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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七章传闻中的柳寒烟宫主
    哎,现在越来越舍不得小雪了,更地越快,离小雪离开的时刻也越快,这一别就是一两年呐,舍不得。t_t
    八年来,深居后宫。看到的武功也不过是殇尘传授刘曦的腿脚功夫,或是寒珏在院中练习的拳术。从未见过什么飞檐走壁,隔山打牛的神功。而今天雪铭这一出手,顿时让我有种大开眼界的感觉。果然我是井底之蛙吗?
    “雪铭,你为何要阻止冉羽熙?我是说,他只是烟灰,你那么做不像平日的呢,我以为你会当做没看见,深藏不露之类的。”对于雪铭主动回击冉羽熙,让我有些意外。毕竟雪铭一直行事低调,不像是为了一点点烟灰,就会动手的人。
    淡淡的阳光下,雪铭的神情同样淡然。他放下棋子,平静地看向我:“你是想说,为何小小的烟灰会让我沉不住气?”
    “恩。”我点头,不过是烟灰而已,他可以装作没看见,如此便隐藏了自己的身手。
    雪铭再次用手支起脸庞,却是双眉微微拧起:“烟灰事小,烫坏衣服就麻烦了。”
    “啊?”怎么也不会想到雪铭是一个如此注重外表的人,居然会担心烟灰烫坏自己的衣服,而出手暴露自己的武功。
    “哎……”他轻轻长叹一声,“若是烫坏了,寒烟就会生气,他如果生气,就麻烦啦……”
    我疑惑地看着他的愁容,仿佛他口中那个叫寒烟的人,若是生起气来,会让他相当的头疼。心中不禁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人,会让他如此泰然自若,处变不惊的雪铭,会害怕他生气?
    于是,我试探地问:“寒烟……是谁?男的,女的?他为何要因为你烫坏了衣服而生气?”
    心跳开始加速,久久没有出现的腐神突然在这一刻蹦出我的头顶,她头套一个大大的腐字纸袋,然后跟我大声说:我可以断定!那个叫寒烟的人,是男的!
    恩恩,我也这么想!
    雪铭这次把眉毛拧地更紧了,变成了一个川字,支在脸庞的手也放落在桌面上,似乎这个人,真的很让他头疼。
    “秋苒,既然你是喜公公,应该知道一枝独绣的绝技吧。”
    “恩恩!”
    “一枝独绣是我们女儿国传授给天朝的一项绣技。然而,一枝独绣的绝技却只是女儿国独门绣技中的一种。”
    “哦……”
    “在女儿国,掌握女儿国顶尖绣技的地方名叫天脉宫,因为天脉宫只收男性弟子,所以在民间也叫做纯阳宫。”
    纯阳宫啊……里面只有男子啊……
    “而他们的宫主,便是女儿国独门绣技镜花水月绣法的唯一继承人,也就是说,在女儿国,只有一个男人,会运用镜花水月绣法。一枝独绣,便是镜花水月中最低层的一种技法。”
    “镜花水月……绣法?那是怎样的?”
    雪铭微微侧眸,看向了窗外:“这种绣法可以以假乱真,让人难辨真假。曾经又一次,我在天脉宫里看到一扇窗,窗外景色秀丽,隐有女子在花间静坐。当时我很奇怪,因为天脉宫少有女客。我便想走到窗边,看清那女子的样貌,却没想到,最后眼前看到的一切,不过是一幅绣品,也包括那扇窗。”
    心中惊叹,这绣法竟是如此神奇!
    “而天脉宫现在的宫主,便是我口中的寒烟。他全名柳寒烟,也是我的好友。但是,因为从小住在天脉宫里,性格孤僻古怪。他认为他所做的每一件衣服,都是他的孩子,穿衣人必须爱护有佳,不然,他会大怒,再也不为他做半点绣品。”
    再惊。这个柳寒烟脾气好大。不过可以理解。他就像是我们那里的艺术家,艺术家视自己的作品为珍宝,他也一样。
    “所以,我若是弄坏了他给我的这件衣服,只怕三年里,都不会有免费衣服穿了。哎……买衣服很费钱呐……”
    噗!怎么也没想到雪铭在说了那么多之后,却蹦出了自己真正的目的!就是:免费衣服……终于见到了清楚兄弟口中的那个抠门的主子了。
    “秋苒,你若是随雪铭回女儿国,雪铭会说服寒烟为你做衣衫的。”雪铭又开始诱惑我跟他回女儿国。
    我眨眨眼:“这位柳寒烟公子不给女子做衣服吗?”
