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章 老爷子的生日宴2(万更)【文字版VIP】
时间已经是晚上20:05了,老爷子拖过了五分钟,就是想等到宝贝孙女的到来。可是,还是没有看到她的人影出现在门口,也不好放着满堂的客人不理会,所以,老爷子只好先开始自己的寿宴了。
“各位客人,感谢你们专程来参加老夫的八十寿宴。唉!这人生苦短,一转眼就八十了,儿孙们也大了,各自成家,各有各的生活,老头子我都管不着他们了呢!这人一老了啊,就想着可以家庭和睦,儿孙满堂,看着这些小辈们开开心心的面容,老头子我也感到高兴啊!今天,不管是谁,都要开开心心地吃吃喝喝,否则就是不给我老头子的面子!”
“嗬——”震耳欲聋的暴喝声忽然想起,年轻一辈们很是喜欢老爷子的最后一句话,纷纷出声响应他的号召,仿佛今夜真的就是要不醉不归。
一身大红色唐装的老爷子坐在首位上,深有感慨地发表了一通言论,让在场的其他老一辈们也若有所思。确实啊,人老了,就是希望身边有人陪着,希望子孙们幸福安康,别的就真的不重要了。
看着底下的一张张笑脸,傅阎天也哈哈哈地笑开了。从年轻的时候开始,他一直想要的就是家庭美满,可是,自从老伴儿死后,大儿子叛逆离开而走,小儿子又去了兰州军区特种大队当兵,家里空荡荡的没有什么人气,自己一直都是孤独的。
好不容易大儿子终于娶妻生子,有了小颖儿可以陪着自己,却最后因为姜幼荷那个女人而闹得家不成家,颖儿也因此而离开了。若说这辈子最开心的日子,那必然就是年轻的时候跟老伴儿一起奋斗,还有大儿媳妇娶进来的那段时光,那时候的傅家,是多么的齐整和美啊!
只是,这一切,却都被男人的那点儿劣性根给毁了。如果大儿子当初不出轨,不逼着梦初媳妇离婚的话,那悲剧就不会造成,颖儿也不会宁可去国外一个人生活也不愿意留在他这个老头子身边了!
他最渴望的一个和美的家庭,就这样被姜幼荷那个小三儿给破坏了,这让老爷子如何能够喜欢得起这个儿媳妇?他没有出动手下的兵力将那对母女轰在傅家大宅门口就算不错了,还让他怎么去接受她们?
就像颖儿所说的,傅家大宅已经被那对母女鸠占鹊巢了,这里已经不是她印象当中的家了,也没有她的一席之地了,还让她怎么回来?
就连自己的八十大寿,颖儿想要回来帮忙准备这个寿宴,也都被她们拒之门外了,虽然颖儿也只是说说而已,并不是真的想在这里干些体力活。可是这样的结果,还是让傅阎天感到难受,他的孙女,是傅家的嫡长孙女,却被两个外来的人给驱逐了,这让他如何能够不痛心!
“傅爷爷,祝您念念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老参谋长,祝您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仙。”
“傅爷爷,祝您福如海深,寿比山长!”
“参谋长,祝您福寿绵长活千岁,身体康健行如风!”
……
听着耳边的一声声祝福,傅阎天只是微笑着颌首示意,但是心里却凉拨凉拨的,他的孙女,到底还来不来啊?该不会是真的因为那对母女的冷言冷语,所以就不来了吧?
站在底下看到傅阎天眼里的黯然,姜幼荷想起了早前傅颖打电话回来询问是否需要帮忙准备八十大寿的事情。那天,傅颖往傅家打了一个电话给傅阎天,但是老爷子不再,是她代为接的电话。
“喂,爷爷啊,我是颖儿,你的八十大寿准备要怎么样庆祝啊?”电话那头的傅颖似乎心情很好,连一贯清冷的语调都微微上扬了一些。
“呵呵,是小颖啊,我是你姜阿姨。老爷子的八十大寿,我跟明诚商量了一下,决定在家里开一个寿宴,将亲朋好友都邀请过来为老爷子贺寿,也好让老爷子乐乐,你到时候要过来一起玩儿吗?”因为傅阎天一直不承认姜幼荷是他的儿媳妇,禁止她称呼自己为爸爸,所以姜幼荷只能按照外面的人对老爷子的称呼,喊他为老爷子。
“不用了!爷爷的寿宴,应该是一家人一起庆祝吃饭,而不是找来一大堆无关紧要的闲人来凑热闹。我相信,爷爷也是喜欢一家人聚餐而胜过开什么劳什子寿宴的!”对于姜幼荷的提议,傅颖想都不用想就一口回拒了。
“呵呵……”电话那头忽然传来姜幼荷的笑声,怎么听都有些嘲讽的意味,“小颖啊,这个可是你爸爸的决定哦,而且已经在准备邀请函了,现在更改,也太迟了吧。放心吧,如果你不想要参加的话,我可以代为转告的,不勉强!”
