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扭曲的人性
任何一个初到新海市的人,都会深切地感受到这个城市存在着两个世界。
盐淮河的西面是新区,宽阔的八车道干道,鳞次栉比的现代化写字楼,高端商场和高品质住宅区,西服革履的成功人士,时尚靓丽的白领丽人,每天行色匆匆穿行其中,而身为老城的蓝湖区,则是另一番景象,崎岖不平的柏油路,像积木一样灰色或暗红色的老旧筒子楼……
然蓝湖区虽然较之新城区有些破败,但并不萧条,近几年发展的也是很快,尤其不缺少娱乐常葫,甚至还拥有新海人都知道的“发廊一条街”。
“啪啪”的声音,由一个简陋的发廊包间里面传出。
在里面,王和谢正跪在一个黑瘦的小姐腿间,挺着不太粗的东西奋力**着。
小姐连衣服都没脱,黄色的皮冬裙子混乱的撩过腰,黑色的内裤还挂在腿弯,细长的大腿间露出杂乱的毛发,闭着眼睛,跪在床上一动不动,哼哼唧唧地任由王和谢**。
王和谢边干边后悔,原本他因为这个小姐看上去年轻苗条些才找她的,可是干上才发现这小姐非常之瘦,**平坦也就罢了,细长的双腿,扁平的大腿也毫无肉感可言,凸出的胯骨使得他每次撞上去都咯得生疼,而且小姐的那里非常松弛,他戴着套子的东西进出其间,根本感不到包紧感。
他越是后悔,就越不在状态,**了不过百十下,腿间的东西居然萎缩了下来。
小姐反应很快,发觉王和谢的东西变软后,立刻就回身推开王和谢,坐起身体,冷冷地看着王和谢,眼中充满了不屑。
“你还行不行,我们这有规定的,大活最多二十分钟,现在还剩不到五分钟了。”
“我。”
王和谢黝黑的脸已经涨得通红,一时竟不能回话。
而小姐也不再理他,自顾自地点燃一支烟,抽了起来。
一时间,屋里面异常安静。
“要不然,你给我口几下,我肯定能硬起来。”
许久,王和谢低声说道。
“口活还得加一百!”
小姐连看都不看王和谢,冷声道。
小姐轻蔑地口气使王和谢有些生气,道:“你也太过分了,我既然花钱了,你总得,总得让我射出来吧。”
“再说一遍,大活就一百,加口活就得两百,你要不愿意,找我们老板说去!到点了,我出去了。”
小姐说着,掐灭了烟头,提上裤头,瞅都没瞅王和谢兀自离去。
“你……”
王和谢气得半晌说不出话,他本想追出去讨个说法,但一想到进门时看见那个光头老板彪悍的样子,只好打消这个不切实际的念头,颓然走出包间,在发廊里小姐们窃窃私语中狼狈而逃。
冬日寒夜的新海市,已经有些年味了。
王和谢开着破旧的厢货,茫然地游荡着,正如他的名字一样,出身农家的王和谢寻常为人和性格也真是蛮“和谐”的,资质平平运气又不好,连考了两次大学都落榜,只好来到新海市打工。
他为人木讷,除了会开车外身无长技,只能在物流公司开车,这已经是他来新海市的第九个年头,工资微薄又爱抽烟喝酒找小姐的他依然两手空空,孑然一身。
“我他妈就是个**丝!”
喝多酒时,王和谢总是喜欢翻来覆去地说这句话。
想起刚才受到羞辱,他更加气愤难平。
缘于业务上的关系,王和谢经常出入江城的高级写字楼,每天都会见到不少美女,不过他有自知之明,他知道,无论是成熟优雅的高级白领,还是青春靓丽的前台接待,都不可能正眼瞧他的,他只配去发廊找那些人尽可夫的小姐释放自己那可怜的**。
然而,今天他才终于知道,即使这些人尽可夫的小姐,对他也是如此的蔑视。
“操,我他妈的就是个**丝!”
