字一顿地跟他说,心想,这人是听不懂她说的话吗?明明她说的是普通话,他又没有听力障碍,怎么就能听不懂呢?
    “意思就是今天在电话里白白利用了我,也不付点辛苦费给我?”安俊生觉得她蹙眉生气的模样最可爱了,娇俏之极,小嘴嘟着,总让人有亲吻的冲动。
    “利用你也是你自己送上门的,我可没主动打电话向你求助。”沈可佳冷冷的。
    “好了,都这么晚了,我要回家睡觉。我可不跟你们这些公子哥似的,每天吃饱了撑的有那么多多余的经历三更半夜还来泡妞。我很辛苦很累,不想说话了!”
    交代完就要离开,手臂却忽然被安俊生抓住。
    “你看起来是有点不太高兴了,可能是荷尔蒙有点失调,不如我再帮帮你调一调。”
    “你干什么?放开我!”沈可佳真生气了,使劲儿挣脱他的手。
    他们竟然毫无羞耻地在大街上拉拉扯扯起来了!秦子安握紧了拳,要不是想看个究竟,非要冲出去打他一顿不可!
    倒要看看,还能怎样,是不是一会儿就要在这儿亲上了?
    “不想干什么啊,说了你陪我去吃一顿夜宵我送你回家,然后我会再消失一段时间的。”
    “要是不答应,我就要亲亲你,尝尝你这个小嘴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沈可佳被他调戏的,脸一阵红,羞愤难当。
    人来人往的,多少人在往这里看,他无所谓,她还要脸要皮呢。
    “放开我,和你上车!”她冷淡地说,安俊生便嬉笑着放了手,忙给她去开车门。
    “出发!”他高兴地说,发动车子,走了。
    秦子安踩了一脚油门,在他们后面悄悄跟上,隔了几辆车的距离。
    他们的车在粥城停下泊好,秦子安也停下来,在不远处看着。只见两人下了车,好在没牵手也没搂腰,他还能淡定地观察着。
    “吃什么?”二人上了楼,拿到菜单,安俊生问沈可佳。
    “我不饿,你吃吧,吃完我就回去了。”沈可佳的态度一直是冷淡的,安俊生却也不气,按照自己的意思给她点了一些吃的。
    “尝尝这个,很好吃!”他把一碗粥推到她面前。
    “既然来了,好歹吃点给个面子嘛,我就那么不受欢迎?”
    沈可佳不理他的话,也不动那碗粥。
    “不做我女朋友,做朋友,也不行吗?”
    “不行!”
    “没见过你这样的人,好多人主动找我想做我朋友我还不愿意呢,你怎么就这么倔?”安俊生感觉自己备受打击啊,人格魅力不够,现在都得抬出自己的身份来了。
    “安俊生,不是我倔,而是我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里的人。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我真做不到。和你在一起,我会觉得不自在。我拜托你了,别再找我,真的别再找我,行吗?”她烦死了,要是这位不止步,还越往前逼她的话,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要是他去工作的地方找她,或者去闹事什么的,她的工作说不准就丢了。
    “我不甘心就这么放弃你。”他也坦率。
    “你只是不甘心,不是真心的喜欢我。到手了还是会觉得没意思,又何必给别人和你自己徒增烦恼呢?安俊生,我和你之间是永远都不可能的,你想想你父母能让你娶我这样的人吗?根本不可能!所以你别再欺骗你自己了,早点放手,在彼此心里也许还能留点好印象。”沈可佳极尽耐心地和他解释。
    安俊生岂会不懂这其中的道理,他父母不同意他找个普通老百姓,他也知道。
    但他不想自己的命运都攥在别人的手里,就是要自己掌握人生才看上沈可佳的。
    “沈可佳!”他收起了开始的不正经的笑脸,很认真地看着她。
    “不要以为我只是一时兴起,我是认真的。我不想联姻,只想找个自己喜欢的女人过一辈子,恩爱到老。我也不想将来走上仕途之路,天天带着面具虚伪的活着。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吗?就是因为你率真,活的真实,无拘无束。”
    也许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苦吧,沈可佳作为一个普通农民家庭出来的大学生,尝遍各种苦楚无奈。
    但她今日看到市长公子也是这样无奈的神情,可见在他那个位置,也有他的不容易。
    “安俊生,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也不能说你对我这样的感情就不是真的,可你知道吗?你向往一件事,只是因为你还没有接近。你觉得我率真,无拘无束?我告诉你,我的生活很苦恼。我看着我爸爸扫大街,风吹日晒的,我心痛却帮不了他。我看到我妈给人家做保姆,有时吃饭多吃了半碗还要受雇主的白眼,我也难受。你觉得我无拘无束,我却觉得我被生活给绑起来了,根本没有任何施展的空间。我哥哥要结婚需要房子,我们一家人在这座城市里面打拼,也许还要五年十年才能存够首付款,再用半辈子去偿还贷款。这些都是你想象不到的,你饭来张口衣来伸手,有保姆照顾着,有父母呵护着。我不想在你面前诉什么苦,我只是想告诉你,等你费尽艰辛地和父母斗赢了,过上贫民百姓的生活,你又会发现不适应的。”
    也许是生活磨练了沈可佳,让她自强自立,让她比同龄人看问题更深更远更透彻。
    她能预料到这个公子哥渴望的是一场不受限制的风花雪月,可他也许根本没有办法为这场感情负责。即使是负责了,将来也不会幸福。
    一个人从苦日子过到甜日子,容易适应。从甜日子又变成苦日子,这里面会有多少心理落差?