姜幼荷的话,虽然听起来好似是在诚心邀请傅颖参加老爷子的寿宴,但是,傅颖却听出了她话里的含义。自己爷爷的生日宴,自己的家,自己要回去还需要她的邀请,当真可笑!
姜幼荷,她这是在向她宣告主权,说白了就是在排斥她,当她是外人,他们的家事轮不到她来置喙。只是,傅颖会是这么轻易就向人低头的人吗?
答案当然是——NO啦!
“哦,这样啊,那没关系啊,你们一家人就去准备那个劳什子寿宴好了。我带爷爷出去吃饭就行了,相信爷爷会赞同我的作法的,呵呵……”说完,傅颖不等姜幼荷回话就挂断了电话。
为此,姜幼荷气得差点儿把电话给砸了。那个死丫头,竟然给她脸色看,一个被扫地出门的野种,还真当自己是回事儿了!
想着那天的情况,姜幼荷此刻看到老爷子的黯然,心里更是火气直冒。这个老头子,亏他们这么费心尽力帮他准备寿宴,到头来反倒不如傅颖那个臭丫头的露面。瞧瞧他那是什么眼神,好像整个傅家除了傅颖之外其他人都不配入他的眼似的!
愤愤不甘的姜幼荷死命地用眼神在傅阎天身上剜着,这个时候,主宅门口的迎接人忽然高声大喊起来:“凌老爷子、凌氏少东家、楚少到——”
一听到“楚少”两个字,傅阎天的眼睛顿时亮了,就差从椅子上蹦起来了。围着的人群纷纷让出一条道儿来,却见三个男人从门口慢慢走了进来。
走在前面的,自然是凌老爷子凌坤和儿子凌落羽。妖孽的凌落羽笑得像一只勾魂的妖精,一记眼神抛过来不知道就电晕了多少女孩子了。走在最后面的,才是楚少楚煜。
傅阎天站了起来,往来人的方向望了许久,直到凌坤他们走到自己跟前了,都没有看到自己想见到的那个人,不由得泄了气。
没好气地瞥了凌坤一眼,傅阎天闷闷地说道:“搞得这么晚才来,你当自己是压轴出席啊?哼!来参加老子的寿宴还这么大牌,真不知道你是不是诚心来祝贺我的!”
凌坤一听这话,自然知道某个孙女控是因为没看见宝贝孙女而心里不满,把这些怨愤都发泄到他身上来了。不过,他也不会跟他计较,谁让今天是他的八十大寿呢,寿星最大,没办法啊!
笑眯眯地瞅着一脸菜色的傅阎天,凌坤笑了笑道:“压轴?我可不算,我的宝贝外孙女都还没来呢,要压轴也是那个小妮子,哪里轮得到我啊?”
明知道傅阎天是纠结着傅颖还未到来的事情,还偏偏哪壶不开提哪壶,特地在他的心上踩了一脚,凌坤这老头也是个小心眼儿的主儿啊!
被他这么一提,傅阎天心里就更郁卒了。yīn森森的眼神直勾勾地瞪向一旁的楚煜,哀怨得如同弃妇一般质问着:“楚小子,你怎么一个人来了,我家颖儿呢?你该不会是把她弄丢了吧?亦或者是把她丢路上了,然后自己一个人过来了?”
听着蛮不讲理的傅老爷子的各种无厘头猜测,楚煜表示很无奈,但是外表看上去还是极为淡定从容的。平淡得不起波动的语调简单扼要地陈述着事实,“她去接人了,说是晚一点到,有惊喜给您。”
因为这最后一句话,傅阎天一晚上的郁闷一扫而空,两眼亮得就差冒星星了。而呆在他旁边的楚司宇一见到爹地出现了,立马奔了过去,直扑爹地的怀抱,虽然他比较想扑的是妈咪的怀抱的说!