    “不,他只给两个女人做衣服,一位,就是女皇陛下。而另一位……”雪铭微微停顿,双眉凝重的皱起,“是他心爱的女人……”
    见雪铭语气中带出了叹息,我便八卦地追问:“柳寒烟也会喜欢人?听你把他说的像不食人间烟火的小龙女似地。”
    “小龙女?”雪铭听完我的话,迷惑地反问,“小龙女是谁?”
    我笑了笑:“是我家乡一个传闻中的女子,用来比喻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人。”
    “哦……”雪铭微微点头,神情透出了一分惋叹,“即使再不食人间烟火,也有情爱啊,哎。”
    不知为何,自从说起了这个柳寒烟,平日平静的雪铭,也变得唉声叹气起来。看他那副神情,似乎这个柳寒烟爱上了一个不该爱,或是不爱他的女人。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子,能让那位“仙君”痴恋?好奇中。
    “干脆让寒烟也随我陪嫁吧。”忽然,在雪铭长久静默后,他淡淡地说出了这句话,轻描淡写的语气,就像寒烟只是一个普通的附属品。
    他这句话,让我噎住了呼吸,我目瞪口呆地看向他。他还是双眉微拧,一脸地凝重:“看着他痛苦,我实在心疼。让他早日嫁人,也好早点离开那个女人。”说完,他扬起脸将目光平静地落在我的脸上,“秋苒,你看要不……”
    “咚!”是我的脑袋砸落棋盘的声音,这个雪铭从什么星球来的,怎么感觉像是把解决不掉的单身男子都往我这里塞?而且语气还那么平静,就像他已经是我的正夫,纳的不是我的侍郎,而是他的小妾。
    我说,这家伙该不是其实是喜欢男人把,然后正好借着我的名义,扩充他的后宫?!
    “秋苒?秋苒?”他轻轻推我的脑袋。我扬起脸,脸上还沾上了黑白棋子,一下子,他看着我笑了,愁眉顿开。他抬手将沾在我脸上的棋子一颗,又一颗取下,好玩地收回手凝视我:“秋苒,你怎么了?”
    我深吸一口气,坐直身体:“雪铭,我一天说不娶你,你就给我加清楚两兄弟做为陪嫁诱惑我。”
    他点了点头,微微笑。
    “我两天说不娶你,你说把刘寒珏绑来做侍郎诱惑我。”
    他又点了点头,微微笑。
    “我三天说不娶你,好,现在你连天脉宫那个什么镜花水月绣法的唯一传人柳寒烟,也要作为陪嫁诱惑我。”
    他还是点了点头,微微笑。
    我彻底无语:“那这样如果我一直说不娶你,等凑齐一打,我再说娶你,那我不是有一个大大的后宫了!”
    “不错。”这次,他说出了两个字。
    我抚额:“雪铭,你到底知不知道嫁娶是要两情相悦,不是娶来打牌聊天,热热闹闹的。”
    “是嘛。”他淡淡地说,“雪铭一直觉得人多热闹,才会开心。”
    果然,还是为了玩。别看雪铭表面成熟内敛,其实,他是一个很无聊,很会“玩”的人。只不过我们所说的玩都是正正常常的玩法。但是,这个雪铭不是,他是恶趣。仅看他“玩”清楚两兄弟,就知道了。
    整个下午,是整整一个下午。雪铭都有意无意地谈起女儿国,讲女儿国如何如何秀美,如何如何适合女儿家定居。
    还说虽然天朝男子普遍俊美,但却不及女儿国美男子一份,这便叫少而精。这点他不用说,我也看到了。雪铭绝对是一等一的美男子,而且,游说的功夫,相当厉害。
    他有着极大的耐性和极强的洞察力,在发觉你露出一丝烦躁时,他会主动收口,然后陪你玩一会,等你心情一旦好转,他便又再次开始。
    我渐渐感觉,快要……撑不下去了……真的开始考虑,如果寒珏不介意我和雪铭的事,就说服他一起去女儿国定居,然后……把清楚两兄弟骗到手,嘿嘿,这两孩子太有趣了。
    当然,雪铭我是绝对!不要的!
