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英雄救美搭讪美女

    我看见阿瑛走向一个小圆桌，小圆桌上威风凛凛地竖着一个黑色的“大哥大”。那个年代，只有有钱人才买得起这个奢侈的玩意儿。换句话说，这个东东是身份显贵的象征。我只在香港影片里见过这东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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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美女阿瑛坐到小圆桌旁的椅子里，跷起二郎腿，随手拿起桌上的大哥大，按着键盘，打起了电话。在幽暗的灯光下，我依稀能看见她的大腿根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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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杰，看美女呢！”松哥挨着我坐下，给我递过一支烟，并帮我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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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吸了一口，呛得连连咳嗽，我问：“这是什么香烟？这么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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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宝路，是美国货。”松哥吸了一口，深深地吸进肺里，再慢慢地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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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抽烟从来不吸进肺里，只是在口腔里转一圈就吐掉。我惊诧松哥竟然可以把这么老辣的烟雾全部吸进肺里，我问道：“松哥，这烟吸进肺里是什么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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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哥笑道：“就像女人趴在自己的胸口，要到里面搞一下才过瘾。像你这样抽烟简直就是浪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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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我也试试。”我使劲抽了一口，慢慢吸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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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料，我被那烟雾呛得流出了眼泪，咳了好一会儿，我尴尬道：“哎哟，呛死我了，女人可不会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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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松哥和李姐都在一旁嘲笑我，李姐道：“女人比香烟更厉害，会吸干你。”松哥拍着我的后背道：“别急，别急，慢慢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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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女阿瑛还在打电话，很多人都在看她。我注意到她的旁边有两个男人看她的眼神很色，还在小声议论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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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快悠扬的慢三步舞曲响起，一个精瘦的高个子男人走过去，向阿瑛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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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阿瑛挂断电话，把大哥大重重地竖在桌子上，看也不看那个男人，从桌子上拿起一包盒身瘦长的香烟，抽出一支，轻巧地叼在嘴唇上，然后再从桌子上拿起一只闪着金光的金属打火机，拇指往上一挑再一搓，“仓啷”一声，火苗冒出来。她眯着眼点燃香烟，抽了一口吸进肺里，过了一会儿，她的嘴唇撅成一个小小的“o”形，缓缓吐出烟雾。那神态悠然自得，把旁边那个男人当成了透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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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男人被她的目中无人惹恼了，他走上前去坐到她对面，拿起桌子上的香烟看了一眼，然后也抽出一支，用她的金属打火机点上，吸了一口，把烟雾裹在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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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瑛冷冷地看着他，不料，那男人上身向前倾斜，伸长脖子对准她的脸，呼的一下，把满口的烟雾全部喷到她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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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瑛皱着眉头，上身往后仰，扭头躲避，脸上有了怒气。她怒目圆睁，嘴唇动了几下，看样子是用难听的话骂了那个男人。骂完以后，她伸手去拿桌子上的大哥大，却被男人抢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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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看两人就要大动干戈，我十分紧张，为阿瑛捏了一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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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松哥推了我一下，道：“小杰，你去把那个男人叫过来，就说我方赛松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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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迟疑着，有点胆怯。松哥接着说道：“看样子，你是看上那个美女了，给你一个英雄救美的机会，快去，说我阿松的名字，包你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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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故作镇定，快步走过去。这时，阿瑛已经被他拉住了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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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步我是跨过去的，我推了一下那个男人的手臂，低沉地说道：“嗨，老兄，欺负女人算什么爷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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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男人转过脸来，恶狠狠地瞪着我，正待发作，我紧接着说道：“松哥叫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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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听松哥的名号，先是一愣，然后，表情立即柔和了起来，问道：“阿松？他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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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向后一指，他便看见了松哥，立即放开了阿瑛，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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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你啊！”阿瑛认出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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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我早就看见你了，你的舞跳得很性感哦！”我笑着伸出手，想要和她握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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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冷眼看了看我的手，根本没有要和我握手的样子。我很尴尬地笑着，放下右手，有点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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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坐回椅子里，道：“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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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受宠若惊，坐到她的对面。她丢过一支香烟，把金色打火机也丢到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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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接过打火机，拿在手上把玩着，问：“这是什么打火机？看样子满高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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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抿嘴一笑，道：“朗声，送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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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学着她的样子，拇指一挑一搓，那打火机发出“仓啷”一声，小火苗便快乐的冒出来。我点好香烟，抽了一口，吸进肺里，缓缓吐出，感觉胸口有点闷，但没有咳嗽。我微微一笑，把朗声打火机一抛再凌空一抓，故作洒脱地说道：“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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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瑛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松哥那个方向，问道：“那个阿松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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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头看松哥，只见那个男人躬着腰，点着头和松哥说话。松哥丢了一支烟给他，手一挥，那个男人便灰溜溜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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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是我大哥，他本事很大的。”我的语气很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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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瑛笑笑，说道：“你大哥有本事，你拽个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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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她说得笑了，皮笑肉不笑。随后我鼓起勇气说：“我以后会比松哥更厉害的，你等着瞧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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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刚说完，阿瑛已经笑得弯下腰去，上气不接下气了。她笑得时候，胸脯不停地抖动，我甚至能清晰地分辨两个肉球表面的弧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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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见我色迷迷地看她，娇嗔道：“看什么看，小色鬼。上次修车的时候眼睛就不老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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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急忙移开视线，道：“谁让你长得那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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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听我赞美她，甜甜一笑道：“哎，你还在那儿修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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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挺起胸膛道：“不干了，我去上大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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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怔，问道：“上大学？你上哪个大学？你不是开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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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H师范大学，土木工程系工程管理专业，非全日制专科班，国家认可正宗文凭。”我说得一本正经，像个播音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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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料，她又笑了，笑得花枝乱颤，胸口又在抖动。她喘着气道：“你太逗了，搞了半天是个冒牌货啊！夜大呀，笑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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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听就生气了，哼了一声，道：“难道你是大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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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脸傲气道：“本姑娘正宗本科毕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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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半信半疑，说道：“谁信？本科毕业的话，怎么可能去做别人的情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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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一听这话，腾地站了起来，怒道：“修车匠，把你的嘴巴放干净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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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知说得过分，便认错道：“好好好，我说错了还不行嘛。你坐下来，有话好好说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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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她坐回椅子，我问她：“你叫阿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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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有点诧异，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你叫什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