只是,大庭广众的,楚煜也没有热情到会抱着儿子四处走动的程度,所以楚司宇只能抱大腿,活像一只粘着主人的小狗狗。
有了楚煜给出的保心丸,傅阎天惴惴不安的心总算是可以放下来了。恢复了笑容满面,傅阎天又变得和蔼可亲,对每个上来送祝福的人都是和颜瑞色的,看得众人冷汗连连。外头一直传说傅老爷子特别疼爱傅大小姐,大家还以为是传言大过实,今个儿一见,岂止是疼爱那么简单,简直就是以她的一举一动来制定心情晴雨表嘛!
因为凌老爷子到来的这点儿小冲突很快便被人抛到脑后去了,现在大家满心都在想着,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大牌,竟然能让傅大小姐宁可在爷爷的八十大寿上迟到也非去接他不可。傅阎天也是非常好奇,到底楚小子所说的颖儿要给自己惊喜,到底是什么样的惊喜呢?
可是,左等右等,大家的祝福都轮了一遍之后,傅阎天拿礼物也拿到手软了,眼看就要切蛋糕了,傅颖却始终没有出现,连个电话也没有。照这样下去,只怕等会儿就不是要给他一个惊喜,而是惊吓了!
虽然是有心要等,可是傅颖始终不出现,傅阎天即便是想等也无法迁就她太久。所以,当他站在五层高的大蛋糕面前,却看不到宝贝孙女的身影时,心里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再次破灭,起起落落的心情跌宕,让他一个晚上饱尝了个够本,真不可不谓是艰辛!
当拿着刀的手沉重地举起,正要落下切在蛋糕上的时候,忽然一声清脆的女声从门口处传来,带着些许调侃的意味,“哟,爷爷,你就这么急着切蛋糕,也不等我们啊?”
大家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清新如莲的娇俏女人浅笑连连地站在门口,一身笔挺的墨黑色军装制服包裹着修长的身材,使得她整个人看起来干练霸气。两种矛盾的气质杂糅在一起,却没有丝毫的违和感,反倒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似笑非笑的唇角也含着致命的诱惑,只消一眼,便足以让人沉沦。
无论是之前就见过傅颖的,还是从未见过她的,都被她此刻的神情姿态给倾倒了。难怪人们常说制服诱惑,当普通人一穿上制服,整个人的气质都会变了许多,更别提是傅颖这样的大美女了!
或许,别人并不知道傅颖这一身制服代表着什么,也会以为这是一身款式比较特别的制服罢了,但是楚灏他们却是心知肚明。虽然她为了掩饰自己的等级而把勋章都摘了下来,但是,这一身军服他们看她穿了十几年,又怎会不知晓此刻她特地穿上这制服来到这里所代表的意义。
能让老大特地穿上军队制服去迎接的人,只怕是她极为尊敬的人,而且,那个人必定也是在军队呆过的,等级最少在中校之上的人!老大在用她自己的方式,来向对方表达她最大的敬意,而这一身军服,就是最好的证明!
只是,老大家的亲戚都在这里了,按理说不可能有别的人,至于朋友嘛,他们的印象中似乎也没有可以让她如此对待的人。那么,那个人会是谁呢?
在众人让出来的道上缓缓地走着,傅颖此刻是走着标准的正步。来到了傅阎天的面前,挺直身躯朝他敬了一个标准的礼,然后,慢慢地放下敬礼的手,凑上前去在他满是沟壑的脸颊上印下一个浅吻,“爷爷,生日快乐!”
随后,又直起腰版,再次朝他敬了一次军礼。完了以后,她神秘地笑着说道:“爷爷,我给你的惊喜,在那里!”转过身望向自己刚刚走来的方向,笔直地站着,带着浓烈的敬意。
傅阎天不解地循着她的目光望去,众人也随之效仿,目光紧逼那扇敞开的大门,似是要看出个所以然来。直到,一个硬挺的身影踏入视线中,身上那明显褪色的迷彩服瞬间就让老爷子的眼眶红了。
一个看起来不知道该形容为青年呢,还是该称之为中年人好的人站在门口,阳光的脸上黝黑一片,摸着后脑一笑就露出一口大白牙,简直可以去卖黑人广告了。明亮的双眼直直地落在傅老爷子身上,腼腆的笑容带着些许近人情怯,傻乎乎的模样使其看起来就像一个憨厚的孩子,好似做了好事就等着大人的表扬。
傅颖看着这个黝黑的汉子,会心地笑了。忽地神色一敛,扬声严肃喊道:“立正——敬礼!”
