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自作孽

    “老师，是我”
    王文听见老师的话后说道。前些日子，因为刘艳娇的事，他破了戒，时隔近两年，主动跟老师联系。而老师主动想跟他说话，两年来，还是头一次。
    对王文来说，孔杰教授这位老师，与其他的老师不同。一方面是因为王文的老爸，跟孔杰教授是师兄弟的关系，另一方面，王文之所以有今天，与孔杰教授是分不开的，王文在心外科所学的一切，都是孔杰教授教的，就连他同为心外科领域专家的老爸，教他的也十分的有限。可以说，在医学方面，孔杰教授对他的影响是非常深的。能让王文服气的人不多，孔杰教授绝对是其中一个。虽说被孔杰教授发配到江北市，但这丝毫没有影响到，孔杰教授在他心中的地位。
    想到孔杰教授，自然就联想到了孔杰教授的宝贝女儿孔菲菲。如果不是这个女人缠着他，王文也不会被发配到江北市。唉，不得不说，红颜祸水啊
    不过事情都要从正反两方面来看，这也许都是上天注定的事，因为没有孔菲菲，他就发配不到江北，也就看不到苏涵了。在江北最大的收获，就是遇到了苏涵。值了
    “臭小子，前几天没时间，今天得跟你好好说道说道。听说你在江北惹了不少事？”电话另一边，孔杰教授很冲的说道，声音铿锵有力，一听就知道是个身体好的不得了的老头儿。
    “没有啊，我在江北一直很老实”王文听见后说道。上次王文主动联系孔杰教授，当时孔杰教授有事在身，所以跟王文聊的时间很多，只谈了刘艳娇的父亲的事情，其他的也没多说什么。今天刚做完手术，没什么事，所以有时间好好的跟王文多聊一聊，说说在江北市的事情。本来是没什么科说的，但是齐德顺给他打了几次电话，说了一些王文的事，孔杰也不自觉的想要多了解一些。毕竟，王文是他的得意弟子。
    “还说没有？已经有人向我打你的小报告了”孔杰教授说道。
    “老师，你就别编了。谁会向你打我的报告？我这么乖，人见人爱，车见车载”王文说道，其实他心里知道老师所说的惹事是什么，无非就是那次在急诊部跟市卫生局副局长刘延凯的对峙，不知道怎么的被身在北京的老师知道了，结果在全国性的党报上面，发表了一篇文章，还是院长齐德顺拿着报纸给他看的。
    王文起先也并不知道老师会知道这件事，也是通过登报的文章，慢慢的品出来的。后来才猜到，一定是院长齐德顺把事情告诉了老师，所以老师才会有所针对的发表文章。
    不过王文并不承认这是在他在惹事，因为这件事，他本身就没有错，只不过是刘延凯找茬而已。
    因为在正常情况下，一个是时刻有生命危险的重伤号，一个只是蹭了点儿皮的轻伤号，不管是谁先来还是谁后来的，救那个重伤号都是最正确的最道义的选择。王文比不上白求恩，但也知道人命关天。
    “臭小子，你还拽上了？看来吃的苦还不够啊”孔杰教授并没有因为王文的话而生气，反而笑了出来，然后又问道，“听说，前段日子，除夕那晚，你给一个首长做了手术？还取出两个被认为长到肉里的弹片？”
    “是呀。”一提起这件事，王文就来了精神，毕竟这也是他引以为傲的众多高难度手术之一，“老师，庸医害死人啊，自己不敢取弹片，害怕但责任，就说弹片长进肉里取不出来，结果拖延了这么多年。如果不是我，那老头儿估计也就过去了”
    “哼，竟说风凉话，也就是你运气好。如果那时取不出来，看你怎么办，你还真是不知死活呀，什么样的手术都敢上，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职称，小住院医，也该做那么复杂的手术？我看你真是胆子肥了”孔杰教授在那边骂道。不过骂归骂，但是从他的话语中，却能听到几分得意。毕竟王文是他带出来的学生，能将这么高难度的手术做成功，他也感到十分的欣慰。
    “呵呵，我知道我水平不够。不过谁让当时情况紧急呢？我要上，还有机会。我要不上，那就连机会都没有了。其实当时关于上还是不上，我的心里也很挣扎。但是一想到老师你教我的：医生的职责就是治病救人，所以我就上了。”
    “哼。想不到这么长时间不见，你倒是会拍马屁了嘛”孔杰教授笑着说道，“对了，算了下日子，今年你也该考主治了吧？”
