勾 引他
无疾而终的交谈,还给唐继轩的未来埋下了一个隐患。
以至于回到唐继轩身边的时候她依然有些恍惚。
不过寿宴一直延续到许钟情带人回来才开始。
宴会厅的玻璃大门被两名身穿黑色西装的大汉一左一右的推开,许钟情穿着黑色的丝质晚礼服,双手交叠在胸前,大方优雅又不失隆重,她进门后便退到一边,将主位让给跟在她后头的女人。
一个带着黑色轻纱戴着黑色手套穿着黑色小礼服的女人。看不清她的长相,但是从她的身段以及身上散发出来的气质来看,应该是个五十开外的女人,不过具体多少年纪,光凭一身的黑,真的看不出来。
许钟情对她很客气,欠了欠身才在前头领路。
许老爷子微笑的看着她,她走到许老爷子跟前,微微施礼,双手往后拍了拍,刚刚开门的其中一个大汉捧着一个红棕色的实木礼盒走过来。
女人开口,声音静幽,也由此可以断定,她是真的有些年纪的:“许老,生日快乐,一点小礼物,不成敬意。”
许老爷子很高兴,许铭城上前来接,不过他可能没想到盒子到底有多重,所以接过去的时候明显胳膊一沉,刚才那个大汉捧着便是轻如鸿毛的样子,不知里面装了什么。许老爷子并没有现场打开,他对女人说:“请坐吧。”
“不了,许老,我是受陈生之托而来,现在任务已经完成,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有一点私事要处理,恐怕得先告辞了。”
许老爷子也没有勉强:“那好吧,帮我问陈生好。”
“好的,一定代为转达。”女人应该是在笑,顾宁看到她又有礼的欠了欠身,然后施施然转身,从她跟唐继轩面前经过。
她步履轻盈,但步态沉稳,无丝毫停顿,如行云流水,微昂着头,保镖一左一右护驾,顾宁猜她应该受过英国皇家礼仪的训练,一派女王的派头。无人知晓她什么身份,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非富即贵。
许老爷子也对她客气三分,可见来头不小。
顾宁扭头看唐继轩,却发现他盯着他的背影,目不转睛的。她轻轻的碰了碰他的胳膊:“你认识她吗?”
唐继轩摇头,他只是有一种莫名熟悉的感觉而已,但是他可以确定,自己是没有见过这个女人的。
寿宴正式开始了。
宾客鱼贯而坐。
顾宁已经没了刚开始来的兴致,许老爷子在台上乐呵呵的接受众人祝福,他们的礼物也送到,任务已完成,顾宁有了想走的念头。
不过许钟情走到他们身边,端着酒杯,基于礼貌,他们也站了起来。
“我敬你们一杯,谢谢你们出手相助。”许钟情先干为敬,倒没有与他们为难,与许铭城有几分相似。
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唐继轩说:“不客气,这是应该的,我们不会见死不救。”
许钟情的表情很淡定,没有被激怒的意思:“我知道,所以谢谢你们,吃的愉快点。”她说完就走了。
来去如风,让人猜不透她的意思。
“她不会再恩将仇报了吧。”这是顾宁最希望的。
现在万都查出了假钞的事情,唐继轩也希望许钟情能在这件事情上有所收敛,这次他是绝对不会再手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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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宁找出数据线,将王帆拍的照片传上了网,虽然有些失真,但是经过处理看起来还是很唯美。
偌大喧哗的宴会厅,他们却仿佛置身事外,独享着那一片宁静。顾宁坐在椅子上自我陶醉一番后,看到一边的日历,日历上用红笔圈出了几个日子。今天,正好是红笔圈出的第一天。
是,她这个月的排卵期。
唐继轩披着毛巾出来,到她身后一看,突然凑出的黑色脑袋,吓了顾宁一跳:“呵!”
