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红尘有爱（十四）

    我算不上大美女，但是也别具风韵。具车行老板肥疙瘩说，之所以看上我，是因为我的大腿并不比小腿粗多少，而且腰臀泾渭分明，看上去是一个挺不错的女人。做汽车销售应该是很有业绩的。当然我也不排除他心里还有其他想法。
    我来这个车行的理由，只有我自己知道，反正不是为了钱。那点钱不够我抽烟的。我抽的那种烟，修长雪白，就象是我的美腿，烟嘴上一颗桃红，象是我不安分的心。
    说我的心是桃色的，那是因为男人见了我，都感觉要走桃花运似的，但走着走着，就找不着北了。我则会躲在角落里看他们失魂落魄的窘态，并有一种辛灾乐祸的愉悦。
    他们把我当宝贝，我也就很有宝贝的感觉。想把我这个宝贝轻易弄到手，也没那么容易。我能把男人搞晕，不管他是开宝马的，还是开悍马的。
    只有一个男人很冷，他就是发哥。他坐在捷达车里，捷达车突然靓了。我的心也亮了，我第一次发现捷达车也那么可爱。
    他来车行选车时说，买车就象找老婆，够动力且省油就行，别整个花瓶，好看不中用。他说这话时，看着他矮墩墩的老婆，对我却冷若冰霜，仿佛我这个美女不存在似的。这让我很不舒服，有本事你能整一个美丽的花瓶做老婆让我看看呀，怎么找了一个那么上不得台面的女人呢。我对他的泠漠很气愤，却依然抵挡不了他浑身散发出来的男人味。此刻我感觉到卖车这活没意义。
    我说过卖车不为赚钱，一觉得没意义，就提前下班了，把发哥和他老婆甩在车行，让肥疙瘩陪他去找“老婆”。
    肥疙瘩问我为什么？
    我说来月经了，还能留在这里吗。
    肥疙瘩只好无可奈何地说，那你就先回去吧，可别洗冷水呵。他倒是象挺关心我的，不过那眼神早就暴露了心中的秘密。
    我提前下了班，但是没有回家，而是钻进一间小酒巴。小吧台前只有两张木制高脚椅，一张上面坐着一个老男人，另一张上面坐的就是我。我装模作样地喝罗伯罗伊，老男人喝白水。一问才知道他喝的是白干。他说：其实你喝不得威士忌。知道我在你这个年龄时喝什么吗？喝黑俄罗斯，其实是喝不了几口的，硬喝给别人看。只有到老了才知道白干是适合自己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白水呢。
    这老男人说得没错，但是伤了我的自尊心，我是不会喝白干的，起码现在不会。
    回家已是午夜，老公阿东趴在桌上睡着了，桌上摆着几样菜。我没理他，径直去卧室。睡梦中感觉有人在摸我，是发哥吗？惊喜醒来，却是阿东，我推开他。
    他问我为什么？
    我说来月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