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 失势之后

    第二天,张晓军决定去舅舅牛全然家一趟,探望一下舅舅。
    虽然牛全然现在已经失势,不再是手握大权的临江市副市长,但总归还是他的舅舅,彼此间的亲情还没有断绝。
    再说了,牛全然发达后,没少关照过他这个外甥。
    正是在舅舅牛全然的关照之下,他才得以从老家县城那所不入流的中学调到市第十九中学。
    后来,舅舅调任临江市副市长的后,又是在舅舅的关照下,他才得以调到了市教育局,而且调到市教育局后不久就被任命为人事科副科长,成为一名地地道道的机关干部。
    可以说,他的每一次进步,取得的所有成绩,都与舅舅牛全然密不可分,都是踩在舅舅牛全然的肩膀上取得的,是舅舅牛全然送给他的垫脚石。
    俗话说,吃水不忘挖井人,于情于理,他都得去舅舅家,拜访一下舅舅。
    想起舅舅后,张晓军的脑海中情不自禁地浮现出表妹牛淑雅的身影。
    牛淑雅虽然比张晓军少三岁,但和张晓军这个非常投缘,就因为和张晓军投缘,遇到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后,牛淑雅总喜欢张晓军这位表哥倾诉,希望从表哥张晓军这寻求到精神寄托。
    牛淑雅每次找到张晓军,张晓军也都尽最大能力开导牛淑雅,陪牛淑雅一起去湖边散步,去郊外旅游,给牛淑雅讲一些笑话,想尽一切办法开导牛淑雅,哄牛淑雅开心。
    就因为两人特别投缘,以至于他和牛淑雅在一次酒醉后差点突破道德底线上床,并让周静对他产生了一场不少的误会。
    那是张晓军和周静刚认识不久的时候发生的事。
    就在张晓军和周静认识不久,牛全然从省委办公厅调到临江市任副市长。
    牛全然调任临江市后,每逢周末,牛淑雅都要到临江看望父亲,顺便去张晓军单位或者家中,和张晓军一起畅谈理想和未来。
    又是一个周末的中午,牛淑雅再次来到了张晓军的宿舍。
    这次,牛淑雅一进张晓军的家门就撅着嘴,脸上写满了不悦。
    张晓军见状,急忙迎上前来,不无调侃地冲牛淑雅道:“谁得罪我们牛大小姐了,嘴巴撅得那么高,都能挂油瓶了。”
    “我想去深圳工作,我好多同学都在那里发展,可我爸和我妈都不同意。”牛淑雅开始向张晓军大倒苦水,诉说心中的委屈和无奈。
    知道症状所在之后,张晓军于是开导起牛淑雅,说舅舅和舅母是在关心她,并告诉牛淑雅,他那些同学去深圳是迫于无奈,因为在当地找不到工作才不得不远走他乡,背井离乡,当然了,如果牛淑雅真想去深圳,他可以做牛淑雅的说客,去找舅舅和舅母,帮牛淑雅求情。
    在张晓军的开导下,牛淑雅心情变得舒畅起来,告诉张晓军,自己还没吃午饭,让张晓军请她吃午饭。
    说来也巧,那天中午,张晓军的宿舍里什么吃的都没有,鉴于如此,张晓军带牛淑雅来到了单位附近的一家快餐店,要了几样可口小菜和几瓶啤酒,与牛淑雅边喝边聊。
    不知道什么原因,牛淑雅平时很能喝,但那天喝醉,而且醉的人事不省。
    张晓军只好把牛淑雅架回自己的宿舍中。
    一进张晓军的宿舍,牛淑雅就小嘴一张,哇的一声,一大堆混合着酒水的饭菜残渣喷涌而出。
    顿时,一阵难闻的刺鼻的恶臭充满了整个房间,牛淑雅的那条淡黄的连衣裙上也被喷上了一滩难看的污秽。
    幸好张晓军躲闪得快,不然,他的身上也难免被波及。
    吐完之后,牛淑雅似乎好过一点,身子一歪,就向床上倒去。