    “你的生活是这样的?为什么不早和我说?”沈可佳说这些的目的,是让他死心,谁知他抓住的重点却是她的辛苦。
    “这是我自己的事,为什么要和你说呢?”
    “我可以帮你。”他是真心心疼这个可怜又可爱的女孩。
    他觉得通过这样的谈话,更多地了解了她,也更多地喜欢她了。她那样需要帮助,却还主动去帮别人管别人的闲事,这种精神更可贵了。
    “我知道你可以帮我,可我不需要你的帮助。我会靠我自己的努力,靠我们全家的努力过上我想要的生活。”
    “别这样为难自己了,行吗?你让关心你的人看着心疼,你知道吗?”她的倔强让他感觉自己有天大的本事也用不上,挫败极了。
    她不是感受不到他的真诚,她也知道他有力量让她尽快摆脱目前的窘境。
    “谢谢!真的不用了。你要是想帮我,就请你离开我的生活,让我别再在辛苦工作的同时还要分心想办法拒绝你。你这样的追逐真让我觉得累,很累。”
    她的无奈,她的脆弱,牵扯着他的心。她累,该让他帮,可他的出现好像反而添加了她的累。
    也许,他真要考虑一下是不是还要这样死缠烂打下去了。
    “好吧,如果这是你的真心话,我尊重你的决定。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你说。”只要别三不五时地出现烦她,她都愿意答应。
    “第一个,你要做我的朋友,我是说普通朋友,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找我。”
    “恩!”她点点头,多个帮忙的人还不好吗?不过,她想这辈子估计是没有机会找他的。
    “第二个,把这碗粥喝了,喝完我送你回家。”
    “好!”沈可佳干脆地答应道。
    “说好了啊,今晚过后,别再来找我了。”她捧起那碗粥,极其不淑女地对着碗吸溜吸溜喝完后,再次和他确认道。
    连她这样吃粥,他都觉得可爱,离开她不打扰她,还真是件难事。
    不过,他说话算数,她不喜欢,他默默关注着她就是了。
    “走吧,再当回护花使者。”安俊生买了单,笑着和她说。
    似乎在她面前,他一直都是笑意盈盈的。她说他什么,他也没有表现出来不高兴,这倒让沈可佳有点不忍心了。
    “好,谢谢!”她还是一贯的礼貌客气。
    秦子安看他们离开,又在后面跟着。
    他们已经按照计划吃了夜宵,接下来是不是按照计划,沈可佳去他家过夜呢?
    车越开越往他家的方向走,他心里又有点疑惑了。应该不会那么巧,刚好姓安的也住在他家附近吧?
    殊不知,沈可佳上次搬家,因为太远的话就需要找车,得多花钱。为了省钱,她找的房子就在林齐州的房子同一个小区里。
    到现在,每次路过林齐州单元门口时,她都会恍惚一下。
    车在小区外停下来,秦子安更觉奇怪了,不过很快就猜到了,这应该是送沈可佳回家吧。
    她搬出来了,想必是在附近住。不是说到他家过夜吗?又反悔了?
    总算她还没太让他失望,弯起嘴角无声地笑了笑,随即见到两个人下了车。
    “我送你进去!”安俊生说,沈可佳却摆了摆手。
    “再见,你说话可要算数啊!”
