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偷会
柳云飞也正在打电话，他是在学校的午休时间里偷偷地遛到厕所里用手机打的，一股莫名的兴奋地在他的身体上流淌，以至他说话时结结巴巴的，舌根老是咂碰着牙齿。“是亲爱的吗，我柳云飞。”
“噢，什么事。”
那边是懒洋洋的声音，像是刚在午睡吵醒了过来，不过还是清脆悦耳，由于紧张，柳云飞把寻思了一上午的词给忘了，只直截了当的问：“你是在家里吧。”
“我上班哪，在办公室里。”
秦玉玲的声音清晰了许多，随后又用娇柔的口吻说：“你不好好地上课，干嘛打电话。”
“我想你。”
秦玉玲鼓起了好大的勇气才吐出这话来。对方一顿，才问道：“云飞，你怎么了啦？”
柳云飞听到一阵脚步声，显然是秦玉玲怕办公室有人，而走到了一个偏僻的角落去了。
“好姐姐，我都几天没有见你了，我想你了。”
听到对方那半是撒娇半是讨好的话，秦玉玲莞尔一笑，偷偷看了一下左右，发现没有人，将通话筒贴着嘴唇，道：“亲爱的，我也想你。”
起初，秦玉玲一想到自己要叫柳云飞这个比她小上十几岁，还是男孩子的人亲爱的，她心中很是羞涩，不过叫久了后，就慢慢习惯了。
“那我们见一下面吧。”
以两人的关系，当然知道见一见面意味着什么了。
秦玉玲顿了一下，道：“那好吧。”
对方听此，啊的一声，道：“真的吗？”
从对方的语气上看，秦玉玲知道对方的高兴，可能是受到对方的感染，秦玉玲相当高兴，轻嗯了一声，道：“真的。”
在没有遇到柳云飞之前，秦玉玲自问自己是一个好女人，跟丈夫黄长虹的生活算是和和美美，偏偏这时候意外出现了，一向对自己很好的丈夫竟然去嫖娼。
这点，她不能忍受。在这时，出于报复的心态，自己竟然跟那个小自己十几岁的男孩子勾搭上了。他是那么的强壮，跟他在一起，自己才知道以前的生活是那么的平淡无味。每当想到这里，秦玉玲便暗想：“也许自己并不是一个好女人吧？”
离上一次明园酒店的幽会，两人已经五天没有见面了。平日里，出于保密，她要求柳云飞没事的时候，不要打她的电话。也许是因为月经刚走的缘故。这几天，她特别想那事。自从永安后，她便没有让黄长虹碰她了。这一想，她不由想起了跟柳云飞在一起的时光。想到他那粗大的分身进入自己身体时，那种充涨得的美妙感觉。
堕落是慢慢的，是需要一个过程。
“那晚上我们在哪里见面啊？”
“这样吧，晚上放学时到学校后门等我，我去接你。”
“好吧，好姐姐，谢谢你了。”
听到对方的声音，秦玉玲脸上露出一个微笑。其实她答应跟柳云飞，除了也想他之外，还有一件事情要请柳云飞帮忙。这件事情是昨天秦家一家人秦家古宅商量好的。
S 市人大会刚完，几家欢喜几家愁的S 市政坛爆发出一则性的新闻。原S 市市委副书记，S 市市长洪中雄因为在“S 市机械厂”的改革中涉嫌收受赂贿致国有资产严重流失而被双开了。这则消息一传出，S 市稍跟政治有点关系的人，全部震动了。
PS：双开指的是开除出党，开除公职。
前文说过S 市有三大巨头，市委书记柳啸天，如今已经退居二线，但具有莫大影响力的市人大主任苏清源，第三个便是市长洪中雄。
对比柳啸天跟苏清源，洪中雄在S 市的人脉跟潜势力更为强大。洪中雄是S市土生土长起来的干部，当初大学毕业后，他便响应号召到基层当了一名村干部。
他是从村干部，镇秘书，副镇长，镇长，镇书记等一步步起来的干部。
费了二十年的光阴，他才爬到S 市市长的宝座上。可以想像在这二十年当中，他可以提拨多少干部，有多少亲密的下属等。所以，洪中雄双开的消息一传出，S 市的人全部震动，其中一些洪系的人更是人心惶惶。
S 市人知道洪中雄被双开，除了他本身过错外，其中就未必没有人在后面推了一把。当然，这些东西都是仅有意会，不可言传的东西。
炎黄的政治有五千多年的历史，暗潮涌动间的凶险跟派系间的残酷倾扎已经不用再多说了。只不过昔日权柄赫赫，与一代老书记苏清源分庭抗衡的洪中雄说倒就倒了，还是让一些人唏嘘不已。
在S 市效外有一座翠微山，在翠微山的南麓有一座红砖绿瓦，掩映在杉木中的庄院。这座砖院占地颇广，亭台楼阁连绵不绝，远远望去，气势恢宏。这里便是秦家的老宅宅址。
建国以来，上面对地方的宗族势力横行的地方，也有严厉的打击过，但打是一回事，彻底根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炎黄几千年的文化，本就是些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兄友弟恭小宗服从大宗的名堂。家族血缘色采越浓烈的地方，经济政治文化越是落后的地方，这种势力越是根深蒂固，也越为上面所忌惮。昔日轰动全国‘丁同涉金案’波及秦家，秦家虽受重创，但是根底依在。
秦家虽不比往昔，但是每年依然从中拨出一笔钱来修缮这座老宅。平日里，秦家有什么聚会都会在老宅进行。今天古宅的大厅中，坐着十几个人，岁数有老有少，最老的年过八十，另外几个年老的，估摸着已是古稀之年了。秦玉玲赫然在其中。