    张晓军只得小心地扶牛淑雅躺在床上,然后再小心的脱下牛淑雅身上的连衣裙,以免那些污秽沾到床上,然后拉过被子,盖在牛淑雅的身上。
    只是在脱的过程中,张晓军那是经受了非常艰巨的考验。
    你想,在这个过程中,牛淑雅那高耸的**,细腻的肌肤,平坦的小腹,还有那被乳.罩和短.裤所包裹的神秘之地,全都在向他展示女妖般的诱惑。
    好在张晓军与牛淑雅从小一起长大,从小之间就没什么避讳。
    即使这样,张晓军还是用了非常大的定力才完成了这个艰巨的任务。
    脱下牛淑雅的连衣裙后,再也不敢多看躺在床上牛淑雅横陈的玉体一眼,怕自己一时控制不住自己体内涌动的原始欲流,而且,那时候,他的***早已经坚硬无比,怒拔弩张。
    接下来,张晓军好事做到底,他拿起牛淑雅的连衣裙,到宿舍外边的水龙头前用肥皂洗了,又把地面拖干净,然后才重新回到宿舍,极端疲惫地坐在了床沿上。
    就在这时候,周静推门走了进来。
    周静进屋后正好看见坐在床沿上的张晓军以及睡在张晓军床上只穿着乳.罩和短.裤,几乎**着的牛淑雅。
    见到此情此景,周静不由醋意横生,审视的目光立即投向张晓军。
    张晓军急忙认真解释了一遍。
    “哼哼,肯定没少占便宜。”虽然周静也知道他们是亲表兄妹,但依然醋味十足。
    “瞎说什么,我们可是兄妹关系。”张晓军狠狠瞪了周静一眼,坐在了书桌前,拿起余秋雨的《文化苦旅》翻了起来。
    想起自己和表妹牛淑雅之间糗事,张晓军情不自禁笑了。
    笑毕,张晓军掏出手机,拨通了牛全然的电话。
    与吴红丽之间的风流韵事事发后,迫于舆论压力,牛全然被迫离开临江。、
    好在省里有人出面替牛全然说话,牛全然才没被免职。并被调到了省人大教教科文办公室做副主任。
    省人大教科文办公室副主任和地级市副市长虽然是同级,但权利含金量有着天壤之别。
    副市长手握实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以说,在他所就职的地级市中,除了市委书记、市长、市委副书记、市委组织部部长等极少数人,就他说了算。故此,下级那些官员和想从他那得到好处的人无不变着法子讨好他,谄媚他,巴结他,而且,在他所就职的那个地级市,几乎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甚至说达到了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地步,想想,那时候,他是何等风光,何等威风,何等潇洒。另外,权利还给他带来了太多太多的实惠,金钱、地位,还有女人,而且所有的女人都是主动投怀送抱。
    而省人大教科文办公室副主任只是个虚职,有名无实,手下也没几个人,权利含金量几乎等于零,没几个人鸟他。
    从一个堂堂的地级市副市长调到省人大教科文办公室任副主任,简直是天壤之别,就像巴西男足对中国男足,简直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
    故此,牛全然调回省城后时间不长,心情特别压抑,于是就借口身体不好,退居二线回家休养了。
    接到张晓军电话的时候,牛全然正闲着没事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听到手机铃声响了之后,他的目光的才离开电视,拿起手机,随手摁下了接听键,把手机放到腮帮子上,有气无力地“喂”了声,道:“哪位?”