顿时,靠脚声唰唰唰地响起,年轻一辈所有参加过部队训练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听着她的命令而动,对着黝黑汉子的方向敬了一个军礼!看到此景,黝黑汉子也放下了自己手上的背包,双腿并拢靠脚,严肃地对着大家回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炯炯的目光纷纷投射在黝黑汉子身上,所有人都自觉地再度让道,道儿连接着黝黑汉子和老寿星傅阎天。只见黝黑汉子一步一个脚印慢慢走到傅阎天的面前,跟之前傅颖的动作一般无二,对着傅阎天敬了一个军礼,随即笑着说:“爸,我回来了,祝您老人家生辰快乐!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
一句简简单单的“爸,我回来了”,让傅阎天这个当了一辈子兵的铁杆军人瞬间飙泪。二十年了,他的小儿子都离开了二十年了!而今天,自己的八十大寿,他回来了,功成身退从特种部队回来了,听见没,他在跟自己说他回来了!
一旁的傅明诚,显然也是被这个黝黑汉子给吓了一跳。这个黑如碳的男人,是他的弟弟,傅明瀚!在二十年前接受兰州军区特种大队的招募,去当了特种兵,整整二十年都没有回过家的弟弟傅明瀚!
“好,好好,好!”傅阎天泪眼婆娑地伸出双手拍拍傅明瀚的胳膊,激动得双手都颤抖起来,二十年了,整整二十年未曾相见的儿子啊!
现在所有人终于都明白,为什么傅颖宁可在寿宴上迟到也非要去接这个人不可了,也都明白了傅颖为何会特地穿着一身军装去接人了。原因很简单,相比起自己的出席,她可以肯定傅阎天更希望看到这个二十年未曾出现过的二叔,而且是为了国家舍弃了自己的个人利益,当了整整二十年的特种兵!
特种兵是世界一些国家军队中,担负破袭敌方重要的政治、经济、军事目标和遂行其他特殊任务的兵种。他们人员精干、机动快速、训练有素、战斗力强,必须具有献身精神和有一定作战经验,可以说,这样的兵种,每天都是将脑袋系在腰带上,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的。
二十年前,年仅二十岁的傅明瀚,放弃了良好的家世和身份背景,不顾一切就投入了特种兵大队,将自己的性命和青春都贡献给了国家,这一去就是二十年。二十年来他无怨无悔,为了国家舍弃了自己的小家,这样的人,是值得敬仰,值得崇拜的!
而今,他光荣退役了,带着一身的荣耀从前线退了下来,回到了他的亲人身边,也回到了思子盼归的老父亲身边,终于有机会来履行一个孩子孝顺父母的义务。这样的傅明瀚,比起那些嫌弃年迈的父母的不良子孙,人格不知道高尚了几百倍!对于他的归来,众人又岂能不激动?
一句“孩儿不孝,让您担心了”道出了傅明瀚对于老父的浓烈思念和愧疚。在国家大义和家庭之间,他只能选择国家,委屈了自己的老父亲替自己担心受怕,他是全天下最最不孝的子孙了,却也是最重情重义的真汉子!
傅明瀚往后退了一大步,双膝猛地跪在了地上,对着傅阎天敬重地磕了三个响头。这一跪一磕,倾述了他对老父亲的敬意、感恩和愧疚,在场的不论是谁,都决不会因为他当众跪下而取笑他,相反地,大家看到的是一个汉子的果敢担当和真情流露!
待他磕完这三个响头之后,傅阎天早已泣不成声了,婆娑着泪眼上前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静静地看着他的脸。看着他的高挺的鼻梁、浓黑的眉毛,看着他含笑的璀璨明目、洁白无瑕的皓齿,看着他如焦糖一般的肤色和眼角的鱼尾纹,眼泪就忍不住唰唰地往下流。
他的儿子啊,二十年来一直在经历风吹雨晒,在生死徘徊的任务中游走着,为全国的人民守护着这个国家。多少次,他都害怕杳无音信的他会遭遇什么不测,最后都不敢去想,不敢去问,生怕会听到让他崩溃的消息。
白发人送黑发人,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平静地接受的,尤其是他都已经八十岁了,半只脚踏入了棺材里,要是在这种时候遭遇了这样的打击,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撑得过去。幸好,他的儿子回来了,活着从前线回来,回到他的身边了!