想到这里,王和谢恨恨地自言自语道。
不知不觉间,已经将车开回公司所在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
王和谐上班的公司位于新成南区一角,由于刚刚启用进驻率并不高,夜晚的停车场异常静寂,亮白得有些刺眼的灯光下,稀稀落落地停着几十辆各色车辆。
王和谢点燃意根烟,呆坐在驾驶里。
忽然,一个女人由远及近向他的方向款款走来,很快就在离他不远一辆奥迪A4前停下,女人正准备开车门时,忽然停下手,从手袋里拿出电话,轻倚车门,低声地讲起电话来。
按说王贺谢也算见过美女的人,但这个女人却令他眼前一亮。
这是一个成熟而富有风韵的女人。
女人身材高挑,两腿修长,身上的红色风衣上面的钮扣开着,里面穿着一件浅粉色衬衫,配上同样牌子的深蓝色紧身西裤,把匀称的身材显得格外凸凹有致。
女人看上去显然并不年轻了,但鹅蛋形的俏脸配上浅棕色的齐肩卷发,使女人显得端庄大气,而那大大的眼睛,小巧的鼻梁,性感的红唇,更可以看依稀看出女人年轻时的美貌。
王和谢忽然觉得一股邪火,在内心升腾,再也难以压抑。
(2)
第二天一早,有人像往常一样来到人民路边的“郁河公园”的后山面晨练,正当他走到山脚下一棵大树边,准备踢腿时,忽然发现树下的草丛里竟然躺着一具赤条条的女尸。
新海市的刑警支队的警察很快就赶到现场,经过勘查,女尸四十岁左右,身高一百六十四公分,全身**,颈部有勒痕,两手手腕均有捆绑的痕迹,下身和口腔内都检出属于同一人的精-液。
不久被害人的身份就被确认,是省城某房产公司驻新海分公司的副总,据受害者的老公回忆,受害者遇害当晚正在与他通话,忽然就掉线了,他再打就无论如何也打不通了,他起初还以为是电话没电了,并没有在意,直到第二天,他仍然
打不通就往爱人的公司打电话,又听说爱人没去上班,但她的车却仍然停在停车场时,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赶忙让爱人公司的同事报案,然后赶到新海市,没想到却只看到妻子冰冷的遗体。
根据警方检验,受害者死于凌晨三点与四点之间,而这她与老公通话是在晚上十点点,这期间她经历了什么?
经过现场勘查,发现受害者遗体的地方并不是第一现场,这段时间她又去了哪里?
在受害者的遗体上,除了颈部和双手的勒痕和下身部位轻微地红肿之外,并无任何伤痕,她又究竟因何被害?
一时间不仅警方十分疑惑,受害者所在的公司也谣言四起,甚至还有人私下议论受害者是因为常年在外,寂寞难耐和野男人偷情,结果反被野男人见财起意给杀掉的。
在舆论的压力下,仅仅四天后,案犯就落网了,真相才终于浮出水面
说是巧合也可,四天后新海市又发生了一起一起大案,一名二十六岁的男子,酒后去嫖娼,因为嫖资问题与发廊发生争执,接连刺死两名小姐和发廊老板,该男子正是王和谢。
“不行了,我压力太大了,只要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是那天的画面,就觉得那个女人在用怨毒的眼光瞪视着我。”
预审室里,王和谢说完,又冷冷地对警方说道:“我再给你们个立功机会,几天前‘郁河公园’那案子也是我干的,不信你们可以检验DNA。”
接着,王和谢就眉飞色舞地讲起了那天的惊天的罪恶。
“说实话,我那天没想杀人,用法律名词,我属于‘激情杀人,我平时总去高级写字楼送货,美女可没少见,我晚上没事时,总是一边撸管一边幻想自己正在奸着白天看到的美女,不过我可没那么大胆子,一直不敢有实际行动,那天晚上,可能是刚被小姐耻笑的缘故,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来了那么大胆子,看见那女的怎么也忍不住,顺手拿了一把裁纸刀下车,从后面抱住那女的,一只手捂住那女的嘴,另一只手用刀顶住那女的脖子,就往我那货车里拉,我以前从没干过违法的事情,可是没想到劫个女的却这么容易。”
说到这里,王和谢甚至还得意地笑了一下。
“那女的丝毫没有反抗,乖乖地被我拉到车里,在车里,我警告那女的不许出声,然后锁上车门,一只手用刀顶住那女的的腰眼,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直把车开到了苍梧河。”
这时候,警方才弄清楚案发的第一现场就是离“郁河公园”只有几公里的苍梧河岸边,苍梧河的大堤下面树木很茂盛,十分僻静,只有几条土路能从大堤上一直到岸边,晚上几乎没人,上面的行人和车辆也不可能注意岸边的动静。
“路上能开了二十分钟的样子吧,那女的一直不敢出声,就那么呆坐着,等发现我把车停到江边,那女的才说话,她说:‘你要钱的话,我包里有六千多块钱,你拿走吧,别伤害我就行。’我没理她,只是把她拉下车,打开后货厢门,把那女的推进里面,二话不说,打开车厢的灯,用绳子把那女的双手绑在货架上,然后就开始扒那女人的衣服,那女的起初还挣扎了几下,等我把裁纸刀往她脖子上一架,她立刻就老实了,我解开那女的皮带,把她裤子连着裤衩一起扒下来,那女的仰着身子并着腿不好脱,我就威胁她把屁股抬起来,她也照办了,我就一把把她裤子和裤衩都扒下来,然后撕碎她的衬衫,扯断奶罩的带子,把她上衣也扒光。”
王和谢定是也知道自己的罪行的严重性,知道自己死定了,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态度,反倒不怕了,他咽了咽口水,顿了一下,继续说了。
“按说我也没少搞女人,可是那些女人,和那晚那女的,根本都没法比!那女的虽然年纪不小了,后来我看她身份证知道她都四十二了,但保养得很好,看上去像三十几岁,长得漂亮就不说了,关键是身材太好了,大长腿,**也不小,屁股又大又翘,除了肚子上有妊娠纹,奶
子有点下垂之外,简直是极品!”
