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八回 蝶吮花芯缠玉茎
听到她的声音,马强大惊,心中激荡,一边颤抖喊道:“雅儿!你是雅儿?”一边低头想看个清楚,怀中人却将脸埋在他胸膛,只是不住点头,哭得愈发哀怨悲戚。马强将她的小脑袋扳过来,托起她的下巴,将她的脸摆在眼前,只觉一颗心立即融化,这梨花带雨的脸庞不是雅儿还会是谁,虽然一头秀发又脏又乱,虽然脸色又干又黄,但那双美丽的眼睛是不会错的。只是原本光洁如玉的脸上,不知为何画了点点黑斑。
看着雅儿这幅样子,想到她刚才就差点被人侮辱,马强心如刀绞,急切问道:“雅儿,你怎么弄成这般模样?”
雅儿心中悲痛,只是摇头嘤嘤哭泣,马强知她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自是怜惜不已,温柔柔安慰她一阵,哭声才渐渐平息。这时一看地下,方才那两人已逃得无踪无影,马强也顾不上了,当下抱起雅儿,走回了自己的房间。
锁好房门,雅儿似乎多了些安全感,但仍像受伤的小鸟,蜷缩在马强怀中不肯离开,她紧紧靠在马强的胸膛,断断续续诉说起这段时间的遭遇:“我去龙潜镇,乃是因为西天魔命我拉拢你投靠魔道,后来被你拒绝,我自是无功而返,西天魔因此责怪于我,雪瑶历来与我不和,此时更是落井下石,向魔君报告说是我对你动了感情,因此而至任务失败。魔君听了震怒,从此对我猜忌,我的地位也是一落千丈,成了雪瑶的手下,而当时雪瑶刚收服了雄虎帮,正是春风得意,对我自是百般刁难,后来魔君派雪瑶常驻雄虎帮,要以此为基地,将整个陕西武林收至麾下。我只好跟随雪瑶来了此地,她指派我改头换面到厨房做事,说是她在明处,要我在暗处监视雄虎帮,其实只是为了羞辱我。”雅儿说到伤心处,不忘轻声抽泣,真是让人我见犹怜。
马强恨恨不已道:“这个雪瑶真是可恨,上次设计陷害我,这回又故技重施,联合雄虎帮杀了华山派十几人,却嫁祸给我,如今整个陕西武林都在追捕我。”
雅儿道:“此事我已经听说众了,这全部是雪瑶的主意,胡展云已投靠魔道,雪瑶便利用他引你上钩,不但削弱了华山派,还让你不容于正道。”
马强沉吟道:“不如我们今晚就逃出去,你也不必再受雪瑶的鸟气。”雅儿忙摇头道:“不可,我们出去了,正道不会放过你,魔道也不会放过我,纵使我们有天大的本事,又如何能抵挡两道的夹击?现在躲在雄虎帮,倒是暂时无忧。”
马强还不甘心,正苦苦思索对策,雅儿已离开他的怀抱,打了水洗净画在脸上的麻子和黄粉,又梳理好头发,回过头来,那个娇艳得足以杀死男人,让马强爱得发狂的雅儿,熠熠生辉出现在马强眼前。她用梦幻的声音道:“我们好久不见,夜夜都想着你给我的快乐时光,你还在磨蹭什么?”
马强血脉喷张,哪顾得上想什么对策,脑中全是雅儿衣服下美轮美奂的身体和与她抵死缠绵的场景,只觉喉头抓挠般痒,急忙将雅儿揽入怀中,抖索着手剥开她,要一睹那魂牵梦萦的庐山真面目。
当最美最真实自然的雅儿呈现在面前,马强终于明白自己对这个女人的感情有多深,从上次分别以后,虽然尽力要将她忘记,可这个不着一丝的美妙画面,却屡屡出现在他的梦境中,今天再次见到,竟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真实。
马强再次对这美到神圣的画面膜拜,用舌头表达最虔诚的敬意。在雅儿的再三邀请下,他才敢占有这颗明珠般的身体。
疯狂的动作中,既包含着重逢的狂喜,又有着无限的怜惜,经过一场分别,两人身体的交融已经得到升华,达到另一个境界。
当马强醒来,雅儿已不见踪影,依然是毛太来叫醒他。马强在床沿坐了半响,才确定昨晚不是一场梦。他们赶到食堂,雅儿已经恢复了梅香的模样,正系着围裙端着那大盘子上菜,脸上的黄粉也遮不住昨晚的满足激发出的红晕。她已经用最大的努力来掩饰自己的容颜,可仍能让男人们神魂颠倒,当邻桌又有人伸手到那围裙下想要揩把油,马强手中的碗已经飞到那人头上,自然引发一场激烈打斗,几个香堂的人扭打成一团,马强犹如一头发狂的蛮牛,将所有对手揍趴下后,拉着雅儿向地下的人吼道:“谁再敢碰她一个指头,我就打掉他一口牙。”
毛太等几个手下,原在帮中是几个人人欺负的受气包,此时见香主如此威风,不由大长志气,高声叫好。
堂主秦朗听了打斗声赶来,知道马强与一般帮众不同,没敢多加斥责,只喝道:“别闹了,吃饱了就赶快做事。”群匪不再喧闹,只听秦朗连珠串地指挥道:“高奇你们去沙塘村,李二敢你带人守长岭道,王麻子你们到刘家湾……”原来是在指派任务,高奇和李二敢等人是秦朗手下几个香主。最后秦朗目光落在马强身上:“马强你带着手下去白石岗守着,你刚来,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毛太。”
几个香堂领了命令,由各个香主带领着出了山寨,马强还不明就里,手下毛太几人早取了刀剑兵器,稀稀落落排成一行,只等马强下令。
马强从未想过真要指挥这一帮喽啰,此时也只能无奈说道:“那好吧,就去白石岗。”又问毛太道:“白石岗怎么走?你可知道?”