看着痛哭流涕的老父亲,傅明瀚这个铁汉子腼腆地摸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得极为傻气,却也让人感到无比的阳光。当了二十年特种兵的人,在执行任务的时候是那般的强硬嗜杀,但是在亲人面前,却如同大男孩一般纯真,不由让人觉得他可爱之至。
傅颖站在傅阎天身后,看着这对久别重逢的父子,心底也涌上了满满的幸福。往前跨出一步,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傅阎天劝说道:“爷爷,二叔都饿扁了,急匆匆地赶回来都还没吃饭呢!您老就先别哭了,把蛋糕给切了之后好让二叔可以去洗漱一下,吃点东西吧!真是的,到底要哭多久啊?要是一部小心把二叔给哭怕了,吓得他离家出走那可就都是你的错喔!”
听着宝贝孙女调侃式的话语,傅阎天是哭笑不得,这个小丫头,还真会寒渗人,而傅明瀚则被她逗得哈哈大笑起来。这一笑倒是把刚刚有些惨兮兮的气氛给冲淡了,原本散开的人们也再次围拢过来,看着傅阎天切生日蛋糕。
“来,你们两个,过来跟老夫一起切蛋糕!”傅阎天一手牵起一个,将傅颖和傅明瀚拉到自己身边,招呼着他们跟自己一起。
三人四只手一起握住了刀柄,沿着大蛋糕的中线切下一刀,象征性地切开了这个寓意着祝福的蛋糕。将手中的刀递给了一旁的管家,傅阎天让他把蛋糕分给想吃的人,然后意思意思地跟大家寒暄了几句之后,就拉着傅明瀚走掉了。
两父子分别了二十年,现在见着面了心里有大把话要说,大伙儿都是识相的,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不识趣地上去打断他们的。傅颖看着这个家里她最敬重的两个男人的背影,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二叔回来了,真好呐!
目送着他们两人上了楼,傅颖才将视线收回,一转身,便看到小家伙一手捧着蛋糕,一手拿着叉子吃得满嘴都是奶油。冷冽而不失温情的楚煜站在他的身边,正用无奈的眼神俯视着他,手里还拿着一块手巾,估计是准备等他吃完了帮他擦嘴吧!
含着笑朝他们的方向走了过去,“叩叩叩”的高跟鞋与地面摩擦的声音顿时引起了楚司宇的注意。小家伙一看到傅颖,立马朝她扑了过去,丝毫忘记了自己已经吃蛋糕吃到全身都是脏兮兮的。
还没走出两步远,就被一只大手捏住了后领,楚司宇不满地回过头瞪了对方一眼,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他把他家英明神武的面瘫爹地给瞪了!
“爹、爹地!人家要去妈咪那里啦!”小家伙雄赳赳的气势比起楚煜来弱了简直不止一条街的地步,在他面前顷刻便软了下来,只好苦着一张脸撒娇道。
楚煜看了他一眼,对他的撒娇一点儿也不受用,直白地指出了他被阻止亲近傅颖的原因,“你身上太脏了,这样扑过去是想把她当抹布吗?”
闻言,楚司宇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发现不止是衣服,就连双手也全身奶油。幸好爹地及时拉住了他,不然的话,他肯定会把妈咪身上的漂亮衣服给弄脏的!
不过,爹地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直白啊?婉转一点又不会死,太过直白了人家的小心肝可是会受伤的说!
不满地对着楚煜哼哼唧唧的,楚司宇现在跟他相处久了,倒是不像以前那样害怕他了,估计,是因为有了傅颖的存在,所以楚煜这个爹地对他来说意义也没有以前那么大了吧!套用数学公式来解释的话,那以前楚煜的存在就是充分必要条件,现在就是充分非必要条件了!
傅颖看着不远处那对父子的小动作,脸上的笑容就更大了,他们两个,要不要这么搞笑啊?
