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5 走错门
不知不觉中,一天的时间过去了。
下午下班后,在施广杰、陈玉刚、赵雅丽、赵柯普、徐峰和王丹等人的簇拥下,张晓军来到了位于中兴路和洪泽湖路交汇处的西部庄园,直接走进了事先订好的包间香港厅。
进了包间,赵柯普立即指着最上首的位置,不无讨好地冲张晓军道:“科长请上坐!”
按理说,张晓军现在是人事科的一把手,在所有人当中,他级别最大,地位最高,身份最尊贵,坐在最上首位置理所当然,当之无愧,任何人都说不出来什么。
但是,张晓军总感觉自己年龄不是最大,坐到最上首位置不是很得劲。
再说了,他在人事科做副科长的时候,施广杰和陈玉刚两人都已经是人事科副科长了,两人在科里的排名也都在他前边,尤其是施广杰,在人事科已经做了十多年的副科长,做科长的时间比他的教龄还长。或许因为资历老的缘故,或许是看破红尘认为自己再也没有大的发展空间的缘故,平时,施广杰几乎不把任何人放在眼中,不过,施广杰喜欢别人捧他,你要是捧他,他就会飘飘然不知所以然,故此,他看了眼众人中年龄最大的施广杰一眼,指着上首的位置不无谦恭道:“在我们当中,施科长年龄最大,还是施科长坐上席吧。”
施广杰虽然平时喜欢倚老卖,不大把领导放在眼中,但是,见张晓军如此给他面子,他很是受用,对张晓军的好感无形中增添了不少,立即接过张晓军的话,道:“那个位置是科长你的,你不坐那里,谁也不会坐的!”
施广杰边说边坐在张晓军左面的位置。
“是啊,张科长,以后这位置可就你坐了,你不坐可没人敢坐啊,我看你就别客气了。”陈玉刚也跟着嚷道。
说实话,陈玉刚也早就盯着人事科科长的位置了。
故此,张晓军调到人事科做科长后,他打心眼里不服气。
但在官场历练这么多年,陈玉刚早就塑造了一份圆滑世故的本性,他虽然对张晓军一百二十个不服气,但表面上还装出一副对张晓军毕恭毕敬的样子。
其他人也都随声附和,都说那个位置非张晓军莫属,张晓军不坐,任何人都不不会坐,也不敢坐,尤其是赵柯普,连拉带拽,硬把张晓军推到了那个位置上。
在众人的谦让下,张晓军坐在了上席位置。
张晓军坐下来之后,其他人这才相继坐下来。
官场上的座次是非常有讲究的,一般情况,位置高的坐在上席,位置低的坐在下席,而且位置越高坐的位置越往上。
故此,张晓军和施广杰两人坐下来之后,作为科里的第二副科长,陈玉刚应该紧挨着张晓军坐在张晓军右边才对,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坐在了施广杰的左面,把张晓军右边的位置空让给了赵雅丽。
另外,王丹在所有人当中年龄最小,应该坐在最下首位置才对。
但是,酒桌上就她和赵雅丽两个女人,如果她坐在最下首位置,在她和赵雅丽之间就会坐上一位男同志,这样来说不是很得劲,故此,她紧挨着赵雅丽坐了下来。
大家分宾主坐下来之后,陈玉刚伸手把服务员叫了过来,让服务员上菜。
酒菜上来之后,徐峰拿起酒瓶,启开,给在座的每个人酒杯中都倒上了酒。
……
徐峰把酒倒上之后,陈玉刚立即端起杯子,不无讨好地冲张晓军道:“张科长,来,我们大家一起敬您一杯,祝您前途似锦,步步高升。”
“是啊,我们大家一起祝愿张科长前途似锦,步步高升!”陈玉刚话音一落,众人就异口同声道……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张晓军道:“难得今天这样高兴,不如每个人讲一个笑话,活跃活跃气氛。”
赵柯普道:“好啊,而且讲的笑话一定要好笑,讲的笑话要是谁都不笑,就罚酒一杯,怎么样?”
“讲笑话我不行,讲故事我在行。”施广杰告饶地说。
“讲一般的故事不行,要讲就讲笑话,而且一定得把大家都逗笑了。”陈玉刚插嘴道。
“对对对,陈科长说得对,一定要讲笑话。”赵柯普笑着说,“陈科长,你带头,先给我们来一段!”
