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锦囊妙计
之后的两天,倪永振几乎全都是在提心吊胆之中度过。
不过万幸,他所担心的事情全都没有发生,白柔说的不错,自从他家中发生了大火,到他下一次公开露面之间,不会再遇到什么危险。毕竟他的对手再厉害,也只能私下搞手段,很难知道他此时住在哪一个饭店里。
但倪永振却不能永远不露面,尤其是此时正是选前的关键时刻。
这一天,选举最终结果公布之前的最后一次民意调查也终于统计出来了,按照显示,倪永振并不占优势,反而是司徒兆,民意的支持足足领先了倪永振三成之多。
按照这种趋势发展下去,倪永振必败无疑。
倪永振也多次去请教陈争,但陈争却淡定非常,只是笑了笑说:“车到山前必有路。”随后一个字也不多说。
最后倪永振终于坐不住了,天天不能出门,就只能在房间内打电话联络,最终决定一定要冒险在选前最后时刻,再组织一场大游行。
倪永振能够获得党内提名,也是有些人脉的,再加上他自己的手下,这一场大游行全区参加的人足有二十万之多。
而且到时候,还可以从别的选区借调一些人马,再加上被煽动的百姓,到时候应该能够有五六十万人之多。
这样的规模,在仅有几百万人口的城市中,声势已经足够浩大了。
而时间。也就是定在了明天全天。
唯一让倪永振担心的,也就只有安全问题,因此虽然已经下了决心冒险,他还是特意来请教陈争。
将他的计划先说了一遍,倪永振又问:“陈大师,我这也是没办法,想要做最后一搏,免得在气势上完全输给了司徒兆,而且这样也能提升一下我的士气,进一步扩大影响。说不定最终能够逆转!”
“很好啊。”陈争微笑点头,又问:“你既然已经决定了,还来问我做什么?”
“我我这不是担心安全问题嘛,”倪永振说道:“大师,您能不能再为我卜一卦,如果这次露面我会有生命危险,我就宁可不去了。”
“如果我说你这一次出去,有一半可能会被人杀死。但也有一半可能会逆转形势,那你到底是去还是不去?”陈争玩味问道。
倪永振想了好半天,最终还是点了点头:“那我也去!”
倪永振既然和司徒兆已经结仇,那就几乎没有了退路。
否则如果让司徒兆当选了,恐怕倪永振以后的rì也不好过。
见倪永振这么说,陈争微微一笑:“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
“这么说这次我领导游行,真的不会有危险?”倪永振又问道。
不过陈争却只是微笑不语。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我这一次遇到了什么危险,这可怎么办”
倪永振本来还要再说。却被白柔打断,说道:“陈大师已经给了你指点,如果你信陈大师,就不应该怀疑,如果怀疑,干脆你就去另请高明吧。”
这下倪永振才不敢多问。怏怏退了出去。
陈争和倪永振倒是并没有多说,不过等倪永振走了之后,陈争又将何见义和张天养两人叫到了自己房间,并嘱托说等明天倪永振开始游行,就让他们两人跟在倪永振的身边。
“这次游行,倪永振他应当的确会遇到危险,而且是生命危险。”陈争分析说:“倪永振的守命星是巨门,而巨门代表的是口舌。如今他这颗守命星晦暗无光,因此我预料,他是会在公开讲话时遭遇危险。刚刚我也帮他卜过了一卦,也是如此,这就更验了,你们平常也并不用太紧张,就是等他要公开演讲的时候,千万小心即可。”
何见义与张天养这两人,可以说是陈争武馆的弟中,功夫最高的两位了,这种事情,也只有他们二人有能力完成。
两人纷纷点头。
陈争又不忘嘱托说:“这一次你们保护他归保护,但也要保证自身安全,千万不要冲动,为了保护他而将自己搭进去。就算保护不了也没关系,他毕竟只是个外人,虽然以后能对我们有很大用处,但死了对我们也没损失。反而是你们俩,可是我的兄弟,千万不要冒险,知道了么?”
见陈争如此关系,何见义与张天养两人也都很感动。
“大争兄弟,你就放心吧,我们心里有数。”何见义率先说道。
转眼,已经到了第二天,倪永振安排的大游行,也终于开始了。
浩浩荡荡的人群,拥堵的满街都是。
人群最前面,是一辆超级大的大卡车,卡车后半部已经经过了重新改装,变成了一个移动的讲台。
倪永振就是站在卡车上,手持着一个大喇叭,一路上卡车缓慢前行,倪永振也将口号喊个不停。
何见义与张天养也都站在卡车上倪永振的身后,除此之外,卡车上再无一人,倒也是显得十分宽敞。
很快,卡车带着浩浩荡荡的游行人群,已经走过了两个街区,在一处空旷处停下。
附近百姓聚集的非常多,按照计划,是要在这里做半个多小时的停留,以便让倪永振做一番公开演讲,吸引到更多人来支持他。
不过等车停好,倪永振站在卡车上,手持喇叭才刚说了是几句话,人群中有一个皮肤黝黑的人,同时假扮工作人员的样,已经混到了卡车旁边。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义正大师的那名大弟。
原来,上一次暗杀倪永振没成功。义正大师的这名大弟就一直在打听消息,等待时机。
此时无疑就是杀死倪永振的最佳时机,否则等倪永振游行结束,又不知道能去什么地方找他去了。
说时迟那时快,这名义正大师的大弟刚刚接近到卡车旁边,忽然用一手支撑,一跃跳上了卡车。
同时另一只手,已经从怀中掏出了一把****,举枪便要朝倪永振头部shè击!