全神贯注地看着他们两个,以至于有人走到自己身边傅颖都没有察觉到,“嘭”地一声忽然与人撞上了。感觉手背传来一阵凉凉的感觉,傅颖低头一看,自己的军服和手背都被泼上了红酒,**的一片。
右手摸上了被淋湿的衣服,感受着手里传来的湿腻感,傅颖的目光一沉,猛地抬起头看向那个撞上来的人。因为分蛋糕的缘故,大家这会儿都散开了,自己的四周本应该是没有什么人才对,怎么可能会无端撞到人?那么,只有一种情况,对方是故意撞上来的,故意要泼她一身酒水的!
yīn沉的目光从眼前的女人身上扫过,冷得令人发秫的气息将这个女人冻成了冰块,就连想好的台词都忘记说了。
“对、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看着傅颖的眼睛,那个女人吓得连话都说不清楚,支支吾吾地道着歉,连早先想好的要斥责的话语也被忘到脑后去了。
“不是有意的,那么你就是故意的咯!”yīn沉沉的嗓音,已然听不出任何清脆的味道,傅颖随手拿起旁边的一个酒杯,将杯中的酒水也泼到这个女人身上,然后面无表情地说道:“不好意思,我也不是故意的!”
不管背后的女人的目瞪口呆,傅颖冷着脸直接走掉了。你老板的!居然故意把她的军服给弄脏了,若不是今天是爷爷的八十大寿,她此刻真的想把那个女人给劈成两半!
走到楚司宇身边,对他伸出了手,道:“走,换衣服去!”楚司宇的衣服也脏了,也是需要重新换一套,所以傅颖也把他带走了。
目送着两人走掉了,楚煜定定地看了看刚刚那个女人站着的地方,眼里有不明的光芒掠过。眼角余光瞥见那个女人走出了主宅,楚煜悄不作声地跟了上去,慢悠悠地随她一起走到外面的庭院中去了……
——《霸情悍将》颜墨白——
回到楼上自己的房间里,傅颖将身上被弄脏的军服换了下来,换上了另一条素净的天蓝色斜肩长裙。正想将军服挂起来,一会儿让佣人拿去干洗,这个时候换好了一身新的童装的楚司宇忽然奔了进来,看到放在床上的军服顿时眼前一亮,眼毛红星地趴在床边看着。
“妈咪,这身衣服好好看,好帅气哦!小宇,可以摸一下吗?”双手巴巴地搭在军服旁边,似乎是只要傅颖一声“好的”落下,就立刻伸手上前摸一把过过瘾。
瞧着他那副渴望的模样,傅颖实在是说不出一个不字,只好由他去了。“好”字一脱口而出,立马听见小家伙的欢呼声,然后就是各种赞叹、垂涎之音不绝于耳,让傅颖不由得怀疑,这一身军装真的对他有这么大的魅力吗?
算了,不去理会小家伙的不定时抽风,傅颖径直走到床头柜前面,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头发。这个时候,在楚司宇的翻动下,一个亮闪闪的东西忽然从军装上衣下摆的口袋里滑了出来。
楚司宇好奇地捏起那个亮闪闪的东西,左看右看都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东西会出现在妈咪的衣服口袋里。按理说,妈咪都不喜欢这样的东西啊,怎么会特地将这个东西放在这里呢?不理解。
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还是不思其解,楚司宇捏着那个东西,扭过头看向了傅颖,问道:“妈咪,你的衣服口袋里,有这个东西哦!虽然很漂亮啦,但是感觉跟你这身衣服都不怎么搭配的说,你怎么会放在这里啊?”
突如其来的疑问,让傅颖摸不着头脑。待回过头看到被楚司宇捏在手里晃来晃去的东西之后,傅颖似乎想到了什么,凌厉的暗光在眼底浮动着,竟然比那个东西发出的闪光还要刺目!
看来,是有些人活得不耐烦了呢!老虎不发威,你老板的当她是Hello—Kitty吗?
冲楚司宇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傅颖低下头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然后,楚司宇便将那个东西放入了自己的口袋中,然后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
将自己的头发弄好之后,傅颖起身慢慢地走出了自己的房间。沿着楼梯走下来,冷眼看着下面某些不知死活的人,嘴角渐渐勾起了嗜血的弧度……
——《霸情悍将》颜墨白——
楚司宇蹦蹦跳跳地从傅颖的房间出来之后,就四处寻找起爹地楚煜的身影,可是,他跑来跑去问了好多人,大家都一致表示没有见到楚煜。这样的结果,让小家伙非常不满!