    “放心!”他承诺道,为了表示离开的坚决,说完这两个字就回了自己的车里,发动车子离开。
    倒是沈可佳有点意外,站在那儿出了一下神,在秦子安看来,她颇有舍不得的意思。
    两人倒也不像沈可佳说的那样在热恋当中,否则离开总该有点告别吻什么的吧?那个安俊生看起来也不像多君子多老实的人啊,怎么连一亲芳泽的机会都放过了?
    他拔出钥匙下车锁好车门,见沈可佳已经进了小区。
    沈可佳总算解决了安俊生这个大麻烦,松了口气,往自家新租住的单元走去。
    此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小区里的灯几乎都关了,里面暗暗的,她越走越怕。
    真怀念秦子安以前护送她的日子,每到害怕时就会自然而然地想起他。他总是在她害怕的时候,有危险的时候从天而降。
    沈可佳,你要勇敢,没有他,你一样可以面对一切。
    她不断地给自己打气,可要进漆黑的楼道时,心还是害怕紧张的厉害。
    就是那个坏人给她留下了心里阴影,只要是一个人,总会想起他勒住她脖子时的绝望。
    刚要迈上第一个台阶,忽然感觉到背后有人,她惊叫了一声:“谁!”
    秦子安却猛地搂住了她的腰,没错,知道她害怕,他偏要吓一吓她。
    谁叫她今天骗了他说要和安俊生去过夜,又一次阻挡了他要亲近她的步伐。
    他闻到了她身上的香味,是他一直喜欢的味道,贪婪地吸了两口。
    “救”她想叫,却被他伸出一只大手捂住了她的嘴。
    恐惧,沈可佳恐惧极了,她以为是变态又来袭击她了。忽然又觉得不对,大手捂住了她是捂住了她,力道却并不十分大。
    而且那大手上有一股她非常熟悉的气味,还有身后这个男人抱她的方式,让她心不由得一紧。
    难道他是秦子安?不可能的,他知道她和别的男人有染,怎么可能再来找她呢?
    别管是谁,现在,她只想要挣脱。
    她拼命地扭动身体,想要从他铁臂中钻出去,谈何容易?
    “嘘!别反抗,否则我就在楼道里要了你。”他在她耳边呼着热气警告道,熟悉的气息缭绕上她,让她一下子忘了受制于他的窘迫。
    取而代之的,是心怦怦乱跳的情迷,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想念这宽阔的怀抱。
    闭上眼,几乎是在贪恋他的气息,贪恋他的强壮。她没挣扎了,身体柔软了很多。
    发现了她的反应,秦子安心也不由一紧,手臂更用了几分力,把她的小腰圈的离他更近了。
    “不是今晚要和他去过夜吗?怎么又回来了?”他问,把大手从她嘴上移开了。
    “放开我再和你说话。”他这样在她耳边吹气,弄的她的耳际麻麻痒痒的,根本就是心思混乱,说不成话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本来是要和她理论理论,先问问她跟那个该死的安俊生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见到她,却又只想抱她。太久没抱她了,一沾上就百般不愿意放开。
    “不放!”他执拗地说,和以前强行欺负她时,语气还是一模一样。
    “放开我!我们已经分手了,你这样抱着我,不觉得很不恰当吗?”她其实也舍不得他放开自己,他的接近,对她来说是本能的喜悦。
    只是这喜悦让她觉得羞愧,嘴上就得硬气些,大义凛然地表现出据他于千里之外的态度。
    小人儿说是说让他放开,实际上却没有拼命挣扎。恩爱了那么许久,他又岂会不了解她?
