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不够解气
王雨实在是太幼稚了。医学上,或许经过艰苦认真的学习以及实践,他已经成熟或者接近成熟了,社会学上,他却根本还是个小孩子。他完全不知道危机已经悄悄降临,还天真地以为会被提起公诉,法庭会为自己指定辩护人,然后自己当庭翻供,气得警察们直翻白眼。
他甚至不无期待地想:到时候好好组织一下,打个腹稿,我要在法庭上慷慨陈词,揭露刑讯逼供的真相,谴责少数混在警察队伍中的害群之马。
他在那里胡思乱想,李公子却正对着胡构守大发脾气:
“判刑?判个P,关个几年他又神气了。”
胡构守大为头痛,这公子哥今天吃的亏实在太大,连判刑都不够解气。不过他说的话倒也有道理,这王雨无缘无故背上恶名进了大牢,连老婆都没了,他能忍得下这口气吗?他很是能打,脑子又好,如果他出狱以后来报仇……胡构守不由打了个寒噤。
“反正有供词了,要不,干脆……!”胡构守目射寒光,比了个手势:“有人突然生病死了,也TM地正常,再一烧,剩一堆骨灰,就是他家属来了,一个抢劫犯,还能怎么着。”
李公子吃了一惊,楞了一会,突然跳起来:“好,你去办,干漂亮点。”他摸着自己仍然青肿的鼻子:“敢打我!”
“铃铃铃铃铃”,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把两人吓了一跳,李公子抓过电话:“哪个?”
“姓李的,你在哪里?”
水柔?李公子心虚地问:“干什么?”
“王雨在哪里?”
胡构守对李公子做了个手势,李公子会意地道:“在我这里。”
“你在哪里?”
“镜湖小区.幢.单元.室。”
“你等我。”水柔挂上电话,猛踩油门,小车飞一般冲出去。
李公子紧张地看着胡构守:“怎么办?那小妖精就要来了,听她口气,凶得不得了。”
胡构守笑了:“怎么办?干她!事已至此,赖也赖不掉,不如给她下了迷yao,睡过再说,她能拿我们怎么样?”他咽了口唾沫:“迷倒的女人,和吃chun药的比起来,倒也另有一番滋味。”
李公子也笑了:“女人只要睡过了,多半就凶不起来了。”
胡构守奸笑道:“谁说凶不起来,在床上,到最后总是她们凶,男人只有投降的份。”
哈哈哈哈,两人一起大笑,房间里充满了淫亵的气息。
镜湖小区,紧临绚雾湖,闹中取静,推窗见水,虽然不算顶级楼群,但在宁城也算高档住宅区了。李公子为了避开老头子的眼睛,特意在顶楼弄了一套三居室,放了一张进口的水床。这张床也不知换过多少女主人,它对女人已经很有些审美疲劳,可是主人好象乐此不疲,今天又从床头柜里掏出了那几个药瓶。它看在眼里,心里明白,今天晚上又有新的女人要来了。
水柔几乎是一脚踢开了虚掩的房门,把李公子吓了一跳:这是那个温柔害羞的水柔吗?胡构守立即躲了出去,顺手拉上房门。李公子则仰在椅子上,端着酒杯,微笑着看着水柔。
“王雨呢?”见李公子若无其事,水柔更为恼火。
“他听说你要来,走了。”
难道雨真的相信了这头猪,不愿意见我了吗?水柔心里一阵绞痛:“姓李的,你做的好事,你扣我的药品,欺骗王雨,究竟想干什么?”
“嗨,水妹妹温柔一点嘛,你看你家兰姐姐,当初也跟你一样凶,现在多好,想要什么我给她什么,哪用象你这样抛头露面地去拼命挣钱?”李公子递过水柔爱喝的冰镇柠檬汁:“来,压压火气。”
“呸。”提起兰小姐,水柔更是怒火大炽:“一对垃圾,你告诉我,王雨他到哪儿去了?”
“嘿嘿,别急。”见水柔不接,李公子顺手将柠檬汁放在水柔面前的桌上:“王雨让你在这等等他,他要给你看样东西。”
看样东西?水柔大为疑惑,这是怎么回事?其实李公子自己又哪知道怎么回事,这样说,不过是找个借口让水柔在这里多呆点时间而已。时间越长,她喝柠檬汁的可能就越大。
水柔将信将疑,可是王雨的呼机老是关着,怎么都联系不上,也只好先等着。李公子便笑嘻嘻地逗她说话,偏偏就是不告诉她这几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水柔无奈而恼火,见他一副无赖的嘴脸,更是生气,嘴里不停地骂。李公子理也不理,只是笑。
水柔骂得口渴,顺手端起柠檬汁一饮而尽。李公子殷勤地又倒上一杯,加上冰块,继续逗她骂。水柔又等一会,王雨仍然不见踪影,心知又上了当,边说道:“王雨究竟在哪,你别跟我耍花样。”边站起身来。谁知坐着犹可,这一站,头脑却一阵晕眩,手脚都软绵绵地全无力气。水柔大惊,她也学过医,情知不妙,撑在桌边,指着李公子喝问:“你放了什么东西?”
李公子笑嘻嘻地走近,伸手来摸水柔的脸:“呀,水妹妹越来越漂亮了,真是爱煞哥哥了。”
水柔勉强拨开他的手:“滚开。”
李公子又凑近一步:“哥哥要送一件内衣给妹妹,让我看看妹妹喜欢什么颜色。”突然双手到水柔胸前使劲一扯,将水柔上衣拉开,露出粉红的内衣。李公子拍手笑道:“果然是红粉佳人,再让哥哥看看乳罩的颜色。”伸手就掀。水柔后退一步,只觉得越加昏沉,真想马上躺下美美地睡上一觉。可是李公子的手仍然不依不饶地伸过来,涎笑着来摸水柔的胸部。水柔羞怒交加,左手在右手背上使劲一扭,一痛之下,精神稍振,抓过冰镇柠檬汁往头上一浇,冰水流了满头满脸,登时精神大振。水柔顺手将杯子往李公子头上一砸,回头就跑。
李公子不曾提防这个娇滴滴的美人,剧痛之下,就觉得温热的液体沿着额头淌下,用手一摸,血!他一天之内连续吃亏,不由大怒,冲向正在开门的水柔。
水柔没见过这种门锁,打开稍微慢了一点,刚刚拉开一条缝,李公子已经扑到身前。水柔忙将门用力往后一拉,借力冲了出去。李公子却被门撞中头部,砰地一声,就象有人在耳边同时撞响了千百面铜钹,轰然巨震中,无数颗金光闪闪的星星在眼前冉冉升起,又急速地飞舞变幻,李大公子无力地软倒在地。
水柔得脱险地,匆忙地下楼,可是药性已到高峰,冰水的刺激却只能维持一时。堪堪下得两层,强烈的昏睡感已经将水柔重重围困,恨不得立刻就地躺下。水柔凭借心底最后一点警觉,勉强又挪下一层,头发突然被人使劲地一拉。水柔发根一痛,惊骇回头,就见昏黄的楼道灯下,一个满脸鲜血披头散发的鬼物张牙舞爪地向自己扑来。水柔想叫,可是强烈的恐惧和迷yao的麻痹下,又哪里叫得出来。刹那间,水柔头、肩被一股大力一推,砰然倒地,骨碌碌直滚下去。
“啊!”水柔滚在一对正上楼的夫妇脚前,那女子吓得一声尖叫,男人倒是镇静,俯身检视,发现还活着,马上掏出大哥大报警。楼上,满脸鲜血的李公子缩回头去,急匆匆跑回自己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