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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付金环的丰乳肥臀 第十一章 第一次接触男人

    付金环虽然在民政部门下设的敬老院跑了半年的腿,也少不了出入乡政府的大院,可是还从来没有和乡长周德海正面坐下来说过一句话,有时在大院里遇上周乡长,因为逢迎周乡长的人很多,他对她的打招呼从来都是不带任何表情地点点头。她知道周德海对她没有一点印象。曾经有一次,周德海在乡政府院子里的花坛下看到她,她给他打招呼,这次周乡长是跟她第一次主动说话,问她叫什么名字,她告诉他,她叫付金环,在敬老院做会计,乡长噢了一声,便没有说什么。又一次,还是在这个花坛边,周乡长对春天刚开放的紫荆有花无叶而出神,乡长不知此花为何名,问了身边的纪检干事小成,小成摇头不敢乱猜,正好付金环走来,小成便问付金环,付金环说,叫紫荆。周乡长看了看付金环,这次有些认真地问,你是敬老院的会计?叫什么名字的?
    付金环赶忙又告诉他,她叫付金环,周乡长笑笑说,过去建筑站的站长付子桐是你爸爸?
    付玉环说是。
    周乡长说,噢,死了有五年了……再就不说话,走回去开政府工作人员早会。
    当时付金环就想,这个周乡长对她有点印象,但并不那么熟愁。付金环心里有些失望,想想也该是这样,整个七里店乡,大大小小干部那么多,他怎么会记住她呢?何况她什么也不是,只是一个女人,女人让人记住,往往不是女人的职业和能力,而是女人的美貌,周乡长记不住她,这说明她的美貌,只能吸引那些不上档次的一般部门人员,她在政府主要领导人的心中,还没有一点份量,于是她在七里店小镇上觉得自己并不算一个人物,不是哪个部门都能走得通的。
    那次毛股长对她说,劳动局下达了一批指标,要吸纳一批人员充实各个部门,本乡有三个名额,虽只是亦工亦农手续,但比临工强多了。他可以在民政上要一个名额充实敬老院,做管理人员,但是这批权不在他手上,要直接找乡政府领导。
    付金环回去把这事跟母亲说了,她觉得自己不便也不敢直接找乡里负责人。母亲高英想了再三,还是由自己出面去找。
    高英也不敢一步就找乡长,而是先去找了付子桐原单位的负责人刘站长,刘长浩。
    刘站长过去和付子桐是搭当,付子桐做站长时,他是会计。刘站长比付子桐小,那时常到高英家来,帮高英做事,口口声声叫高英婶子,叫付金环大妹妹,其实刘长浩比高英也少不了几岁。
    付子桐去世后,刘长浩便成了站长,对高英一家念旧情,前两年到年关,还给高英家送些过年的东西,表示慰问,这人很有良心。
    高英请刘长浩先去跟乡长说一说,说民政那边确也有个合式的位置,又说付金环已经在那上班,工作干得也是有目共睹。
    刘长浩去了,周乡长没有说可以,也没有说不可以,只说这事要等开两委会讨论,他一个人定不了。
    第二次高英和刘长浩一起去。是在一个晚上,周乡长洗了澡坐在门口的国槐树下乘凉,芭蕉扇不停地在光腿上扑打蚊子,他说,没有定下来,上面的通知才到,等开了会再说。
    又等了好几天,高英没有再好去啰嗦刘长浩,自己一个人去找周乡长,周乡长在办公室里喝茶,看着手里的一份红头文件,看了高英一眼说,你还是为你女儿的事吧?
    高英说,是是是,不知周乡长定下来了没有?
    周乡长说,怎么我定下来没有?这是大事,要开会研究才能定下来。
    高英大胆地问一句,不知乡里什么时候开会?
    周乡长有些不高兴地说,乡里的事又不是这一桩,等定下来我让民政上的老毛通知你,但也不一定有好消息。
    高英听罢有些没谱,敢忙说,务必请周乡长照顾一下,若我家的付子桐在世,我们不会麻烦大家,只是现在没办法,付金环人大了,没个工作,叫我一个女人心里安不下心……
    周乡长说,付金环我知道,不是已经在敬老院上班了吗?你还这么急干什么?
    高英说,是呀,多谢政府,只是她还是一个临时工,说下下了,没有底,心里不踏实,人又大了……
    周乡长突然笑起来说,付金环人还有能力,听说敬老院那边的筹建工作,她做了不少事,孩子大了,什么事让她自己跑,你就不要为她心了!
    高英说,我怎么不为她心?她毕竟是个孩子,怕说不出好话来,让乡长听了不高兴!