“照的还不错。”唐继轩也给予肯定。
顾宁突然伸出手臂,勾住他的脖子,隔着椅背,又正好能瞧见她脸上的红晕。
“老婆,你这是在**我吗?”他灼热的气息悉数喷在她的脸上。
顾宁的脸更加朝他贴近了,发现自己的心跳如擂鼓,果然,她真是何时何地都抗拒不了他,脸上的红色更加加深了,在他唇角轻啄了一口,再想退开时就根本不可能了。唐继轩反手抱住她的身体,将她整个抱起来,落在床上。
“老婆,今天换你来伺候我?”唐继轩咬着她的耳朵低低的笑。
笑的顾宁耳朵根子发烫身体发软,她还没应答,身体已经整个被唐继轩翻了过来,换成她趴在他的身上。她的双臂抵着唐继轩的胸膛,想下去,但被他阻止:“老婆,就这一次。看在我以往那么卖力的份上。”
“流氓!”这种事情也能讨价还价。
他说:“你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你不会反抗?”
“不会,无条件服从。”唐继轩摊开双手双脚,“我做好准备了,把我吃了吧。”
顾宁真是受不了他,虽然觉得羞愧难当,但又觉得这人两个人爱意的表现,便很快软了下来,如他每一次一般,主动吻住了他的唇,一番耳鬓厮磨后,逐渐往下,她很喜欢唐继轩啃咬她胸部的感觉,但是当她咬住他的**时却并未那种美妙的刺激感,反而有些生硬,她很快就要放弃。
可是在那一刻,唐继轩却发出低哑的惊喘,在顾宁撤退的时候用力按住她的头颅,他也喜欢这样的感觉。所以顾宁满足了他,很久也没有移动。
久到他完全硬了起来,按捺不住的时候主动引领着顾宁的手去靠近才结束。
她微微蜷曲着手指,却被他塞入自己的内裤内,滚烫的热源仿佛有生命力,一拨又一拨的刺激着顾宁微弱的神经,清晰的感受到他在她的指尖不停的变大变热。她几次要抽手,都被制止。
唐继轩的表情痛苦而享受。顾宁燥热着脸贴近他的耳朵问:“舒服吗?”
唐继轩睁开眼睛,望着她灿亮的水眸,看穿了她的恶作剧,在她撤离的那一刻已经化被动为主动,强势将她压在自己身上。
顾宁挣扎几次挣不开,原本的睡衣底裤被脱了个干净,男人天生有一种本能,就像很久以前他就无师自通能够单手解内衣扣,顾宁说这个绝活她学了三十年都没有学会,没想到唐继轩真是孺子可教。
可能,这也是男女的一种差别。
唐继轩邪恶的笑着说:“还有一种区别。这就是。”他用力的挺进,惹来顾宁的惊呼。
在男女的世界中,他永远是攻,而她是受。就像矛和盾,离了谁,都不再完整。
顾宁把唐继轩不经意的语出惊人归结为歪理,外加不要脸。唐继轩总是笑呵呵的无条件接受,并且回一句:“在老婆面前要脸干什么。”
“你还能再无耻一点么。”顾宁真被他打败了。
“可以,你翻过身去。”在顾宁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被唐继轩轻松翻了过来,进行新一轮的折磨。
这样的戏码几乎每天晚上都要上演,可是他们乐此不彼。总是在最后的水**融中寻找着各自的幸福与快乐。
顾宁原本兴致很高,但也禁不住唐继轩三次的索欢。所以沉沉睡去。
唐继轩也很累,发泄了过剩的精力,却不能让他的脑子停止思考。见顾宁呼吸均匀,睡的沉稳,他替她腋好被角,翻身下床。从自己的上衣口袋里翻出顾明桥给他的那封信。
这封信出自唐振华的手。是唐振华让她交给他的。
唐继轩还未拆过,无人知晓里面到底写了什么。
