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
川东的夏夜,酷热难当。 人们爱在山坡上纳凉。人们聚在一起便天南海北的吹起牛来。陈老五说:“严进林严进国和我,那天路过死狗湾。瞧见了一件希奇事。”石云来问道:“啥子希奇事哟?”严进林说:“一个老头和一个女的,在死狗湾凹凼凼里面偷情。”
人们的兴趣来了,都问是怎幺一回事。陈老五说:“那天,我们看见一个肥女人走前面,一个老头走在后面。两个人脚前脚后,走进了死狗湾那凹凼凼里。那天的把戏真好看……”陈老五停住不说了。石云来问道:“后来怎样?你啷格不摆了呢?”陈老五说:“不好说,说出来不好听。”
严进林说:“啥子不好说哟。我给你们讲算了,那天那两个人走进去以后,我们悄悄地躲在坡坡上,两个人话都没有说一句,那个女的就被那个男的脱得光光的,那个男的也脱了个光条条,哎呀你们没有见着,男的爬在女的肚皮上,好大一阵才搞完。”石云来说:“是不是真的哟?”严进林说:“那个龟儿哄你。过后,我们还到现场去看了的,地上还留得有像米汤一样的水水,很多蚂蚁在爬。”
严进国说:“地上还洒得有从他们荷包里掉出来的割冲籽,不相信你自己可以去看,现在恐怕已经长出苗苗来了。“陈老五说:“你们猜,那个男的是哪个?女的是哪个?”石云来说:“我们又没有去看到啷格晓得是哪个?”陈老五说:“是你们大舅舅吴嗣礼和你们原先那个表嫂任和美。”云行有说:“狗**的老流氓。走,我们去抓他龟儿出来整他龟儿一顿。”
陈老五说:“南瓜儿是民兵营长,他们是亲戚,整了你脱得到手?算了我不去。”云行有把严进林叫到一边,对他说:“我有件事情想请你帮个忙。”严进林问道:“啥子事情?”云行有凑在严进林耳边说了几句悄悄话。严进林惊愕地说:“整你老汉?”云行有说:“不是老汉。是后老汉。”严进林说:“我看差不多。”云行有说:“帮不帮?不帮算了。”严进林问道:“为啥子呢?”云行有说:“你问石云飞嘛。”严进林把石云飞叫到一边,问他道:“云行有叫我帮忙整他后老汉,你知道为什么吗?”石云飞细声说:“那龟儿不是人……”
他把导德厚半夜摸进云行的屋子,去摸徐语芸的下身的事情,告诉了严进林。严进林听完对云行有说:“这个忙给你帮了,狗日的后老汉都不是人,我还巴心不得你们和我一路,去把严有鱼抓出来整一顿,只是你们没有谁敢去。”
他又对在场的人说了要去整个人,为顾全云行有的面子,没有说为什么要去整卫生院的院长,只说医生耍流氓去教训他。叫兄弟伙各自去准备,等会儿在此一道行动。
二
午夜过后,气温还是那么酷热。为了不惊醒别人,云行有翻墙进去,打开了西偏院的后门。一行人悄悄地摸了进去,院子里一般的家庭,为驱暑热大都敞开着门。云行有事先指点清楚了导德厚住哪一间屋,睡在哪一张床上。几个人扑上去,把他从床上抓起来。导德厚睡眼惺忪地连声问道:“你们做啥子?你们做啥子?”
严进林憋着嗓子说:“找你有事情。”导德厚说:“你们是哪个造反派的?”严进林说:“红岩二中的,问啥子?想报复吗?”导德厚说:“不是不是……我想……我可没有得罪你们红岩二中的造反派呀。”陈老五推了他一把说:“走,不走打死你龟儿。”导德厚说:“有事情就在这里说嘛。”几个人围上去,把他的两只手反扭到背后,推着押了出去。这个时代,造反派随时随地抓阶级敌人,无人敢说什么,也见惯不惊了。
几个人把导德厚抓到知稼轩后的罗家堡上。严进林憋着嗓子说:“你自己做了些啥子各人坦白交代。”导德厚说:“我没有得罪你们红岩二中呀。”陈老五说:“你个老流氓,还给我们两个装洋蒜,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不晓得。”导德厚说:“我……我……我只是给她们检查身体呀。”石云来问他道:“你戴手套了吗?”导德厚吱吱唔唔说不出来。
严进林为了不露出破绽,特地找来他的二个同学,一个叫水二哥,一个叫黑娃。这时,水二哥用手榴弹狠砸导德厚的胸部,砸得导德厚嗷嗷叫。罗家堡下面是一条公路,不时有汽车从下面经过,借着汽车经过的灯光,黑娃把匕首举到导德厚眼前。说:“你狗日的吼,小心老子给你放血。”水二哥举着手榴弹说:“你晓得这是啥子,你如果不老实,我就把你捆起,把手榴弹放在你肚皮上,把眼线拉了,你知道后果如何?”
导德厚胆战心惊的说:“我说实话,我一定说实话。我不晓得那个女娃儿是你们的人,我看她长得漂亮,就动了色心,没有戴手套摸了她的生殖器。”黑娃说:“那叫生殖器吗?”导德厚答道:“是的。”黑娃说:“你说清楚啥子叫生殖器哟。”导德厚说:“就是……就是……”
水二哥把手榴弹狠劲砸在导德厚胸膛上说:“你狗日的还不好意思说了么。”导德厚连声说:“叫麻Bī……叫麻Bī……我发誓以后再也不敢了”有人窃窃地嬉笑。陈老五说:“你狗日的胆子大得很咯。半夜三更都敢去摸别个的麻Bī,你的胆子还小?”导德厚说:“我那是给她们盖铺盖呀。”
三
水二哥伸手到他下身,“呼”地一下扯出一把阴毛来。导德厚痛得哎呀一声,又不敢大声喊叫。只说:“留点嘛……留点嘛……”黑娃看见了也伸手进去扯出一把阴毛,见他两人扯得起劲,陈老五也伸手进去扯出一把。导德厚说:“哎呀,别扯了嘛,留几根嘛,留几根嘛……别扯了嘛,留几根嘛……”几个人扯完了下身的阴毛又伸手去扯腋下的腋毛,扯得导德厚哇哇乱叫……天快亮了,导德厚才被放回去。
第二天,云行有说:“你几爷子屁眼真黑,导德厚被你们打断了二根肋巴。”陈老五问道:“他知道是哪个整的他吗?”云行有说:“看样子他在医院也搞了些名堂,也去摸过别个女娃儿。他说不出来是谁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