    晚上,雪铭又出去了,但是,他留下元楚保护我。
    洗漱后,我就一个人靠在窗口,遥望远方的星空。
    夜里的寒风虽然刮痛了我的脸,但是,我不想收回自己的目光。因为,那里,是寒珏王府和刘曦的皇宫的方向。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放心?还是在继续寻找我?
    一旦雪铭不再身边诱惑我,我就能冷静下来,不再去想女儿国的事,而是想着寒珏的温柔,寒珏的微笑,和寒珏温暖的怀抱。
    我放不下他,更舍不得他。如果他无法原谅我,我会心痛。只怕将来很长一段时间,都无法再去接受另一段感情。
    一阵冷风袭来,我抱住了自己,搓了搓手臂,好冷……
    忽的,我闻到了烟味,这空气中淡淡的,艳香和烟草混合的味道,是如此熟悉!冉羽熙!
    突然,两条手臂从我的身后将我拥入怀中,神经在那一刻绷紧,慵懒的话语也随即而来:“怎么,没有男人抱,冷了?”
    冉羽熙!真是冉羽熙!
    第十八章痛并快乐
    大家珍惜和小雪的这几天吧。过几天他就拜拜了。等他再次出现,就是菊花后宫的开始。
    热烫的胸膛贴上了我的后背,即使身穿冬日厚重的衣衫,依然感觉到了并非自己体温的热度的入侵。
    他怎么进来的?!可是不管如何,他现在进来了!而且,站在了我的身后,还紧贴着我的后背。这只能说明:元楚被灭了。
    “你把元楚怎么了?”我厉声质问。
    那两条像蛇一样邪恶的手臂缓缓圈住我的腰身,热热的气息出现在了我耳边:“没什么,只是让他睡一会。”
    每每听到他懒懒散散,带着醉的声音,就让我厌恶,我别开脸,他的呵气能让人意志削弱。他扬手将我耳边的长发顺在了我的耳后,带着热度的手指,在我耳跟留下一串灼热的痕迹。
    “这么冷的天,不怕冻坏?”他贴近我的耳垂,将唇上热烫的温度一点,一点留在我的耳边,他伸手,依然是那么艳丽的花花袍袖,他关上了窗,“还是……你在等他回来!”突然,他将我重重压在关起的窗户上,让我无法从他身下逃开。
    冷静,我必须冷静,此刻就算想逃,也没用了,幸好雪铭给我留下的,不仅仅是元楚,还有玄天。
    “怎么,不说话?你不是连我也想打吗?”他慢慢地扯开了我的腰带,雪铭说得对,匕首放在腰部,对于我这种不会武功的人来说,是不明智的。
    忽然,他用力一抽我的腰带,用另一只手掰过了我的身体,那一刻,他抽走了我的腰带,我的手,也落在他的脸上。
    “啪!”
    屋内瞬间变得鸦雀无声。
    衣衫松散,体内仅有的温暖,也在这一刻从松散的衣衫里流失。
    面前,是我恨之入骨的冉羽熙,他一手提着我鹅黄色的腰带,一手撑在我身旁的墙壁上。他半眯的眼眸内,是我可以感觉到的火焰,那火焰想要将我吞噬,然而,我内心的愤怒之火,将他抵抗,可以让我不在他灼热的目光下心惊胆颤。
    我的手上,依然残留着打他的痛麻。我盯着他的脸,狠狠地盯着,为什么我一巴掌没把他抽死,而仅仅是留下一个红印!不够!远远不够!!
    我再次扬手,狠狠打落在他的脸上。
    “啪!”
    他只是微微侧脸,却没有阻止我,于是,我再扬手,既然他让我打,我当然要打个痛快!
    “啪!”
    可是,当我第四次扬手时,他却出手扣住了我的手腕,神情不变地俯视我,就像只是在看一只宠物闹变扭。
    “哼!”带着嘲弄的笑声,从他扬起的唇角里吐出。他将我的手慢慢提高,然后用一只手扣住,他在向我示威,告诉我,让我认清现实,他只是宠着我,让着我,我完全没有反抗他的力量。
    然后,他将鹅黄的腰带放到我的面前,带着他的邪笑和轻蔑,腰带慢慢从他的手中滑落,从我眼前无力地飘落,就像我之后的命运,完全在他的手中。
    突然,他提起我两只手,轻松地将我扛上了肩,然后大步跨向粉床。
    “怦!”他把我扔在床上,我愤怒地起身,他将我狠狠一推,用双腿夹住我的双腿不让我逃脱。紧跟着,他就扯开那件只用系带系着的衣衫,露出了赤裸裸,雪花花的胸膛。
    “混蛋!你不怕我的客人回来!”我撑起身体,想用雪铭来警告他。
    “这段时间,足够调教你!”他冷冷俯视我,说话间,将衣衫扯去仍在地上。
    当他赤裸裸地出现在我眼前时,我的心,在那一刻收紧。
    “怕了?”他捕捉到了我眼中本能地流露出的慌张,我恨得咬牙:“我早晚会咬死你!”