    “恩”
    “复习了吗？”
    “已经开始准备了”
    “恩，这就好。虽说主治职称的考试并不难，但也要认真的对待，这也是一个复习和学习的过程。实践固然重要，书本上的东西也不能丢。这些基础的内容，还是非常重要的，什么时候，都不能忘了基础你科不要给我掉链子，如果连主治都考不过去，那你就准备在江北市待一辈子吧听见了没有？”
    “是，听见了我一定会通过的”王文赶紧保证到。他已经从老师的话中听出来了，老师是有意让他回去的。这让王文感到很高兴，他不可能永远在江北市待下去，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做，许多目标要是实现。况且江北市相比于北京，医疗水平还是很落后。知识技术都是无法跟大城市相比的，想要让自己的技术更加的完善，并且处于这个领域的最前端，就必须去大城市。大城市有那样的气氛，有那样的环境，对提高自身的水平很有帮助。虽说他现在就可以离开江北，去大城市，甚至到国外去学习先进的技术。但是，王文一向是尊重老师的。哪怕是把他发配到江北，他也没有任何的怨言。况且他也知道，老师不可能把他按在这个小地方一辈子。
    “好，那就这样吧”孔杰教授说道。
    “老师，刚做完手术，你也多休息”王文听见后说道。心脏移植手术是一个很耗费工夫的手术。王文在北京时，就参与过，所以知道一些情况。老师已经老了，不在年轻了，让一个小老头，在手术台旁一站就是几个小时，而且还要高度的集中精力，这确实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就算是年轻人，都会感到疲惫，更何况上了年岁的人？几年前，给老师打下手的时候，老师在做完手术，都需要休息。又过了两年，身体恐怕比之前更差了。
    听到王文的话，孔杰微微一愣，看了看电话呆了好一阵，脸上露出了意思欣慰的笑容。把手机交给一旁的刘艳娇，抬脚向办公室走去。
    “师兄，你以后还会回北京？”接过手机的刘艳娇，在看见孔杰教授走了之后，小声的问道。她是个聪明的女人，从孔杰教授的话中，也听到了一些格外的信息。
    “是呀，我家就在北京，难道你还要让我在江北待一辈子不成？”王文听见后很自然的说道。
    “换工作吗？我是说，把工作，从江北调到北京？”刘艳娇紧张的问道。
    “那当然了”王文说道。
    “那我……我是说，那苏涵怎么办？她知道吗？她也会跟你一起来北京吗？”刘艳娇又问道，其实她想说：那我怎么办但是想了想，又觉得这样问不合适，毕竟，他俩并没有什么名分在这里，那么问出来，显的太唐突了。
    “苏涵还不知道，不过我想，她会和我一起回北京的你知道的，苏涵在江北，其实也没有什么亲人”王文说道。苏涵虽然还有一个父亲，但苏涵对那个只知道赌博，甚至还差点儿把她卖了的父亲只有恨，所以江北对苏涵来说，并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东西。如果没有留恋的东西，又有什么理由不跟他一起离开江北呢？夫唱妇随嘛
    “哦”刘艳娇听见后，心情十分的低落。原因很简单，如果王文回到北京了，她就看不到王文了。现在虽然没有什么名分，但至少可以天天看到，如果王文离开……刘艳娇甚至不敢去想了。
    虽然没有能亲眼看见刘艳娇的表情，但是王文还是可以从对方的话中，感觉到对方的情绪有些失落。至于为什么失落，王文的心里，多多少少也能够猜到一些，但是这又能怎么样呢？
    “你，没事吧？”话筒里面久久没有声音，王文担心的问道。
    “呵呵，没事，我没事”刘艳娇强打起精神，笑着说道，“那个……我要去照看爸爸，等我回去，我们在聊”
    “恩”
    王文放下了电话，心里一时间感觉有些别扭。说和刘艳娇没感情，那是骗人的。可是他的正牌女人是苏涵，而且他也打算娶苏涵，同样，他也不像伤刘艳娇的心。不能在江北被人照顾两年，什么便宜都占了，然后就拍拍屁股走着，这样做太不地道了，也太不爷们了。
    唉，自作孽啊~