    不过要是他点破这一点,她一定会恼羞成怒地从他怀里钻出去的。他窃喜着继续占便宜,嘴巴也不老实。
    “谁说分手了就不能抱你?我没觉得不恰当,你别忘了我跟你说过,你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女人。你永远都必须是我的女人,我随时都能抱你,都能亲你,还能”
    话说到这儿,让她自己去领悟去。沈可佳的脸被他明显调戏她的话弄的火烧火燎的烫,红晕一直烧到了耳根子。
    要不是在漆黑的楼道里,他看不见她的俏模样,他肯定会控制不住自己想把她扑倒的。
    即使是看不见,他也已经想要更亲密地接近她了。
    “你别乱说话,放开我!再不放我就喊人了!”沈可佳不再允许自己沉迷在这个怀抱里,是刚刚被他突如其来的抱弄的忘记了反抗。
    现在,她总算清醒地想起,这个怀抱不仅抱过她,还抱过别的女人。
    恶心!这个男人最恶心了!让谁抱也不能让他抱,省的把她也给弄脏了。
    她说完,真的开始挣脱他,力道还不小,是认真的。
    女人心海底针啊,刚才明明喜欢他抱她的,现在又这样。
    秦子安轻叹一生气,放开了她。后背的热度忽然没了,沈可佳一下子觉得整个人像没了根,也没了生命的能量,空洞空虚起来。
    唉!到底是中了他的毒,明知他那么坏,还是喜欢和他接近。
    没出息的沈可佳啊,你不能再有一点点的心软。
    挺了挺背,让自己变的骄傲,深呼吸让自己镇定,她迈开步子就要上台阶。
    腰部却忽然又是一紧,他重新抱住了她,把她原地转了个圈,面对上他结实的胸膛。
    “想跑?不给我亲亲就想脱身?”他沙哑着声音说了一句,旋即低头寻找她的嘴唇。
    沈可佳执拗而倔强地躲开他的袭击,却被他从她腰上拿下来的一只手托住后脑勺,而后薄唇霸王硬上弓。
    终于被他亲上了!清清凉凉的,甜蜜蜜的小嘴唇,终于被他扑捉到了。
    就在他贴上她的那一刹那,她的身体忍不住又是一阵轻颤。他太熟悉她这样的反应了,是对他的欢迎和无能为力。
    她一定想他,就像他想她一样,身体的本能反应是骗不了人的。
    他好像得到了她的首肯和认可一般,狂热地贴紧她柔嫩的唇瓣,猛吸起来。
    吻狂乱不堪,是在啃咬她,是在虏获她。他要让她暂时忘了一切,只记得他是她的男人,是唯一一个可以这样亲吻她的男人。
    果然如他所愿,她觉得头越来越晕,身体也渐渐柔软。不知何时开始,手臂藤蔓一般缠上他精壮的腰身,像是在沙漠中久渴的人一样拼命吸取着甘露。
    他们成了彼此的甘泉,百喝不厌,越喝喉咙却越干。
    紧紧地抱在一起,紧的没有一点点空隙,托着她头的手开始揉搓她的发。
    太想念了!无论是他,还是她,在这一刻都忘记了他们曾经对彼此说过,再也不在一起。
    他说,他再也不能原谅她,她说,他们永远都没有任何关系了。
    吻了很久很久,他才舍得放开了她的小嘴儿,急促地呼吸着,问她:“宝贝儿,是不是想我了?”
    理智在听到这一句问话后回来了,她怎么能让他亲?他的嘴是脏的,他的手是脏的,他身上没有一个地方是干净的。
    她是晕了,被他迷惑了才会这么迷失,后悔不迭啊!
    “放开我吧,你已经得逞了。再别这样,我要上楼了!”她推他,却被他抱的更紧。
    “这么喜欢我亲你,为什么又要嘴硬?”他问。
    不急着和她说出真相,/77读书-更新最快\他喜欢看她克制不住地要他亲吻,甚至是不能自已地想和他结合。
    这样,他才更能确认她是爱他的,离不开他的。
    “请你别自以为是了,再不放开我,我真的会喊人救命的。”沈可佳控制着自己心跳,忽视自己心动的感觉,尽量冷漠地和他说话。
    “说喊人就是让我再堵住你的嘴,是不是?这分明就是在引诱我亲你,来吧宝贝儿,再亲一个,我也想。”他又一次低下头,却被她快速闪开。
    “别让我恶心了,你留着你这些甜言蜜语下流的功夫去哄”去哄你那个金主,去哄你那个姐姐。
    话差点脱口而出,她还是收住了,不想由她提出他有那个女人的事实。
    “哄谁?”他好笑地问。
    “我管你哄谁,总之我不需要你对我这样。赶紧放开我!流氓!恶心!”