    “好啊。”他扬起唇角,扣住我的手陡然压下,将那张天使般纯善的脸放到我的面前,“我看你怎么咬我!”说完,他就压住了我的唇。
    我开始挣扎,他用一只手扣住了我的双手,紧跟着,他扣住我的下巴,轻轻一掐,就如那晚一样,轻松地打开了我的唇,毒舌钻入,搜刮我的唇。
    “恩!恩!”我愤怒地怒吼,他在我的唇内冷笑。他放开我的下巴,就用力扯开了我所有的衣领,我狠狠咬住了他的舌,一直狠狠咬着,血腥出现在我的唇内,和那些蜜津交融在一起。
    他没有阻止我咬他,而是宛如享受般继续亲吻我的唇,一直烫的手则迅速插入被他扯开的衣领,握住了我的耸立,指尖掠过娇嫩的花心,瞬间的刺激登时卸去了我全身的力量,牙关松开,我努力抑制那本能的呻吟从口中溢出。
    他离开我的唇,血丝从他扬起的唇角挂落,他就像知道我已经没有反抗的力量般,放开了我的双手,一边肆虐地揉捏我的娇乳,一边拭去唇角的血丝,撇眸看了一眼,就轻蔑地俯视我:“你就这么点本事?”
    我闭上了眼睛,在他的挑逗下,身体已经本能地发生了变化,庆幸的是,我保持着我的理智,我控制不了体温的上升,但是我清楚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想装死?”他再次俯下了身,那松散的长发垂落在我的颈项,带来丝丝瘙痒,这个男人,身上的每一处,都能挑逗你的欲望,“你以为你装死我就会失去兴趣?”他的手从我的耸立上离开,他一点一点地抽离,手心可以擦过我已经敏感的凸起,让我本身本能地战栗。
    指尖在我打开的衣领中间轻轻划过,在我赤裸的肌肤上留下一丝挠人的瘙痒。忽然,他双手完全拉开了我的衣衫,将自己火热的胸膛贴上我冰凉的肌肤,一声充满享受的低吼从他唇内吐出,并将这充满情色的声音吐在了我的耳边,羞辱我:“我最喜欢玩的,就是让死人叫出来!”
    突然,他下身顶上我的下身,硬物突然的袭击,让我本能地抽气:“恩!”立刻睁眸,羞愤地瞪视上空。
    “哼!”他在我耳边轻笑,“你不知道痛并快乐的感觉吗?我就让你知道,什么事真正的痛并快乐,欲仙欲死的感觉!”热烫的手抚过我光滑的身体,然后抚向我的腰线。
    我配合他的触摸,慢慢曲起了他手下的腿,让他的手可以顺着我的曲起而摸上我的腿侧。
    “真乖,所以我喜欢玩被人采过的,知情知趣。”他微微撑起身体,宛如表扬我地吻向我,我撇开脸:“要上快上,别废话!”
    “啧啧啧,你这副表情,真让我上瘾,下面都已经迫不及待地想进入你的身体。”他再次恶意地重重顶向我,我慢慢闭上了眼睛,双手攀上了他赤裸的背脊,在那热烫的背脊上狠狠一抓,传来他轻轻的一声闷哼,他再次放下赤裸燃烧的身体,与我的紧贴。
    “幸好你这只猫儿没有爪子。”他抚上我腿侧的手移向了我的裙带,“让我看看你的爪子除了会抓我,还会做什么?”他邪邪的声音充满蛊惑。
    我慢慢睁开眼睛,冉羽熙,我的手绘做什么,你很快就会知道了!
