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一章
我不是不会摔跤,也不是认为自己一定会输给他,可我担心真的摔起来,就没有规则和公平可言了,如果闹得打了起来,他们四人一起上,我就会吃亏,我睃了他们一眼,向后退一步,瞅空撒腿急溜。
他们一点儿也不比我傻,肯定从我准备逃遁的模样中看出了我的胆怯的心理,“临战”前的稍许紧张感在他们身上也消失了,因为他们不仅占绝对的优势,而且对手一点儿抵抗的意思和斗志也没有。“挑战”者的模样一下子变成了胜利者欺凌、嘲弄失败者的气势。
“你们向后站!”为首者胆子更壮了,他要显示出不要帮手,单枪匹马就能轻轻松松解决我的样子,晃动着头,得意洋洋地向我步步逼近,离开他的同伴,不作任何防备地站在我面前:
“我不要一分钟就可以把他摔在地上!”他说着,向身后的同伴挥挥手:
“你们都站在后面看好戏就行了!”
我既害怕又羞耻,可我不愿投降,任由他们如何处置,或者干脆软下双腿从为首者的跨下爬过去算了,虽然我没有把握一次就能从顺得地从他跨下爬得过去,他还可能在我爬过其胯下时,因势把我当马骑。和小姐姐在蒋一小学上学时,我可不是这般窝囊:那时只要有谁向我挑战,我都会勇敢地站出来,心里没有一点儿害怕的影子,再说挑战也并不多,就4、5次吧,就成了全班的摔跤王。一个学期没有读完,我吃牛屎不认堆头(妈和小姐姐常这样说我)地把二年级的学生也摔了好几个人在地上,就只那么三、四个我一看就摔不赢的二年级的强壮男生在他们挑战时,我没有敢吭声,他们看我示弱的样子也就算了,也许那时有小姐姐给我撑腰吧?
可到蒋二读书就不同了,回乡下之前小姐姐就警告过我,说蒋二的学生比蒋一的学生坏得多,在我的感觉中就好像他们每一个人都比我强,没有比过一次摔跤,我就全输完了。照理说来,我比他们的摔跤技巧和实战经验要多得多,解决他们可能一点问题也没有,但就是不敢迎接挑战。
我回过头看看已经离我们老远的学校一眼,想往回逃,去找陈校长,可我总得从这儿经过啊!总不能天天让陈校长送我回家吧?我一瞄一回头地向后退了好几步。
他们一起哄笑起来,打着吆喝,一步一蹬地向我逼近,跟在为首者后面的三个小一点的学生欢跃起来:
“不敢比摔跤了吧!”其中一个还欢庆胜利般,狂热地叫唤起来:
“从宝成腿空下钻过去!被他当马骑一会吧!哈哈!”
另一个助威般地吓唬我:
“宝成是我们班的王,我们两个人也摔不过他!”那样子好象在为我着想,劝说我钻过去还少吃点苦头的好心肠。
最后一个客观一点:“钻腿空吧,别在哪儿站着担搁时间,总不是要钻的。”
“老子现在全班第一!”那个被叫着宝成的,为首的男孩子一拍胸,把翘着的大姆指举得老高:
“去年我读一年级时还有几个摔得赢我,现在全不在话下了!”好了不起的样子。
溜级生!哈哈#蝴居然和我一样是一个溜级生#旱真的我牙根就瞧不起溜级生,在妈带我来上学的路上告诉我要溜级时,我跳起来反对、赖着不走,被妈威逼到学校后,压抑、耻辱一直就象两块石头压在我心头。
他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得意样,怎么没有让我更瞧不起他,增强自己战胜他的勇气,而是让害怕变得更加大起来了呢?是因为我想多了:他不是刚读一年级,究竟读过几个一年级呢,他或许比我大。我在盘算的时候,还能听到他在炫耀自己的勇猛:二年级的学生也没几个能打得过我,有好几个三年级的学生也不是我的对手。看样子他是一个不搞学习,专门调皮捣蛋的人,不然为什么二年级也不能升呢?这次我是难以从他眼皮底下闯过去了,我又向后瞄了学校一眼,准备着拨腿往回跑,两腿也很配合我的脑子,开始行动起来,赶急赶忙般地往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