“好,我先讲,我这个人没别的能耐,就是笑话多。有一个猎人正在打猎,搜寻目标时发现树上有两只鸟,他连忙举枪瞄准,砰地一枪,打下一只鸟,上前一看,发现是只没毛的,正纳闷时,另一只鸟飞下来大骂猎人,**的,老子刚哄她把衣服脱光,你就把她打下来了。”赵柯普说完众人哈哈大笑。
“讲得好,有意思,陈科长,再来一个,再来一个。”赵柯普一边笑一边说。
“小赵,我再说一个就该你的了,”陈玉刚点了一支烟接着说,“一个女的正在厕所小便,一个醉鬼酒后误闯了进来,听到哗哗的尿声,醉鬼忙说:别倒了,我真的不能再喝了!女的吓坏了,不敢再尿,憋不住,放了个屁。醉鬼说:我操,怎么又启了一瓶?”这下子逗得众人乐得是前仰后合,就连赵雅丽和王丹两个女人也都笑出了眼泪。
“怎么样?小赵?该你的了吧?”陈玉刚叫板说。
“陈科长,就这笑话有啥呀?听我的,”赵柯普不服气地说,“青藏铁路通车时,沿线农民路边观看,车上一个女客换卫生巾后扔出窗外,迎面贴在一个农民脸上,农民拿下后说:我操,这列车就是快,飘张纸都能把鼻子打出血来!”
大伙笑过后,陈玉刚道:“下面临谁了?”
赵柯普道:“临徐峰了。”
徐峰想了想,开口讲道:“产房里,一个小孩出生后哈哈大笑,接生护士都非常奇怪,围拢观察,发现小孩拳头握得很紧,掰开后发现是一粒坠胎药,只听小孩说:**的,想干掉我,没那么容易!”
徐峰说完,陈玉刚把脸转向施广杰,道:“施科长,该你了。”
见大家都讲了,施广杰知道自己躲不过去,于是端起酒杯说:“来,张科长,好长时间没这么开心了,讲之前我先敬你一杯。”
施广杰挨个碰杯后一饮而尽,道:“我给大家讲件真事,前一阵子,我和两个朋友在一家洗浴中心洗澡,洗完澡,我们三个人去了包房,饭菜要好后,来了三位小姐,这三位小姐原先都是跳艳舞的,而且每个人都穿了件低胸连体超短裙。陪我的小姐**上刺了一朵粉红色玫瑰花,我看了后感到特别的惊奇。小姐说,这算啥,并说她的两个姐妹都有,我那两个朋友就掀开他们的衣服看,果然,一个小姐后背上刺了一个飞天图案,另一个小姐肚脐眼下边刺了一朵牡丹花。而且三位小姐还不无炫耀地说,飞天图案八百元,牡丹花六百元,玫瑰花最便宜,五百元,于是,我就问她们,你们刺这东西,你们家人看了不说你们吗?没想到,那个刺牡丹花的小姐张开来了一句:‘俺妈说了,颜色上得不够鲜,让俺抽时间把颜色再给上得鲜亮点。’”
大家一听哈哈大笑起来。
笑毕,陈玉刚道:“不能光让我们爷们讲,美女们也得来一段,赵科长,你给我们也来一段怎么样?”
当着这么多人,带彩的段子,赵雅丽实在是说不出口,于是灵机一动,道:“我考大家一个问题行不行?”
张晓军也感觉当着这么多人让赵雅丽说带彩的段子实在不雅,于是立即接过赵雅丽的话,替赵雅丽开脱道:“好啊,什么问题,说出来让我们看看。”
赵雅丽感激地望了张晓军一眼,轻启朱唇,开口道:“怎么样才能把梳子卖给寺庙里的和尚?”
赵柯普说:“这还不知道,看哪个寺庙里和尚的头又脏又厚,就去哪个寺庙里卖,省的他们使劲搔头皮。”
陈玉刚说:“那才能卖几把,应该多走几个寺庙,推销给和尚供善男信女梳理被风吹乱的头发。”
张晓军顺着陈玉刚的话道:“陈科长的思路好,不过,这样也不是最佳的方案,要我说,还得再做点文章,最好向主持建议:凡进香朝拜者,多有一颗虔诚的心,庙里应该有所回赠,以作纪念,保佑其平安吉祥,鼓励其多做善事。请主持用自己的书法在梳子上写上‘积善梳’三个字,作为赠品赠送给前来朝拜的善男信女,最好再搞个赠送‘积善梳’的仪式,得到‘积善梳’的施主和香客一定很高兴,这样一传十,十传百,前来朝拜的施主和香客就会更多,香火也会更旺。如果再做出一些不同档次的梳子,以便分层次赠送给各种类型的施主和香客,效果会更好。”
大家听了以后,都认为张晓军的见解更高一等。
既然赵雅丽开了头,王丹也给大家说了一个字谜。
最后,临到张晓军。
张晓军本来也想说字谜的,但陈玉刚坚决不同意,说**志说字谜也就罢了,张科长必须给大家讲段子,而且必须是带彩的。
张晓军无奈,只好给大家讲了一段。
讲完段子后,张晓军起身准备卫生间。
陈玉刚开玩笑说:“张科长,别像醉鬼似的走错了门!”
张晓军边笑边走出包房,刚走到洗手间时,从后面传来一声女人银铃般的声音:“这不是张科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