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对话

    李术刚转身,就感觉有一股诡异却异常强大的气笼罩在他的周身。 顿然,遍身生冷,额头冒出浓密的汗珠,他从未想到会有人把自己的内家之气练到这种近乎诡道强悍地步,这种气暗藏浓烈的杀机,可偏偏透着柔和之气息,李术缓缓的转过身子,黄道,居然是和老头子对打的那个道人。
    黄道此刻站在李术后面,三米之远。
    李术尽量使得自己的声音保持平静,对上黄道那一双看上去很是平和的眼睛。
    “我一看你的面相就知道你是李探花的儿子。”黄道对着李术淡淡道,那一身浓烈杀伐之气渐渐收回。
    李术终于那一股仿佛泰山压顶之气消失,呼出了一口气,笑道:“我也想不到在这里遇见你。”
    “百米外,有一地摊的面条,做的好吃,你可有兴趣和我去吃吃。”黄道对着李术道,语气不是紧逼。
    李术露出一个微笑:“我能不去吗?”
    李术随着黄道出了小区之后,黄道带着他来到了一家面摊。
    “两碗面条。”黄道坐下对着一个老人道。
    “好嘞,你们稍等。”
    李术坐在他的前面,这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黄道,黄道的面孔阳光之极,粗犷而不失柔和,算得上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子,李术奇怪此人为什么出家当了道士?
    很快的老者把两碗面条端上。
    黄道并没有马上吃那一晚面条,而是带种一种玩味的眼神问李术:“当日你想必看见我和你父亲的一战,你认为我们若是战下去,谁会笑到最后。”
    李术沉思了一番,如果换做前几天,他肯定会站在老头子这一边,但是经过刚才他面对面对着黄道的时候,他顿然感到若是他和自己父亲一战,笑到最后会是黄道。这个人的杀伐之气比起父亲更是横行无忌和无所顾忌。
    “你。”李术嘴里吐出一个字。
    黄道嘴角浮出一个微笑,“你错了,我们只有两败俱伤,九字真言我修炼了整整二十年,但最后还是没有胜券胜李探花九步一杀。”
    李术微微的动容:“不是十步一杀吗?”
    黄道面上露出出尘的笑意:“我要是估算不错的话他应该可以练到九步一杀了,太白有云,十步一杀,千里不留行,端的是逍遥和写意,只是可惜你父亲没有雄心大志,兴许有的话,早就烟消云散了。”
    李术心里很是震惊,九步一杀,不知道为什么父亲没有教会这一个必杀的绝技。
    “算起来,你可以叫我一声师伯,我和你父亲本是昆仑门徒。”黄道缓缓道,似乎看穿了李术的念头,“至于你为什么不会十步一杀,我估算是李探花怕你走上了歧路。”说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眼神有一种很是诡异的味道。
    他居然和父亲是昆仑的门徒?李术自然想不到,从当日他们比武来看,两人似乎有什么仇怨不成?
    “十步一杀一旦出必有死亡,它是一种很霸道的必杀技。”黄道开口道,“大抵你父亲为了你好,才不会教会你这么一种绝技,这个世界上也只有你父亲才会这种必杀技。可惜了。”
    李术琢磨这可惜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李术道:“我不知道,他很少对我说他的事情。”
    黄道一笑:“岁月兴许把他雄心壮志磨光了吧。若是在二十年前,兴许不会这样,不过这或许是天意,你父亲的性格改变了许多。”深深看了李术一眼,“你便不同,你血液里有着的冒险和刺激的份子,须知,人生短短七十余载,真正大有作为的其实只有那么十几年的时间,所谓男儿之生天地间,自当头顶万古明月,脚踏千年大地苍桑,于百年短隙的人生之中书一段千古传奇!长天吴钩,烈血狂吼,原野飞花,清瑟肃杀,马革裹尸,埋身黄沙,谁挽赞歌,天下英雄!男儿自当浑身胆,不畏艰险.于藏锋掩器之中积蓄资本,待到秋来九月八,黄金甲中杀百花。”
    李术被他这一顿话激得全身热血沸腾的,黄道的声音蕴藏一种令人不可抗拒的蛊惑煽动的非凡能力,不过李术终究是李术,很快的把这热血沸腾的给狠狠的压了下去,低头吃面。
    “李术,你在害怕。”黄道平定的声音对着李术道。
    李术是在害怕,真的害怕,他想不到世间会有这种人可以通过那么一句话就使人的心智弄得“鬼迷心窍的”,若不是自己的意志坚定,只怕真的被黄道给煽动了。
    李术抬头笑道:“我不想做什么大事,师伯,我就想好好的生活着。”
    黄道淡淡一笑:“李术,你身子流动的不安分的血液。”
    李术道:“是不安分,我就是想多娶几个女人而已,指不定以后有钱了我就出国去。”
    “知道为什么我想杀你父亲吗?”黄道突然道。
    李术心下一惊,他其实很想知道这个答案,可是同时又不想知道这个答案,他现在变得很矛盾。
    “你可知道,若不是你父亲当年突然叛离我们同盟会,此刻,怕是华夏怕是走上了另一个历史轨道。”黄道冷笑了一声,“华夏之民缺少的不是智慧,缺少的是勇气和纯正的品质。普通普通通常只关心他们的家庭和亲属,华夏千年文化是建立在家族血缘关系上而不是建立在一个理性的社会基础之上。华夏人只在乎他们直系亲属的福址,对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所遭受的苦难则视而不见。这种以血缘关系为基础的道德观势必导致自私,冷酷。华夏从来就没有成为一个法制社会,华夏人的思维方式与守法行为格格不入。也难过我华夏近代百年之辱了。”
    李术默默的听着,默默的吸着面条,等他说完了抬头。
    “我只是一个想要温饱生活的人而已。”
    “你错了,你在忍耐。”黄道露出一种不屑的冷笑,“你在忍耐生活,你也和很多人一样,李术,我想你应该知道,华夏人最大的特点就是忍耐,自古至今,忍耐暴君,虐政,无政府的种种惨痛,这种忍耐远远高于西方人的所能忍耐者,而且最为可笑的是他们将这种忍耐视为自然法则之意,所谓华夏人的所谓天意。华夏人最大的本事就是暗中诅咒,未见有任何有力之反抗,可悲可恨可叹。”
    李术突然道:“你说的这些距离我太过遥远,如果你要拉我进那什么同盟会,我看你是打错算盘了。”
    “1989年你父亲也是这么说过,不过。”黄道脸上露出一种又是叹息又是愤恨的神色,“罢了,我并没有强求你。”
    1989年?那不是有一场**的**?这里面的内幕到底是什么?史籍没有记载。李术突然打了一个激灵。似乎才想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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