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如何面对玲子?
我是下午四点多出的院,于晴没有送我,不是她食言,而是她在接近中午的时候接到了一个办案人员打来的电话,办案人员说他们在去她的家里想就案情上的几个疑点询问一下她的婆婆的时候,撞见她的婆婆割脉了,企图自杀,办案人员已将经受不住连番打击,丧失掉了活下去的信心的老人送到最近的区医院,让医护人员做了伤情检查和处理,幸亏他们去的及时凑巧,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得知我要出院的消息后,葛云伟亲自跑到了病房来送我,白天的他就是不一样,他似乎早已忘记了昨天夜里是我坏了他的好事,稳重,成熟,示人一副和蔼可亲的面孔。我要跟着护士去柜台处办理出院手续,他说不需要我亲自跑一趟,让护士去就可以了,还特别叮嘱护士说告诉柜台处的医务人员,就说我是他的朋友,让医务人员在收费的时候心里有点数。
当然,我的心里也有数,不过对于他刻意表现出来的一切,我仍是连连道谢。
他真的进入了朋友的状态,像是已经相交多年,以异常热乎的口吻说:“林飞啊,你看你,咱们见一次面也不容易,就这样急着的要走,连个好好聊聊的时间都没有,真是的。”
我苦笑,心里的话没好意思说出来,我和你是第一次见面,说的话加起来也不过一百句,还有,这儿是医院啊,条件虽说不错,可到底不是什么度假胜地,酒店山庄。。。。。。
“葛主任,您真是太客气了,对于您的无微不至的关照,我都说不出啥感谢的话来了。”
“见外了不是,咱俩之间需要这些俗套的东西吗?你要是说谢字的话,别怪我生气啊。”他一笑,稍稍厉声的道。
我也一笑,配合着他,心里却在纳闷,虽说我是李姐的亲戚,可终归只不过是一个亲戚罢了,你要攀的大树是李姐,是李姐背后的市纪委书记,你犯的着跟我这样套热乎吗?都有些过头了。
正当我纳闷的时候,葛云伟道出了心里话,他说:“林飞,昨天夜里让你敲门的那个人,具体长什么样子,到底跟你说了什么话?你回想出来了没有?”
我心里一笑,这才是正题,枉你道行修的再多么的高深,狐狸的尾巴终究还是露出来不是?县官不如现管,眼下这个问题才是你面临的头等大事,别的一切都是扯蛋。
“啊,这个。。。。。,对不起,葛主任,我真的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他掩饰的也非常好,脸上的失望之态细微到了不能再细微了,瞬显瞬逝,他干咳几声,说:“没事,没事,我也就是随便问问,随便问问罢了。”
随便问问?这话你自己信吗?
看来那一招还真把你给吓的不轻,也是你自作自受,不走运,你要不是对于晴图谋不轨,要不是恰巧被我碰到,会有今天的心神不定,疑神疑鬼,承受着莫名的恐惧的煎熬吗?看你双目通红,一脸倦态的样子,估摸着你昨晚一夜都没有睡好吧?
也算是应了那句古话,恶人自有恶人磨,遇到我,算你倒霉了。
转念一想,这个人城府如此之深。。。。。。我又有些替于晴担心了。
“怎么了?林飞,是不是担心自己一会没法子回去啊?要不我给你打辆出租车,或者是去个电话,让你表姐来接你回去?”
我回过神来,连声拒谢:“哦,不是,不用。”由于我想的过于投入,一时间,竟然忘记了去应付葛云伟的客套。
“怎么不用,必须的,打个电话给你表姐吧,你这个伤还没彻底恢复呢,必须有个人来接的,或者让她找个人来接你。”他坚持着。
我苦笑,就这点小伤,淤了块青,破了点皮,缝了几针,怎么到你嘴里就变的大病初愈一般,说的跟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回似的。。。。。。
你有着这般深的城府,又有着这般妙的嘴脸,不去考演艺班,不去入政界,真是糟蹋了,可惜了。
“真的不用,葛主任,再说我的手机没电了,表姐的号码也没记住,店里吧,工作人员现在肯定都在忙着准备晚上的工作呢,分配器具啊,清点。。。。。,反正肯定忙的不可开交就是了,再说,这会儿表姐也不可能去那的,总不能让同事给她电话吧,那样一来,耽误了工作不说,影响也非常不好的。”
我也坚持着,因为,此刻我的心里既想见到她,又怕见到她。
已经耽误了两个班,我是打工的,得工作,我想李姐今晚应该不会去店里的,顶多用电话遥控一下她的弟弟李闵罢了,因为她的脸好的绝对不会那样快。
拿着住院部出具的账单和嵩付生他们留在财务处的银行卡,我走出了医院大门,在公交站台处等着车。
只是,我该如何面对玲子,如何面对她的那两个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