“我往她下面一看,就更够劲了,那女的很白,阴毛却又黑又亮,修剪得还很整齐,比那些乱糟糟贴在阴门上的小姐强多了,我再也忍不住了,三下五除二脱光衣服,压在那女人身上,掰开那女的腿,一下就插进去了。”
“那女的下面还干着呢,被我硬插进去,疼得嗷一声,我当时满脑子就想着干她,哪里管她是啥反应,埋头一下下地干起来。到底是熟女,干了几十下,下面就有些湿了,那女的别看都生过孩子了,下面还挺紧,反正比我找过的那些小姐紧多了,我之前又半个月没找小姐了,憋得够呛,哪里受得了,也就几分钟工夫就射了,精子全射到那女的里面,简直太爽了!”
即使在警察面前,王和谢仍然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
“那女被我干完,很害怕,一个劲和我说,她包里钱都给我,只求我把她放了,我本来没想抢钱,一听她这么说,也就把她包拿过来,翻出一摞钱,又翻出那女的的身份证和工作证,工作证上写着‘XX地产公司江城分公司副总经理XXX’,我一看,腾得又冒出火来,我在新海市干了九年,不要说买房子,连租房子都快租不起了,都是这帮地产商把房价炒起来!我非但再干她一次不可。”
“住嘴!你那是为了泄欲,少给自己找理由!”
做记录的女警察实在气愤不过,呵斥道。
王和谢抬起头,看看女警察,自嘲地笑了笑,道:“你说的也有道理,不管什么原因吧,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就那么兴奋,我以前性能力挺一般的,可是那天刚射完鸡-巴就又硬了,我又一次扑到那女的身上,狠狠地干起来,可能之前干过一次的原因,这回我干了很长时间,能有半个小时吧,累得够戗,但也爽得够戗,换了好几种姿势,正面干,让那女的撅着屁股从后面干,侧着身子从后面干,还把她那大长腿举起来,阴门朝上,蹲在上面直上直下的干。”
“等我再次在那女的里面射出来,我已经累得快虚脱了,这时候那女的样子,别提多狼狈了,哼哼,到那时候我才明白,不管再高贵,再漂亮的女人,被扒光了干完都他妈的一个德性!”
王和谢冷笑道“那女的当时那样子,简直没法形容了,直挺挺地躺在车厢地板上,披头散发,低低地抽泣着,眼泪都把妆搞花了,身上全是汗,就像涂了层油一样,一双大长腿就那么大大地劈开着,白白的jīng液顺着阴毛往出流着,肚子,大腿上的肉还不时抽搐几下。”
“然后你就把被害人杀害了?”