    第十九章血染花袍
    感谢圈圈的bb衣服~~_。真好,看无良的读者,叫圈圈,还差一个叫叉叉的。
    我松开了手,放开了他的皮肉,顺着他的光洁的后背慢慢下抚,他享受地伏在我的身上,用他火热的身体,轻轻与我的冰凉的肌肤摩擦。
    在滑落他的腰间后,我将左手伸向了他的裤腰,而另一只手,伸向了自己的右小腿。
    当我的左手插入他的裤子,握住了他那热烫的硬挺时,他瞬间在我耳边发出了满意而享受的沉吟:“恩……喜儿的手,果然舒服……”
    他确实很舒服,因为他的身体彻底放松地压在了我的身上,就连下面那个它,都在我的手中更加胀大一分,欲求不满地渴望我的触摸。
    是的,我会让你更舒服!
    我慢慢抽出了藏在小腿边,被雪铭用腿带绑住的玄天,在我微微轻拉他的硬挺,他发出难抑的属于男人的呻吟时,我狠狠将玄天插入了他的腰间!
    “恩!”一声被刻意压抑住的闷哼从他的口中而出,他慢慢撑起了身体,惊诧而深深地注视我的眼睛,那双满溢欲火的双眸里,竟然还有一丝心痛。
    我冷冷与他对视,温热的液体滑落我的右手,顺着我的手臂蜿蜒而下,我拔出了匕首,放到了他的下身。我依然静静握着她的它,它竟然还在胀大。
    “我跟刘曦很熟,可以给你个好差事。”我冷冷地直视他的眼睛。
    他黑色的瞳仁瞬间收缩了一下,慢慢地,他的左手从我身上离开,抚向了自己的伤口。
    “哼!”他看着我却是笑了一声,一丝落寞和自嘲划过他的双眸,他缓缓从我的身上离开,那热烫的硬挺也从我的手心慢慢抽离。
    他站直了身体,抬手淡淡看了一眼手上的血。我依然手拿匕首平躺在床上,不知道为何,从我将匕首拔出他身体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变得平静,死一般的平静。宛如从一种折磨中,终于得到解脱。
    他趔趄了一下啊,拿起我身边的锦被,轻轻盖在了我的身上。我依然静静地躺着,静静地看着上方,没有看他,也没有去想他为何要为我盖被。
    他扶着床柱,走过我的床前,竟是捡起了方才他从我身上抽走的鹅黄腰带,然后绑在了腰间。随后,他捡起了仍在地上的花炮,套上,慢慢地,静静地离开。带走了他的温度,也带走了他身上特有的艳香和烟草混合的气味。
    房间里,再次变得安静。与锦被接触的赤裸的肌肤,是如此冰凉,可是,我心底,却温暖地想哭。终于,结束了吗?终于,我不再害怕这个恶魔,能鼓起勇气让他付出代价了吗?
    我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角滑落,但是,这次,是温暖的。
    “咚咚咚咚。”有人急急上了楼,他冲到了我的床前,将我连同锦被一起抱起:“对不起,我轻敌了。”
    是雪铭啊……
    我松开了手里的匕首,他终于回来了。
    “追上他!杀!”忽然,从他口中传出了异常冷酷的命令,我当即睁开双眼,看着元清愤怒地行礼:“是!”
    “不!”我抱住了雪铭,紧紧地,抱住,“不!我不要他死!我还不要他死!!!”
    “好,好!不让他死!就算他想死,我也不让他死!”他焦急地抚拍我的后背,安抚我忽然激动的情绪,“跟上他,别让他死!”
    元清生气地撇开脸,不理解地应声:“是!”甩头而去。
    我慢慢稳定自己的情绪,他缓缓将我拉出怀抱,抚上我的脸庞,视线下落间,我抬起了右手。
    “别看!”忽然,他捂住我的眼睛,“闭上眼睛,不要看。”他轻轻地将我再次拥入怀中,我紧紧地捏起右手,滑腻濡湿的感觉,那是!冉羽熙的血!
    “我会给你洗干净。”他放开了我,捧住我的脸庞,“不要睁眼。”
    我静静地点头,不知为何,此刻的自己,会这么平静,平静地让自己也有些害怕。在复仇的那一刻,我充满恨的胸膛却忽然被空虚占满。
    烛光忽然被熄灭,宛如雪铭担心我睁开眼看到那些鲜血,而刻意让房间陷入黑暗。
    轻轻的,右手被他执起,放入了温热的水中。轻轻柔柔的动作,纤长的手指在我的指尖穿梭,特殊的触感在我闭眸之时,变得如此清晰,让我空荡的心房洒入阳光,平静的心湖暖暖的春风抚入,荡起层层涟漪。
    血腥的气味,在房内慢慢化开,胃部一阵翻滚,我忍不住干呕出声:“呕!”