不过何见义和张天养早就被陈争提醒过,又岂能容他得逞?
其实刚刚人流停下来。确定倪永振要在这里演讲的时候,何见义和张天养便已经开始四处搜寻,也很快就留意到了这个行迹可疑的人慢慢接近卡车的过程。
一般的****shè程有限,十几米内威力才会大增,对方若要想一击毙命,的确是需要接近卡车。
而如果要想猝不及防,让对方的保镖来不及动作,还是要冲到台上开枪才有把握。
但此时他冲上卡车的过程。却已经给了何见义和张天养很多的时间。
还不等他来得及扣动扳机,何见义已经一个箭步冲到了他的面前,一拳击中了他的腹部。
这名义正大师的大弟虽然也干过了很多杀人放火的勾当,但要说真功夫,还真的是一点没有。
随后张天养也已经来到了近身,一记咏chūn寸劲。打在了他的肩膀上。
肩膀吃痛,一声惨叫,枪械也应声掉在了地上,整个人凌空从卡车上跌落下去,掉到了人群中间。
不过在这一个瞬间。他也来得及勾动了两次扳机,“砰”、“砰”两声枪响。
幸好是没有来得及瞄准,下意识开的枪,其中一枪击中了倪永振的腿部,而另一枪则打到了卡车下的人群之中。
“啊!”一人不幸被流弹击中,大叫一声倒地不起。
而人群中也立时是一片慌乱:“有人开枪。快跑啊!”
人群本来就多,这一下众人再一拥挤,难免发生了大面积的踩踏事件,甚至就连倪永振护卫在卡车附近不远的那群手下,都不能及时冲到卡车上来。
而那名被张天养打落卡车的杀手,见一击不中,枪械也掉了,自己徒手更不是这两名保镖的对手。也不逞强,连忙混在拥挤的人群中,仓皇逃窜。
不过是,在街头这滚滚人cháo中,已经不见了踪影。
“妈的,让他给跑了!”何见义见这么多人,追是肯定追不上了,叹了口气。
“都怪我,我刚刚应该将它擒住,而不应该一拳把他打下了卡车。”张天养懊悔不已。
“这也不怪你,”何见义安慰说:“他刚刚手里拿着枪,你要是不一拳打在他肩膀上,搞不好他还有机会再开两枪,那样可不妙,搞不好我们都会中弹呢。”
何见义说的这倒是实情。
而在这个时候,倪永振的那群手下也终于冲上了卡车。
“振哥振哥,你没事吧?”众人纷纷叫喊。
一见只是伤了腿,幸亏不致命,不过此时街头十分慌乱,车都根本没办法移动分毫,那群手下中两人连忙架起倪永振,其他人在前开路,而何见义和张天养则随后护卫,半天才终于走出了这条拥挤的街区,找到了一辆出租车,将倪永振送往医院。
腿部中枪,幸亏也没什么大事,止血包扎之后,又在一群人的护卫下,已经返回了饭店房间。
此时,倪永振正让人扶着,站在陈争房间的客厅里,与陈争见面。
“陈大师,今天这遭遇可实在是太危险了,大师你怎么没有帮我算出来啊?”说实话,此时倪永振对陈争产生了一丝的怀疑。
虽然陈争之前批算他家中失火,当天应验,这让倪永振很震惊,但现在看来,这个陈大师也不是万事都能算的这么灵验嘛。
不过陈争却摇了摇头:“你认为我没帮你算出来?恰恰相反,今天发生的事情,完全在我预料之中。”
“啊?”倪永振略有不信:“既然大师知道我今天会遇到被枪杀的危险,为什么还让我去进行游行演讲?现在游行演讲中途被终止。什么作用也没起到,反而是白白花了很多很多的钱啊!”
难怪倪永振惋惜,这一次游行,要调动数十万人,其中很多人,都是他从其他人那里借来的。
虽然说是“借”,但不可能不给钱,这么多人工帮忙宣传造势,哪怕只要个茶水费,都够倪永振出大一次血的。
更何况又要调动媒体。又要协调交通等各个部门,无一不要花钱打点。
陈争笑道:“你以为这次没起到丝毫作用?这我又恰恰和你相反,在我看来,你这次游行,完全可以说是你的一个转折点。”
“转折点?怎么说?”倪永振还没反应过来。
陈争解释道:“你想,以目前来看,你的民意支持率并不高,远远比不过司徒兆。即使你今天搞一次游行示威。即使我保证了你十足的安全,你也一样很难竞选获胜。”
陈争这番话说的是没错的,这个游行示威就算顺利结束,支持倪永振的人有了底气,但也一样很难改变大局。
“但现在就不同了,这次你被枪击。是谁最有可能枪击你?”陈争问。
“那还用说,当然一定是司徒兆了!”倪永振不假思索答道。
“这就对了,你既然能想象得到,媒体又怎么会想象不到?尤其是台弯这种近似于八卦的媒体?”陈争胸有成竹的笑了笑:“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没有阻止你去参加这次游行。因为这样一来,司徒兆便会很容易陷入信任危机,对于你,也是一个最好的在民意支持率上反超他的一个契机!”