他坐在台灯底下,拿起来照了照,里面只有薄薄的一张纸。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撕了开来。
但是对于信得内容,却迟迟未展开。
又坐了一会儿,他才缓缓摊开来。
信是最普通的白纸写的,内容更是简单,短短的一句话,但是这句话却足以让唐继轩愤怒。
他捏着那张纸,久久没有动作。
纸张被揉捏的不成样子,表情也瞬间变得凝重。
“你怎么还不睡?”身后毫无预兆传来顾宁的询问声,唐继轩倏然回头,发现顾宁起身喝水,立刻说:“我帮你拿过来。”至于那张纸,被他撕成两半丢进了垃圾桶。
“谢谢,你在撕什么。”
“哦,我也起来喝水,发现有张废纸,还要吗?”顾宁咕噜噜喝了水,显得睡意朦胧,摇了摇头,唐继轩也跟着上床,熄灯。好似刚才的一切并未发生。他见顾宁的手放在他的腰上,为了怕惊动她,想着只好等明天早上再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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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醒来的第一件事情,他就是去看垃圾桶。
不过垃圾桶内原本的塑料袋已经换过了,顾宁穿着睡衣走进来,对他说:“你醒了,早餐我做好了,放在桌上,我先洗脸刷牙。”
“你已经换了垃圾袋。”
“对啊,我看到筒都满了,顺手换了,等下我们下去的时候把垃圾带下去就可以了。”她在衣柜里拿着衣服说。
“好。”唐继轩没有犹豫,下床穿衣。
吃了早饭,一个人拎着两个垃圾袋跟顾宁一起下楼。
顾宁在底下跟他挥别,自己开车上班去。
唐继轩嘱咐她:“路上开车小心点。”
“知道了。你也是,拜。”她神态自然的去上班。
然后与遇到的每个同事打招呼,直到进了自己办公室,关上门。将包放在桌子上,拉开拉链,又从里面掏出那团废纸。她昨晚虽然迷糊,但不至于全然无感觉。她起了个大早,特地从里面拿了出来,当然并没有拆开来看过。
一直到现在,才能坐下来好好揣摩下。
她原本以为,要花些功夫才能恢复的,但是事实上,即使这张纸被撕碎了,也并无妨碍。
纸张的内容更是简单的一目了然,她看了,似乎一盆冷水兜头浇下,霎时无悲无喜,失去了感知的力量。
她坐在椅子上,面无表情。
直到后来,沈若男在外面敲门,她赶紧把这条扫进了抽屉。
“进来。”
“小宁,你脸色很难看。”沈若男原本兴味盎然的进门,双手背在身后,一进门却看到皱着眉头的顾宁,兴味霎时没了,“你身体不舒服?”
“没有啊,我很好。”顾宁说,“可能今天粉擦得白了点。”
“你以为能骗得了我吗?”沈若男一摸她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确定没发烧。
顾宁拍掉她的手:“我骗你干嘛啊,真的没事,可能有点低血糖,我泡杯糖水喝喝就好了。”
“好吧,这是这个月信贷部的统计资料,你看看,没问题的话签名交给行长。”
“行,你放下吧。”顾宁动手处理事情。
沈若男看了好一会儿,才按住她的手:“你资料拿反了。”
“谢谢。”顾宁抚了抚额,显得有些无力。
“到底怎么了,”沈若男双手撑住桌子,“跟唐继轩闹矛盾了?”