    “舅舅,是我,晓军,您在家吗?”话筒那头随即传来外甥张晓军亲切而熟悉的嗓音。
    “哦,是晓军啊,我在家,你有事吗?”牛全然沙哑着嗓子应道。
    从离开临江到现在,已经过去了整整五个月。五个月以来,临江市没有一个人登门来看望过他,就连曾经与他在床上翻云覆雨,有过肌肤之亲,与他做.爱时信誓旦旦说爱会他的一生一世的女人也没有一个来看望过他,哪怕给他打过一个,发过一个短信的人都没有。
    而且出了这种丑事之后,老婆张汝华和女儿牛淑雅也都不再把他当人看,动辄对他冷嘲热讽。
    直到此时,牛全然才知道世态炎凉,人情冷暖,才知道之前那些整天围在他身边转,对他大献殷勤的人对他都不是真心的,同他说的话都是假的,他们之所以围着他转,变着法子讨好恭维谄媚他,无非是因为他手中有权,是因为他能够给他们带来金钱和地位,给他们带来他们想要的东西,鉴于如此,他们才会整天围在他身边,对他谦恭有加,百般讨好,送烟送酒送钱送字画,送古董,送女人。
    如今,他手中没权了,成了落水的凤凰,落水的凤凰不如鸡。
    对那些人来说,他就是落水的凤凰,故此,再也没有人鸟他。
    久而久之,他患上了离退休综合症。
    所谓离退休综合症是指老年人由于离退休后不能适应新的社会角色、生活环境和生活方式的变化而出现的焦虑、抑郁、悲哀、恐惧等消极情绪,或因此产生偏离常态的行为的一种适应性的心理障碍,这种心理障碍往往还会引发其它生理疾病、影响身体健康,尤其那些曾经手握大权的官员们,这种症状更为严重。
    大凡官员在位置上时呼风唤雨惯了,退下来之后再也没有鸟他,自然会心情失落。
    “我到省城出差,想去你家看看您和舅母,不知道您有空吗?”张晓军道。
    “有空,你过来吧。”牛全然依然有气无力,低声应道。
    “好的,舅舅,您在家等我,我马上过去。”
    挂断牛全然的电话之后,许嘉良再次来到大润发购物商场,来到烟酒专柜钱刷卡买了一条软包中华,准备送给牛全然。
    牛全然在位置上时,就嗜好抽烟。
    可以说那时候,对于烟酒这些东西,根本不用牛全然自己掏钱买。
    因为政府行政资金了有这么一块,专门给主要领导招待用。
    像牛全然这样级别的干部,一年的招待费用不下五百万,可以说,这五百万可以满足牛全然的一切的生活花销。
    再说,他在位置上,还有不少人求他办事,求他办事总需要有所表示。当然了,现在找人办事都是直接送人民币或者干脆直接送支票,但是,到人家中总不能空着手去吧,总得带点什么过去吧,而且带的东西还必须是领导所喜欢的东西,故此,大家知道牛全然嗜好烟酒后,每次到牛全然的家中或者办公室里,都会给牛全然带上两条好烟或者两瓶好酒。
    但是,现在不行了,现在牛全然已经退下来了,再也没有利用价值。
    既然没有利用价值,他们还送烟送酒给他做啥?
    正因为如此,张晓军给牛全然买了两条软包中华,用以孝敬曾经对自己呵护有加的舅舅。
    从大润发购物商城出来之后,张晓军伸手拦下一辆出租,打的来到了牛全然家。
    牛全然走进牛全然家的时候,牛全然还正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见张晓军进来之后,牛全然才从沙发上做起来,指了指张晓军身后的沙发,有气无力地冲张晓军道:“坐吧。”
    张晓军随手把烟和酒放在了茶几上。
    看见张晓军放在茶几上的软包中华和茅台特供,牛全然本来灰蒙蒙的两眼突然一亮,立即拿起一条软包中华,三下五除二,撕开外包装,取出一盒,启开,抽出一支,叼在嘴上。
    张晓军急忙从茶几上拿起打火机,打着火,帮牛全然点上。
    张晓军给牛全然点着火后,牛全然把身子往沙发靠背上一躺,狠命地抽了一口,或许抽得太急,被呛到的缘故,接着就拼命地咳嗽起来。
    张晓军忙道:“慢点,舅舅。”边说边起身走到饮水机前,打开饮水机盖,取出一次性杯子,给牛全然倒了一杯水。
    张晓军给牛全然倒完一杯水,转身回到牛全然身边时,牛全然已经又点燃了一支烟。
    要知道,他已经五个月没抽过如此高档的烟了。
    这五个月来,老婆张茹花和女儿牛淑雅都不把他当人看,而且断了他经济来源,连最廉价的普通烟都不让他抽。
    正因为如此,他就像犯了毒瘾的瘾君子,彻底丧失了一个副厅级干部应有的尊严。
    见到舅舅如此表现,张晓军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一阵锁簧转动的声音,响声过后,表妹牛淑雅推门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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