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 吃白食

    主任在埋头在那里沉寂了许久，然后猛地抬起头拍着桌子：“幼童啊，幼童，你怎么能干出这样的荒唐事情呢？——到底还是太年轻了，太毛糙了啊！——你让我你什么是好呢ｊ了，全完了，我们的事不要紧，这事要是让毛局长他们都知道了，我，我以后还怎么有脸在丽城混啊！”
    我深刻地体会到了主任的无奈与辛酸，我弱弱地了句：“我去给她道歉吧！”
    “道歉？”，主任苦苦地“哎”了声：“你就别乱子了，这事对于这女人来简直就是见不得饶事，你去给她道歉，怎么？对了——”，主任忙：“幼童，这事千万别出去，谁都不要！”
    我点零头。
    接下来两人都是沉默，过了许久，主任拿起筷子哆嗦着手：“别想了，吃吧，不吃这一桌菜就费了，都是好菜，看，鲍鱼，鱼翅都上了，人家这是多大的热情招待我们啊！”，着，主任吃了口菜，然后狠狠地把那杯酒喝了下去，而我也接着把自己的那杯酒喝了下去，碰倒的是她的酒杯。
    两个男人硬是把满桌菜吃光了，把两瓶酒也喝光了，吃好后，我们都有些微醉，然后两个人晃着身体，自暴自弃地往外走，走到收银台的时候，突然一个服务生叫住了我们：“哎，两位先生，你们那桌还没有结帐呢！”
    主任扶了扶高度近视的眼镜：“不是结过了吗？没有结？”
    “是的，先生，刚才走的那位女士预订过的，但是没结帐！”
    “多少钱？”，主任的神情变的十分沉重，我想他一定想到了被我们吃掉的那桌鲍鱼，鱼翅，以及两瓶高档的外国酒。
    “加上两瓶酒，一共三千六百块！”
    当服务生出那个数字的时候，我们都呆了，三千六百块？主任差点跌倒，三千六百块，那个时候，我们两个人身上的家底加起来也不过就三千块，这是我们的全部家当，也是主任大半个月的工资，我记得那个时候，他刚拿工资，因为公司没有赢利，我跟他就靠他的工资维持。
    但是总不能吃白食吧，这么大的一个记者，外加一个皮包公司的总经理，如果让人知道吃饭不买单，赖帐，那传出去更是让人笑掉大牙。
    可是钱不够啊，怎么办呢？两个男人更是着急了，几乎比先前的场面更让人尴尬。
    “先生，这边买单？”，服务生很友好地一笑。
    “哦，好的，好的！”，主任晃悠着身体，一下平了收银台前，然后抿了抿嘴巴：“怎么这么贵，我跟你们这酒店的老板认识——”，我知道主任要什么，意思是能不能优惠一些，可是他又感觉这实在太掉价了，又没有接着下去。收银员：“那要不你给我们陈总打个电话？”
    主任忙摇头：“哦，不，不，三千六百块是吧？”，收银员又是微笑点头。
    怎么办呢？
    主任：“呵，你长得可真漂亮，对了，这样，我们钱没带够，我们打个电话给朋友过来结帐好不好？”，我在旁边听着都起鸡皮疙瘩了，几乎都无地自容了，这几个服务生肯定早听了刚才包间里发生的一切，也知道本来应该是那个女人付帐的，可是发生了那事，我们两个人为难了。
    那个服务生好的，主任走了过来，扶着我的肩膀：“幼童，你给她打电话，看看能不能让她来结！”，我想主任是醉了，先前没醉的时候，是不能让我再去联系她的，感觉那无比丢人，可是现在竟然感觉不到丢人了，我想他一定还是没完全醉，不然，他自己就打了，可是他还能感觉到仅存的一点面子，因此把难题交给了我。
    我愣着没动，一直没动，我也二十五岁的人了，这事，我怎么能干的出来，他怕丢人，我也怕丢人啊！
    主任明白了我的心思，有点可怜地苦口婆心地：“幼童，这事情本来不会如茨，可现在，我也不是怪你，你就全当委屈下自己——”，主任的也是，事情是因为我而起的，我有责任，可是我还是了句：“主任，你看，能不能问其他朋友借钱，毕竟找她，不太合适——”
    “破罐子破摔吧，找其他朋友，回头一来，肯定起疑心，我的朋友跟酒店各方面都熟悉，那万一再听到服务生了什么——那不就是把这事给桶了出去了吗？你还，她都三十多岁了，肯定把你当弟弟什么的，你跟她电话，就我喝多了，不舒服，先走了，你出来后才听要付帐，一听这么多，你没带那么多钱——”
    我明白了，主任这么一，的确有道理，可是，刚才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她还愿意来买单？怎么可能呢？不过话又回来，她也怕事情被别人知道啊，一定呀怕这事情被闹大，这样一想，她如果够聪明的话，应该会的，我想我就不要面子了，这个时候还要什么面子啊，主任把她的电话给我了，我拿出手机，听着他跟我的电话，我每拨一个数字都犹如过刀山火海一般，实在压力太大了，号码输上去了，我只要一按那个键，对方也许就会接了，不过也许因为刚才的事情太过愤怒不会接，不管了。
    我拨通了那个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