    “还有混蛋,无耻什么的呢,好像今天骂我的词少了几个。”他戏谑地说,她骂他,他是很喜欢听的。
    总觉得她骂人时很可爱,有股子辣味儿,让他想对她做些真正无耻下流的事。
    “脸皮怎么那么厚?很喜欢受虐,很喜欢我骂你是不是?好啊,我还有好多词呢。你这个唔唔”小蜜嘴又一次被他结结实实地堵住了,再想骂也骂不出口。
    这回,他可不只是要亲她的小嘴了。在她的反抗中,很坏地袭击上她高耸的胸。隔着两层衣服,揉捏她,她还是敏感地有了感觉。
    她不能这样不明不白地让他摸她,即使渴望也不能屈服。他以为他已经把她弄的柔软了,却不料她忽然一用力,狠狠咬在了他舌头上。
    “啊”他疼的叫了一声,放开了她的小嘴。
    “你干什么?咬我干什么?”她疯了是不是,亲的好好的,下这么重的口。
    “你让我觉得恶心,再敢碰我,我就咬死你。”她呼哧娇喘着,却凛然说道,神圣不可侵犯。
    “我偏要碰呢?看你怎么咬死我!”她激怒他了,敢咬他,让她好看。
    把她往墙边一逼,他把她紧紧压在了墙上。适才亲吻产生的**火花让他的阳刚此时早已经坚挺不屈,抵住她时,刚好撞向她的柔软。
    “下流无耻!放开我!”她急吼道,他却更狠地抓捏上她的丰盈,使劲儿揉捏。
    下半身隔着她的牛仔裤,不断地摩擦她,顶她。
    “再敢骂我咬我,看我不在这儿要了你。”
    “好,有能耐你就要!”她也来火了。
    “当我不敢?”他问着,手肆无忌惮地往她衣服里面钻,准确无误地穿越了她的内衣真空罩上她的丰盈。冰凉的大手揉搓上她饱满弹性的单侧面团,两根手指甚至交叉错动地对付她的小凸起。
    “嗯你疯了?”
    “看你还能怎么反抗?你是我的女人,我再次告诉你,不管什么时候你都是我的女人。这辈子,我就是要霸占你,想要的时候就要,不管场合。”说着,又技巧性地捻弄了一下她,感觉到被他碰触的地方挺立了一下。
    这个女人,还是如此喜欢他,别管她的态度如何强硬,身体实在是没法儿抵赖的。
    “哼,不管场合吗?禽兽也是这样!”她差点忘了,论体力她总是抵抗不过他的。只有用语言刺激他,才能逃出他的魔爪。
    “我本来就是禽兽,你这么说我一点儿也不介意。”虽是这样说,他还是松了手。
    “不过我有正经事要和你谈,暂时就不逗你了。”等会儿,才不怕你不和我好呢。
    “你有正经事和我谈,我可没什么和你谈的。”他一放开她,她就往楼上跑。
    刚上了两个台阶,手臂又被他抓住,利落地把她扛起来。
    “跟我走,我们到外面去说。”黑糊糊的楼道里,可不是个谈事的好地方。
    “放开我!我要回家,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反抗无效,和以往一样,他扛着她大步走出楼道。
    “老实点!”他说道,手还拍了两下她的**,好像他们还是情侣那样。
    “有事明天再说行不行?我每天都是这个时候回家,再晚我爸妈会担心的。”
    “爸妈要是担心等一下不会打你手机吗?他们要是打过来,你就说今晚到我那儿去睡了。”他把称呼又一次换成了爸妈,因为他已经坚信,他的女人会愿意和他结婚的。
    他们之间经历了眉姐这次的误会,感情会更深。
    他再也不想和她分开了,再也不想过天天想她却又见不到她的日子。
    “什么爸妈,谁是你爸妈,你别到处乱认亲。”她不悦地说。
    为什么他一出现就又把和她的关系拉近来,好像他们从没有分手过一样。很奇怪的是,虽然他说了那么多伤害她的话,似乎她也没法儿把他当成一个很陌生很敌对的人。
    亲吻拥抱都是那样自然,让人难以抗拒。
    “可佳宝贝儿,我们要好好谈谈。乖,别踢了,到我那儿我们好好谈谈。”他柔声哄她,语调温柔的能滴出水来。
    她是吃软不吃硬,最受不了的就是他的温柔哄慰。反正他要谈,你就是不肯,他也有本事折腾的你不能安生。
    管他谈什么,还是早点去谈完好早点回家睡觉。
    她的猜测果然没错,白天的时候他是来找她谈事情的。在听到她故意气他的话时又跑了,怎么晚上又会来了呢?
    估计安俊生和她吃饭,又送她回来的事,他全知道了。当然也就知道她没有和他去过夜,所以气消了,又想和她谈了吧。
    她得先琢磨一下他的心思,才好应对。
    他扛着她按开车锁,打开车门,把她轻柔地放在副驾驶的位置。
    “坐好了宝贝儿,咱们回家!”他也钻进了车里,说。
    “我们谈谈可以,别一口一个宝贝儿地叫,还不知道这称呼到底叫过多少人呢,听了让人恶心。”
    “叫别人你吃醋?”他笑着问她,哽的她说不出话。
    “别去你家里谈了,你把车停在楼底下,有什么话挑重点说。说完我还急着回家呢!”她说。三更半夜的,去他家,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他刚才都对她动手动脚的了,还亲了摸了,去他家不等于羊入虎口吗?
