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6 圣子驾到
圣手擂台准决赛总共分三轮进行,一是根据擂台赛主办方给出的材料在指定时间内现场设计制作一套机关,二是根据要求设计绘画一幅机关图纸,三则是由主办国出题,形式不限,三轮比试中总分前十名进入总决赛。
比起之前三日从初赛中脱颖而出的四十名参赛者,更惹人瞩目的是三大世家以及主办国派出的十名直入准决赛的代表。
这十个名额中,三大世家各占三个,剩下一个是主办国的。
按照过往惯例,能够进入决赛的绝大部分都是三大世家的代表,最终获得三甲位置的更几乎都是三大世家的人,就算偶然有一两个例外,在擂台赛结束后不久,他们也会加入三大世家的阵营。
至于主办国派出的代表,无非两种。
要么是本国最出色的年轻机关师,要么是重金礼聘的“外援”。
为了照顾主办国的面子,这个代表只要表现不太差劲,都能进入决赛,不过想争前三,那是太难了。
今年相月国派出的代表乃是原本宫中供奉第一机关大师的大弟子,今年四十多岁已经是顶尖的三极机关师,也算是相当出色了。
不过与其余三大机关世家的代表相比,只能说勉强过得去。
可是相月国已经有一个天工圣手的嫡传弟子坐镇,风头隐隐压过三大世家,也再没有必要在代表选手身上做文章了。
夏云峰文氏、西河风氏派出的选手都是熟面孔,鬼三台金氏派出的人却只得金明春一个是大家先前见过的,她身边另外两个人,一个身穿灰蓝色儒衫的男子,带着铜面具遮住了鼻子以上的脸庞看不出真正容貌,另一个黑衣老者倒是把脸全露出来了,可是在座其余两大世家的人没有一个见过他。
风二太爷不阴不阳地对金浮图笑道:“金贤侄,贵府这次派出的代表很面生啊,看来金氏近年来人才辈出不是虚言,呵呵。”
金浮图心中大恨,他金氏近年来没出几个新秀精英,这是三大世家心知肚明的事,这风二太爷故意这么说分明存心讥刺。
文氏三长老哈哈一笑也道:“除了明春那丫头,另外两位金贤侄替我们两个老家伙介绍一下可好?同为三大世家的栋梁之材,我们两个老家伙竟然不认得他们,说出去也惹人笑话。”
金浮图被他们俩人联手挤兑,冷下脸孔淡淡道:“这位乃是小侄的堂兄金字经,这位是我金家的外姓弟子楚云深。”
他一个字不肯多说果然很符合鬼三台金氏的神秘风格,风二太爷和文氏三长老对望一眼,暗自提防。
金字经身为金浮图的堂兄,怎么说也是金家嫡系,这么多年来从不曾听闻他的半点声息,多半是真正醉心机关术的高手,这样的人他们家中也有几个,平日从不出头露脸,但若论机关术,那绝对比声名在外的那些长老们还要厉害。
鬼三台金氏虽然这些年来人才凋零,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真要拼起来也不太好对付。
至于另一个什么外姓弟子楚云深,多半就是最近传闻的,金氏新招揽的客卿了,这种野路子机关师他们倒不是太担心。
毕竟不是每个人都能有天工圣手齐天乐那种逆天的天赋的,有无家族底蕴与庞大的资源栽培,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一个机关师的发展与前途。
秦悠悠听了他们的对答,忍不住多看了那个“楚云深”几眼,果然在他眼中看到一丝温和的笑意。
虽然她对文风盛的形貌印象很模糊了,但是这种温和带笑的眼神她记得很清楚。
校场内已经排好了五十张木案,每张木案都隔了好一段距离,确保参赛者之间无法互相窥视。
木案上放了一个竹筐,内里装了数量一致的铁片、铁丝、铁钉、木板、牛筋绳索等物件,钟声一响,五十名机关师就要用这些东西在两个时辰内造出一套机关组件。
秦悠悠看着台下各自忙碌的机关师们,忍不住叹了口气。
准决赛一开始,她就被严棣叫到身边落座,离其他裁判远远的。严棣听见她叹气便猜到她心中所想,握住她的手道:“一个月之内本王会为你恢复修为。”
她没有了修为,如今制作机关多有不便,速度据说比从前慢了十倍不止,精确度也不如从前。再看别人动作利落,随手一捏便把铁片当纸片一样折出各种形状,当然更感难过。
“真的?”秦悠悠将信将疑地侧头望他。
妖怪恩公先前从未明确提及什么时候会替她恢复修为,她正暗暗担心他会不会非要两人成婚了才肯动手呢。
一个月内……按理说无论如何来不及举行正式婚礼的,秦悠悠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占到了便宜。
“真的。”严棣的回答简单明确,不过秦悠悠不但没有放心,反而更觉得担心——不会又有什么陷阱吧?!
算了,反正她现在斗不过妖怪恩公的,就算有陷阱又怎样?两只灵兽都押在他手上了,他要算计她,她也只能老老实实被算计。
秦悠悠郁闷地努力把注意力放回到校场中那些参赛者身上。
这一看,却慢慢看出点不对劲来。
“那个人,第五排最靠左边的那一个,很不简单。”秦悠悠低声对严棣道。
严棣凝目望向秦悠悠所说的那个人,眉头慢慢皱了起来。
他看不出来这人在机关制作上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是从他一举一动之间的韵律,这人绝对是一个了不得的武道高手,一个在刻意掩饰修为的武道高手。
“梁令。”
梁令不愧是严棣的心腹,根本不需要他吩咐,就将今日台下各个位置对应的参赛者名单资料送了上来。
“王孙信,东仙国人,三十八岁,四品武者,是文氏三长老那一组挑选进来的人。难怪我对他没有印象。”秦悠悠凑到严棣身边瞄了瞄纸上信息咕哝道。
“你对谁有印象?”严棣很严肃地问道。
与他朝夕相对几个月还不能准确认住他的女人,敢说什么对谁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