“没有的事情。”顾宁瞪她,“只是她爸爸的事情让我力不从心,看到他这么忙我又什么忙都帮不上,心里烦而已。”
“这有什么好烦的,男人的事情就让男人去解决吧,你做好自己就可以了。”
“行了,我明白的,你先出去吧,中午吃饭再说。”
“好。”沈若男又把手背着出去。
顾宁叫住她:“你等等,手上拿了什么,让我看看。”
沈若男笑笑:“没什么。”
“拿过来,让我看看。”
沈若男叹气,顾宁的眉头都快打结了,直到沈若男把那份报纸递到她面前,她已经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无视市长父亲身陷囹圄,税务局长公开调情妻子秀恩爱
硕大惊悚的大字报标题,占据了整整一大头版头条。
虽然照片上的两人很模糊,但是配以文字解说,便一目了然,还解说的有模有样,俨然把他们写成了只顾玩乐与风花雪月之辈。
顾宁耐着性子将文字从头看到尾,不得不佩服这位记者的文笔与断章取义扭曲事实的歪理,还写得头头是道,看到中间部分,她脖子上的青筋与额头上的太阳穴都突突跳了起来。
沈若男有些担心的站在一边,原本她只是想跟顾宁说一下这件事情的,见顾宁脸色不太好,便不想再增添她的烦恼。
“小宁,这份报纸一向都是靠歪曲事实来博人眼球的,你就随便看看好了。”
顾宁看完后,忽的一笑,又生气的一拍桌子,对沈若男说:“你先出去吧,我还有点事情。”
“小宁。”
“你先出去!”顾宁的态度很坚决,沈若男感觉到她的窝火与不耐烦,只好先退出去。
报纸上的照片本该是昨晚被删除的,谁知道今天又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她想到能找的人,只有王帆。
她是有王帆电话的,当初抱着无所谓的态度存下来的,没想到今天还有用到的一天。
电话一接通,王帆的道歉声立刻传来:“对不起,顾小姐,真的对不起,我也是刚刚看到今天的报纸,但是我保证,这张照片绝对不是我流出去的,昨晚上你也亲自删掉了不是吗?我保证,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那为什么照片还会出现在报纸上?”顾宁愤怒的质问,“为什么你言而无信,是不是你又把照片从垃圾站里面恢复了出来?王先生,我没有想到你竟然是这样的人!”
顾宁很憋火,说话也很不客气,她心中愤怒的燃烧着的那团火焰几乎将她烧毁,她不顾一切的想要选择一个发泄的出口,现在王帆就是她唯一能找到的宣泄渠道。
“对不起,顾小姐,我知道这件事情跟我脱不了关系,我已经叫人去调查了,暂时还没有得到消息,麻烦你再耐心等一下可以吗?”王帆似乎也很头疼,他极力解释着,同时也知道自己的解释起不了多少作用。
顾宁一口咬定照片从他这里流出去,但他说:“我对天发誓,我真的没有做过,顾小姐!”
“那你说为什么会这样!现在我就告你侵害别人隐私,损毁别人名誉!”顾宁懊恼的撑着头,显然快被气晕了。
不知道唐继轩看到了会怎么样,到底谁要这么耍他们。
现在这样的风口浪尖,每出一件事情她都心惊胆颤。
“我也不清楚,王帆说,那照片你删了后我绝对没有恢复,但是后来有人借用了相机,我不知道这中间是不是出了点什么纰漏。”
“是谁。”尽管这么问着,但是顾宁心中似乎已经有了底,“是不是廖君书?”
“你怎么知道。”王帆很震惊,却也坐实了顾宁的猜测。
顾宁无言的愤怒已经在心底蔓延,这样卑劣的手法,她用脚趾头想也应该想到的。她对王帆说:“现在相机还在你手上吗?”
“没有,在君书那里。”王帆的声音也跟着沉了下来,“你怀疑是君书?”
顾宁怒极反笑:“你说不是你,我总不至于自己那么傻的把照片放出去吧,当时只有她跟陆远航看到了这张照片,你说还能是谁。”从她当时不阴不阳的语调中顾宁就应该有所防范的,是他们太大意了,以为删掉了便无后顾之忧了。
她感觉太阳穴更疼了,脑子像是要爆炸一样,于是对王帆说:“好了,我知道了,再见。”
“顾小姐,请等一下,这件事情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所以,让我调查清楚好吗?你放心,照片是我拍的,我一定会给你个满意的交代。”
她已经出离了愤怒,听着他的话,嘴角含着讽笑:“行啊,我等着你给我交代。”
“好。”王帆爽快的应承,便挂了电话。
顾宁不敢给唐继轩打电话,怕他此刻承受的压力会比他多得多。
唐继轩的确感到了压力,但是这压力绝对不会因为照片。
即使市委市政府找他,他也坦然的理直气壮的回答:“我国哪一条法律规定公开场合亲吻自己的妻子有罪?今天若我是带着妻子以外的人公开出现在这样的场合,我的生活作风有问题,再说这张照片能说明什么?我当时只是因为肚子饿,我妻子喂我吃了一块蛋糕而已,值得这么大惊小怪?”