    忽的,一片薄荷的清香出现在我的面前,有什么丝丝滑滑的东西放在了我的鼻尖:“闻这个。”
    我抬起左手拿住了他放在我鼻尖的东西,是香帕。
    雪铭是一个可以无情下杀令的人,可是,他却……如此让我远离鲜血……
    他仔仔细细地擦过我右手和手臂,然后准备离开,我反手拉住他:“我……我……”我摸了冉羽熙那个肮脏的男人,我碰了她,我想洗干净,可是,我却不知怎么跟雪铭说。
    “秋苒……”
    “我……我想洗澡……”只是洗手,又怎能洗净他在我身上残留的味道?那让我厌恶,让我发寒的味道。
    久久的,他没有说话,我缓缓睁开眼睛,他端着水盆侧对着我站在床前,而扯住的,是他左边的衣袖。
    “你为什么不让我杀他?!”
    忽的,他问。
    我收紧了目光,放开了他的衣袖,紧紧地,收紧自己的身体:“因为我想让他生不如死!”
    “秋苒,你留着它,折磨他,也是在折磨你自己!”
    我怔住了身体,留着它,为何是在折磨我自己?我忽然变得茫然,是折磨吗?我恨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所以,我要留着他的命,一点点地折磨他!让他尝到被羞辱的滋味,让他永远无法抬头!
    难道,这就是在折磨我自己?
    “怦!”
    我惊了一下,却见是雪铭将水盆重重放在桌上,他双手撑在水盆旁边,沉默着,往日的平静在他身上消失,他大大起伏的肩膀,似是在做深深的呼吸。
    忽的,他转身朝我而来,直直站在我的面前,静静地站着。黑暗的房中,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只有那件银白色的,在黑暗中会隐隐闪现雪光的长袍。
    “雪铭……”我困惑地唤他,他突然俯身到我的面前,我怔然微微后倾,他却凑近我的脸,轻轻嗅闻。
    “你在闻什么?”我下意识地问,咫尺的距离,他可以清楚地闻到从我口中吐出的气息。
    “他吻了你。”他平静地说。
    不堪的回忆袭上心头,我闭上了双唇,我不会武功,无法反抗,只有在他最松懈的时候,给他致命的一击。
    “我不会让那个肮脏的男人,在你身上留下半点气味!”忽然,他沉沉地说,我抬眸看向他,即使在黑暗中,我依然看到了他眸中的愤怒。一向平静如雪的雪铭,也会……生气?
    忽然,他朝我俯来,在我还未回神之时,他就吻上了我的唇。我惊然后退,他却伸手扣住了我肩膀,我心慌起来,在刺杀冉羽熙时,我都没有心慌,可是,当雪铭吻上我的时候,我却变得心慌。
    雪铭,不可以,那个肮脏的男人的气味,更不可以沾染到你的身上。
    我挣扎,他却将我轻轻按下,我推拒他,他却吻地更深,带着淡淡清香的舌,不急不躁的卷过我唇内所有的地方,直到将那淡淡的烟味从我唇内清除干净,他才离开了我的唇,轻轻地问:“洗干净了……”
    洗干净了……心忽然停滞了跳动,抽痛从那最深之处而来,殇尘……那一次,殇尘,也是用这个方法,洗去北宫俊琦对我的吻,然后在我耳边,轻轻说:洗干净了……
    “殇尘……”我茫茫然地唤出了他的名字,抬手抚上了面前的人,“殇尘……”
    扣住我肩膀的手,微微松开,我抚过黑暗中的他的每一处五官,凝视他:“殇尘,是你吗?”我缓缓起身,松开的衣衫从肩膀滑落,他随着我坐起而慢慢起身,我环住了他的脖颈,靠在他的肩头:“殇尘,我好想你……”
    他怔怔地站立,然后,却是将我慢慢拥紧。
    “殇尘……”我放开了他的脖颈,久久凝视着黑暗中的脸庞,轻轻的,吻上了他的唇,他在那一刻深深吸了一口气。只是,轻轻地,吻了他的唇,便想,就此离去,然而,他却捧住了我的脸深深含住了我的唇,重重啃咬。
    之前被挑起的欲望,在此刻被点燃,我环上他的脖颈,回应他的吻,他拉开我的手臂,将我褪落的衣衫从我身上扯离,我抽离了他的腰带,打开了他的衣衫。
    他将我压倒在被褥上,双手在我赤裸的身上狂乱的抚摸,我解开他的衣衫,抚上他冰清玉洁的肌肤。