毛太喜笑颜开:“知道,知道,香主,咱们今天领了个好差事,这白石岗是最近的,走半个时辰就到。”
于是一行人出了山寨,毛太和马强走在前头,其他人扛着兵器跟在后面,顺着羊肠小道下山,不细看还真像是一群出工的农夫。
马强却知道没什么好事,看这架势是要下山打劫了。一问毛太,果不其然,毛太说是要检查过往的商客,马强心中苦笑,想自己这次真的做了强盗,不由长叹一声。毛太看出他的心思,安慰道:“香主不要误会,我们雄虎帮与那些小蟊贼不同,那些商人只要有雄虎帮的过关凭证,我们是不会为难的。”
马强心道:“雄虎帮势力极大,与一般山大王已是不同,可那所谓的过关凭证,定是要用银子从雄虎帮买来的,这与拦路抢劫有何不同?”此时离山寨已远,马强要脱身逃走不难,手下几个喽啰功夫微末,可他怎能丢下雅儿独自逃走,一路左思右想,终是拿不定主意,白石岗却已经到了。
马强哪干过这种营生,只一切都交给毛太安排,毛太很是得意,装模作样地一通发号施令,其实也很简单,就是要两个人看住路口,其他人躲在林子里边等信号。
几人在树林中伏低,四周安静下来,马强第一次剪径,突然有些期待,心情一阵紧张激动,手心竟渗出汗来。过不多久,生意就上门了,守路口的人吹两声鸟叫,毛太低声道:“来了!”探头一望,路上果然有两辆马车过来,拉的是一些丝绸布匹。
等马车进了林子,几人冲将下去团团围住,也不等毛太报出名号,赶车的两人已开口道:“原来是雄虎帮的兄弟,且慢动手,我们有过关凭证。”说着一人从怀中掏出一张纸片来。毛太接过看了,点头道:“嗯,不错,这次让你们过,但下次要续月钱了。”
那两人连声答应,赶着车走了。马强总算明白了一个大概,想起赵老大和冯惜玉的对话,他倒没有说谎,原来雄虎帮占据了山西到陕西的各条道路,过往的生意人都要受他们的盘剥。
这天总共过了四批商人,其中倒有三批有雄虎帮的凭证,最后有两人用独轮车推了些板栗核桃,却没有过关凭证,毛太将两人搜了几遍,一文钱也没有,只能叫兄弟们抢了些核桃板栗,才放他们走了。到了傍晚时分,一伙人照原路回了山寨,马强无惊无险做了一天山贼,只觉一身轻松,晚上又和雅儿极尽缠绵一夜。
从这头起,马强天天带着手下出工,雄虎帮除了搜刮过往商客之外,还有另一项业务,就是到山下农家“收购”丝绸蚕茧,也不是不给钱,往往抢了农家的丝绸布匹,胡乱丢下些钱便走,就算是买下了,雄虎帮做这个生意很久了,所以也不敢把农家赶尽杀绝,若是一点钱也不给,怕农人再也不种桑养蚕了,所以帮中给丝绸布匹定了极低的价格,刚好能让农家活命,但就算雄虎帮帮规极严,也难免有帮众克扣钱财,雄虎帮附近三县的农家都深受其害。
马强也无可奈何,只能严令手下不再从货款中克扣,也不准他们打骂农人。收工后就和雅儿在房中厮混,不到几天便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其他帮众见识过马强的厉害,也不敢再欺负雅儿,雅儿则将马强伺候得无微不至,数不尽的温柔贴心。马强忽有一种夫唱妇随,男耕女织的幸福感,想自己终是逃不出魔道的手心,何苦再做无谓挣扎,现在这般了此一生也无不好。
也曾去找过赛西门,想将两人恩怨彻底了结,为于青虹报仇,但好不容易找到了蔡驼子,才知赛西门又逃走了,只好先将此事作罢。
直到一天夜里,梦见冯惜玉在家门口流泪盼望,嘴中呼喊自己的名字,又梦见白须和尚,正慈眉善目中殷殷说教,忽被一剑刺中,背后的冷剑哈哈大笑。马强惊醒后思潮翻涌,想起冯惜玉还在苦苦等待,想起白须和尚的苦口婆心,才暗下决心要逃离雄虎帮,此生决不能与魔道为伍。马强向雅儿说明心迹,要她一起逃走,再想办法洗刷冤情。可雅儿丝毫不感兴趣,总是以难逃魔道追杀为借口推脱。马强无奈,只好待以后再说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