代理廖市长看着他:“继轩,你要知道现在是敏感时期,你怎么能这么不小心给记者拍到这样的画面呢。”
唐继轩嗤笑:“昨晚你也在现场,看到记者了吗?分明就是有人故意造谣诽谤,廖代市长,请你动点脑子行不行!”唐继轩很烦,所以说话也很不客气,他甚至有一种豁出去的意思。
“继轩!”在现场的一群人中间,牧一鸣出声阻止了他,“我知道你现在很愤怒,很生气,也很憋屈,但是今天我们找你来并没有其他意思,其实我也觉得这份报纸写的太夸张了,而且我也不觉得你的做法有什么不对,男人嘛,逢场作戏很重要,不过像你这样跟自己的妻子,我看根本就是男人的表率嘛,试问在座的各位你们还有跟自己妻子出去这么恩爱的**吗?没有吧,所以说,我也支持继轩这样的做法,这样有助于促进我们社会主义的和谐繁荣嘛,是不是啊。”牧一鸣站在那里,乐呵呵的说着,瞬间缓和了气氛。
其他人纷纷附和:“是啊,是啊。”
廖代市长有些下不来台。
牧一鸣说:“老廖啊,你别忘了你也曾经年轻过,年轻人办事嘛,我们应该理解支持,只要不是触犯原则性的问题,都是可以被原谅的,至于唐市长的事情,就交给省里去处理好了,继轩也帮不上忙,过好自己的日子干好自己的事情才对,跟妻子恩爱,无可厚非无可厚非,我们这么大惊小怪干什么啊。”
“我觉得牧书记说的有道理啊,不过继轩啊,我们也都是为了你好,你得明白我们的苦心。”张路也说。现场都是市委市政府的领导班子,或多或少都跟唐振华有过关系,如今连一向跟他们有嫌隙的牧一鸣都站出来替他说话了,其他人也见风使舵,把事情玩的很精。
唐继轩笔直的站在那里,牧一鸣说:“行了,你先回去,好好干。”
唐继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他们的办公室。
他回头给顾宁打电话,但是显示顾宁的手机关机了。他愤恼的无处发泄,一再逼着自己冷静,回局里还要开会。
他走进局里,综合科科长立刻向他报告:“局长,我已经通知《娱乐报》不日停板接受整顿,今天的报纸也在全面召回。不过那些已经流向市面的已经拿不回来了。”
“能收回多少是多少。”
“这个我知道。”
“还要,跟市新闻办郑主任打个招呼,让他好好整顿一下本市的报纸,尤其是向这种!”他看着已经被召回来堆在角落里的那堆报纸,用力的一角踩下去。他从未有过如此的失态,这一次,他是真的愤怒了。
又对陈群吩咐:“通知战鸿飞,到办公室开会。”
“什么?”战鸿飞听完唐继轩的计划后不免拔高了音量,“你说调查银河?”
“是。”
战鸿飞压低了声音:“现在可是廖家的人在当家,你确定要在老虎嘴上拔毛?”