    “不敢跟我上去,怕我把你吃了?”他车已经开进了自己的小区停车处,一边熄火一边问她。
    “我不是不敢,是不想。”
    “不是不敢就行了,我还以为你是不敢呢。不过我想,要是我引诱你,你肯定是反抗不了我,也不会想反抗。”
    “你别胡说八道!”他这人真够奇怪的了,莫名其妙地来找她,一改前些天的严肃,张口闭口就知道占她便宜。
    难道除了这些不正经的,他就不会说点别的了吗?
    “要么我们就试试看,你要是不敢跟我上去,就证明你还爱着我,怕对我没有抵抗力。你怕受不住我的引诱,热情地回应我,邀请我。”
    “闭嘴!我和你上去,总行了吧?”沈可佳还是怕激将法,又让他给得逞了。
    非要让她去他家里谈,当然是因为他在憋着坏呢。
    等一下把所有的误会解释清了,他非要把她这些天欠下他的一次性要回来。
    他要宣布领土占有权,这头牛,再也不肯离开那片田了。
    两人下了车并肩进了楼道,他很自然地牵起了她的小手,和以前一样。她想甩脱,他握的更紧。
    “别闹,等一下会摔跤的。”他柔声说。
    他的大手包裹着她的小手在透着寒意的秋夜,让她觉得手上一阵温暖。他就是这样照顾着她的,才让她总是贪恋他的一切,离开这么久还不能适应啊。
    恍惚着,没再抗拒他的手,任他握着一直到楼上。
    打开门,按亮了灯,一切都是她熟悉的样子。
    看见这房间的一切,她几乎要流泪了。他不知道,在她梦里回过这里多少次,每次她都会把这房间的每个角落都走一遍。
    他弯腰给她拿了一双拖鞋,她换了,径自走到沙发前坐下来。
    “有事,你可以说了。”进了房,她更紧张了,却在假装镇定。
    “我想问你,为什么那天晚上你忽然从这里走了。”他想听她说,看她还想瞒他到什么时候。
    “你说呢?”她反问。
    提起那晚她就伤心死了,他把她抛下,火急火燎地赶到那个女人身边了。
    “我在问你,我想听你亲口跟我说。”
    “我告诉你我害怕,你却不肯保护我,为了你的朋友出去,把我放在这里。既然你保护不了我,我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她说。
    他却咧开嘴笑了笑:“沈可佳,你不是说你离开我给我戴绿帽子是因为恨我,要报复我吗?你这个理由和你那天早上说给我听的理由不一样啊。”
    “”沈可佳那次是临时扯出来的谎言,经过这十来天,早忘到脑后去了。
    他这一提醒,她才想起来。
    “我我是恨你,才给你才和他那样的。”她又狡辩起来。
    “你和他哪样了?”这个问题,是他纠结和关心的。尽管他能接受她为了气他特意找了男人,心里还是希望她没那样干。
    经过刚刚的观察,他几乎也可以确定,她没那么做,都是演戏给他看的。
    “就就那样了呗。”她有点说不出,尤其他灼灼的目光盯的她心虚,底气越来越小。
    “那样是哪样?他上了你?”
    什么上了?话说的真够难听的了,不过嘴硬的沈可佳还是认了。
    “对,上了。”仰起头,理直气壮地看着他。他不是上了别的女人吗?为什么还在这儿查问她?
    “怎么上的,你说给我听听。”她的目光游离不定,说明她在撒谎。对付撒谎的最好办法就是让她详细说明,这招他在管理中常用,往往逼的人不得不说实话。
    “什么怎么上的?就是那样上的,你不是很清楚的吗?好了,你要是叫我来就是确认这个的,我已经告诉你答案了。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她不想和他讨论这种无聊的事了,他让她感觉局促不安。
    最让她自己觉得难以接受的是,她看见他的薄唇一张一合,有种希望他亲吻她的冲动。
    “我找你还有别的事,这件事一会儿再说。”
    “什么事,说!”
    “那天晚上,你忽然走了,既不是因为我把你扔在家里,也不是因为你想报复我,对不对?”他忽然看着她的眼睛问她。
    他知道了?是猜的,还是真的知道了?
