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九七章
台坡爬过大半,发着泥巴光泽的平坦台面展现在眼前,耀强家的房子比猎狗主人家的老,青砖墙比猎狗主人家的更黑一些,就连墙根处长的青苔也浓一些、青一些。几块黑灰色的砖头塞放在耀强家与花猎狗主人家,两墙之间的窄小缝隙中,将两家的屋基连得好象一个整体;两家的屋后台面之间,仅有约两米来长、不到半米高的半拉子紫荆藤,叶茎稀稀落落地残败在那里,好像在告诉人们它失去了同类的支持,两家主人已经不再让起分离两家屋后台面的作用了,却使连成一片的后台,显得宽阔了好多。
耀强家的东边、猎户家西边紫荆藤开着紫色的喇叭花,长得绿油油的,与插在泥土中的细树枝、竹枝相间而立,用竹条扎着,形成了一道厚实的植树屏障,犹如分离开他们两家与左右邻里在后院的,不可逾越的地界标志。
上得台面,清新的空气中,可以嗅到一股我熟悉的乡下茅厕中散发出来的特有的臭香——没有大粪臭,哪有五谷香,不知我是不是鼻子有问题,总觉得在露天中分化后的大粪味中,有一种特殊的香味!
我被拉着,随着耀强妈的小脚迈出的碎步走,忙不停地左顾右盼,就象狗记路翘腿屙尿记路一般!哈哈,读者们想想儿时的情景和体验吧,不必我写出来就可以知道我当时就什么样子了。
在快被拉进,已经感觉到一股阴若带烟、霉味凉气在往外拥的老屋中的时候,我可以准确判断出发出那种特别臭香味的地方了:因为我终于发现了,连成一片的台面东西角落,用高粱棒围成的圆形构件物上,开着我熟悉的茅厕门。
跨过木制,已现陈腐状的小门槛,进入到光线昏暗的屋子里,在从低矮的屋顶上被灰尘和残枝碎叶遮去了一大半的玻璃瓦中射进一缕阳光中,透过舞动而过的灰色小尘粒,照射在灶台上黑色大铁锅的黑红色的大锅盖上;靠着低矮后墙,堆放着的稻梗和棉梗,散发出一种近乎于沤肥的味道;长方形的灶门隐隐约约闪动着火光;一只黑乎乎的土炊壶,放在灶门上留出的圆洞口;脚下的地面和我家的泥巴地面一样凹凸不平,起着一个个的小圆包包,凭脚底穿的布鞋的传递给我的感觉,凸起的土疙瘩要比我家的大一些,凭我经验,地面一年不平整就会凹凸不平,起疙瘩至少是三年没有平整。对不对?比我有这方面经验的读者多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