廖副市长,廖君书的亲叔叔。
廖家在他的庇护下一路在A市混得顺风顺水,即使是唐振华在位,也无人敢轻易对银河证券动手,更何况他们一直奉公守法,缴税似乎没有任何的问题。
当然,这其中没有猫腻那根本不可能。
可是他们也就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过来了。
先有万都的事情摆在眼前,又要动银河,战鸿飞并不认同唐继轩的建议:“老唐,这样做太冒险,我不赞同。”
“我没让你现在做。”唐继轩说,“他当代理市长当不了多久的,但是凡事必须先做准备。”
“你确定?”这可不是说着玩的。
唐继轩回答:“即使唐振华不在了,他也不可能成为市长。”
“对了,唐市长现在情况到底如何了。”
“不清楚,”唐继轩避谈,“取证已经完毕,等候开庭。”
“好,如果你一定要干我肯定支持你,但希望我们能做完全的准备,我会着手准备,等时机成熟便下手。”
“还有,明天市委市政府对万都要开专项会议,你没忘记吧。”
“记得。我会准时参加的。”
“行,我出去了。”战鸿飞走到一半又突然回头,“对了,那照片拍的真不错,老唐,新好男人啊。”
世间万事万物,总是带着两面性。
如同这次的事件,在曝光的那一刻,顾宁觉得整个世界都塌了。她甚至压抑的躲在洗手间里,咬着一块毛巾使劲的发泄。
她很想放肆的大叫甚至大哭一场,可是她知道自己不能这样做。
于是,她放任自己过后便整理好仪容重新回了工作岗位。然而,转机总是那么不经意的出现。
沈若男让她赶紧打开电脑,发给她一个网址。
电脑上也出现了这张照片,只不过,底下的留言却是一面倒的支持她与唐继轩的爱情。
还有人专门为他们撰写了一个帖子。公开为他们澄清了这一失实的报道,并且对他们给予无限的支持与祝福,认为唐继轩是现今少有的好官员,能这般爱自己的妻子是官员中少有的。若是所有官员都能像他这样,便不会再出现贪污腐败。
网友纷纷跟帖,表示支持,祝福他们幸福美满。
ID注册有很多,当然也有不和谐的声音,说他们炒作,骂他们假煽,但这样的声音在这片宏大的潮流中已经激不起浪花。
她将帖子仔细看了一遍,但是这是个新注册的ID,注册名是白色的宝马。
于是,顾宁直接闯进了许铭城的办公室。
说是闯,一点都不夸张,几乎是没有犹豫的直接推门撞了进去。
动作快得没有给许铭城任何的准备时间。
顾宁直接走到他的电脑前,页面还停留在她进来之前的那个上。
“真的是你。”顾宁看着许铭城,心潮起伏。
看到白色的宝马时,她第一个想起来便是许铭城。
许铭城板着脸:“还有没有规矩了。”
顾宁呵笑了起来,对许铭城的呵斥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松了一口气,刚才的失意与愤怒渐渐被平复,她深深的做了几个呼吸,才说:“谢谢你,行长。对不起,我太莽撞了,不过谢谢你为我们做的。”
是许铭城把照片放上网的,那一个公开支持的帖子也是他写的。然后扭转了舆论的导向。
“没事了吧,没事就出去。自己去盯着,下面我不管了。”
“谢谢你。”顾宁一直重复着这句话。
“你烦不烦啊,出去,赶紧吃去。”他恼羞成怒的将她推出去。
顾宁却一直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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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失望吗?”顾宁搅动着咖啡中的勺子,声音平和而清越,终于抬头看向对面的女子。
廖君书耸了耸肩:“还可以。”
“这就是你的目的?”
“什么目的。”
“我也觉得很好奇到底有什么目的值得你这么大费周章的围着我们两转,我甚至都怀疑你是不是请了私家侦探跟着我们,要不然怎么会那么巧我们每次出去玩都能遇到你们?”顾宁靠近廖君书,笑容甜蜜,却压低了声音。
终于听的廖君书变了脸色。
她刚在廖君书的耳边说:“你知不知道自己这样阴魂不散很让人讨厌?”
廖君书好不容易才保持了镇定:“我觉得好玩就可以。”
“好玩?是嫉妒心在作祟吧。”顾宁已经玩厌了这样的步步退让她又步步紧逼,把话挑明了说。
“你有什么值得我嫉妒的?”廖君书依然气定神闲,可是顾宁看得出她的外强中干。
“是啊,我就不明白我有什么值得你嫉妒的,那你就怎么这么死死咬着我们不放呢。”顾宁讽刺的呵笑,“莫不是嫉妒我婚姻美满?夫妻恩爱?”
婚姻美满,夫妻恩爱,像廖君书这样的女人看似什么都不缺,但是实际上其实很空虚。她色厉内荏,总是处心积虑的与别人攀比,所以过的很累。
顾宁用无限同情的看着她:“其实你这样过的一点都不快乐不是吗?”