秦海生看似混沌的眼神在厅中扫过，这个历经秦家从兴盛到衰败的老人，心中不由微微叹了口气。如今秦家跟以往确实是不能相比了。以前秦家横跨政商两界，在那时，能有资格出席家族会议的，无一不是S 省最耀眼的人物。
可如今呢，他长房这一脉除了一个在市政府当秘书的女婿外，其它的都是一些不成材的东西。靠着秦家稀薄的余荫，或许他们可以在有生之年，活得好一点，但以后呢？所幸，在前几年，家里又跟玉玲那丫头联系上了。
这丫头真的不错了，这些靠自己的努力竟然爬到市委办公室了。
“大家都做出决定了，好吧，那接下来我们议一下，在政府当中，有谁值得我们秦家做投资的？”
虽已届八旬，但是秦海生的身体依然硬朗，眉目间棱角分明，还是让人不敢小觑。
“爸，我跟人大苏主任的公子倒有些交情……”
说话的是秦海生的二儿子秦涛，这些年靠着家族的资金在做着一点小生意。算是大厅中比较出息的一个人。
言下之意，大家都听出来了。
“苏主任如今虽退居二线了，但在S 市依然有很强大的影响力，而且这股影响力短期内不会消退。”
秦涛的三女婿孙威说话了。孙威在此前，曾是洪中雄的机要秘书。在S 市所有人都知道他是洪中雄的心腹。如今洪中雄倒了，他便惶恐不安，心中迫切想在搭上其它的线。
这话一出口，厅中很多人都应和了。
秦海生轻嗯了一声。对于自己这个女婿，秦海生给予足够的尊重了。毕竟他这些年也对秦家做出了许多贡献。他眼睛从厅中扫过，最后落在了秦玉玲的身上，道：“玉玲，你有什么意见啊？”
“苏主任的线是可以搭，正如三姐夫所说，苏主任的影响力短期内在S 市并不会消退，但这并不是长久之计，毕竟苏主任已退居二线了。我心中倒有一个人选。”
秦玉玲心中在冷笑：“都是一群目光短浅之辈。”
但是在脸上，她并没有表露出来。而且对于这个当初因为反对她的婚事，以家长之威，将她逐出秦家的人，她亦表现出了相当的恭敬。因为现在她还有借助秦家的地方。
秦海生眉头一动，问道：“谁啊？”
“柳书记。”
厅中一下子没有了声息，足足静了有五六秒。柳啸天的强势，厅中所有人都直接或者间接地感受到了。在刹那间，所有人都有些心动。
“以柳书记的年纪，将来只要不犯大的原则性错误，将来能站得多高，我都不好预测。柳书记确实比苏主任更值得投资。”
刘威上下打量了秦玉玲一眼，这堂妹能说出柳啸天，莫非他跟柳啸天搭上关系了。想此，眼中露出一丝暧昧的神情。他跟洪中雄身边十几年的时间，对于官场中的一些门道一清二楚。要搭上高官，一就是钱，二吗就是美色了。钱，柳啸天素来清廉，再说他老婆自己办公司，根本不缺钱。不是钱，就是美色了。想想，刘威倒觉得有可能。自己这堂妹虽已经结婚，而且有了孩子，但是身材跟相貌几乎跟以前没有多大的变化，那娇艳的风情，连他看了都心动不已。
刘威的分析是正确的，只不过他想不到的是秦玉玲搭上的不是柳啸天的线，而是他儿子的线。对于刘威的探询目光，秦玉玲不置可否。
秦涛亦是神情大动，道：“可问题是我们怎么样才可以搭上柳书记这条线呢？”
自古以来，商人跟政治就已是密不可分了。
秦海生不怒而威的脸柔和了许多，道：“玉玲啊，你有办法搭上柳书记的线？”
秦玉玲道：“嗯，不过我还需要一件东西。这件东西还需要姐夫帮忙。”
“我一定尽力。”
秦海生雪白的眉头抖动了一下，道：“玉玲，小威，小涛你们三个跟我到书房，其它人都散了吧。”
古香古色的书房中，秦海生坐在主位上，道：“玉玲，你说需要一件东西，是什么东西啊？”
秦玉玲淡淡地道：“一分投名状。”
刘威闻言，脸色顿时一变，他已经明白了秦玉玲要他帮什么忙了。他在洪中雄身边鞍前马后十几年，对于洪中雄的一些秘密以及他这一系的人物没有人会比他更清楚了。秦玉玲要他帮忙的，就是就写洪系所有的秘密吧。
如今洪中雄倒台，他这一派的人马势必遭到残酷的清洗。如今他只能写了。
或许能借着秦家搭上柳啸天，免遭池鱼之殃。
他亦是一个决断的人，当下道：“好，我写。”
说完走到写子台前，从抽屉拿出笔和纸，只沉吟了一会儿，写出一张长长的名单，有市府的，有市各大局的，有纪检部门，有市直属企业的……
饶是秦玉玲已经做好准备，但见到名单上的人物，亦不免为洪中雄的势力暗自震撼。名单上的人，多数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在各自的部门都排得上号的。……
放学铃声一响，柳云飞连书也没有拿，便来到了学校的场后门。这时后门并没有人，是以谁也没有看到柳云飞坐上了一辆黑色奥迪A6绝尘而去。
一上车，柳云飞便激动不已地抱着开车的秦玉玲猛亲。随他亲了两下，秦玉玲娇笑道：“小坏蛋，好了别闹，我正在开车呢。”
柳云飞知道开车不是闹着玩的，悻悻然地坐直了身子，不过她的手依然在秦玉玲那的大腿上，道：“好宝贝，我们现在去哪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