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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能力不强,实话实说可能比嘴硬强词夺理好一些吧:我没有什么强项呢?写书就更不是我的强项了,但我就是不听家人和朋友的劝告,坚持写啊写的,结果写出这么一篇东西,杂乱无章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人看,看不看得下去;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啊。
    现在想啊,饱受指责的围观也是还是有可取之处滴:它形成了一道安全屏障,足以保护躺在冰冷的水泥地面上,失去知觉的我,不受到再次伤害嘛。我被大卡车甩出去后,肯定是有人喊、有人叫、有人急得团团转、有人急匆匆跑去找人报信的,但我一概地不知道了,哈哈!好久好久之后,我在感觉到寒冷的同时,模模糊糊地觉得有人在抱我、喘着粗气在背我,把我放在一个床上。。。。。。人死之后是不是只是**没有知觉呢?是不是有什么传说之中的灵魂之类的东西会知道家人将他火化,给他烧香、磕头呢?当我觉得浑身疼痛,肚子饿极了,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躺到了舅舅家,我与弟弟合睡的那张小床上。在此之前,我好像是去过什么地方的,在那里还有人翻开我的眼皮,用强烈的聚光灯照射过我的双眼,但脑子嗡嗡响,模模糊糊地,怎么也清晰不起来。
    房间里灯光刺眼,浑身乏力得眨巴一下眼睛都要使出好大的劲似地。肃然寂静的氛围中,母亲的身影先于物件和弟弟的小人影清晰起来,她就坐在床边盯着我看,弟弟站在床边靠到母亲身上。
    “你终于醒过来了!肚子觉得饿吗?”母亲身子向我欠欠,看样子她很觉得安慰或欣慰,我毕竟活过来了嘛。
    “我口干,肚子也饿!”我还能够说话,揉揉眼,膀子虽然酸痛得厉害但还能够动:
    “到吃饭的时候了?”我说话的时候,舅舅、舅妈带着表弟从里屋走出来站着围在我躺的床边。
    “现在都晚上十点多钟了。”母亲用叹息的声调说,站起身来去开饭桌上的一瓶桔子罐头。
    “我怎么饭没吃就睡到床上去了呢?”我稀里糊涂地,象是想搞通这个问题,可觉得脑子没有原先好使了,“怎么就十点多钟了呢?!”我暗自责备自己的脑子,鼓劲就想坐起身来,可不知怎么搞的,身子又疲、又软、又痛,还一点也不听使唤了,动弹不得。
    “别动!”舅舅一把将我按住。
    “你怎么饭没吃就睡了?”舅妈问我,那样子就象一个医生在问一个失忆的病人。
    我答不上来,觉得也稀奇,心里想:我怎么没有吃饭就睡着了呢?今天这些人究竟怎么啦?我又是怎么啦?
    接着舅妈又问我下午到那里去玩了,做了些什么事情等等,好多我一句也答不上来的问题。我暗自思量:脑子怎么就一片空白了呢?好象整个下午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整个下午我算是白过啦?
    母亲把罐头打开,舅舅把我扶起来靠在枕头上躺坐着,还给我披上盖在被子上的舅舅的一件大棉衣。母亲面向我坐下来,用汤匙往我口中喂桔子罐头。
    我一边吃,一边听舅妈和舅舅说什么失忆症,脑震荡之类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词儿。弟弟、表弟站在一块眼巴巴地看我吃罐头,桔子罐头真他妈的好吃,我以前不说吃,见都没有见过呢!
    “我想吃饭。”我对喂我吃的母亲说。母亲动作飞快,转身放罐头瓶后就奔厨房去了。
    母亲一离开,舅妈就坐在母亲坐的位子上,轻声慢语地问我几岁了啊,平常和谁在一起玩,刚喂我吃的人是谁,小姐姐现在在那儿啊。。。。。。我觉得舅妈怪亲近的,这是舅妈第一次这么关心我,也是我头次觉得她可爱。她问一句,我答一句,可是一问到当天下午发生的事,我还是一句也答不上来了。这时母亲走进屋来,为我端来了一碗面条,舅妈站起身来让位,我才避免了答不上话的窘态。
    “我看还好。”舅妈转向舅舅如释重负地吁口气说:
    “没有医生担心的那么严重,他只是不记得今天下午发生的事。”
    也不知道母亲是怎么搞的,她坐下来,用筷子夹起面条,先吹吹,再用嘴巴试试温度,往我嘴边送,一幅慈母喂养奶娃娃的模样呢!在我的脑子中是没有母亲喂我饭吃的记忆的,不过很小时肯定有过的,但我没有记忆了,我鼓起劲儿,只觉得浑身一股带着痛疼的暖流猛的一窜,将汗都逼得渗了出来:
    “让我自己吃!”这可能是一种介乎自尊、自强和勇气之中的情感流吧,身子和膀子都不得不听从其使唤了呢。
    舅妈连忙去拿来一块布铺在我面前的被子上,母亲把碗筷递给我,我接过时和平日里差不多的感觉嘛。他们怎么对我另眼相待呢?面条真香,我大口地吃起来。。。。。
    “俊儿好好的。”舅妈笑着对母亲说:
    “你明天就可以到医院去照顾你的宝贝女儿了。”舅妈谈到小姐姐时,总爱用母亲的宝贝女儿来代替,说时间久了,也就成习惯了,什么时候都这么称呼。
    “医院里的那个,得了那种病,已是快死的人了。家里的这个是可以好的,我得先照顾好能活着的。”母亲说着,眼圈红了。我真不该对母亲再制造痛苦,可我不是有意的啊!不过话说回来,也许有点不讲良心吧:中国人根深蒂固重男轻女,谁知道母亲骨子里有没有这种思想呢?在男孩子生病需要照顾,女儿也生病需要照顾的时候她会选择照顾谁呢?哎,她的丈夫,我的那男人父亲呢???
    “家里的,有我和刻勉照顾。你的宝贝女儿离开你可不行,还是去医院照顾她吧。”舅妈干笑几声:
    “嗨嗨!我们还是分一个工吧。”舅妈劝母亲。舅妈对舅舅总是直呼其名,这也许是在谈情说爱时就养成的习惯。不象我们蒋场公社,叫什么孩他爸,孩他妈,老张老李的,或者就重重地喊一声“唉!”
    这天母亲陪着我和弟弟睡觉,还和我睡一头呢!心中感觉非常地踏实啊!很快我就进入了梦乡,当然是美梦一个啊,做的什么我是知道的,但这里没有必要告诉读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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