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那种声音

    璐璐来到楼下的时候，发现小区里的人很多都在晨练。这和往常没有什么区别。
    唯一有区别的，是璐璐的心境。
    从此，璐璐再也不会有曾经的那份恬淡和温情了。
    璐璐打开了自己的车库，她要骑她的那辆小刀电动车赶往学校。以往的时候，她总是骑着这辆电动车上下班的。
    打开车库后，璐璐发现她家的那辆宝来轿车不在。很显然，昨晚军子腾腾腾下楼之后，开着车走了。
    璐璐忽然觉得，自己干嘛还要骑这辆破车呀？
    我不要这样的生活了！去他妈的吧。军子，是你逼我的！你没有任何机会挽回!
    想着，璐璐重新将车库锁上了，步行出了小区，在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径直朝她的小学奔去。
    很快，出租车进了市区，穿行了一会，就路过了那个悲伤之地——红都宾馆。
    璐璐望着那个地方，微微地闭上了眼睛。
    不久之后，璐璐赶到了她的学校。
    学校里空荡荡的，不见一个人影。
    她挎着小包，独自进了教学楼。教学楼里更加空荡而沉寂。
    璐璐的高跟鞋在走廊里咔哒咔哒地响着，回荡着。璐璐的心忽然又有了一些忐忑。她知道，她是在奔赴一条无法回头的路途。
    女人的敏感，多数是正确的。
    璐璐猜测，丁校长会只通知她一个人来学校的，现在看来，情况果真是这样的。到现在为止，真的没有遇到任何一个人。
    璐璐上到三楼了。
    丁校长的办公室就在三楼尽东头。
    一抹朝阳的光，透过三楼走廊最东头的窗户，铺洒在走廊里。那光影里悬浮着微细的颗粒，它们在那里悬浮着，飘散着，旋转着。璐璐觉得自己的灵魂就是那些尘埃，如今开始游离自己的身体，开始旋转、飘散。
    璐璐已经站到了丁校长的办公室门口。
    门虚掩着。
    璐璐拿出手机来，看了看时间，刚好是八点整。
    璐璐敲门。
    里面的丁校长声音传了出来：你很准时嘛。进来。
    璐璐推开门走了进去，她抬头一看，丁校长正在他宽大的办公桌后面坐着上网呢。
    璐璐进来后，轻声说：丁校长。
    丁校长头也没有抬。他继续晃着鼠标，好像在网上正看着什么极其感兴趣的东西。他说：陈老师，你坐。对了，把门关上，开着空调呢。
    璐璐就回手将门关上了，接着就轻轻来到丁校长对面的那一排沙发上坐了下来。
    丁校长继续上网，他的满是油汗的脸上，时而微笑，时而眉头紧蹙，看起来表情丰富极了，而他的头发一根一根流光顺滑地贴在他的头皮上，虽然那头发已经显得稀疏了很多。
    看来，丁校长对电脑上的东西极其感兴趣，一时半会儿不会理会璐璐了。
    璐璐坐在那里心情很复杂。可是，她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但她还是鼓起勇气问了一句：丁校长，说来开会，他们怎么还没有来？
    丁校长哦了一声，说：等等吧。应该快了。
    说完，他又继续看电脑。
    璐璐只好安静地坐在那里等候着。
    璐璐觉得办公室里安静极了，也压抑极了。可是在她的耳朵里，隐隐约约传来一种奇怪的声音，那声音很微弱。
    璐璐聚精会神仔细听，听着听着，她的脸慢慢地红了起来。
    那不是别的声音，是男人和女人在疯狂做/爱的声音！男人急促的喘息声，女人疯狂的叫床声，若隐若现，似有还无，在空气里漂浮着，隐约着。
    璐璐循着声音寻找，她才发现，那暧昧的声音，是从丁校长的电脑那里传来的。
    原来，丁校长在看黄色/视频！
    这时候，丁校长似乎发觉璐璐发现了他的秘密，就说：璐璐啊，你家电脑用的什么音响啊？我这个效果太差了，有时候断断续续地出不了声。呵呵，该换了。
    说着，丁校长去动了一动音响，结果声音骤然大了起来，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叫/床声此起彼伏，在房间里回荡起来，让璐璐浑身燥热难耐。
    丁校长赶紧又去动了动音响，声音消失了，他讪笑着，说：我靠！怎么说大就大了啊？璐璐老师啊，你看看，我这东西也真是的，怎么一见到你就大了呢？真是不好意思。现在的互联网啊，实在是乱得很。你看看，不知道的就蹦出个黄/色电影来，是关也关不住啊。
    丁校长说着，拿眼偷偷看了看璐璐。
    璐璐早已经在那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了。毕竟她还有着传统女性和优秀教师的矜持在，虽然她已经下定决心颠覆掉那些，可这是需要一个过程的，一个凤凰涅槃的过程。
    丁校长说：璐璐啊，你过来，来看看这个材料。我们研究一下下学期的工作嘛。
    璐璐只好站起来，朝丁校长的办公桌走来。
    璐璐刚走到跟前，丁校长的音响忽然又骤然响了起来，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的*乱之音又一次撞击着璐璐的耳膜，让她的心咚咚直跳，心脏里的血朝血管里一股一股地喷射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