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偶遇松哥混得不错
父母帮我买了席子，脸盆等日常用品，把我送进宿舍。母亲给我300元钱作为一个月的生活费。临走，母亲嘱咐我，让我回一趟修理部，和师傅打声招呼，捎两包双喜烟过去谢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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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走后的第三天，正好是周四，白天没课，我去买了三包红双喜香烟，两包准备孝敬师傅，一包塞进自己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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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修理部，我拿出双喜烟发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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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接过香烟笑着问：“哥们，听说你要去读书了，有这回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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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的名字我不知道，大家都叫他小王。他身材瘦小，长得尖嘴猴腮，脑子却很灵活。他们一伙修理工经常聚在一起赌钱，听说小王总是赢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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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是的，自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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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问：“多少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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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着呢！5400一年。”我随口说着，到里面的办公室去找师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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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师傅寒暄告别以后，我从办公室出来。小王从兜里掏出一包大红色外壳的香烟，打开盒盖让我自己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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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你发财了啊！抽红中华了啊！”我抽出一支，掏出打火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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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嘿嘿一笑，把烟叼在嘴唇上，我先帮他点烟，再帮自己点。小王碰碰我的胳膊，凑近我的耳朵，小声道：“兄弟，最近我找到一个好去处，去一次就弄回来好几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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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一次弄回来好几百？有这样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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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迫不及待地问道：“什么好去处？做什么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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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呵呵一笑，道：“做屁活，是打牌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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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奇道：“是赌钱啊，你每次都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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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吐了一个烟圈，得意道：“我赢的次数比输的多，这个嘛，要靠脑子。”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在炫耀自己的聪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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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信将疑，问道：“你在那里赢了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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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五根手指，“没多少，五千多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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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千多！我一下子睁大眼睛，想象着五千多是怎样一大把钞票。在那个年代，五千块对我来说绝对是很大一笔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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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我去瞧瞧。”我顿时来了兴趣，想去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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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问题。今晚下班以后跟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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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待在修理部没走，帮着小王修车子。傍晚下班以后，小王请我吃了一顿饭，便带着我步行了20分钟，穿过几条小弄堂，来到一个破旧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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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的大铁门半掩着，里面像个四合院，六间平房围成一个“门”字形。房子的主人是一对五十多岁的本地夫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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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进到里面一间最大的房间，那儿摆放着三张方桌。等了一会儿，陆陆续续进来七八个男人和一个丰腴妖娆的轻熟漂亮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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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顷，我听见房子的主人在大门口和刚进来的一个人打招呼。那个人的声音好熟悉，我走出去一看，喜出望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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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哥！”松哥的眼神依然是那么炯炯有神，整齐的短发，棱角分明的脸庞，十分英俊。有点像刘德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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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杰，你怎么在这儿？”松哥的声音听起来富有磁性，很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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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我和松哥时隔两年再次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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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张桌子周围都已经坐满了人，开始赌钱。还有几个人站着，在一旁观战，偶尔飞个“苍蝇”。他们玩得是一种叫“搏眼子”的赌法。一个庄家，三个闲家，类似于牌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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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哥正在坐庄，我站在松哥的旁边。我看见松哥叼着香烟，飞快地发牌，缓慢地开牌，潇洒地甩出大牌，利索的收钱，清晰的赔钱，整个过程和动作如行云流水。尤其是发牌之前，他总是有一连串花哨的切牌动作，让我看得眼花缭乱。而且，每次他的动作越花哨，他拿的牌也越大，不是“豹子”就是“天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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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以后，松哥面前的钞票就堆了起来，小王输了好几百，他惊讶地看着我。我心说：该你倒霉，谁让你碰上我松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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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松哥把整副牌往桌子中间一扔，站起身抱拳笑道：“不好意思，今天我兄弟在，我就玩到这里。先走一步，你们接着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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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松要走吗？”那个漂亮女人站了起来，听她的口音是本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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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带小杰出去玩玩。”说完，松哥抓起桌子上那叠凌乱的钱，取出五张十块的交给坐在一旁的女主人说道：“老板娘，台钱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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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女人接过钱笑道：“今晚又去哪里潇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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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哥笑着不回答，走到院子里，我跟在他身后。他把钱弄整齐以后，交到我手里，道：“帮我数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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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数了数，15张百元大钞加一些零钱，一共一千六百块左右。我还给松哥，松哥接过去的时候，在我手上留了一张一百元，道：“给你的红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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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迟疑着，松哥接着道：“拿着，给你就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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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声谢谢，把钱装进了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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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天色已经渐渐暗了下来。那个女人也走了出来，向厕所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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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烫着一头卷发，披到肩膀，脸上略施粉黛，纹着细细的眉，眼神妩媚，涂着淡红色的唇膏，看得出来她是个爱美妖娆的女性。她的身段保持得不错，穿着一件棕色的连衣裙，胸脯丰满，臀围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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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哥看见她去了厕所间，便跟了过去。我听见他们在厕所门口小声地说了几句，松哥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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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杰，咱们走。”松哥走得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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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哥，去哪儿啊？”我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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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舞去。”松哥拦了一辆出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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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会跳。”我犹豫着是否要回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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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我教你跳，去玩玩吧！”松哥拉开后车门，把我推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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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想：现在回学校也已经赶不上夜课了，干脆出去见识见识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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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去百乐门舞厅。”松哥显得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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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哥，你刚才压着一张老K在小指头下面，我看到了。不过你怎么把它发给自己的呢？”我很好奇，对松哥很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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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住我家，我教你。”松哥拍了一下我的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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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住在哪里？我明天上午还要回学校上课的。”其实我很想跟他学习牌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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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JA区，百乐门旁边。你在哪个学校念书？是自费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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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2700一个学期呢！在SH师大读工程管理专科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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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哥嘿嘿一笑，又拍了一下我的大腿道：“行，好好念书，做知识分子，千万别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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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傻笑着，心说：看样子你也混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