倪永振既然能够获得党内提名,足以证明一件事,那就是他不傻。
刚刚只不过是一时间没转过这个弯来。但陈争这番话还没说完一半时,他就已经想通了其中关节而眼放金光。
“大师原来是这样!大师,原来您早就算出来了我会被枪击,还安排高手在旁边保护我,只让我受伤而不让我有生命危险,高!大师您的办法实在是太高了!”倪永振赞叹连连。
其实具体怎么样陈争也并不清楚,毕竟预测之术也只是能预测个大概。
陈争大体是知道倪永振今天会有一劫,有机会化解。但是否能够化解,还要看倪永振的造化了。
陈争只是赌一把,反正就算倪永振真的死了,自己又没什么损失,结果这一次赌得相当完美。
不过这些话,陈争自然不会告诉倪永振,只是说:“没有成功是不冒险的,要想成功,就要有付出代价的准备,况且你只是大腿中了一枪。”
“没错没错,这一枪中的值啊!”
倪永振虽然腿上中枪,可依旧连连对陈争鞠躬致谢,随后又说:“大师,您今天的安排,这简直是比诸葛亮的锦囊妙计还要厉害!我不能辜负了大师的好意,我这就安排人手,让他们引导舆论媒体,尽量多给那个司徒兆弄出一些压力,让他在老百姓中的诚信度降到最低!”
说罢,倪永振连忙拿起了电话,一通通电话不停地拨了出去,全都是打给支持倪永振的那些幕僚们。
别说,倪永振的这些幕僚的确不简单,媒体纷纷将矛头指向了倪永振的竞争对手——司徒兆。
虽然没有证据,但用脚趾头想也想得出来,枪杀倪永振,最有可能获利的人就是司徒兆,因此他有莫大的嫌疑。
媒体虽然没有指名道姓,不过所有人也都猜得出来。
更何况到了第二rì凌晨,又从医院传出来了一个消息,那名在游行中不幸中了流弹的普通百姓,此时已经不治身亡。
一时间掀起了舆论大波,声势浩大。
“妈的!”司徒兆正坐在他公馆的书房内,拍案怒喝:“这个义正大师,狗屁大师!”
难怪司徒兆发怒,本来按照趋势,他竞选获胜几乎已成定局,可来了这么一下风波,结果还真不好说了。
此时书房内不仅有司徒兆一人,还有几个他的小弟,其中一个说道:“兆哥,这个义正大师,我看他就是个骗,什么会大黑天忿怒尊,还说会什么黑法能够咒死别人,我看全是糊弄人的!”
司徒兆冷哼一声:“你以为我是真相信他能咒死别人?这个义正大师,也许是有点本事,不过都是小能力,没有大神通。我之所以找他,只是因为我想弄死倪永振,但我又不想自己和这件事扯上什么干系,免得影响我的仕途。可没想到,千算万算,还是被他给搞砸了!妈的,白白收了我几千万!”
“兆哥,现在正是用钱的时候,要不要我找兄弟让他把那笔钱原数给你吐出来?”小弟又问。
不过司徒兆却摆了摆手:“毕竟这个义正大师,和我们民公党的高层关系很不错,就算我想动他,也不能cāo之过急。”
“兆哥?既然这个义正大师就是个骗,怎么上面的人还这么信任他?”
“你懂个P,上面进行的黑金交易,全都是通过这个义正大师来运作的,上面是一定要护着他的。”司徒兆沉吟树洞奥:“所以先让他逍遥两天,但他吞了我的钱,没有帮我做成事,我也不会放过他,这笔账慢慢和他算。但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做好危机公关,将我的负面影响降到最低!”
随后司徒兆又吩咐说:“你们所有人出动,先把当时枪杀倪永振的那名枪手给我找出来,所有罪责都推到他身上,总之一定要让我保持清白,不能让我的民意支持率下降。”
“是!兆哥!”小弟们纷纷答道。
“另外还有个事情”司徒兆忽然沉吟说:“帮着倪永振的那个高人我查出来了,叫陈争。这小好像有点真本事,是内地来的大师,不容不防着他,是在不行,把他也给我——了”
司徒兆做了一个抹脖的动作,所有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内地来的大师,不同于台弯本地的大师。因为内地普遍不信这些东西,因此在倪永振心中,内地来的,搞不好是有点真本事的。
本来这个倪永振不是自己的对手,可这个大师一来,结果还就难以预料了,还是能除掉就除掉的好。
“只是你们要注意,这次可无论如何不能在让我给你们擦了,听到没有?”
“是,兆哥,你就放心吧,我们办事你尽管放心。”那几名小弟纷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