“我快不快乐不是你说了算的。”
“我也不想跟你有什么瓜葛,”顾宁微微一笑,“我只是希望你以后别再紧盯着我们不放,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这样不好吗?”
“好啊,可是有人不想你走独木桥啊。所以我也只能这样拖着你。”
顾宁面色一凛:“那是你们夫妻间的事情,干什么非得扯上我?”
“因为是你的出现毁了我的幸福。”廖君书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模样看得人无比反感。
“我毁了你的幸福?这话从何说起。”
“从你陷害他入狱开始说起,从你认识他那天就应该说起了。”廖君书的模样让顾宁有些心慌。
“那是我们的过去,跟你又有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你横插一脚的出现,他又怎么会入狱?他应该有很美好的前途才对,他应该只一心一意爱我一个人才对。”
顾宁不懂:“你们那时候就认识了吗?”
“如果我说是呢。”
顾宁有些混乱了,她一直以为廖君书是陆远航出国后才认识的。
廖君书却清冷的笑着:“如果没有我,你以为他能那么快出来,你以为他有能力出国吗?”
“这么多年了,顾宁,你说让我怎么能不恨你?”
顾宁听到了自己的抽气声,也看到了廖君书眼中毫无保留的**裸的恨意,是的,她恨自己,已经再也没有保留。
“那张照片也是你流出去的吧。”顾宁哑然问她。
“是,那照片是我从王帆的相机里拿出来卖给报社的。要怪,也只能怪你自己。”
“君书,我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做!”王帆的声音蓦然从廖君书的身后传来,“为什么要陷我于不义?”
王帆的突然出现令廖君书有些始料未及,再看顾宁,她便知晓,她也没有再否认,点了点头:“设了局给我下套呢。”
“若你是清白的,别人又怎么套得住你。”
“呵呵,那又怎么样呢。”
“不怎么样。”顾宁站了起来,从皮包里拿出一张一百,“这顿咖啡我请,再见。”
王帆也跟上去:“顾宁,等等我。”
“抱歉。”在咖啡厅门口,王帆跟她抱歉,“我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
“没关系,已经查清楚就好了,跟你无关,不用放在心上。”顾宁已经没有了一开始的激越,甚至想哭也哭不出来了,她说,“看清楚一个人也好,有得必有失嘛,后会有期。”
“再见,希望我们还是朋友。”
“好。”顾宁说,“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当然,我们还是朋友。”
多个朋友多条路,何况王帆并不是那种奸佞小人,这件事情的确怪不了他。
她长出一口气,开车离开。
等红绿车的时候,旁边车道上开来了一辆黑色的奔驰。好车到处可见,她早就见怪不怪。
车膜贴的很黑,外面的人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但是里面的人却能将外面看的一目了然。
此时车内的女人摘下鼻梁上的黑色墨镜,要求司机再将车往前开一点,正好看到顾宁盯着红绿灯的模样。
她手上还拿着上午被召回的报纸,一边的秘书对她说:“夫人,我已经派人收购了这家报纸,下午立刻办手续,明天它就会永远退出历史舞台。”
“好。”她带着硕大祖母绿宝石的翡翠戒指,透着尊贵的身份,“跟着前面那辆黑色的本田。”
秘书没有好奇的问东问西,吩咐司机照做。
顾宁从反光镜看到这辆黑色的奔驰一直不远不进的开在自己后头,不是她敏感,只是感觉有些奇怪而已。
她特意放慢了速度,开到一边的车道上,谁知黑色的奔驰也跟着到一边的车道上,慢了下来,还是与她保持着一样的车距。
她又试了几次,同样,若说是巧合,这太不可能了。
最后,她索性开了双跳,将车停在路边。
这一次,奔驰没有停下来,而是越过她,往前开走了。
顾宁心中纳闷,确定奔驰开走不会再回头才开回家。
前面的奔驰车上,秘书看着旁边的女人,等着吩咐。
女人说:“先回酒店吧,不要去打扰他们,尽量保证他们的安全,特别是,唐继轩的,有什么情况马上通知我。”
“知道了,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