    炽热的吻从唇转到了颈项,他一遍又一遍用他的唇舌扫去冉羽熙留下的味道,我拉开他的衣领,扯下他的肩膀,他立刻自己脱去,将衣衫甩落地面。
    锦被被再次扯起,却是盖住了我们火热的身体,他开始拉扯我的裙裤,我曲起右腿却碰到了他已经饱胀的昂扬。
    “呵。”我笑了,“哈哈哈……”我大声苦笑,他停下了所有的动作,我却为这个男人心痛地落泪:“你不是殇尘,不是他,他是个太监,是太监!”我在他身下转身,慢慢蜷缩。
    他沉默了,沉默了许久。
    “雪铭,你何苦为我做到如此地步,不值得,真的……不值得……”我闭上了眼睛,雪铭,我真的不值得你这么做,真的……
    第二十章不再畏惧
    吃与不吃也在一线之间。亲们是不是有种掌握了书中角色的命运的感觉呢?大家决定不吃,无良就不吃。如果吃了,情节又会朝着另外一个方向发展。那么,小冉是不是要变成比尔的男宠,被呢?还是依旧由大家来决定他的命运吧。
    他缓缓倒落在我的身边,继续沉默。我抱紧了自己的身体,雪铭为我做的太多太多,而他,更不介意我将他当做别的男人,来慰藉自己报复后,空虚又惶恐的心。
    他和我,只认识四天,同样珍视自己的贞洁,爱护自己的身体,他又何苦为了温暖我,而甘愿充当别人的替身?
    我有什么资格让他为我如此牺牲?让如此一个优秀的男人,为我付出一切?
    “值得。”忽的,他转身,轻轻环住了我的腰,将我圈紧,我想离开,他却轻轻地说:“不要推拒我,我觉得值得,便是值得。”
    “雪铭……”
    “我从小和女人一起长大,从没有过你说的爱一个人的感觉。”他用赤裸的胸膛,温暖我冰凉的后背,丝丝热意,穿过肌肤,暖入我的心,“但我知道爱是什么,我也清楚,现在我对你的感情还很模糊,或许你说得对,如果我对你连爱都没有,只有心疼和同情的话,那对你更不尊重。”他平平静静的话语,吐在我颈项,热热的气息,带着他淡淡的清香。
    我放松了身体,任由他就此和我肌肤相亲。
    “从第一眼看到你,是你的平静,,触动了我的心,我心疼你,不想让你被别的男人碰触,所以,我买下了你。但是,我却不明白,自己为何要为你做之后的这一切,如果只是心疼,大可向你说的,忘记这里发生的一切,将你带回女儿国,给你安排一个号去处,今后见面,便只是朋友。可是,我的心告诉我,我想做的,并不只是你的朋友。”他放开了我的腰,顺着我的手臂找到了我的手,将她包裹。
    “你不愿离开这里,是因为那个叫殇尘的男人吗?”
    “t他死了……”我凝视着黑暗,淡淡地说。
    “死了?”他收紧了握住我的手,“对不起。”
    “我留下是因为喜欢寒珏殿下,但是现在,我却没有信心他是否能再接受我……”
    “恩……”身后传来他长长的沉吟,“若是我们女儿国的男子,就不会介意。如果你口中的寒珏殿下,真的爱你,他就不会介意。如果他介意,你就跟我走。我不会再跟你说娶我的事情。因为我也需要一点时间,看清楚自己对你的感情,对我们彼此负责。”
    “雪铭……”
    “睡吧。把今晚的事忘记。”他轻轻抚上我的脸庞,“我想杀冉羽熙,是想让他尽快从你的心里消失,这样的男人,即使恨,也不值得被你一直放在心里。”
    我微微一怔,不值得放在心里……身体被他再次圈抱,柔软温暖的胸膛,传来隐隐的平稳的心跳。静静的,规律的呼吸,如同柔柔的催眠曲,我缓缓闭上了眼睛,为何自己可以如此安心地睡在怀中,即使我们的上身,都已经不着半缕衣衫。
    仅仅四天,这个男人就走进了我的心,将熟悉的安全,安心的感觉,带回了我的身边。曾经,这一切,只有殇尘才能给我……
    殇尘……他是你派来的吗?殇尘……
    第二天,我是在元清的求情中醒来,雪铭已经不在身边,而床头放着一套崭新的衣衫。
    “主子,阿楚也是中了迷香,您就饶了他吧。”元清的声音里透着撒娇。
    “元楚,你也是久经沙场,这次怎会如此大意?”平平静静的声音,是雪铭。
    我穿上了衣衫,起床时,看到了床单上的血迹。是啊,昨晚没有更换床单。血迹已经变成褐色,不再血腥,我没有经验,不知道自己扎的地方会不会致命?