    周乡长说,我又不是阎王,怎么不高兴?好了,以后她的事,你让她自己来跟我说,你去吧,我要下乡了……
    周德海的话,让高英想了好半天,没有想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中午等付金环下班回来,付金环问母亲,上午去找周乡长怎么说。
    高英说,他没说定下来,也没说死了,只是说了,让你自己去找他……高英愣了愣,又问,周乡长对你说过什么?
    付金环仔细地想了想,想不起来,她只记得前天周德海陪县里民政局的负责人下乡,去视察七里店敬老院筹备情况,付金环当时在帮工人御木板床,往屋里搬运,因为中午很热,脱了外面的衣服,只穿一件汗衫,她偶尔看到周乡长在盯着她胸脯看,她当时有些不好意思,周乡长却一点也不介意,对民政局的负责人说,这个小付人虽年轻,却是挺能干的,从不怕吃苦!
    那个官员便笑着同付金环握手,付金环有些不好意思,一是她从来就没有和男人握过手,二来她手上不干净,便愣在哪里只把脸红,脸上的汗便流下来。
    站在一旁的周德海有些急,便用手在她的肩上拍了拍说,小付,看你,领导跟你拉手呢!
    付金环赶忙伸出手,把自己纤纤的手和领导的手搭了一下,就松开了,当时付金环的心情很紧张,什么也顾不上,只觉得心不停地在跳。
    到送领导走时,来到院门口,周乡长转过身来,自己又要和付金环握手,这次付金环没有犹豫,赶忙把手伸过去,她把手伸出去,让周乡长肥大的手握在中间,她就觉得周乡长的手把她的手握住,一时不打算放下,而且将她的手在自己手中一松一紧地握来握去。还想说一会话,但见领导人已经向车子旁边走去,便松开付金环的手说,以后再遇上领导来,放大方一些,在单位工作,要学会接待上面来人……
    付金环看着周乡长最后的一丝微笑,说不出是鼓励她还是暗示她什么。
    现在想起来,只觉得周乡长握她手时,不像是告别礼仪形式,不是吗?她又不是有什么身份的人,更不是和周乡长告别,他干嘛要和她握手呢?她有些想不通。
    她没有把这个细节告诉母亲,因为她自己也说不清,如果只是一种简单的礼仪形式,又有什么必要记住呢?如果是周乡长另有目的,说白了,就是碰一碰手,又有何妨?自己注意就是,说了反而让母亲担心。
    还有一次,周德海自己由毛股长陪同来视察敬老院的施工进展情况,不见付金环在,他问成春渠说,那个丫头付金环呢?今天没上班?
    成春渠以为领导来查岗了,赶忙说,她刚回去,说身体有些不舒服,去医院了。
    周德海看了身边的毛国民说,你看,把一个姑娘都忙成这样,你好好用人呀!
    毛国民说,是是是。
    周乡长说,还是什么?人家是孩子,你得让她有休息的时间,别累坏了。
    毛国民又说了是是是。
    周乡长回去了,走在路上,让司机去一下乡医院,毛国民问他干什么,周乡长说,替你去看看付金环呀!
    毛国民有些唐突,不如领导想得周到,便一句话也不说,随周德海去医院。
    其实周德海去医院并不是要看付金环,他怎么连这点身份也不顾,会亲自去看付金环?再说付金环也不是出了什么事,但周德海这随口一说,说明他心里有了付金环,别人不明白,毛国民这个什么话外音听不出来?从那时起,毛国民就意识到终有一天,付金环将是这个中年男人的口中食,他心里虽有些未知事发的难过,他不是难过自己得不到,也不敢和乡长同时抢一个女人,而是他把付金环当了女儿一般,因为他与她的母亲高英早就有了那种关系。
    那次周乡长去医院是为了看看计划生育结扎的手续数据,上升了多少,估计一下月底在夏收之前能不能完成县委指定的结扎手术对象的指标。
    周乡长到医院时,完全把付金环来看病的事早忘了。只是在遇上付金环时才想起来问一句:丫头生什么病了?
    付金环没好说自己生什么病,她是月经来了,来一次通经一次。
    付金环说,哪有什么毛病,好好的呢。
    周乡长看她痛得没有血色的脸说,还没病,看你的脸怎么这么白?说着他用手在付玉环的额上拭了拭,很自然的一个动作,让那么多人看了,都当是领导关心工作人员,让人好不羡慕。
    付金环在乡里领导人面前得宠,这在付金环看来,是周德海在光天化日之下,大明大白地抚摸她,让她有一种难以回避,又说不出的惊慌和紧张,从那时开始,付金环就有一种预感,她迟早是这个男人的口中食。这时的付金环竟然和老谋深算的毛国民想到一处了。
    母亲的话令付金环不安,又有些平静,平静的是她只要愿意付出,她就能得到如愿似尝的回报,不安的是,说心里话,她真的不想把第一次交给一个中年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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