爹地那家伙,到底去了哪里嘛?偏偏要找他帮忙的时候,他就失踪了,真是不靠谱呢!余光瞥见了混在女人堆里的楚灏,一个想法立刻浮现在心头。算了,既然爹地不在,那他就去找楚灏叔叔帮忙好了。
想到了替补人选,楚司宇为自己的急智感到无比的自豪,瞧他多聪明,立刻就找到了可以帮忙的人,果然是妈咪的孩子!
屁颠屁颠地朝着楚灏的方向跑去,来到他的面前,楚司宇甜甜地喊了一声:“小叔叔,你现在有空吗?小宇有事情要拜托你呢!”
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处在女人堆里的楚灏立马回神,看见楚司宇这个小家伙仰着脖子眼巴巴地瞅着自己,那模样似乎在说,你要是不答应我就赖着不走了。
唉!果然是老大的孩子,一样那么难缠!
无奈地冲四周的女人挥了挥手,楚灏走到小家伙的面前蹲下,平视着他说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吧,不用客气,不过我想你应该也不会跟我客气才对!”
乖巧地点点头,看来小叔叔是很了解自己呢,楚司宇暗中窃笑。伸出小指头朝楚灏勾了勾,暗示他将耳朵凑过来说悄悄话。待楚灏将耳朵凑上前之后,楚司宇看了看四周,然后在他耳边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越说楚灏的脸色就越差,最后黑得可以媲美傅明瀚那张焦糖脸了!
说完,小家伙冲楚灏伸出了手臂,等着他将自己抱起来。楚灏会意,一把将他抱起,在抱起他的瞬间,小家伙顺势把一样东西放到了楚灏的口袋里,然后乖巧地埋头其中,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乖巧得让人寻思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一大一小两个男人达成了协议,然后一起往一楼的洗手间走去,不知情的人还道是这对叔侄感情甚好,连上厕所都要一起去呢!
当楚灏牵着楚司宇一起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忽然听到外头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声,尖锐的呼救声在傅家大宅里引起了骚动,主宅里的客人也纷纷涌了出去,想要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到这个境况,楚司宇和楚灏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找到了同样的信息:好时机不容错过!两人跟在其他客人后面一起溜了出去,乘乱靠近了某个被他们视为目标的女人,慢慢地溜到了她的背后。
楚灏借着身材高大的优势,挡开了很多人的视线,小家伙则是借着楚灏挤出来的这个空档混入其中,在那个女人的身后鼓捣了一阵子之后,又悄然退回了楚灏身边。叔侄两人的第一次合作,以完美告终,虽然他们干的并不是什么好事儿的说!
任务完成,叔侄两人跟没事儿人一样,又悄然从那个女人的身边退开了,渗入了其他人群里头看热闹去了。
刚刚呼救的那个女人,这会儿正好被傅家的守卫救了起来,全身**的,原来是落水了啊!只是,这大晚上的,她怎么就这么好闲情逸致地跑去河边看风景呢?
全身的衣服都因为湿透了的缘故,全部紧紧黏在皮肤上,本就薄而透的雪纺裙此刻更是将里头的bra和丁字裤显露无疑,不可不谓囧到家了。
楚灏仔细看了看河边的地面,那里铺陈着鹅软石,应该是当初园林师设计这座庭院的时候,为了预防有人不慎落水才故意为之的吧。那么,这个落水的女人,应该不是自己不小心,而是被人推下去,或者是被人踹下去的吧!
身为军人的直觉,让楚灏觉得这个女人的落水有些不对劲儿,便打量着四周看看有没有什么可疑人物。谁知,竟让他看到了他家二哥也站在人群里看热闹,这也太稀奇了吧!
似是察觉到楚灏的探究,楚煜回过头瞥了他一眼,又淡淡地移开了眼神。但是,这一眼却足以让楚灏肯定,那个落水的女人是真的被人踹下去的,而且,那个踹她的人,应该就是他家二哥无疑了!
他就说呢,二哥那么冷情的人,怎么会如此**婆地跑来凑热闹?原来是干了坏事而来不及离开,所以就干脆混在人群里面,装作是跟着大家一起出来的吧!
呃……二哥好奸诈!只是,他为什么要故意去踹那个女人下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