    呵,我居然还担心他会不会死?难道因为煮熟小小的报复了一下,我的良心又开始要教育我宽容待人,不可轻取人命了吗?
    真恨自己有良心。如果像冉羽熙那样,或许就没有这样的烦恼了。
    “元楚轻敌了,元楚认罚。”元楚总是那么老实。
    我走出了房门,站在楼道口,元楚跪在大厅里,低着头。
    “你怎么会被他迷晕的。”雪铭淡淡地问。
    元楚把头垂地更低:“他的烟杆。”
    “恩……”雪铭沉吟一声,从座椅上站起,“果然啊。”
    随即,大厅陷入了沉寂。
    元清偷偷走到元楚身边,踢了踢他,他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继续跪着,元清翻了个白眼,走到雪铭身边:“主子,罚掉阿楚一年的饷,是不是……”
    “你再求情,你那一年,也扣下。”雪铭平平静静地说,但立刻起到了威慑作用,让元清不敢再说半个字。
    捂唇而笑,雪铭真是够抠门的。
    “贱人你给我出来!”忽然,一声尖锐的厉喝从外而来,我听出那是容姐的声音。
    立刻,元楚从原地站起,和元清对视一眼,朝外走去。
    容姐来了?肯定是替冉羽熙来教训我的。
    我当即下了楼,雪铭的身形立刻出现在我的身前。长长的卷发因为他快速的移动的身形而轻动。
    他扬起手,拦阻我:“不要出去。”
    我放下了他的手,目光坚定:“不,我要出去。”
    他与我陷入对视,最后,他叹了一声,让开了路,我便昂首阔步。现在,我已经不再畏惧朝曦夜雨里的任何人,即使是冉羽熙!
    雪铭陪伴在我身边,静静地跟在我的身旁。
    院门处,容姐带着十几个魁梧的打手,当看到我的那一刻,他就破口大骂:“贱人!你别忘了你到底在哪里!你是在朝曦夜雨!你是我们少爷的人!你居然敢重伤他,现在就算客人要帮你,我容姐今天也要把你绑到少爷面前认罪!”
    我冷冷地看着她,元清元楚看向我身旁的雪铭,似是接到指令,原地不动。
    容姐双手一挥:“把那个贱人给我绑上!”
    立刻,那些打手就拿着绳子朝我冲来。
    “住手!”忽然,传来一声沙哑的怒吼,而这一声,不是来自于雪铭,却是来自于容姐他们的身后。
    容姐一干人等当即散开,只见一个苍白无力的身影,单手撑在院门的拱门上,他垂着脸,长发披散,艳丽的袍衫打开,露出里面白色的缠绕的绷带,而在腰间,隐隐的映出了血迹。
    “住手……咳咳咳咳……”他扶在墙壁,轻轻咳嗽。苍白的身体,就这样裸露在冰冷的空气中。
    “少爷!”容姐急急上前,“少爷!你到底被她迷了什么心窍?!他把你伤成这样,你还要护着她?!少爷!不值得啊!”
    “本少爷的事还轮不到你管。”他扶着墙,一手赶开了容姐,容姐气恼地撇开脸,让打手们退出了院门。
    他转身靠在了墙上,从怀里拿出了烟杆,塞到了嘴里,深深地吸了口气,缓缓吐出,宛如有了些许精神,他转过脸,苍白的脸从长发之间露出,就连那颗眉心原先鲜红的痣,也失去了血色。然后,他扬起有些干裂的唇,对着我邪邪一笑,妩媚的眼睛里,带出了男人特有的媚。
    冉羽熙,你真是个妖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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