预审员问道。
“哼,早着呢!我当时是想杀她灭口,我看过不少犯罪心理方面的书,我知道那女的不过是为了保命才不反抗的,我要是不杀她,她肯定得报案,不过,我虽然干了两次,可是还觉得不过瘾,就决定玩一次再杀她,正在这时候,那女的忽然不哭了,开始哀求我放了她,她说,只要我放了她,她保证不报案,还说我要是嫌钱少,可以给她一个帐户,她现在就给她老公打电话,让老公往里面打钱,多少钱都好商量,我一看那女的这样害怕,就骗她说再陪我玩一次,只要她听话,我肯定不要她命,那女的听我这么说,立刻不说话了,又低声哭起来,估计是绝望了,她也是聪明人,可能也猜出来我是不会放了她的。”
“我看那女的表情,又兴奋起来,又扑到她身上,不过之前毕竟已经干过两次了,一时也硬不起来,我就慢慢地玩她,对了,用法律名词就叫‘强制猥亵’,我从她脸亲起,认认真真地把她脸亲了一遍,还把刀架在她脖子上,告诉她不想吃皮肉之苦就得听话,逼着她和我亲嘴,她犹豫了下,还是流着眼泪张开嘴,我就把舌头伸进去,亲了好几分钟,不瞒你们说,这还是我的初吻呢——之前我都是找小姐,那些小姐给她们多少钱都不会和我亲嘴的。”
“然后我就舔她的脖子,吸她的奶头,舔她的大腿,屁股,那女的一直低声哭着,但始终没反抗,后来我越来越疯狂,一边舔着她的大腿,奶头,一边把手伸到她那里使劲抠挖起来,足足扣了差不多半个多小时的样子吧,那女被我连舔带扣,弄得浑身发抖,呜呜呜地叫唤着,忽然身子一挺,下面湿得一塌糊涂,居然被我扣泄了,我立刻来了精神,又继续扣起来,没多长时间,那女身子像弹簧一样弹起来,一股尿喷出来,车上都湿了一大片,硬生生地被我把尿都玩出来了,那女的尿完,半天才缓过来,哭着求我别再作践她了,我也忍不住了,就又插进去。”
“干着干着,可能因为射过两次的原因吧,一会我又软了,这时候,那女的又求起我来,说道‘你放过我吧,我受不了。’可是这句话,却让我想起晚上干那个小姐时,鸡-巴软了被小姐嘲笑的情景,我的火气一下子上来了。我骑在女人的身上,把**送到她嘴边,让她给我口-交。”
“那女的不愿意,第一次反抗起来,扭过头,说什么也不张嘴,我知道不能硬来,于是就‘劝’她说你不是想让我快点射吗?你给我好好舔舔,我再出一管精就放了你,要不然我就接着扣你的小逼,那女的听完,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张开嘴,于是我蹲在那女的脸上,那女的就那么上上下下的裹起我的鸡-巴来。那女的口活确实不错,不比那些小姐差,不光裹我的龟-头,还不时裹我的卵蛋,太他妈的舒服了!我鸡-巴很快就又硬了,我就把她翻过来,趴在她的大屁股上,从后面干起来,干一会,有点软了,就再骑到那女的脸上,让她给我口,就这样翻来覆去能折腾了好几趟,最后才把精全射到那女的嘴里,那女的可能没想到我要射她嘴里,被呛得咳嗽了半天,鼻涕都咳出来,什么副总经理,还不是连小姐都不如地伺候我。”
“我是彻底爽了,下车去撒尿时,发现天都蒙蒙亮了,那女的居然被我干了一宿!我回到车厢里,那女的可能还抱有一丝希望,又哀求我放了她,还哭着说,她孩子刚上中学,不能没有妈妈,我看着她那个样子,心确实有点软了,可是一想,我要是不杀她,她肯定报案,我不就暴露了?我就狠下心,抓起那女的皮带,勒祝糊的脖子,就那么把她勒死了,然后的事情你们应该知道了,我本来想把那女的扔到河里的,可是一想,她毕竟让我干了那么长时间,扔到河里再捞出来肯定太难看了,就趁着天没大亮,开车去了‘郁河公园’把那女的扔在树底下。”
“你放屁!”
做记录的女警官再也按捺不住,拍案而起,怒道:“你去‘郁河公园’抛尸是为了掩饰作案第一现场,你要是真觉得良心不安,就不应当把被害人赤身**地抛到公园里,让大家议论!”
“你为了一己私欲杀人,就一定愧疚之心都没有吗?”
预审警官也忍不住问道"。
“哼!凭什么那些有钱人,富二代,官二代能玩明星模特,我们就得去发廊找小姐?”
没想到,王和谢竟然满不在乎地答道,脸上又露出了暴戾的神情。
(3)
案子虽然破了,可是基层警方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当那晚上吃饭时,刘正刚跟我讲起这起案件时,我们两个皆是不安,唏嘘良久。
因为王和谢扭曲的心态,令人不寒而栗,诚然王和谢是弱势群体,但身为弱势群体,并不能成为作恶的理由,因此王和谢的罪行和后果,完全是咎由自取,然而,当今社会中,像王和谢这样心态扭曲之人,恐怕绝不会是少数,谁能保证,他们之中不会出现新的“王和谢”?
“操,你是不知道,上头的人巴不得这样的案件多些呢。”
当时,刘正刚闷了一口酒后,愤愤的说道。
“什么意思?”
我正往嘴里塞着一块羊肉,听其这样说不解,问道:“什么?有人还高兴?”
“督办的分管领导呗,姓贺的。”
姓贺的?
莫非是贺丛林?
不知道为何,这个时候我突然想到了他的老婆邹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