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江湖不归路

    “帝手···不好了。”卓长林看也不看被人扔出大厅的裸女，神色慌张的冲进办公室叫道。
    没有人说话，帝手似乎在欣赏着那淫秽的录象画面。
    卓长林只觉面颊一阵发烫，喃喃道：“帝手，傻··傻强他被人做了。”
    好久没有动静了，自从东星与洪兴称臣之后，几年来大家都已经习惯过平静的日子，别说有人挑衅，就是叫骂与反对声都听不见，更别说一个帝手组织的堂主被人暗杀在自己的地盘了。
    一句话说完，卓长林只觉一阵冷汗直冒，但除了帝手自己外，谁又能不紧张呢？
    帝手终于站起，没有人们想象中的愤怒，更没有人们想象中几年前，一个不高兴就挥动一拳可以打死一头牛的拳头。他只是淡淡的，简练的说了两个字：“看看。”
    卓长林不由松了口气，连忙恭敬的走在前头带路。
    房间并不凌乱，一具**的尸体，外加一名哭哭啼啼的女人，再外带一脸惊恐之色的两名黑衣人。
    “好枪法！”见了傻强的创伤后，帝手居然称赞起刺客的枪法来。
    人们不解,但经过帝手身边的一位冷酷黑衣者解析之后，大家不但赞同了帝手的看法，更是一股冷汗直冒。
    那人睹了眼一脸惊恐的两名黑衣人道：“这枪应该是你们的吧。”
    枪遗落在床上，普通的六四再经过改进的银灰色手枪。在场所有人一看就明白过来，来人是在制止了两名保镖后，索取了他们的枪击杀了傻强。
    这也是他们两为什么惊恐着一张脸的原因。保镖的职责是什么？等候他们的将是家法的伺候。家法看的多了，那残酷画面早已深酪脑海，现在真正到降临自己身上，是谁也不能排除那惊恐的僵梦！
    “六四改造枪后冲力强劲，虽然在近距离，但能如此准确的一枪正中心脏中心，没几人能办的到，除非手劲强大，眼力精确，并且自信心十足，一枪正中绝不再开第二枪！”那冷酷的汉子分析着完毕，缓缓站起，双目射出兴奋的目光。
    “豹王说的对，但又是谁敢与我们作对呢？”卓长林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穿上了便装，此时又恢复了砍霸王者的气势，正以咄咄逼人的语气发问着。
    那叫豹王的正是帝手手下四大保镖之一，豹！
    豹是一杀手，擅长使用手枪，点射、狙击、爆头都是他的长项，所以有人暗地里叫他枪王，他为帝手一统香港黑市立下了不可磨灭的贡献。做为一个收人钱财与人消灾的杀手，他出现在帝手身边是个迷，没有人知道他什么时候加入帝手身边，只知道有一天，帝手的身边突然就多了这个人，一个迷一般的人。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天知地知他知帝手知，大家只知道，从此以后帝手出手的机会越来越少了，人们只有从早出道的人们口中景仰着帝手的一些辉煌事迹。
    “你们！”有人拉了张椅子，帝手很自然的坐下，对着傻强两保镖轻声说着，他似乎很懒，但谁都知道他绝不是懒惰的人，否则香港第一把交椅已经换人多时了。
    “帝···帝手，我们···我们该死。”那两黑衣人噗嗤一声跪在红地毯上，冷汗扑滚而下。
    “你们不该死，该死的是傻强，否则怎么他死了怎么你们还活着好好的呢？”帝手依旧不动声色的说着。
    众人一愣，谁也不明白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好似在说：该死的是傻强，只因为他做错了事，别人要了他的命，与你们没有关系，所以你们活得好好的。又似在说：该死的是傻强，选了你们饭桶当保镖，他不是难道叫你们死？但不管是什么意思，谁都知道这个时候最好的选择就是沉默。
    “你说傻强是不是该死。”帝手侧着头，冷冷的对着那呜咽的女人说道。
    “我····我···”
    “你以为我不知道傻强做任何事之前都会与你商量，有时甚至没征求我的意见，就像这一次刺杀李爵士的孙子。”帝手还是很冷淡的说着，只是冷莫的脸上多少有着一丝悲哀！他在为傻强悲哀!为傻强不值!