    沈可佳没回答,他便继续说:“你走,是因为眉姐找了你,她到底和你说了什么?”
    原来那个女人叫眉姐,果然是“姐姐”啊。
    可以搂着腰上床的姐姐,想到白天他环着她腰的样子,她现在心里还不舒服呢。
    “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来问我?”
    “我不知道她到底和你说了什么,我只是在她的衣橱里看见你卖的那个牌子的裙子。我就猜你不可能说离开我就离开我,我问了她,是不是找了你,她承认了。”
    “是吗?她承认了,所以你就来找我了?”他在她的衣橱里看见的衣服,他可以随便翻她的衣橱,两个人的关系是有多亲密。
    他有情人,为什么还要来找她?
    “对,我们之间有误会,就这样分开了太可惜了。可佳宝贝儿,我舍不得离开你,让我们重新开始吧。”他妄图去抓她的小手,却被她躲开。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误会,你和她关系亲密是不争的事实。我没有办法接受”她停了一下,深呼吸,再说:“我没有办法接受我的男朋友被人包养,做女人的小白脸。”
    “包养?小白脸?”他一脸茫然地看着她,随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你以为我是被眉姐包养了?我是个靠她吃饭的小白脸?”他指着自己的鼻子说。
    “难道不是吗?”她反问,眉姐都说了,她一手调教出来的男人不可能让给她。
    “你看看我脸白吗?我是黑脸,怎么能让人包呢?”
    “好吧,算我说错了。也许那些被包养的人都自尊心很强,不愿意承认自己吃软饭的事实。对你来说,小白脸太难听了,你是不是觉得说你是她的情人更合适?”沈可佳问。
    “情人——”秦子安沉吟了一下,若有所思。
    “这个用来形容我和她的关系,好像是有几分贴切。”他亲口认了,早已接受了这个现实的沈可佳还是莫名其妙地一阵心痛。
    他干什么要承认啊?这是很光荣的事吗?说来说去,还是小白脸,就是换个说法而已。
    她冷笑了一声,不屑地看着他。
    “所以你也承认了,我也就没有误会你什么。大半夜的把我找来,我以为有什么事呢,要是解释这个,实在没有什么意义。我走了,你还是早点回去照顾你的情人吧,不怕她知道你来找我不高兴吗?”
    “眉姐是个大方的情人,她知道我们要结婚的事,所以我来找你也不要紧。”
    “她要真大方也就不会去找我了,你还真是低估了女人的占有欲。秦子安,你现在和我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想要脚踩两条船吗?”
    她气呼呼的话没让他生气,反倒让他若有所思。
    “好像还真是有这个想法,你看,现在你也知道她包养了我。这样吧,她包养我,我再养着你。你说这样是不是很好?我们又有了钱,又有了爱情,多完美啊!”
    “无耻!秦子安,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有这么无耻呢?”跟了他那么多次,看来真是被他给糟蹋了。
    “这怎么就无耻了呢,有人养着我就说明我有魅力不是?宝贝儿”
    “你再敢这样叫我试试看,别恶心我了。我和你以后就当不认识,算我沈可佳瞎了眼,没看出来你是这种窝囊废。这世上我最瞧不起的男人就是没有脊梁骨的男人,空有一副好看的相貌,内里龌龊不堪。”沈可佳伶牙俐齿地数落他,俨然一个卫道士。
    看到他的小女人气的都有点不知道骂他什么好了,他好心地提醒她。
    “宝贝儿,别骂了,咱省点力气好亲热!”说完,竟直接把她扑倒在沙发上。
    她拼命地捶打他,他却泰山压顶一般,让她丝毫撼动不了。
    抽出一只手,把她的两只碍事的小手放在她头顶上,他开始低头亲吻她的脖子。
    “秦子安!你再敢碰我,我会”
    “你会怎么样?”他灼热的目光狠狠盯着她的唇瓣瞧。
    “我会恨你,你这样恶心我,我会一辈子恨你。”
    “怎么恶心了?你不是喜欢我亲你摸你的吗?你不记得了,上次我们亲热的时候,你还让我用力呢。”
    提起这个,沈可佳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想到自己说的那些亲密爱语,简直就要羞死。恨自己曾经对他那样忘情,真希望现在能失忆,把那段不堪的回忆全删了。
    “那时候我是不知道你这恶心的嘴还亲过别人,你这恶心的手还摸过别人。你”后面,她说不下去了。
    “我恶心的这里还——顶过别人是不是?我替你说了宝贝儿。”一边说着,一边往她的柔软上顶。
    今天他就是想折磨她,谁让她就那样跑了,连问也不问他,说明她就是对他真情不够。
    “你——你给我下去,下去!”她用脚踹他,甚至试图用牙咬他。
    “秦子安,你要是真敢对我怎么样,我我会诅咒你的。”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做些什么才能撼动他了,她气的颤抖着,使出最后一招。
    “好了,别诅咒,怕你了行吗?你听我说,我跟你说认真的,不逗你。”见她是真的气了,他忙停了所有动作,只是还压着她,收起了戏谑和坏的表情。她就是踹不动他,要能踹的动,估计就直接把他踹地下去了,说不定还得补上几脚才解恨。
    “我和眉姐不是你想象中那样,她是帮过我,是我的恩人。我对她很好,也很照顾,但是我和她之间从没有肉体关系。我没有亲过她这里——”说着,他的手指抚摸上她的樱唇。
    “更没摸过她这里——”把手又移上她的高耸处,揉捏了一把。
    “至于这里,更是没有像和你那样亲密过。”顶动了两下她柔软的某处,坏笑着说。
    “真的?”她痴痴地看着他问,忽然发现他的黑脸其实也没有那么恶心了。不恶心是不恶心,还是有点可恶。
    “真的!”
    “我才不信呢,亲眼看见你摸她的腰,你还想在这里骗我。”差点被他给骗了,好在她还有一丝理智。
    “傻丫头,我就是故意要向你示威的,谁让你说你找了男人比我过的好的。我要让你看看,我也找了,也过的好。其实,这还是我第一次那样搂她的腰呢。”小丫头,醋劲真够足的,看的也够仔细。
    “你还看了她的衣橱!”她气呼呼地继续说。
    “我还经常住在她那儿呢!”这点,他得向她坦白。两个人之间就是因为都不坦白,才产生这么大的误会摩擦啊。
    “都住了,还说没对她做过那样的事。鬼才信你,你下去,不想听你胡掰了。”这次赶他下去,没有开始那样凶悍了。
    “嘘,别吵,听我把话说完。眉姐年轻的时候曾经发生过一件很让她害怕的事,跟你说了,一定不要说出去。”他只有把她的事说给她听了,否则误会永远都解不开。
    “以前她是个很单纯善良的女孩儿,后来被一个亲戚骗出去说是打工,结果被几个人贩子拐到黑店里卖。第一夜,她就被几个男人她经常梦见那些事,就很害怕。当时我跟黄叶玲分手了,她也和林齐州分手了,我索性就去陪她。她有时梦见那几个人会死死地抓住床单,手都要抽筋了。我想她肯定是很痛苦的,也就一直放心不下她。以前我没有和你在一起,只要她打电话给我说害怕,我都去陪她。那天晚上我和你说酒店有事,是她让我去陪,我跟她说我要结婚了。我也不知道眉姐真的对我有些占有欲,甚至会来破坏我们。可佳宝贝儿,你别怪她,她真的很可怜。我觉得她这么做,只是怕我以后不再理她,怕自己面对黑暗吧。你还记得我们分开的那天晚上吗?她说,十年前,正是那天夜里她出的事,她一给我发信息,我就赶紧过去了。我怕,因为她就在周年时自杀过,我怕她再想不开。你不知道眉姐在我心里有多重要的地位,她相当于是我和秦子琪的再生父母,我怎么能眼睁睁看着她想不开呢?宝贝儿,那天晚上我走了,你很伤心是不是?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处理好和她的事情。”
    终于把这些都说出来了,一边诉说着,一边看身底下的小人儿有什么反应。
    她的眼圈越来越红,说到后来,她的泪顺着脸颊落下。
    “宝贝儿,你别再怪我了行吗?我真不是故意把你扔家里的。你这个小坏蛋,当时为什么不告诉我她和你说了什么啊?是不是你们打赌了?看谁能留住我啊?”他终于想通了,两个人她也说怕,她也说怕,就是私下约定了比试吧。
    “嗯!”沈可佳点了点头,吸了吸鼻子。
    “我输了!所以我心甘情愿退出,你别对我这样了。我答应过眉姐,如果我输了,我就走。”她是守承诺的人,答应了的事一定会做到。
    他看着她极认真的小脸,邪笑道:“要走?好吧,脱光了你,看你怎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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