    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绝不是件坏事，一个男人对自己女人言听计从也不是太坏的事，但一个杀手却绝对不能爱上一个女，更不能对女人言听计从。更何况傻强还是杀手堂的堂主。
    所有人都以为娜娜只是傻强的姘头，但帝手却知道不是，一个杀手是没必要为一个姘头争风吃醋，更没必要为一个姘头多杀一个人，但傻强却不止杀一个她的追求者，只因为他是爱她的。
    “李···李···李爵士···不，帝手，我们没有···杀李爵士的孙子，给我们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啊。”娜娜突然惊恐起来，她杀谁都没关系，却还是没有忘记帝手曾经为杀手堂立下的规矩：杀手堂五不杀，其中第一条就是：李爵士家族任何一人不得碰！第二条才到不准暗杀政府高官！
    至于为什么李爵士家人碰不得，当然也有人认为李爵士本身是不能招惹的人物，香港第一家族，中央特批李家保卫团真枪上阵，任何一个试图冲进李家城堡的人都很容易联想到身上如蜂巢般的弹孔！但真正与帝手一起风雨抗过来的人都知道，当年如日中天的东星与洪兴，若论钞票或许不及,但若论势力绝不在李家之下，甚至在残酷作风一面比之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帝手还是将两大社团以更残忍的手段打压了下去。
    他不是一个怕事之人!在他眼中李爵士与东星洪兴没什么太大区别!
    但他为什么独独对李家之人偏爱呢?
    没有人知道,只知道他有时候会独自驱车上香港之巅，默默的凝望着浅水湾李家城堡。难道之间有什么关系？？帝手就是李爵士安排控制黑道的人??没有人知道，最多只是猜测就算没有直系关系，其关系也绝不简单！
    “你知道昨天刺杀的人是谁吗？”帝手的面色还是很平静，似乎对手下违背他的命令宽容的很。
    “知道，是···是···他只提供了照片与地点。”娜娜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是谁？”
    “他···他是秦齐。”
    卓长林惊道：“秦氏连锁集团的秦大少？？”
    娜娜缓缓点了点头。
    帝手没有再问，所有人跟着帝手走出了玫瑰房，包括那两名面色苍白的黑衣人，他们当然不是走出房面，而是被人架出了出去，他们已经没有力气走动了，一想起家法，他们已经大小失禁，更不要说走动了，只是可怜了两名架他们的伙计！
    半刻过后，玫瑰房的门又开了，卓长林出现在房内，手里提着枪！
    看到枪，娜娜突然大声号哭起来。
    “为什么？难道死了傻强一个还不够，还要我的命吗？”
    卓长林叹了口气：“你不应该私自替傻强接单。”
    “可是傻强私接单还少吗？为什么帝手不叫他死，现在我接了一单他就非要我死不可。”娜娜突然仰起泪脸，哀求道：“我知道你们都很义气，你放过我，看在死去的傻强份上放过我。”
    卓长林飞起一脚，“砰”的一声，重重的踢在娜娜的胸口上，娇柔的身躯滚了几滚跌落在红地毯上。
    “知道为什么杀你吗？就因为我们是好兄弟，就因为帝手还当他是好兄弟你才非死不可。”
    “为···为什么？”
    “傻强为什么私自接单,还不是为了你?但你呢?你不该背叛傻强的·····”
    “我没有·····”
    卓长林没有争辩,只是淡淡的道：“你不该那么马虎的就接了秦齐的单，你跟了傻强那么久，你难道不知道接单的程序与规矩吗？为什么秦齐的单你就能那么马虎,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的单你都接下来。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因为你早背叛了傻强。”
    “没错，我是背叛了他，但又怎么样，难道只能你们男人在外风流快活，我们就不行，我跟他什么关系??我们什么都不是，我只是他发泄的工具，为什么我就不能自己找一个，为什么？”
    “砰！”一声对娜娜来说绝对惊恐的声音已经刺激着耳鼓！
    卓长林冷漠的放下手中冒着硝烟味的枪，喃喃的道：“不要问我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不该背叛我兄弟，就像我不能背叛帝手一样，否则你现在的下场就是我明天的榜样，怪只怪你选错了人生道路，不适合走这条路，你偏偏已经踏上这条不归路!但是既然你走了，你就要遵守游戏规则！”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身若由己,已非江湖!”卓长林突然如大智者般深有感触的唠叨着这么一句话.他是不是已经厌倦了江湖,还是在看了好友的离去而突有感触????
    人在江湖……
    还有多少人向往江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